《凤鸾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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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双骄-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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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事皆是我错,还望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小民特备了桌薄酒,想邀公主晚上同我泛舟江上,吟诗赏月,岂不美哉?公主若能赏脸,小民现在就下去准备。公主若是不肯赏脸,小民只好站在这里,等候公主发落。”
  
  方灵羽此刻潮红着脸,只希望那人赶快离开,越快越好,她知道林逸朗又在耍诈,那副轻薄的举止哪有赔礼道歉的意思?但是那人狡猾似狐,偏偏嘴里又说得振振有词冠冕堂皇,让人无从辩驳,方灵羽只得草草应了她,匆匆将她打发了出去。
  
  皓月当空,碧波万顷,一叶轻舟泛于江上,两艘龙舟护在小船之后。
  
  小舟舱内,一对玉人把酒言欢,林逸朗心情颇佳,侃侃而谈,殷勤的为方灵羽斟酒布菜,方灵羽只微微动筷小口浅酌,专心的听着林逸朗讲述离宫后的事情,酒过三巡,林逸朗唤人撤下残席,拉着方灵羽去舱外赏月,俩人立于船边,只见江水澄碧、波光荡漾,岸上芳草修林,景物非凡,林逸朗陶醉于美景,又借着薄醉,从身后搂住了方灵羽的纤腰,热烫的脸颊贴上方灵羽微凉的面庞,动情的说,“灵羽,你可有想我,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方灵羽心中一颤,她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这个人,她轻轻的阖上眼帘,语气冰冷缓慢的回道,“你应该是日夜想你的雨晴吧,我不是你的雨晴。”
  
  林逸朗双臂微一用力,把怀中人转过身来,她一手环着方灵羽的纤腰,一手托起方灵羽埋在胸前的面庞,她神采奕奕的星眸捕捉着方灵羽慌乱躲闪的目光,“灵羽,你知道我这一年多来都在做什么,又为何做这些么?”
  
  方灵羽抬眼看着林逸朗却是不语。林逸朗把方灵羽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口,“灵羽,当初离开毓曦宫后,我就变成了个闲云野鹤之人,我本可以过些逍遥日子,终日像我那鸾儿一样,展翅云霄,栖形海鸟,餐松饮泉,与鹤为侣,何等极乐?但是灵羽,当我听到永琏公主一曲敌十万,当我得知你和你的幼弟身处险恶,当我得知当今天下格局,我只担心战乱只在眼前,我又如何能过那极乐日子?我已立志学那帝王之学,纵横之术!定要护你和你胞弟的周全!”
  
  方灵羽将头深深的埋进林逸朗的怀里,此时,这个怀抱让她感觉如此的安全温暖,有多久了,自从先帝驾崩,她终日里如履薄冰,已经太久没有人给过她温暖的感觉,
  
  “灵羽,风雨际会,让我得一奇书,这一年来,我都在钻研此书,如今,我自认已学有所成,我之所学,以经学为基础,以史学为主干,今日,我便与你说明,我要做帝师,我要将我平生所学教授方天衢,让他习得帝王之术,纵横之谋,经世济国之学,通孔孟之道,达孙吴之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集古往今来一切真才实学于一身,然后登名山大川,以恢宏气概,访民间疾苦以充实胸臆,结天下豪杰以为援助,联王公贵族以通声息!我要佐他成就千古伟业,成就一代明君!”
  
  方灵羽泪湿满襟,她牵过林逸朗的手,拉她缓缓坐在古琴边,方灵羽双手轻抚过琴弦,此时轻云笼月,微风拂浪,方灵羽十指一拨,琴音初发,风云齐开,江面波澜陡起,夜空中斗转星移,大江之上,一片澄碧,仿佛如有鬼神之工使之如此!忽的,空中划过刺耳的断弦之音,接着,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今日,羽与朗以此曲盟誓于天地鬼神,此生不相负,若羽负朗,人若此弦。”
  
  林逸朗揽住方灵羽的肩,两指对天,“今日,朗与羽以此曲盟誓于天地鬼神,此生定不相负,若朗负羽,人若此弦!”
  




