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我爱你。”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在此时把这句话如此流利的说出来，其实，为了亲口把这三个字说给你听，我已经练习了无数个春秋冬夏。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会守着你，不会离开。
“恩，我知道。”
热切的吻不需要任何准备便开始上演，将白沫澄拥在怀里，奋力的亲吻着她的唇瓣，掠夺她的呼吸。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瘫软，迷离，池清眯起双眼，恨不得就这样把白沫澄的身子揉进自己体内。
只是，忘情的两个人并没发现，在病房门口，一双充满诧异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亲吻在一起的她们，之后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逃离开来。
☆、第 108 章
啪嗒啪嗒的脆响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听着其中的凌乱便可以看出那个走路的人有多么焦急。快步行走，紧接着是小跑，最后；终于变成了快跑。看着周围向自己望过来的护士和医生，陆蔚来知道这些都是组织里的人；也可能会认识她；但她此刻不想再管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美是丑，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医院，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好不容易跑出医院大门，她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可是；再一次想起刚才在病房门口看到的那幕，陆蔚来还是会觉得震惊不已，乃至无法相信她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刚才，她本想去白沫澄的病房里查探对方的情况，却没想到会看见池清和白沫澄躺在床上拥吻的那幕场景。想到两人之间萦绕的怪异气氛，以及那种明明不是母女亲情，却更加亲密的违和感。到了此刻，陆蔚来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看白沫澄和池清的互动会这么奇怪。原来，两个人竟然是那样的关系！
巨大的迷茫和震惊萦绕在心间，让陆蔚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怎么都想不到，或者说根本没办法去想象自己一直以来最亲的姐姐还有让人心疼的妹妹会是恋人，而她们两个更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女。
喜欢同性这个词在陆蔚来眼中早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她那么深爱过曾以恨，现在又和佟喻霏在一起。可是，如果这故事中的主角换成了白沫澄和池清，却是让她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的。陆蔚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自乱了阵脚，她应该找池清谈一谈这件事，或许还能够有回转的余地。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就在陆蔚来决定要和池清进行一番谈话时，便见苏傲凝提着一大兜食物走了过来。看她叼着根烟，满不在意的朝着医院走去。陆蔚来赶紧赶紧拽住苏傲凝，让她和自己一同坐在位置上。
“诶呦？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又走了桃花运啊？陆医生这么急着拉住我，是想让我留下陪你？”忽然被陆蔚来拉住，苏傲凝有些困惑。按理说，她们之间并不相熟，仅有的连接也不过是池清和曾以恨两个人。不知是看到曾以恨那副可怜的模样心里难受，还是不满佟喻霏这个人，苏傲凝连带着对陆蔚来的感觉也并不是很友善。
“苏小姐，很抱歉冒昧的打扰到你，只是，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诚实的告诉我。你和我大姐，是不是情侣？”这个问题，陆蔚来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要问苏傲凝，奈何没有时间，也没有立场去问，也就一直被她耽搁到现在。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了。
“哦？陆医生怎么忽然关心起我和小清清的事了？难道你爱上我了？”
“苏小姐，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可以回答你，但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见陆蔚来一副认真的模样，苏傲凝脸上的笑容也隐匿了去，她总觉得今天的陆蔚来很奇怪，也可以说，对方自从曾以恨出事之后就没再正常过。
“大姐这些年过得很苦，一点都不快乐。平时我们看到的她，都是她用逞强堆积的外壳，她的内心或许比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脆弱。现在曾以恨背叛了她，我又和喻霏在一起，年底我很可能会和她一起出国进修，到时候国内就只有大姐一个人，我很不放心。”
“所以，陆小姐是想在离开之前为你大姐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听了陆蔚来的话，苏傲凝挑眉问道，卡住烟蒂的手紧了紧。“可以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跟在大姐身边这么多年，应该非常了解她。我也有在大姐的房间里看到过你们的合照，你们两个非常适合在一起，你和她。。。”
“陆医生，不好意思，在这里我要打断你的意淫了。首先，你看到的那个照片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已经死掉的双胞胎姐姐，苏傲燃。其次，我会跟在池清身边，说喜欢她可以，要说爱，可能会有点牵强。”
