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到脚心的位置,小涵的舌尖碰到了一小块尖锐的物体,吃痛了一下,便吸着舌头离开,苏颜也因为这个动作而抽了口气,又想将脚往后缩。小涵紧紧地抓着苏颜的脚,两只眼睛对成斗鸡眼地看着,然后将那处的一小块陷进肉里的石子取了下来,然后在嘴里将舌头润湿,又凑了脑袋下去舔那处伤口,似乎有淡淡的咸腥味儿,可能是破了,小涵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只管继续舔下去。
待舔完,苏颜的脚掌回复了白嫩的颜色,小涵抽出纸巾将她脚心上的唾液擦干净,然后动手去拿她的另外一只脚。没想到苏颜却一把抓过小涵向自己拉来,小涵本是蹲着的,前倾着去拿她的脚,被她这么一拉,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倒,两人便双双倒在了地上,苏颜也不管后背硌得生疼,凑上嘴便亲吻上小涵的红唇。
似乎是好久好久没有亲吻过了,在接触的瞬间,两人竟都怔在了当场一动不动,那柔软的触感,熟悉的气息都让两人难以自抑。不过苏颜的嘴唇似乎是太凉了,小涵又是留恋此时的温存,又是心疼苏颜,便撑起了身子。
“小涵~”苏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难以自控地行为,见小涵神色如常地拿起她的另一只脚轻柔地舔了起来,所有的话便又转成了“拿水洗洗就好了,别舔了。”
小涵将嘴里的唾液吐掉,“冷水太凉,而且,你下面有些伤了,用唾液正好消消毒,我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每次被蚊子咬了,便都只是涂些唾液。”说完又将脑袋凑了下去。
许久,小涵说了一句,“好了。”然后拿过一旁的鞋子给苏颜穿上,将苏颜从地上拉起来,入手处透凉透凉的,气得一下甩开了苏颜的手,闷闷地生气。苏颜有些懵懵的,不知道为什么小涵突然又生气了,想起小涵还是心疼她,便放软了声音,轻轻地拉了拉小涵的手,“高跟鞋走着会崴脚,扶我过去好不好?”
果然,小涵便转回了头,苏颜暗喜着,原来只要自己放软姿态,小涵根本就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便暗自将这条定律记在了脑海当中。
小涵回头看着苏颜,竟不知道自己该生个什么气,是气苏颜不管自己的身体就出来找她呢还是气苏颜非得来找她,非得挤进她的生活让她痛苦万分。可看着苏颜似乎很冷的样子,所有的一切便都化成了对苏颜的关心,咬了咬下唇,抓着苏颜的手便往滨海路走。
苏颜浑身冷得都僵硬了,脚也麻麻的,于是半个身子便都靠在了小涵的身上,小涵也改牵为扶,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颜受伤成什么样子了呢。
上了车,苏颜对着空调便是一阵吹,小涵看着苏颜的样子,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把脚拿上来。”
苏颜将快贴到空调口上的脸扬起来,“什么?”
小涵不想多说,直接弯下腰去将苏颜的脚抬起来,脱掉她的鞋子,放到自己的腿上,用自己温热的手心揉搓着她的脚掌,在车里的明亮灯光下一看,脚板心都被磨出痕迹了,又是一阵心疼,下手便更是轻柔了。
虽然有些痒,但苏颜却舍不得将脚放下,看着小涵那么温柔地对待自己,一种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的被捧在手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也许自己应该承认,小涵对于自己来说,绝对不可能只作为女儿来存在了,自己根本无法仅仅将她当做女儿,当做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来看待,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照顾过她。
“怎么还是这么凉~”小涵有些气急,双手跟对付敌人似的对付着苏颜依旧冰冷得发白的脚。
苏颜扑哧一笑,“其实都好多了。”
小涵不愿接苏颜的话头,但也没有继续揉搓了,只是用两只手捂住,期望可以慢慢地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苏颜起了逗弄她的念头,便软着声音问道,“你就光捂一只脚啊,那只呢?”
本以为小涵会跟以前似的脸红,没想到她居然将自己的脚往回一递,冷着脸说道,“看你现在似乎是暖和了,送我回家吧,这么晚了,有人会担心我的。”
听到这话,苏颜便笑了笑,“好,我们回家。”
待开到了东阳的楼下,小涵很诧异地说道,“不是这里,我要回汪韵音那儿。”
苏颜狡黠的一笑,“是你说要回家的,咱们不是回了吗,你还要去哪里呀。”
小涵被苏颜无赖的样子弄得一愣,跟着下了车,苏颜便过来牵她的手,她却甩开了。
“走吧,我们上楼。”苏颜笑得很开心。
“苏颜,虽然我刚才,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但不代表我愿意跟你回家,这个地方,”小涵指了指身后的大厦,“曾经给过我幸福和快乐,我以为我会永远就这样跟你在一起了,可是现在,我过得不开心,靠近你,靠近这个地方,我都很不开心,所以,苏颜,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交集了。不管是女儿也好,情人也罢,我都不想做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
留下这一番话,小涵转身便走,苏颜才知道自己竟带给小涵那么多的痛苦,一时间辛酸心痛席卷而来,一个箭步便赶上小涵,从身后将她搂住,脸颊磨蹭着她的发丝,哽咽着说着“对不起,小涵,对不起。”
小涵身形一顿,有些贪恋苏颜的味道,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女人一次次地伤害自己,又一次次地说着对不起,想让自己重新回到她身边,就算是母亲又怎样,便可以这样无视自己的感受吗,还是她根本爱的只有自己?