☆、娇凤戏鸾

  自从江上一夜,林逸朗搬回了毓曦宫,她心里那个美啊,美的脸上挂上了花,美的周身神清气爽,美的走起路来都摇头摆尾,喜形于色,美的脚下生出了风,扶摇直上飘上了九重天,在她看来,她和方灵羽那夜山盟海誓,朗情妾意,琴瑟和鸣,顺理成章的该“你侬我侬”了!
  
  这让林逸朗又找到了当年校园里热恋般的甜蜜感觉,仿若被劈到这个世界都变成了件多么幸运的事,她感谢四方神灵让这对苦命鸳鸯终成了眷属,压抑了一年多的相思与欲念像火山爆发般喷薄欲出,面对着魂牵梦萦风娇水媚的方灵羽,某狼恶习复发,像当年那般,一双狼眼冒出了森森绿光,终日里磨着一双狼爪,只想把这玉人儿扑进怀里,吃个渣都不剩。
  
  但是,但是,问题来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爆发了的火山空余下了厚厚的火山灰,狼眼中的森森绿光渐渐淡去,换成了一副泪眼婆娑,林逸朗悲哀的发现,永莲公主对她柔情蜜意千娇百媚,但是!只许看不许摸!林逸朗百思不得其解!林逸朗从九重云霄跌回十八层地狱!林逸朗无语问苍天!
  
  自从将那个冤家领回毓曦宫,方灵羽一直暗自观察着上蹿下跳的林逸朗,是的,从她和林逸朗相识的第一天起,从林逸朗还在心心念念孟雨晴而根本没把她永琏公主放在眼里的那一刻开始,方灵羽早就一直在林逸朗的身后默默审视着她。
  
  如今,她更加笃定了自己对林逸朗的判断,这个人是个才华横溢的不世之才,却又像孩童般简单而纯粹,这个人有着经韬纬略的智慧和胸襟,却又胸无城府不藏心机,这个人能冷静的审时度势看清天下大势,却又冲动的喜怒皆形于色,这个人卓然于世不愿受世俗礼教束缚,这个人像个野兽般忠于自己的欲念,想要的就会争取毫不掩饰,这个人,热烈似火,坚韧似铁,华美而绝然,这样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忠贞到底。
  
  这样一个人,注定是她永琏公主情之所归心之所属!是的,也许早在初见那一刻,这个人哭倒在她怀里,嘤嘤轻泣着雨晴的名字的一刻,她的心就已懵懂,也许早在看着夕阳下那抹寂落的白色身影的一瞬,就已怦然心动,也许早在她轻薄自己的那一晚就已没有了退路,也许在将那丝红绸缠于腕间的一刻就已芳心暗许,也许在那一年有余的刻骨相思中早已情根深种,既如此,永琏公主已了然了自己的这颗心。
  
  可以说,林逸朗的心智世间几乎无人能及,她的黄金脑堪比6核挑战8核,但是有一点,她不及方灵羽之万一,那就是方灵羽从来都是冷眼旁观心机暗藏,城府颇深而深藏不露。林逸朗生长在和谐的21世纪,成长在温馨的家庭,单纯的校园和纯粹的科研氛围中,可以说她涉世未深。
  
  而方灵羽则不同,她生长于险恶的皇室宫廷,斡旋于无情的政治倾轧中,从小便谙于人情世故,她善于察人,她深知人心之叵测,世态之炎凉,这也塑造了她深藏不露的性格,磨练了她的驭人之术,也就凭这一点,林逸朗注定了要拜倒在永琏公主脚下成为裙下之臣!
  
  只是林逸朗对自己的命运犹不自知,而方灵羽早就了然于心并胸有成竹,她云淡风轻的看着回宫后林逸朗的上蹿下跳火急火燎,波澜不惊的暗自思忖着如何将这个狂放不羁的冤家彻底降服在手心。
  
  于是,林逸朗愈是烦躁,永琏公主愈加打扮的千娇百媚,林逸朗愈是欲。。火焚烧,永琏公主愈加的婀娜多姿顾盼生辉,往日那些素洁端庄的裙裾,不露痕迹的换成了多彩绚丽的霓裳轻纱,往日那出水芙蓉般淡雅之貌,如今换做了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之姿,以前那冷冽而拒人千里的气质换做了如今的柔情似水,风情万种,欲拒还迎,妩媚诱人,只是,当林逸朗被蛊惑的伸出狼爪真要碰触时,方灵羽脸色一变,对不起!只许看不许摸!永琏公主无师自通的习得了胡萝卜加大棒的外交政策!
  
