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个同性恋!”
他说话能给我来点逻辑吗???
“我他妈的是个同性恋就得看上你??!!”
艾伦·托马斯无辜地眨着眼,“可是他们说我挺讨同性恋喜欢的啊。”
“那你就和他们上床去吧!!!”每一次我试图心平气和的和他沟通都没法继续下去,每一次!!
我从地上跳起来,艾伦·托马斯扯着我的裤腿说,“我们试试吧,不试过你怎么知道?”
我想起来他说我让他想起他的小马,我这么问他,他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我:“是的,所以我喜欢你。”
“那你他妈的就找一匹马上床去吧!!”我踢开他的手,冲进了浴室里,反锁上门,扯开衬衣,脱下裤子,站到了花洒下面。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艾伦·托马斯已经躺到了床上。我问他在干什么,他枕着双手说他刚才叫了客房服务,点了厨师精选沙拉和煎鳕鱼,问我还要不要吃点其他什么。
“我是说你在我床上干什么?”我不关心吃的,我只想知道他在我的床上滚来滚去干什么。
“我在帮你暖床。”艾伦·托马斯朝我笑了笑。
他脑子肯定被直升机弄坏了,感知冷暖的神经跟着损坏,暖床?他以为自己在十二月的莫斯科郊外吗?他怎么不去把冷空调关了再来给我暖床??
我让他滚下来,他说我冷血薄情。我把他踹了下来,他拿枕头扔我,他以为我们在干什么?高中女生的睡衣派对,还他妈的玩儿枕头大战??我拔出枪指着他,“我警告你,我现在要睡会儿,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绝不会手软。”
艾伦·托马斯摸着下巴,他没再来惹我,而是用揣测的语气盯着地毯自言自语:“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金发,一定是发色的问题。”
我钻进被窝里,把枪藏在枕头下面,我闭上眼睛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艾伦·托马斯开了电视。很多人在说话,闹哄哄的,蜜蜂似的在我耳朵里嗡嗡的响。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是客房服务到了,不太对劲,进来了太多人,绝不止一个,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从门口往我这里靠近。
该死的艾伦·托马斯,他他妈到底叫了什么狗屎服务!!如果想要和妓女玩群交,麻烦他别省着那么些钱,去隔壁再开一间房!!
我从床上跳起来,揉着眼睛才想骂人,脑袋就被硬物狠狠砸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意识还算清醒,隐约感觉到自己被脱下了床。我还看到艾伦·托马斯,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就停在了那儿,停在了艾伦·托马斯倒在地上的姿势上。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豪华的宾馆单间,艾伦·托马斯就在我边上,他问我这是哪里。我他妈还想问他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像是废弃的仓库或是工厂,天花板上吊着一只灯泡,发着黯淡的黄光。周围很暗,在我所能看到的领域里不是碎玻璃就是碎木头,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闻久了又有些像血。
我头疼,一阵一阵的,今天加上昨天这两天里我的脑袋就被人砸了超过十下。每一下都还不轻,还都他妈把我砸晕了!我觉得实在有必要找家医院看看,据说轻微脑震荡也会产生很严重的后遗症。我现在就有些想吐。
“迪兰你没事吧?你看上去有些……”艾伦·托马斯上下打量我,他的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双脚被绑在椅子的腿上,而椅子的腿部则被固定在了水泥地里。
“有些什么?”我咽下一口唾沫,试着动了动手腕。
“像那块鳕鱼排。”艾伦·托马斯说我白得过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一脸的悠闲自得,这混球八成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我问他到底刚才给谁开的门。
“客房服务啊,谁知道他们还带枪,一共进来八个人,六个人直接就朝你过去了,另外两个把我控制住。”艾伦·托马斯记性还挺好,他一定没被枪托砸。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他们进来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然后他们问我是不是来度蜜月的,我说是,”他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说,“接着你就被揍了,然后我也被揍了。”
我现在就想揍他,立刻,马上!!度他妈的蜜月!!他什么时候和狗屎结婚,我送他们机票让他们滚去夏威夷度蜜月!!
我用力转动手腕,脚上也没停下,艾伦·托马斯让我省些力气,“我已经试过了,没用。”
“哦,对了,顺便一说,绑走我们的人是八个光头,都长得差不多。”
他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他妈又没光头仇人。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的意思是,你听说过那种双胞胎杀手组织吗,专门找十胞胎,十二胞胎的孩子,把他们培养成杀手。这样出去杀人太他妈方便了,谁都长一样啊,被杀的人还以为自己起了幻觉……迪兰你怎么想?”