“我很欣赏你为了小清清来调戏我的勇气，不过，有些时候，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想想自己，想想一些爱你关心你的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些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家伙，心里说不定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肮脏。言尽于此，还是希望陆医生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苏傲凝说着，也不管陆蔚来的表情如何便起身朝着医院走去。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陆蔚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曾以恨。她很清楚，对方刚才那番话是在帮谁，又是在讽刺谁。可是，如果连眼睛看到的都没办法作为真相，那究竟还可以用什么方法去判定一个人？
是心，还是。。。爱呢？
待到陆蔚来和苏傲凝去到池清的病房时，两个人早已经抱在一起睡了过去。瞄了眼墙上指向10点的时钟，苏傲凝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物叹了口气，只能听陆蔚来的意见把那些东西放在保温柜里，等两个人起来之后自主食用。
时间在悄然无息中安静渡过，少有的好觉让两个人的身心都显得格外愉悦。池清先白沫澄一步起来，她习惯性的动了动手臂，随即便感觉到一阵酸麻的痛感顺着被压住的地方传来。低头一看就见白沫澄正像小猫那样蜷缩在自己怀里，还用那两只小手搂着自己的胳膊。
此景此景让池清觉得格外可爱，她按耐不住的用手轻轻摸着白沫澄的脸和下巴。在触及到对方皮肉之下的骨头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觉得白沫澄实在是太瘦了，她一定要尽快为她增肥，以免哪天风一大，人就被吹跑了。
“唔。。。”许是感觉到池清的骚扰，白沫澄有些不满的动了动脑袋，把头埋到池清颈窝更加深的位置。看到对方不给自己摸也不给自己看，池清的眼光一转，直接调换了目标去摸白沫澄暴露在外面的耳朵。眼见那颗小巧精致的软肉在自己手中变红，变热，她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揉得越发开心。
“别。。。”终是不堪叨扰，白沫澄从睡梦中醒过来。在她转醒的第一时间，池清赶紧收回手，装作依然在睡的模样。见后者醒来之后迷茫的看了周围一眼，又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池清忽然有了种想笑的冲动，因为现在的白沫澄实在太可爱了。
“怎么了？”为了不让白沫澄知道是自己在恶作剧，池清特意压低了声音，故作冷漠严肃的问道。
“没，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白沫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重新躺回到床上。
“睡好了吗？我刚才看到保暖柜里有有食物，似乎是蔚来和苏傲凝送来的。”池清说着，挪了挪自己被白沫澄压着的右手。见她要起来，白沫澄下意识的用手攥住池清的手臂，便把对方起身的动作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了？”手被抓住，池清自然没办法坐起来。见白沫澄两耳通红的看着自己，池清再次觉得，白沫澄其实并不是任何时刻都那么成熟的，她依然有她柔弱和孩子气的一面，而曾经的自己却生生剥夺了她留有天真的机会。
“没。”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而已。后半句话，白沫澄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池清可以理解。幸福来的太快，让白沫澄无法快速的做出反应。她真的很怕这次的幸福会像上次那样来去匆匆，还没等她去享受就已经溜走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东西也一定要吃，否则你的身体就没办法养好。”池清说着，在白沫澄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放心的去拿食物。其中有粥，有几样清淡的小菜，基本上都很符合白沫澄和池清的口味。
“你想吃什么？”看白沫澄从床上坐起来望着这些食物发呆，池清把它们摆在临时搭起的饭桌上问她。“都可以。”白沫澄说着，瞄了眼池清手边做成熊猫的形状的豆沙包，随即又快速的挪开了视线。不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还是被池清收入眼中。
她夹起那个豆沙包放进白沫澄碗里，也放了一个到自己碗中，见对方一口将那个可爱熊状的豆沙包吃掉，池清有些错愕的看着白沫澄。的确，豆沙包很小，完全是可以一口吃掉的量。只是，在她的感觉中，吃这种东西应该是要小心翼翼的吃掉才对，白沫澄这种吃法是不是略显凶残？
“怎么不吃？”见池清呆愣的看着自己，白沫澄疑惑的问道，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只是肩膀有些不舒服而已。”为了不让白沫澄发现自己的心思，池清随意找了个理由想敷衍过去。谁知，她才说完这句话，白沫澄便将她手中的筷子放下，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是伤口又疼了吗？我来喂你吧。”白沫澄这句话说得很专注，脸上满是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看她小心翼翼的撩起自己的衣服，为她检查着肩膀上的伤口。池清忽然有一种身份调转的错觉，和白沫澄在一起，似乎她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事实上，在她任性的伤害白沫澄这些年里，一直都是这个女人在宽容自己，原谅自己。
“我可以。。。”“我帮你吧。”池清想要说她可以自己吃饭，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白沫澄已经先她一步抢了话头。见对方把碗里那个没有吃完的小熊豆沙包夹到自己面前，池清有些犹豫的皱起眉头。她总觉得，自己一个38岁的女人，现在居然要白沫澄来喂她吃东西实在是有些奇怪。
“怎么了吗？”见池清皱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白沫澄轻声问道，眼里尽是担忧之色。池清不喜欢看到白沫澄为自己担心，只好硬着头皮凑了过去，打算像白沫澄那样一口吞下去。谁知，她才刚张开嘴准备去咬，结果却是咬了个空，白沫澄竟是提前一步把筷子抽走了。。。
“你做什么？”如此尴尬的一幕让池清觉得难堪异常，她低着头质问白沫澄，努力的想要把脸上升腾起的温度降下去。
“清，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不可以这样。”白沫澄轻声说着，再次把那个小熊豆沙包递给池清。有了刚才的经验，池清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豆沙包，听白沫澄的话，只咬了一小口。
