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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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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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由之后会是何等的反应,但是,令祖作为,恐为大魏朝百姓带来了无妄灾难,大哥,你可否愿意与我一起,打退了来犯之敌?这也算是为令祖赎了罪衍。”

    一缕惊喜吹散心头黯然,萧珉感激地望着乔津亭,一时无语,今日乔津亭让他御敌于国门之外,显然是将功赎罪之意,若能在清南关一役中立下奇功,乔津亭日后见了宇文川远,也就可以就此为萧家削减罪衍。

    “大哥,随我进城吧,当年你我曾并肩作战;今日,也是祸福与共,保我大魏朝黎庶太平安康!”

    乔津亭重登鸾车,坚定地望着萧珉,语气,是不容回绝的坚定!她心中自是明白,萧珉一腔热血,眼看外敌紧扣国门却因叛逆之后的身份而报国无门,这半年来,心忧国事家政,内心,不知是何等的煎熬!

    云横西塞,马蹄声响彻城郊的官道,萧珉望着乔津亭的鸾车在前,内心百味纠缠。昔年,白玉蛟上一娉婷,如萧萧玉宇清风,无语醉了人心;今日,她是大魏朝宫阙之主,凤袍加身,尊贵雍容。但依旧是丹心不变,赤诚依旧。可叹东风恶,今生终不能与她携手,共赴来世今生。

    闻说皇后亲临边关,清南关百姓自当跪倒迎接。

    大道两旁,百姓俯首,山呼“皇后娘娘千岁”,乔津亭端坐鸾车之上,微笑着,命白蘋将鸾车四壁的明黄帐幔挑起,缓缓挥手向百姓致意。

    白蘋诧异,少主向来不事张扬,因何今日却主动露了真容在百姓面前?

    胆子较大的百姓偷偷抬头,快速地将目光从华贵的鸾车和大魏朝的女主平和淡然的笑靥上闪过,骤然惊觉皇后竟然是数年前在清南关救死扶伤的女菩萨!皇后驾前的侍女分明就是当日女菩萨身边的丫环!皇后驾后的萧珉也是当年清南关的主帅!再无半分的疑问,一时间,百姓欢呼声四起,其氛围竟比七月流火的炎夏还热了几分!

    大街之上,百姓涕零,磕头不断,一声声的“女菩萨”,一声声的“皇后娘娘”,在激动的漩涡中,目送着皇后的鸾车远去。

    萧珉在鸾车之后,感慨万分。

    白蘋恍然大悟,少主此举,就在于稳人心,增信心,借着数年前所施恩德,让百姓与全城的将士一起,共保河山无恙!一战之役,天时、地理、人和,最关键者就在于人和,若百姓无惧,众志成城,何愁清南关不保?

    乔津亭不上行馆歇息,径直往了清南关城楼而去。

    清南关,巍巍城楼,旌旗翻卷在边塞“呼呼”晚风中,似在扯裂着筋骨。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9)
    三军将士铁甲上身,强弩在腰,未曾因战祸的即将降临而惶恐了神色!将士见曾经力挫西域雄狮的皇后重身亲临战阵,不由得铁血沾了热泪,一个个肃然起敬!

    见萧珉这昔日的年轻主帅重上战阵,也自欢呼雀跃!

    乔津亭与萧珉相视而笑,尽管清南关只有数万守军,但只要稳住了军心民心,坚守住城池,等到援军一到,自可破敌于城门之下!她坚信,宇文川远定然派了援军飞驰清南关。

    等,只需要等上数日而已!

    月上东山,天际朗然,照耀黄沙碧草,亮了数军乌黑铁甲,林立刀戟!

    乔津亭任凭风拂玄鬓,月照纱袖,望着远方尘嚣静寂,怡然而笑!

    这等胸襟气魄和胆识,自是比之七尺须眉强了几分。

    萧珉内心既怜且爱又愧,但却不能显露了半分在人前,曾经要下了决心去遗忘,但终是艰难。换了处境,换了身份,却换不了一腔的深情。

    “皇后……你……”萧珉四顾,见左右只有流云六艳,改了口,“津亭……你去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乔津亭淡然一笑,“大哥,我没事,只是,行军打战非我所长,一切都得仰仗于大哥!”

