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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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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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珉大惊,祖父当真为了权势做出了弑君的举动!这是抄家灭族大罪!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7)
    “萧公子,令祖先是派人带领穆尔蓝沁公主到山庄寻衅,以期坐收渔人之利,继而派人暗算皇上,一旦得逞,一可陷流云山庄于万劫不复之地,二来可以扶助新主,把控朝政,可谓一举数得,其用心之险恶,无人能出其右,萧公子,我家少主与皇上鸳盟已定,生死相许,若是皇上遭了不幸,你叫我家少主情何以堪?”于南浦怜惜地望着略有些憔悴的乔津亭,语气中的忿怒直指萧珉。

    乔津亭罢了罢手,示意于南浦停止对萧珉的责难,萧行落所作所为,原本与萧珉无干。

    萧珉歉意大盛,凝视着乔津亭,低声说:“终是让你为难了!津亭!”纸条已经搓碎,奸细也已殉命,作为指证萧家的证据已然消失,这足够说明了乔津亭回护自己,报答自己深情相倾性命相许的恩情,但宇文川远毕竟是她恩深情重的爱侣,这让她如何自处?

    乔津亭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大哥,令祖一再苦苦想逼,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若仅仅是针对我个人,我倒是可以看在大哥份上不予深究,但是大哥,我绝对不能坐视他人伤害了他,令祖若是不肯从此罢手,我定然会拼死反击,以护他周全,但愿那时,大哥能谅我退无可退的无奈之举!”

    密室之内,三人陷入了郁闷的沉寂。

    许久,萧珉一咬牙,“津亭,我马上回京劝说祖父归隐田园,从此不再立足朝堂,免他一错再错!”但是,劝说萧行落退出朝堂谈何容易?萧珉亦自茫然,他主动放弃军职,主行削弱萧家权势竟也不能让祖父警醒,让萧家免除祸害。

    “其实,追逐权势富贵是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但是若然不择手段,与当初的桑暮雨和商皇后何异?到头来终归是虚梦一场,以血相偿无穷的欲望!”乔津亭望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萧家百年大族,钟鸣鼎食数代,若然一朝覆灭,不免让人叹息!”

    密室在身后轰然紧闭。

    转出假山,乔津亭与萧珉一路默然,偶有落叶飘洒,也自徒乱人意。

    不远处,宇文川远正站在“载月桥”上,注目着并肩而来的乔津亭和萧珉二人,乔津亭的心一跳,凝神细看,宇文川远神色悠远,目光深邃,竟看不出喜怒来。

    停住了脚步,萧珉对乔津亭道:“去吧,若是他疑心,你就和他直说了吧,免得你和他之间生了嫌隙!”说完,转身隐入幽径深处,背影萧索,不胜凄悲。一个男人,爱而不得其爱,也不能保全得家族周全,此情若此,怎不叫他沮丧?

    步上“载月桥”,乔津亭步伐不由沉重,望着宇文川远,竟无语以对。他的情,她以一世一生相许;萧珉的痴,她唯有酬之以义,在情和义之间,她如何可以做到不偏不倚?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8)
    宇文川远低首凝视着他,眼神渐渐柔和,深深的怜爱和微责尽在眉宇之间流转,伸手揽住乔津亭的肩头,“回去歇会,你累了,昨夜,你是一宿难安!”

    微仰起头,乔津亭抚着宇文川远薄削的唇瓣,“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么?”

    淡远一笑,“我说过,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会说,我不会强迫于你!我也不会误会你和萧珉之间的事,你……无须忧虑!”

    桥下流水清浅,数片落叶漂浮其上,无语苍凉。

    下了“载月桥”,来至“凤栖梧”,秋风微冷,袅袅不止,木叶乱随风舞,一片凌乱。

    宇文川远扳过乔津亭的肩头,在她的淡香的唇上轻轻一吻,伸手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头,宽慰着,“烦什么呢?你要知道,世上的许多情事,就如这深秋的落叶不可逆转,萧家……”

    心一跳,他终是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因由!乔津亭环住了宇文川远的腰部,有些无助,“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你会不会怪我?”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怪你!”宇文川远抬起乔津亭的下巴,微笑着,“换了我是你,我也一样的左右为难,毕竟,萧珉对你是一片真情……”

    一把堵住宇文川远的嘴唇,乔津亭颤巍着声音,“他固然对我是一片真情,但我早于许了你,你……不要多心!”