我作了个深呼吸,和颜悦色地说:“没什么想法,你以后可以少看看电影和漫画。”
“你觉得绑架我们的人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他妈的“去他妈的度蜜月”之类的组织首脑,最看不惯别人度蜜月,搅合一对是一对。
“他们要是给我爸妈寄勒索信,我看我们马上就会被撕票。”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别这样迪兰,这有可能是我们俩最后的时光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无论我怎么劝阻,怎么威胁他,艾伦·托马斯还是唱起了《月亮河》。说实在的,要不是听到歌词,我还真猜不出他在唱些什么。
他唱完一首还不过瘾,他还要唱《玫瑰人生》,我试着用冥想来隔绝自己的听觉,但是这没用,艾伦·托马斯的歌声太具有穿透力了,幸好在他唱了两句之后有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穿着紫色的连衣裙,她用非常惊讶的眼神来来回回扫视我和艾伦·托马斯。
然后她从她的助手--一个黑西装,戴墨镜,替她提着女式皮包的男人手上拿起手机,她按了几下,把手机凑到耳边,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
“你们抓错人了。”她说。
我愣住,说不出话。艾伦·托马斯再次展现他惊人的无视一切的能力。他从不为外界所困扰,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他。他问我:“话说回来,迪兰,上次你在我家睡觉的时候,你不是还把我手扭断了,怎么今天一下就被人揍晕了?”
因为我以为他妈的进来的是酒店服务员!!我为什么要攻击酒店的服务员!!为了逃避没钱给他们小费这个事实吗??
“还是你只有对我才下那么重手?”
我不去理会他,他还是照样一个人说得开心,穿插在紫色衣服女人讲电话的声音里。我试着叫他闭嘴,我都快听不清那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可艾伦·托马斯怎么肯,只要他还留着一口气,他的嘴巴就不会停下。
“是的,我知道,但是你们确实捉错人了。2302没错,我给过你们照片,你觉得他们两个中谁像糟老头,谁像女秘书??”这是女人在说话,皱着眉,一脸气愤。
“你真有意思,今年圣诞节不考虑和我去欧洲过吗?”这是艾伦·托马斯在说话,他在谋划怎么过圣诞节,兴高采烈的。
“你喜欢吃鹿肉吗?烤鹿腿非常好吃,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试试鹿眼睛,烤个几分钟,咬下去像果冻一样,我们能去打猎,在雪地里追着鹿跑……”这还是他。
“变装游戏?得了吧,总之,钱我已经给了,我要在三天之内见到那对狗男女!!”女人越说越愤怒,两眼都在冒火,这种女人可不好惹,她用力跺脚,我真怕她细长的高跟鞋根就这么插进水泥帝里。
“你猜她本来想看到谁?偷情的老公和可恶的□□?”艾伦·托马斯终于说了句和我们现在处境有些关系的话。
我瞥着他,反正她想看到的人绝不会是我和他!
紫衣的女人子在挂断电话后,走上来拍了拍艾伦·托马斯的脸蛋:“真抱歉,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
“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可爱的女士。”艾伦·托马斯还为这段话配上了一个微笑。要是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走在路上突然看到这么一个微笑,我一定会用“迷人”来形容它。
“没什么大不了的,出了点问题,打扰了你们的蜜月旅行。”女人耸了耸肩,“需要我把你们的东西寄给你们的父母吗?”
女人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穿黑西装的男人立即靠近过来,低着头,一副听她差遣的模样。
“记下两位先生的地址,把他们的钱包,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先生应该是叫雷奥吧,还有这位,”她看向我,微眯起的眼有种女人特有的危险气息,像只毒蜘蛛,好整以暇地瞧着被网粘住的猎物,不靠近它们,就这么看着,用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恐惧消磨他们的意志。
“我们会把你的手枪寄回去。”她说完这句,嘴角微微翘起,笑了。
“她刚才说雷奥,是不是?”我叹了口气,女人没再多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
“哦,好像是的。”艾伦·托马斯耸了耸肩。
他他妈的还留着雷奥·施耐德的钱包!!!他还留着这只该死的钱包!!千万别告诉我他还留着那把钥匙!
“钥匙呢?”
“钥匙我是真的冲走了。”
我想踢他的脸,踩烂他的鼻子。我伸长腿,要是没有这些碍事的绳子,我一定已经把艾伦·托马斯的嘴里塞满了碎玻璃!!
这时,女人留下的黑西装男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只银色的盒子,他打开了盒子,我看到里面躺着两根针管。
“我不是故意骗你,你看,那里面还有几张汉堡优惠券,还在有效期内,就这么浪费多可惜。”
“你闭嘴。”
“别生气,迪兰。”
“闭嘴。”
“我就藏在床垫下面,史蒂夫没有去查,他有些蠢,和艾琳联系的时候我直接给她了,然后,她又还给我。”
“别说话!!闭嘴!!”
“这绝对是最后一句,迪兰,你听我说,每天都有一个人去给道奇送花,我给了他一些钱,雷奥钱包里的钱,我把钱包和给艾琳的口信托付给他。你知道的,艾琳很显眼,送花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
这他妈算什么?解密游戏进行到最后,输家坐上死亡惩罚的椅子开始听主持人揭晓谜底??