“放开我吧,苏颜,别再说对不起了,我不想再听了。”说着也不待苏颜回话便挣脱苏颜的怀抱,继续往前走去,挺直了腰背,咬紧了牙关,小涵告诉自己这次再也不要回头了,永远永远不要回头了。
看着小涵从自己的怀中离去,苏颜只觉得心中瞬间便空了一大块出来,血淋淋地痛,而小涵坚定的脚步,森冷的话语却让她连脚步都迈不开,只得失声地喊着,“小涵~”
听到苏颜的喊声,小涵双肩一颤,很想就此转过头去,却还是坚定地前行着,渐行渐远。
许久,苏颜才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大厦,却没想到门口迎来了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抬起头来,却是陈又澹。苏颜转身便想绕开他,陈又澹伸出胳膊拦她,“小颜,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明天再谈吧。”苏颜只觉得很累,累得浑身无力。
“我看见了,”陈又澹凑近苏颜,轻声说道,“刚才的事情,一个是我的未婚妻,一个是我的女儿,我想,我等不及了,必须要谈。”
听见这话,苏颜一瞬间便清醒了,凌厉的目光向着陈又澹射去,“你想谈什么?”
“去你房间吧,难不成你想在大厅里谈论这件事情?”
苏颜想也没想便说,“去办公室。”
说完苏颜便往电梯处走去,陈又澹紧跟其后,低声说着,“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还不能去你的房间吗?”
按了电梯,苏颜从光滑的电梯门上看着身后的陈又澹,“我会跟你解除婚约的。”
陈又澹皱了眉头,眯起眼睛,正待说话,电梯便到了,两人进了电梯一左一右地站着,各自沉默不语。
进了办公室,苏颜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副让陈又澹自便的样子,“说吧,你想谈什么?”
陈又澹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团气堵得不行,却一时找不到缺口发泄出去,只接了苏颜的话头说道,“为什么要跟我解除婚约?”
苏颜低头,才想起,自己跟陈又澹订婚还有一个原因是东阳的税务问题,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别的呢,你还想谈什么?”
陈又澹嘴角一扬,或许是苏颜的服软让他心情舒畅了,便不再说一开始想谈的内容,走到苏颜的背后,双手撑着座椅的把手,轻柔地在她耳边说着,“既然都订婚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点儿,该做的事情?”
苏颜身子一僵,一下站起身来背靠桌沿,挺直腰身,语调平稳地说道,“只是订婚了而已,我们还不是夫妻。”
陈又澹抬起双手,微微一笑,“行,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勉强的人。”
“既然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天天也晚了,你早点儿回家休息吧。”苏颜本就心情不好,刚才不过是因为陈又澹的话才想理会一下,此时整个人便疲于应付,实在不想再跟他多说了。
“行,你也早点儿休息。”
苏颜第一次觉得陈又澹还算可爱,特别是当他自己乖乖离开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咯~有没有花花~有没有霸王票~
45
45、医院 。。。
其实苏颜根本就是明白了;她一点儿都不想做小涵的母亲;就算是强逼自己去做也做不了,这样的想法一旦从脑海深处浮出,就跟烈火燎原似的;瞬间席卷下去;压都压不住;那些所谓的责任啊,愧疚啊什么的,通通变成那浮云中的浮云;被层层地挡在了苏颜对小涵的渴望之后。
一整夜的无眠;苏颜是彻底地变通透了;这样一来,也就知道了为什么小涵会那么生气;气得就算是心疼自己,也要坚决离开自己,苏颜只恨自己为什么早些时候就跟钻了牛角尖似的,一门心思惦记着自己是小涵的母亲,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只能这样只能那样,最后还把小涵给纠结跑了。乱|伦又如何,本来女子相恋就是不容于世间的,有一便可以有二,生活是自己的,为什么非要让所谓的规则,伦理来束缚住自己呢,就算是母女又怎样,爱上了是件事实,这是没法改变的,再说了,在一起又不会生出个怪咖来,不会给这个变态的社会增加负担,谁又有权力来指责自己呢。
既然都想通了,苏颜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不过这边东阳的事情以及和陈又澹的婚约,就需要好好琢磨着解决了。
不过,苏颜还没想好怎么去跟小涵表明自己的心意,便接到了汪韵音的电话。
“小涵学校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小涵食物中毒,现在在XX医院,虽然我讨厌你,但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你一下,我已经过去了,你爱来不来。”