    “正因为你早于许了我,所以你愧对于他,一心想为他做些事情,我说得可对?而且我没有多心,我说过,莫要猜疑,你忘了么?”宇文川远轻轻点了点乔津亭的鼻端,笑她的善良和不忍,“但是,萧家是一匹嗜血的豺狼,利爪已经张开,猎物不到嘴定然不罢休,你以为仁慈就可以化解这一场殊死的争斗么?”

    “但是,我宁愿一搏,希望一次仁慈可以换取安宁,换取我心灵的安逸,正如你所说,我欠萧大哥的,恐怕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偿还,”乔津亭拂去石凳上的层层落叶,拉着宇文川远坐下,“而且,你继位时日不多,若是大开杀戒,或许可以一举灭了萧家,但一定会有不明就里的人骂你寡恩薄德,声誉蒙尘!怕是今后国人寒心,鲜人报效朝廷!再说了,萧家势力根深蒂固,一个跺脚就可以惊动半壁江山,要一举铲除萧家,恐也非易事,不如让萧大哥一试,劝说萧行洛自行退隐!你说可好?”

    摇了摇头,宇文川远将乔津亭搂在了怀里,深深一笑,悠悠一叹,“将这些烦恼都交给你的男人去忧虑吧,津儿!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朝堂斗争,权力角逐,我自然比你更加得心应手!可以预计,将来的朝堂,其风起云涌,诡异莫测,丝毫不亚于与阴何情、桑暮雨斗争之激烈!对于萧家,我会逐步摘其叶,砍其枝,一步一步,心急不得,你不必担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场争斗或许已经迫在眉睫了。但是,君皇与权臣的斗争将是一场拉锯之战,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迎娶大魏朝的皇后!宇文川远凝望着天际闲云散缟,秋容莹澈,微微一笑,“我们该回去了,朕的皇后,我的妻!”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1)
    暗杀事件发生之后,萧珉急着要离开流云山庄回转京师,谁知即将启程之际,成别思带来了哈萨奇多元帅。

    哈萨奇多带来了大凉国的消息,称道大凉国君病重,催促穆尔蓝沁早日回转大凉国。

    穆尔蓝沁大惊,无暇与宇文川远多纠缠,就与哈萨奇多连夜启程,离开了流云山庄。

    乔津亭深知公主内心深处实是埋藏了萧珉的影子,只是一时之间未曾察觉而已,而萧珉温厚纯良,颇能包容穆尔蓝沁的骄纵,他二人未偿不能成为一对佳偶,遂托付萧珉护送公主回转大凉国,盼望萧珉可与公主日久生情,携手一生。

    萧珉当然明白乔津亭的深意,虽是内心苦涩,但也不愿拂了乔津亭的良苦用心,遂与穆尔蓝沁一起,启程前往大凉。

    就在穆尔蓝沁一行启程回转大凉之际,已有从京师出发的数人数骑,从京师一路向西,在凉州、在两国的边境,沿着穆尔蓝沁回转大凉的必经之路,甚至在大凉国,散播一个谣言,一个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谣言!一个足够掀起弥天大祸的谣言!一个让苍生历劫的谣言!

    边塞风云因为这个谣言而默然更变。

    带着流云十三骑与白蘋绿芷及泠弦,乔津亭告别了于南浦,与宇文川远一起重新踏上京师的路途。

    乔津亭深知,这一去,她将凤冠压鬓,凤袍加身,从此回归不易,流云山庄的风月,仗剑江湖的快意,恐怕更多的只是在梦魂在念想中倏然而来,悄然离去!带着怅惘,乔津亭几次策马回头,均见于南浦站在“流云山庄”的匾额之下,苍眸微蕴了泪花!此情此景,仿佛是一名送女出嫁的父亲在独自怆然!