  这是林逸朗从没遇到过的状况!想当年,这位林才女在与孟雨晴的恋爱长跑中,挥舞着杀手锏从来都占据着完全的主动,即使偶尔遭遇小规模抵抗,那也是见招拆招总能游刃有余轻松化解,当年孟雨晴在那震动银河系的千古一咬后,还不是闭眼认了命,从此任她予取予求?
  
  这段恋情让这位恋爱经历单一,却一路顺风顺水的林才女对自己玉树临风的小攻君魅力自信无比。从来都是潇洒不羁,淡然自若的林才女何时遇过这样万般纠结,百爪挠心的境遇?这位天之骄女虽然通古博今才华纵横,但是在她那单薄的可怜的爱情百科全书中,并没有太多攻略值得借鉴。
  
  她一直奉行的金科玉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但是,之前那次惨痛的经历,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对方灵羽用强,除非她想再被赶出宫去一年半!于是,方灵羽若即若离的柔情蜜意,化作了林逸朗求而不得的甜蜜折磨。
  
  这让林逸朗全身焦躁的形成了化学反应堆,如果她体内有铀原子,她毫不怀疑自己能核裂变,炸出一团蘑菇云!
  
  这便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一物降一物。貌似强大的“天之骄女”终日被貌似柔弱的“国之奇葩”戏耍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
  
  大徽朝皇宫御书房外炸开了锅,一群太监急得汗如雨下,领头太监胡总管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转着圈跺着脚。一声声的惨叫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啪!”
  
  “哎呦喂,疼死朕了!”
  
  “啪!啪!昨日嘱咐你的课业为何不做!”
  
  “朕,朕是天子,学那些数算天文地理作甚?朕要学的是帝王之术!不是那小民的谋生手段江湖术士的旁门左道!”
  
  “啪!啪!啪!呵,帝王?你连小民之学都学不懂,还想学帝王之术?你是太傅我是太傅?”
  
  “哎呦喂,疼死朕了!林逸朗!你好大的胆子!朕乃一国之君!你敢如此辱打于朕!朕要杀了你!朕,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啪!啪!啪!啪!呵,方天衢,你也敢称一国之君?不是你这身上流淌着你父皇的血,不是你皇姐这些年的庇护保全,你能在那龙椅上安坐一天?你自问可对大徽有尺寸之功?当得起那帝王之衔?你不思进取报答你父皇皇姐之恩,终日顽劣,今日不把你这昏君胚子管教好,我林逸朗叫你声太傅!啪!啪!啪!啪!啪!啪。。。。。。”
  
  “哎呦喂,疼啊!疼死朕了啊!先帝啊!皇姐啊!救救朕啊!门外的奴才都死了么?还不速去叫朕的皇姐来!!!疼哇!”
  
  门外的胡总管再也憋不住了,脚下一溜烟,踏上风火轮奔去了毓曦宫。半晌后,御书房的门被开了一道缝,胡总管噗通跪在了地上,抹着眼泪,“皇上,皇上,奴才无能,奴才去请永琏公主,公主她,公主她什么都没说,赏了奴才这个!”胡总管双手捧于头上。
  
  方天衢侧眼一看,只差没顿时背过气去,那是先帝留给皇姐的金镶玉戒尺,上惩天子,下戒小民!方天衢一声哀嚎,“皇姐啊,朕的皇姐啊!你这是给朕寻了个什么太傅啊!!!”
  
  衲子有话:看文留评是美德!衲子文笔有限,写文只为博诸君一笑,潜水的娃们定是嫌弃衲子的文笔,衲子会继续努力!
  




☆、暗潮汹涌

  这日一早,林逸朗和方灵羽各自起了床洗漱更衣后,正一前一后的步向前厅去用早膳,就听到殿外宫女们传来的阵阵嬉笑声,俩人对视一眼,走出殿外一看也乐了,原来毓曦宫来了位不速之客。
  
  “哈哈,鸾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林逸朗好笑的看着正被几个宫女围着逗弄得四处躲闪的青鸾,那青鸾一见到主人来了,羽翼一展,就飞到了林逸朗的怀里,嘴里衔着的信便落在林逸朗手中。“呵,我的鸾儿长本事了,如今会鸿雁传书了!”
  