    萧珉涩然一笑,“保家卫国本是男儿份内之事,何况战事是因萧家而起?津亭,你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得你和清南关千万百姓身家的周全!”

    萧珉此人,从不轻易在人前袒露心事,也不屑在人前夸夸其谈,今日此言一出,必是重诺如山,万金不换!

    一阵阵的倦怠袭来,连日的鞍马劳顿让乔津亭不胜疲惫,孩子,此刻正在腹中抗议般地踢着、闹着,没有一刻的闲静!这孩子,必定是顽皮无比的。

    看着乔津亭虽是困倦但幸福的笑容,内心涌起阵阵的苦涩,为了她爱的人,她昂然无惧,千里奔波,含笑上了战场。自己呢?又是为谁上的战场?为了内心的愧疚?为了万千的黎庶?为了心爱的女子?但不管是为了谁,他都誓将碧血溅黄沙,还她一个安宁的清平世界!唯有如此,方不负了自己对她的一番爱慕之心!

    清南关!大军压境!战云摧城!

    南柔国的五万大军于凌晨时分赶到清南关,并发起猛烈的攻城!一架架的云梯,撑天而起,云梯上,是建功心切的南柔国悍然武士如蚁般密集的身姿。

    一支支、一排排的火箭,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在强弩之上飞射上城头,燃烧着大魏朝飘扬的旌旗,燃成火海一片!

    在密集如雨的白翎箭中,惨叫声震彻黑夜,云梯上无数的身躯划过夜空的冷清,在叫喊出生命最后的一刻眷恋!

    前仆后继!前仆后继!因受中原富庶的吸引,似乎财富如山、美人如玉就在清南关城破之后唾手可得般,南柔国将士凭着一股气力,踏着同袍的尸身,溅起同袍的鲜血,倾尽了一生的所学和生命,去争夺原本不可或许一生也不可企及的富贵荣华!

    惨烈战况!清南关百年以来未曾有过今日酷烈的一战!

    大魏朝的士兵以逸待劳,士气如虹!在震天的杀声中,眼看敌人一个个毙命,眼见同袍一个个在眼前倒下,欢欣、愤怒、悲哀、痛恨,如黄河滔天巨浪,席卷着三万守城将士的心绪,万般滋味唯有化作一种念想:杀敌!杀敌!

    城头战况正酣!城内百姓夜不成寐!在战火中在杀声中,自发地将城内一块块的巨石搬上了城楼,自发地救治着受伤的将士!

    民心如海,民心如潮!冲击和鼓舞着全城的将士,今夜,军民一心,万众一体,抗敌!抗敌!保卫皇后!保卫家园!保卫国土!

    在通天火光中,乔津亭带着流云六艳赶到城楼。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10)
    鲜血沾满了萧珉的战袍!长剑,血迹模糊了剑锋如雪!将士们在浴血奋战!让生命今晚与死神作最惨烈的搏斗!

    萧珉见乔津亭上了城头,大骇,顾不得君臣礼仪,此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他绝不能让乔津亭受到一丝的伤害!吼声在每一个将士的耳边回响,“你来做什么?下去!”仿佛此刻,萧珉已经忘记了乔津亭一剑可扫千军的巾帼英雄,她,只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弱女子!

    乔津亭拔剑,削开飞驰至眼前的翎箭,微笑着,轻舒的嗓音在夜空回荡,“将士们,今夜,你们保卫的,不是宇文家的江山,不是大魏朝的皇后,而是大魏朝的每一个妇孺,这当中,有你们的妻儿,有你们的亲人!”

    一席简短的话语激起将士热血如潮!不为皇家!不为权柄!只为了每一个翘首以盼的亲人!家园风光正好,断不能断送于强胡之手,亲人蒙难!

    晨风中,乔津亭站立在城头城楼之上,如神祗一尊,嘴角的淡笑在温煦、安定着战场每一个将士的心,为家,为国,何惧生死,不曾退缩!

    天亮了,红日自东升起,照亮乾坤耀闪着金光!

    一个时辰过去,南柔国见清南关坚固如铁桶般,不能撼动了半分,遂泄气地撤军二十里之外,待修整之后再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城楼之下,尸身重叠;残刀断戟,血光冲天!一轮强攻,枉死城里恐怕又增添了冤魂无数!