“好吧,既然都说到花了,我就再和你说一件事吧,反正看上去我们都活不久了,我不想把秘密带到死后。”
黑西装男人正在调整针管,他的手法专业,像个男护士。他朝我看了看,我握了握拳头,“先解决我吧,我耳朵有些疼。”
“是郁金香,那是暗号,道奇的另外一个人格利用这个暗号和桑尼联系。只要图书馆的花瓶里插着橙色的郁金香就表示今天是那个坏家伙道奇·劳伦斯说了算。”
然后,那个黑西装男人给艾伦·托马斯注射了透明的液体。针管直接插进脖子里,艾伦·托马斯头一歪,晕了过去,黑西装男人朝我走过来,他问我家里地址。我让他送到我们被绑架的酒店的1706号房,艾琳的房间。
他点了点头。我闭上眼,针管刺进来的时候有些疼,还觉得凉,冰冰凉凉的,像是把冰可乐打进了血管里。
糟了,忘记和他说,千万别把我和艾伦·托马斯的尸体埋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就这么死掉,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活下去,可我失败了,我输了。我死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手上,一管不知道名字的液体要了我的命。不,我是被自己的疏忽大意杀死,要是在酒店里的时候,我反应能再快一些……不!不对!!一切都与我无关!是艾伦·托马斯。这一切倒霉的破事都他妈是在认识他之后发生!!要是能回到认识他之前,什么时候都好,我他妈绝对不会坐上他的破车,绝对不会!
其实死亡一点都不疼,就是头有些重,重得抬不起来……
“嘿,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我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我还能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说不定他和对我说话那个是一个人。我试着睁开眼睛,想看一看我究竟是来到了地狱的哪里。我用了很大力气,可眼皮像是被强力胶水粘在了一起似的,怎么对睁不开。于是我决定用手,我的耳朵里面还在嗡嗡地响,像是一台没有关的电视机被放在了我身边,迫使我不得不去听电视里在说些什么。许多人在说话,我听不太清,有些混乱,一定是一档乱七八糟的娱乐节目。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揉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必须得承认的是,在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时我很兴奋,甚至有些激动。我所看到的擂台和面目狰狞的对手让我以为我在死前许下的愿望真得实现。我回到了没有遇到艾伦·托马斯的时候,不过我的这卷录像带好像有些倒过了头,回到了我一个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的时候。我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我这时候应该是在打拳,替谁?还没出名前还是已经遇到弗朗尼先生?
我的对手没有给我回忆的时间,他朝我冲了过来,他手上抓着什么东西,银光闪闪的。我晃了晃脑袋,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他的手镯,他妈的,那是一把斧头!!!!
见鬼!!我什么时候上过这样的擂台!!他的斧头从哪里来的??他妈的没人出来说一句话吗??我往台下看,台下一片漆黑,没有观众。我起初还以为是灯光的关系,事实证明,台下确实没有观众,我听到的说话声,源自擂台角落的一个小喇叭。它现在不再发出嗡嗡地噪音了,它成了这场比试的唯一观众。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说去地狱还要经过试炼??要是再死了一次会发生什么?像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化为灰尘吗??!!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拿斧头的这个壮硕男人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机会,他来势汹汹,富有弹性的外衣凸显出他胸前两块硕大的肌肉。它们硬得像石头,我握紧拳头朝他胸口砸去一拳,他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我却感觉手指都裂开似地疼。
壮汉朝我得意地笑,我也对他得意地笑。他以为光凭他的肌肉和斧头就能赢过我?他一定从没在C城的地下拳赛混过,那里从来不缺铁打的肌肉男。
我松开拳头,招呼壮汉尽管放马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斧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朝我冲了过来。
使用武器的人,总会以为在对上赤手空拳的人时,自己占尽优势。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永远不要依赖手上的武器,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想要保护的对象,或者变成对手手里的武器。
我的脖子还有些疼,天知道那个西装男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壮汉的斧头抢过来。我把自己当成诱饵,引诱他砍我。我佯装摔倒,躺在地上没有及时爬起来。壮汉也确实抓住了我给他的这个机会,挥舞斧头朝我的脑袋砍过来,我向右边滚开,他当然没砍到我,他的斧头却卡在了擂台上。
“下次记得少用一点力。”我从地上跳起来,提醒他。在他还在执着于拔出他唯一的武器时,我抬脚踹他手腕,用了十分力。他疼得跪下,可怜的家伙,下次还要记得把手腕也练成石块那么硬。我没有浪费时间,用两手抓起他的脑袋往斧头翘起的尖角上砸去。
鲜红的血飙溅到了我脸上,我又抓起他的脑袋砸了一下。这回砸得有点深,大概是戳到了眼睛里,他双手在地板上乱抓,痛得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我把壮汉翻了过来,他的身体无规律地抽搐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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