  方灵羽看着也觉得好笑,走了上来抚摸着青鸾华丽的羽毛,青鸾却是不避方灵羽,仿佛还很享受公主殿下为它梳理羽毛,舒服的扬起了脖子。方灵羽暗诽了一句:哼,果然是宠类其主!
  
  “是沈默的手书,我今天出宫去会他一会。”林逸朗冲方灵羽微微一笑,转身回寝室更衣去了。不一会,一位翩翩佳公子便走了出来,方灵羽拉过林逸朗为她整了整略歪的襟口,“去吧,早些回来。”
  
  “嗯,鸾儿,你且代我侍候好公主殿下,听到没?”林逸朗抚了抚青鸾羽翼便离开了。
  
  傍晚,方灵羽用过晚膳,由紫玉墨香和几个太监陪着在御花园里边散步边赏花,内奏事处的值班太监远远的过来禀报:“公主殿下,梁任捷将军请求陛见。”
  
  “梁任捷不是在泰州么?怎么回了京师?”方灵羽的语气依然慢声慢气,但是正抚着花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昨天已到了京师。”
  
  “说了什么事么?”方灵羽眉头一蹙,虽然只是个小小参将,但是一个戍边的将军不召而回,方灵羽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她心里一紧。
  
  “他没有说,只说请求陛见。”
  “宣他,一个时辰后揽月殿召见。”
  “遵旨。”
  
  内奏事处的太监立即把这道旨意传了出去。很快,这道旨就被传到位于皇城附近的官驿里,梁任捷接了旨寻思着,公主殿下破例连夜召见他这个小小参将,可见她对此事的重视和敏感,看来自己回来是对了。
  
  梁任捷亦步亦趋的跟在太监身后进了皇城。大徽朝皇城一到断黑时,进入宫中的各道大门小门一律紧闭,并加上又大又粗的门杠。白日里,在阳光照耀下,雄伟威严的三大殿和气象宏阔的青砖广场,将朝廷的尊严和皇家的富贵,表现得淋漓尽致,气势逼人。可是一到黑夜,就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番模样。三大殿内没有一盏灯,黑幽幽的,宛如三座祭祠享殿般诡异。
  
  青砖广场上也没有一盏灯照着,空旷旷,黑沉沉的,就像一处死了无数生灵的古战场,给人以凄凉悲哀之感。宫中历来稀奇古怪的传闻甚多,太监又格外的胆小多疑,所以,一入夜,这里便见不到一个人影,白日的天堂,此刻简直就成了阴间,这种强烈的反差和说不出的恐惧感令梁任捷这么个彪形大汉都不免阵阵心虚。
  
  好容易走过了皇城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就没那么恐怖了,围绕三大殿两侧的东西十二宫以及御花园,就是皇帝和后妃及皇子、公主们居住的后宫。在大徽朝开国的前几个朝代里,几位皇帝都在位时间长,享寿又高,后妃众多,龙子龙孙更是多,后宫热热闹闹的,晚上灯火辉煌,龙子凤孙们嬉笑声不断,让这冰冷的皇城里也不乏人间天伦之乐,最会享乐的便是方灵羽的父皇,英年早逝的天佑帝,这位皇帝风流成性,每天夜晚他所宿的那个妃子宫里,必定丝竹绕梁,弦歌不绝,人尽名花,舞皆霓裳,把夜间后宫真弄成一个莺歌燕舞的海外仙岛似的。
  
  快乐似神仙的天佑帝一辈子几乎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唯一做对了的就是闭眼前留下一句话,永琏公主辅政方天衢,但是没来得及加上一句皇后不得干政便合了眼。
  
  这便让端贤皇后得了空子,虽然不是皇帝的生母,却是天佑帝亲册的皇后,如今贵为大徽朝的皇太后,皇上和永琏公主见了也得照样喊母后。端贤集女人的嫉妒、寡妇的变态、太后的大权于一身,这尺寸之大的后宫已经不够她施展拳脚,天佑帝所留下的那些与她争过宠的太妃们,哪个见到她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战战抖抖,诚惶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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