    城楼之上,将士热血洒疆场,但士气犹旺。

    尸身、伤员、惨箭、血污、灰烬、尽数化作一缕战争的悲凉,在清南关的上空萦绕不去。

    一股血腥冲鼻而来,乔津亭一阵反胃,俯身欲呕。

    萧珉大惊,顾不得避嫌,伸手扶住乔津亭,颤声道:“你怎么啦?”

    见乔津亭粉颊略有苍白之色,心一抽痛。司空见惯征场杀戮,唯见不得朝夕思慕的女子眉头的一丝微皱。这样的女子,原应在云窗静掩中,柔手调素琴,过着人间岁月等闲过的悠然。然,不料身入宫门,祸乱无数,灾难不断,她的一双纤纤酥手,洁净无尘的素心尽被尘埃所误。宇文川远爱她,生死不渝,却将她送上了疆场;自己爱她,终是误她万里奔波,夙夜忧心。

    乔津亭强自压下不适,摆了摆手,笑道:“大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直起了身子,微笑着望着天际灿烂红云,“乔津亭非是等闲闺阁中的弱女子!”

    语气是自傲,也是自豪的,为家为国,九死也自无悔!

    萧珉将一声叹息沉入心底,别过了脸去,不欲让乔津亭窥见内心痛惜和愧疚。

    烽火虽暂息,但或许转瞬卷来。乔津亭和萧珉自然明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毕竟,十万大军,非是可以等闲视之的铁甲劲旅。

    乔津亭望着城楼之下尸身遍地,尸身上下,旌旗断折,血染缎锦。眉头一舒,回首问萧珉,“大哥,攻城之敌,难道仅是南柔国?”

    哈萨奇多向来行军神速,宛如急雨疾风,不容对手有喘息之机,今日为何五万大军姗姗来迟,不见踪迹?

    萧珉也自攒眉,“夜里探子来报,南柔国君率兵先行,哈萨奇多率五万大军于今夜到达此地!”

    乔津亭微笑着,在白蘋的搀扶中缓缓落座,“大哥,你心中就没有疑问么?”

    萧珉颌首,哈萨奇多出身贫寒,原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后来深受大凉先国君的隆恩,权倾朝野,照理,大凉国君因谣言薨逝,哈萨奇多应一马当先,报效国家深恩才是。事实上,自开战以来,这大凉国的第一重臣是前所未有的低调。这显然与哈萨奇多的身份和地位不相吻合。若是深究个中因由,恐怕只有一个,或许,哈萨奇多根本就不赞同穆尔蓝沁发起这一场的战争。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或许不赞同,却不能不上了战场。毕竟,哈撒奇多不是仅有血性和蛮劲的粗野汉子。

    环顾身旁淋漓的鲜血,破损的战袍以及倦怠的将士,乔津亭叹息一声,期盼地遥望天际渺渺轻云,轻舒了一口气,“大哥,看来形势不是你我想象的糟糕!”

    萧珉轻拭这剑上血痕,傲然无惧,“就是千军万马又如何?大不了马革裹尸而已!”

    低眉一笑,脸颊之上,是朝霞一缕轻红,乔津亭仰望苍穹,似是淡淡的,“大哥,若是人人马革裹尸,这世上伤心人也未免太多,死者固然无所觉,但生者,未尝不断了人肠!”

    一句话在喉头,几欲破口而出:“我若是死了,你会伤心么?”但冲动终究被强压在神智底下,此言一出,徒乱了人心而已。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11)
    乔津亭低头,将手轻放在腹部之上,感受着生命蓬勃的悸动,往日她也可以轻言生死,但是即将为人母,比之任何时刻明了生命之可贵!

    萧珉怅然,望着乔津亭眉角一缕淡悠的笑意,不久之后,乔津亭在这世上将多一个血脉相依,生死难以离弃的亲人,可是,自己的亲人呢?或是命丧九泉,或是身陷囹圄,难有善终者。但是伤心和难过均是徒然,眼下唯有打退敌寇,方能让更多的黎庶不至于梦断关河,生死无依。

    “大哥,你还没有去看看他……”“他”,就是一路随大军西北而来的萧行洛,慎重起见,乔津亭只命人将密信送给宇文川远手上,却不敢让人将萧行洛押至边境,毕竟,萧行洛身系国家安危,断不能出了一分差错。

    萧珉颓然垂首不语。他的祖父,因私欲而陷满门于死地;陷四国百姓于水火。祖父心中可有一丝的愧疚?