    宇文川远与乔津亭并肩策马而行,将乔津亭的伤感和彷徨一一尽收眼底。

    夜宿行馆,待到四更天尽,宇文川远醒来,见乔津亭犹在深睡之中。睡梦似乎酣甜,但眉宇略有隐忧,两道清舒的柳眉在微微地蹙着。

    暗里叹了口气,宇文川远自然明白乔津亭所思所虑,此去天阙,一旦册封,她就是大魏朝万人敬仰和注目的皇后,今后岁月,与江湖无关,与烟霞无关,与山水无关,唯有天阙方寸之地,四堵高墙!若非因他一番柔情的捆缚,乔津亭如何愿意放弃山高水远、海阔天空?

    默然注视良久,眼看天际残月西坠晓星淡然,心有不忍地,宇文川远怜爱地轻轻吻了吻乔津亭的脸颊,“乔,醒醒!”昨夜云雨密布,缠绵许久,怕是将她累着了。

    不情愿地,乔津亭扯过了锦被,蒙住了口鼻,转过身躯,不去理会宇文川远的骚扰。

    宇文川远好笑地拉起了乔津亭,骤然在她耳际轻喝一声:“有刺客”!

    这话如惊雷,将乔津亭惊醒过来,霍然睁开眼睛,习惯地将手伸进锦枕之下,摸取宝剑,“在哪里?”

    谁知开眼仅见宇文川远笑生双靥,目含揶揄,不由一拧他的手臂,娇嗔了一声,“你这个讨厌鬼!扰人清梦!”掀开锦被,披衣下床,推窗一看,骤觉凉风生袖,窗外犹有淡烟残蔼,“这么早叫醒我干什么?”

    宇文川远自乔津亭的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如玉肩骨上,低低地,“想带你走,我和你!”

    乔津亭一愣,随即明白了宇文川远的用心,这等体贴细心和温柔的男人,果真是值得她一辈子去依附的良人!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2)
    “我知道,今后的后宫生涯定然不是游历江湖的惬意和随心随性,所以,在回到京师之前,就让我和你,过几日平常的夫妻生活,做一对行侠仗义的侠侣,怎样?”话语在耳边轻轻引诱着,带着魅惑的热气,吹在乔津亭的耳际,让她骤然红了脸。

    “好么”?“好么”?怎能不好?乔津亭心头感动,却不想让感激在这甜蜜的时分抖落,笑嘻嘻地回身,用手指轻轻点着宇文川远的胸口,“原来你也是一个贪玩的皇帝!”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娇嗔细语,绿云袅娜,酒入桃腮,分外的娇美动人,忍不住在她唇瓣深深一吻,“乔,你知道不?你是越发的美了?”说着,拉住乔津亭的手,将她摁坐在菱花镜前,“瞧瞧!”

    乔津亭低眉甜笑,却又忍不住宇文川远的频频召唤,抬眸朝菱花镜中人望去,不由一呆,镜中人虽云发微乱,意态慵懒,但玉容柔润,眼波如醉,一段嫣然,在春意暖融之间流转,与往日云淡风轻的意趣悠远想比,似乎又是一种铭刻人心的柔美。

    想必是这些日子的情意相悦身心相融让她格外的倾人心骨。轻轻一拍宇文川远的手臂,“你不是说带我走么?还在磨蹭?”

    宇文川远“哈哈”一笑,替乔津亭取来衣物,待她穿戴整齐,留下一封书信与成别思,带着乔津亭悄悄地牵来马匹,在黄鸡晓唱玲珑曲之际,与乔津亭跃马扬鞭而去。待侍卫回过神来,两人已然去远了。

    没有侍卫的前呼后拥,没有帝王威仪的束缚,宇文川远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江湖儿女,与乔津亭或是并驾齐驱,马踏秋山;或是泛舟湖海,坐看闲云四起,好不惬意。数日下来,宇文川远方知皇宫虽是人间富贵地,但怎及江山秀丽,风月无边?惬意之余,萌生了对乔津亭的愧疚,夜半梦回之时,生怕她欢愉日少,愁容渐多。