苏颜又怎么会不去呢,着急地赶去XX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不止小涵一个人中毒了呢,整个医院都忙成一团,还有不少记者模样的人在采访,苏颜带上帽子和墨镜进了医院,走廊上坐着不少人,粗粗一看便有好几十个学生模样的在干呕或催吐,旁边都有着好几个家长陪着,这样一来,医院就跟人满为患似的。
给汪韵音打了电话才找到小涵所在的地方,似乎她比较严重,被分到病床上打着吊瓶,脸色苍白,正在干呕着。
苏颜疾步地走到病床前,摘掉墨镜便问,“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小涵什么也没吐出来,无力地躺了回去,闭上眼,话也不说。汪韵音将准备接小涵呕吐物的垃圾桶放下,边帮小涵掖被角边说,“上吐下泄得严重,在输盐水,医生检查了呕吐物,说是豆角没做熟,导致的集体中毒。”
“可小涵怎么还干呕呢,没有解毒的别的方法吗,医生呢?”苏颜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只想了解得更清楚一点儿。
汪韵音从小凳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苏颜,脸色也有些焦急,“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只要吐完拉完把吃下去的有毒物排出来就行了,给她输液是因为脱水太严重,只能继续观察着,没有别的方法。”
苏颜看着床上似乎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的小涵,心里便是揪着疼,上前去抚上了小涵的额头,小涵似乎知道是她,侧转了头脱离开她的手掌,依旧是闭上眼,不看她也不说话。
苏颜的手在空中停留许久,才缓缓收了回来,回头看了看同屋另外两张病床的病人和陪护的亲属,还有在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便对汪韵音说道,“我去找医生问问有没有别的病房。”
苏颜戴上墨镜,便去办公区找自己认识的一个副院长,终于给小涵换了间医院预留的特护病房,下了楼,准备回去找她们。走廊里进来的记者却一个眼尖看见了她,拽着后面扛摄像机的就跑到苏颜的面前,兴奋异常地举起话筒便问,“苏颜,你怎么也在这家医院?是来看这些食物中毒的学生的吗?”
靠得近的家长都抬头看,不过注意力都关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到没有多关注苏颜这个明星。
苏颜很想回去将小涵接到特护病房去,但又不能直接将记者给堵回去,谁知道他们会将录的哪段拿来播,便浅笑着说道,“路过,听说XX中学的学生食物中毒来这里治疗,我便过来看看,毕竟都是祖国的花朵儿,理应关心一下。”
“你那么关心这些孩子们,是因为自己昨天刚订婚的缘故吗?你跟陈又澹有要小孩的打算吗?”
看着记者满是青春痘的脸,苏颜实在是很有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无可奉告。”说完便对着记者和摄像师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动作,然后向着小涵的病房方向去了。
一会儿便有护士推了病床来将小涵挪窝,苏颜和汪韵音便也跟在后面一块儿走,路上竟又遇到了那个青春痘记者,那记者很自然地便去看病床上的小涵,很是眼熟,才想起是昨天在苏颜的订婚礼上坐在主桌的那个孩子,虽然现在面色苍白了点儿,但当时因为她坐在主桌,很是显眼,自己便多看了两眼。小记者便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爆点呢,便让摄像师赶紧录,自己又跟着苏颜身边问,“苏颜,这个病床上的孩子跟你什么关系呀,为什么昨天在你的订婚典礼上她坐在主桌上,为什么你对她那么紧张。”
苏颜冷着脸,一句都不想回答,抬手便去挡摄像头,“别录了,无可奉告。”
“难道她是你的私生女吗?看年纪,应该是你十几岁的时候生的吧,对不对?”
苏颜回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过显然,这气势被墨镜给挡住了,小记者根本就没有接收到多少,还好,护士们将病床推到了电梯里,苏颜也赶紧上了电梯,那摄像师还对着电梯不停地录呢。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汪韵音站她边上轻声地说道,“我后悔将你喊过来了。”
苏颜侧脸看她,只见汪韵音满脸寒霜,不知是因为记者刚才的纠缠还是别的什么。
到了特护病房,那副院长过来看了看,交代了护士几句,便跟苏颜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待到屋子里就剩三个人了,汪韵音才讥诮地说,“你苏大明星的魅力还挺大的嘛,勾引个把人不是问题呢。”
“不是我魅力大,是钱的魅力大而已。”苏颜不示弱地回了一句,坐到床的另一边,看着小涵,满脸关怀。
汪韵音看她这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现在两人都是来照顾病人的,怎么的也不能在病人面前吵架吧。
输完盐水,护士又给挂上了一瓶葡萄糖,然后在里面又加了一些药,小涵一直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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