很快，豆沙包的香甜在口中蔓延开来，看着白沫澄眼中闪过的宠溺和温柔，池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等到睡觉之前她才想起来。既然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为什么白沫澄是一口吃掉的？想到自己在饭桌上的各种窘态，池清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熟睡的人，本来的质疑也变成了满目的温柔。
“原来，你也会有使坏的时候吗？”
☆、第 109 章
白沫澄和池清的伤不重；一个是营养不良，另一个则是普通位置的枪伤。两个人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便可以自主下床活动，池清喜欢和白沫澄一起走到花园里呼吸空气；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那么安静的坐着就可以渡过整个下午。
每次看到她们虽然没有语言交流却完全不会尴尬的亲密场面；陆蔚来总会觉得很和谐。但想到她们的血缘关系还有自己在病房门口看到的画面，她又会陷入无比的纠结中无法自拔。几次的欲言又止；终究没有把想要问的话说出来。
“大姐。”站在不远处，看两个人靠在医院的躺椅上，池清还亲昵的搂着白沫澄的腰。陆蔚来走过去轻声叫着池清；见后者满面的坦然；而白沫澄也并没有感觉到丁点心虚。陆蔚来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呢？
“怎么了？”见陆蔚来走过来，池清问道。这几天，她不是没有发现陆蔚来的欲言又止，也有特意抽出时间等对方过来找自己。可惜，自从上次的失声痛哭之后，陆蔚来就再没找自己谈过心。池清觉得，对方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曾以恨。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私事想和你说。。。”陆蔚来说完，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白沫澄。后者自是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十分知趣的起身朝医院走去。看着白沫澄的背影，池清皱起眉头，有些不太喜欢陆蔚来刚才说话的语气。
“什么事？”感到白沫澄受了委屈，池清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她挪出一些地方让陆蔚来坐下，心里却还在想着白沫澄。
“大姐，你和沫澄的关系似乎改善了很多。”
“恩，我欠她的太多，只是想对她好一些。”听到陆蔚来的问题，池清没有发现端倪，而是望着远处，轻声说道。“可是，大姐，有些时候，对一个人好也是要有理智的。亲情和其他感情不同，如果把它和友情甚至是爱情混为一谈，那不是很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话已至此，陆蔚来潜藏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看着她略显深意的双眸，再联想起她之前对白沫澄的态度。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浮现在脑海中，让池清也觉得有些意外。她不知道陆蔚来是从何得知了她和白沫澄的事，但在这种关系还没有稳定的情况下，她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白沫澄之间的关系。
“大姐，如果你对沫澄的感情只是因为愧疚而想要弥补她，或是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不必。。。”
“蔚来，别说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有些事情，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我想，喜欢过曾以恨的你，应该会明白我的感受。”
再次提及曾以恨，让陆蔚来的劝服变得无力。眼看着池清不再多做逗留，转身朝着医院走去。陆蔚来知道，她可能又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或许，白沫澄和池清的感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不真实。
“在想什么？”才回到白沫澄的病房，池清就看到那人正站在窗边出神，就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犹豫许久，她缓缓走上前，从后面把人抱住。这样亲密的拥抱并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做，可不论是池清还是白沫澄都还有些紧张。感受到白沫澄的僵硬，池清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算是安抚她，也是平复自己加快的心跳。
“在想你。”白沫澄很少说谎，也懒得说谎，当池清这样问她时，也就把她的内心所想如实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想我？”听白沫澄如此坦诚的说想自己，池清倒觉得有些奇怪。在她心里，白沫澄不是一个习惯花言巧语的人，如果她说在想自己，就是真的在想她。
“只是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而已。”清，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不论是以前分开的时候，还是现在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停止对你的想念。它们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多，却不会因为你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就会有丝毫消减。
白沫澄是个寡言的人，却有一双说话的眼睛。即便刚才那段话她只说了一句，但池清却能从她的黑眸中读出全部的情感。看着站自己对面，用渴望，乃至向往的眼神看自己的白沫澄，池清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轻抚摸。
“是我让你久等了。”池清的话语里带着浓厚的愧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