    渐近京师,两人步履渐趋迟缓,不约而同地,两人都在拖延着回京的时间。

    这一夜,三更天,两人租借了一叶小舟,让它停泊在运河之畔,在烟水迷蒙之中,取出日间在市镇买来的青荷酿酒,相拥在船头,深饮浅酌。

    月色无垠,疏烟漠漠,容颜未老,柔情正好,宇文川远与乔津亭相视而笑,深感人生至此,已是上苍的眷顾。

    谁知此时此刻,有一艘大船缓缓驶近岸边,停泊了下来。码头来了一大批人,在低沉的声声催促中,纷纷踏上大船,扛起一袋袋鼓鼓的麻包,往岸上而去。

    宇文川远惊异,按照大魏朝的律例,大艘行船只能在白天进入京师河道,以便稽查,这船夜间违规靠岸,连夜搬运,定然有鬼!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眉头微颦,轻声说:“你在这呆着,我看看去!”

    宇文川远好笑地捏了一下乔津亭的脸颊,“说得我像个柔弱的小媳妇似的!”与乔津亭趁着夜色,偷偷潜进大船,打开麻包,伸手一摸,宇文川远大吃一惊!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3)
    这满满的一船,无疑都是上好的精盐!盐铁素来就是朝廷专营,如今竟有人胆大妄为,抗击朝廷严令,公然与朝廷分利!

    宇文川远见运工身手快捷,动作利索,在码头之上,一路逶迤,直往夜色深处。怪不得朝廷盐利收入日少,原来奥妙就在于此!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薄唇紧抿,脸色铁青,握住他的手,“你……”

    宇文川远看着乔津亭柔和担忧的眼神,叹息一声,拍拍她的手,低声道,“这么大的一艘船,这么满的一船精盐,深夜顺利至此,由此可见这船主一定是个财可通天的主儿,说不准还是颇有权势之人,方敢如此大胆,在天子脚下贩卖私盐!”

    乔津亭一拉宇文川远的手,“我们何不跟着去看看?”借着夜色的掩饰,弓着身子悄悄下了船,跟随着搬运的人而去。

    来到一座模样废弃的宅院外头,宇文川远凝眸一看,里面有灯火辉煌,人声虽嘈杂,却是刻意的轻低,搬运工人进出有序,看样子是训练有素了。

    偷偷潜进里屋,见灯光之下,有两人在对饮,觥筹交错中,时而得意大笑,时而低声斟酌。

    宇文川远一见,怒火中烧,这对饮的两人,其中一名居然就是萧行洛身边的管家!看样子,这批私盐定然与萧家脱不了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是萧家不顾朝廷律令,干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若非有权势之人,这私盐如何通过层层稽查,顺利到达京师?

    好一个萧家!好一个萧行洛!贪财弄权至此,他宇文川远如何可以轻易放过了他?

    乔津亭扯扯宇文川远的衣袂,两人静静出了庭院,来至偏僻之处。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静坐无语,内心不安,“你别生气!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宇文川远“哼”了一声,“我不生气,他萧家不过是替我皇家收敛钱财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萧家连本带利地归还!”语气冷如烟水,肃静如夜幕。

    “你打算怎样处置这批私盐?”萧行洛的管家,她也是认得的,虽是一面之缘,但她过目不忘,又怎会忘记?

    宇文川远冷冷一笑,眼看天就快亮了,天一亮这堆私盐断然不能搬运出去,这次,就权当萧家为他的大婚贡献一点钱财吧。“明日一早,我暗中命人通知京兆尹,让他派人没收私盐,并通令全国彻查私盐的源头,一定要给盐枭一个沉重的打击!至于萧家,仅凭一船私盐是扳不倒的,可以抓来做替罪羊的太多,我就先将这笔帐记着,等你我大婚之后再作打算!”

    乔津亭默然,许久,肃然望着宇文川远,“你认为萧行洛会让你我顺利成婚么?册立皇后,是天大的一件事,他萧行洛可以阻挠此事的理由太多,例如出身,例如背景,例如大凉国……”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4)
    宇文川远一笑,捏着乔津亭温热的手心,内心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在轻风冷露夜深时,有心爱的女子陪伴着,细分忧愁,这分明就是上苍赐予的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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