    半响,萧珉将剑入鞘,涩涩一笑,“不了,我知道你未曾为难于他,待来日,我若是可以亲手消弭了战祸,我自会见他!”

    眉宇间的决绝如凛凛山峰陡然,但眸底凄然,却难以尽数掩去,如何可以亲手消弭战祸?他日,在战场之上,如是见了穆尔蓝沁,他自愿将项上人头奉上,换取家国安然,消除家族罪衍。

    乔津亭不忍去看萧珉峭然冷清的神色,深怕再一个言语不慎,撩起他心底伤痛,但他眼底的一抹决绝却不能不让她心生警惕。萧珉,到底要如何消弭这一场的战祸?以他年轻的躯体和生命?不,大哥,你断不能!乔津亭打了一个冷战。

    “大哥,你该记得,当日你遭阴何情重伤,是谁将你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

    萧珉一愣,往事历历,是心酸,也是甜蜜,可是津亭,怕是今后,我连为你效劳的机会都不会有!有泪上涌,在眸底翻跃。强自一笑,“还不是你么?乔大国手?”

    乔津亭见萧珉入瓮,满意一笑,“很好,大哥,你既然记得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那你就该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对你的性命擅作主张!”

    萧珉喉头梗塞,这年来沧桑,变幻了年华,还好,伊人还在,不曾变改!

    一日战事全无,想必是南柔国初战受挫,败了士气。

    第二日黄昏,红霞满天,织就锦绣河山的时候,哈撒奇多率领精兵征衣满了尘土,浩荡而来。

    帅字旌旗高飘入云。

    旌旗之上,苍鹰织就塞外男儿的剽悍;高头黑马之上,哈撒奇多金盔铁甲,手执狼牙金棒,凛凛然,宛如地狱魔神一尊。

    乔津亭极目远眺,哈撒奇多,终于来了。计时日,援兵,也应在今日之内到达。

    清南关城门缓缓开启,三军中,皇后鸾车朱轮雕鞍,飞羽砌玉,尽显大国华贵。鸾车之前,萧珉悬佩剑,执银枪,跨铁马,尽显英豪;鸾车之旁,流云六艳忠心护主,寸步不离凤鸾。

    今日大魏朝的皇后与大凉国元帅会晤,万众瞩目。

    清南关前,战与和,生和死,尽数付与二人身上。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12)
    哈萨奇多诧异昔日飒爽英姿的乔津亭今日却端坐在鸾车之上。凝目细看,骇然惊慌,乔津亭,分明是即将生产之人。“乔姑娘……乔皇后……”

    眼看哈萨奇多目瞪口呆,乔津亭微微一笑,“哈元帅,无论乔津亭是流云山庄的庄主,还是大魏朝的皇后,而或是当日元帅府中的贺兰扶疏,乔津亭依旧是乔津亭,未曾改变。”

    哈萨奇多叹息一声,“世事出乎哈某意料,不意今日与你在战场会晤,但国事如山,乔皇后,旧日交情,不提也罢,战场上见输赢吧!只是乔皇后,今日你重身上战场,难道就不怕伤在本帅的狼牙棒下么?”

    乔津亭嫣然,“哈元帅是磊落汉子,断不乘人之危,我乔津亭何惧有之?只是元帅,既然国事如山,难道不应该慎重以待么?”

    哈萨奇多眼眸深处有一线困惑闪动,手中狼牙棒一垂,“乔皇后的意思是……”

    “元帅,在你眼中,乔津亭和大魏朝的皇帝是否就是浅薄、轻浮、不知轻重之人?”乔津亭一声叹息,“相识不算日浅,我相信元帅心中对我和大魏朝皇帝的为人自有公允的论断,只是,元帅,这边塞的一夜风云变色,个中因由,元帅可曾细细思量?”

    哈萨奇多一时语塞,在内心深处,何曾不将征战因由计较了千遍万遍,但为人臣,唯有服从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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