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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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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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雅座!

    乔津亭满面通红,她知道泠弦这等作为,无非是给萧珉一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萧珉愕然,半晌,苦笑一声,“大姐别见怪,我这妹子当真胡闹!”

    “大姐?”乔津亭听着这古怪的称呼,情不自禁地“噗哧”一笑,“萧将军,看来我的易容之术甚是了得!”

    俏音轻软,拂面而来,宛若细风吹柳絮,也如春日暖阳,霍然融化了萧珉心中的积雪。

    萧珉大喜,眉宇豁然开朗,那神情,分明就是茫茫漆黑中骤然点亮了的火把,让他略显迷茫的双眸熠熠发亮,“乔姑娘,是你?真的是你?”喜不自禁之下,趋近乔津亭,伸出大手,紧握住了乔津亭的双手。

    乔津亭羞意飞上眉梢,急忙将双手从萧珉手中抽出,“萧将军……”

    萧珉恍然惊觉失态,慌忙放开乔津亭的手,红晕洒满英挺的脸庞,“姑娘……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乔津亭见萧珉一时手足无措,不好让他尴尬,默然给萧珉倒了一杯水,“萧将军,你怎么到这边塞之地来啦?”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19)
    萧珉道了一声“谢”,端起茶盏,借饮茶的空档平息过于激荡的情怀,一会,方抬起头来,对乔津亭一笑,“乔姑娘,萧珉已是一介平民,不是什么将军了!”

    乔津亭暗惊,“怎么啦?”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宇文川远起了冲突?

    萧珉淡淡的,“也没有什么,多年的军旅生涯,萧珉已然厌倦,如今正好挣开名缰利锁,做一个可以放歌四海的逍遥客!”他说得轻松,但乔津亭分明知道,一个百年望族的子弟,佼佼不群,萧行洛必然在他身上寄托了延续家风,支撑门庭的厚望,如今他竟然弃官而去,这当中的冲突不知是何等的激烈。

    该说的都对萧珉说了,为何萧珉依然心存了希望,不惜为她弃官弃家从此浪荡江湖?乔津亭心潮翻腾,抬眼见萧珉眸中情意如当空烈阳烧灼,炽烈无比。心一狠,正欲开言。

    萧珉已从乔津亭瞬间变幻的神情窥知了她的心事,“乔姑娘饱读诗书,应当知道新君继位,最忌权臣当道,萧家权势已然过盛,萧珉自卸军权,也不过是为了减轻新皇对萧家的疑虑,替萧家消灾挡祸,如此而已!”

    乔津亭惊讶,在萧家,最有政治远见的竟然不是历尽世道沧桑的萧行洛,而是纯良温和的萧珉,他竟为萧家弃权自保,可惜萧家之人未必理解萧珉的此番苦心!但萧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也不会有此决绝的举动,这等深厚情意,让她乔津亭何以为报?

    乔津亭的愧疚全落入萧珉的眼中,但就是这浓厚的愧疚深深刺痛了萧珉,“乔姑娘,萧珉只不过是顺心率性而为,不想勉强了自己,更不会勉强姑娘,姑娘大可不必上心,让萧珉成为姑娘的包袱,如是这样,萧珉定是寝食难安!”

    乔津亭还能说什么?“顺心率性”?今日方知,为情为意,原可以“顺心率性”,可叹她与宇文川远自相识相知相恋,竟鲜有过“顺心率性”的时候,原来,真正懂情懂意之人,不是对自己百般怜惜的宇文川远,更不是她乔津亭,而是眼前素日沉默,却隐藏了大智慧的萧珉!“萧……萧大哥,我谢谢你,但行至今日,乔津亭已是身不由己……”

    “萧大哥”!一声呼唤如天际亮光,破开了层层阴霾,让萧珉心中一亮。得她一声亲切的呼唤,或许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安慰,至少,在乔津亭心中,他已经不是“萧将军”,展颜一笑,笑容明朗,不染尘埃。

    乔津亭内心感动,也自一笑,但她能给萧珉的或许就仅仅是一声出自真心实意的“萧大哥”了。“萧大哥,你从哪来?准备上那去?”

    萧珉虽心有遗憾,但来日悠远,比之远在朝堂、水阔鱼沉的宇文川远,江湖迢迢,这一路烟雨,远水孤云的,他正好可以陪乔津亭一起度过,“不要说我了,你这一身打扮……”指了指乔津亭,忍俊不禁,“怎么回事?”

    此时,日光倾斜,些微照进了窗棂,白灼耀眼,乔津亭惊觉,日已过了中天,而泠弦还没有回来,想起泠弦,“萧大哥,我托你一件事!”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0)
    萧珉见乔津亭神色突的凛然,“你说!”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又有何妨?难得乔津亭相托,就算是千难万难,他萧珉也自当为她办到。

    “萧大哥,我如今是大凉国穆尔蓝沁公主身边的女仆,正随公主到京师去,这一路恐怕会有人对公主不利,我带着泠弦行动不便,你可帮我将泠弦带回山庄,让我心无旁骛地应付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见萧珉犹是不解,遂将前因后果跟萧珉解释了一遍。“萧大哥,待会,你就带泠弦走吧!”

    萧珉断然拒绝,“我不会让你孤身涉险!”话语坚决,如山川矗立,岁月不曾轻移了半分。

    乔津亭叹了口气,“萧大哥,我不想让你为难,你知道么?”她万里奔波,历尽霜雪,固然是心系黎庶,但也是为了宇文川远而不惜劳苦,她不能让萧珉为了自己蒙受了丝毫的损伤,让这情债更能偿还。

    萧珉“哈哈”一笑,“我虽游离了官场,但也是大魏的子民,一旦战祸四起,我也一样会执戈上疆场,今日,就让你我一起并肩作战,你若不答应就是瞧不起我了!”

    乔津亭无奈,嗔怪了一声,“萧大哥……”

    话没有说完,雅座的门被打开,泠弦笑靥如花,出现在门口,“姐姐,大哥!”

    乔津亭一见泠弦,放下了一颗心,“萧大哥,我和泠弦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从酒栈出来,泠弦见乔津亭面有愠色,遂荡起手中的草药,“姐姐,你看,你要的草药我全都买齐了!”

    乔津亭嗔怒地看着泠弦,叹息一声,“泠弦,下次不可自作主张,你须知世间万事,唯情之一字不可勉强!”

    人一回到驿馆,穆尔蓝沁劈头责怪,“扶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乔津亭指了指泠弦手中的草药,温和地说:“公主,药草难找,你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些!我让人煎了给公主清热解毒,公主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穆尔蓝沁拉着乔津亭的手,在菱花镜前坐下,仔细地端详着镜中容颜,指了指颈脖淡淡的痕迹,“扶疏,你说,到了京师,我是不是全都好了?”

    乔津亭见穆尔蓝沁面带隐忧,却又殷切期盼,“公主,你不相信扶疏的医术么?”

    穆尔蓝沁苦恼地抚着颈脖,突然低了声音,“扶疏,我美么?”

    穆尔蓝沁无来由的问话让乔津亭的心跳动加剧,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穆尔蓝沁,莫非是为了宇文川远而烦恼?“公主,扶疏说过,你是雪山上飞下来的仙女!”

    穆尔蓝沁双手托腮,叹息一声,“可是,你们中原的女人也很美!上一次,我就看到他身边有一个很美的女人!”话语低低,似担忧似失落,女儿切切情怀,尽在短短数语之间。

    乔津亭强自按捺内心的悸动,“公主,你所说的他是……”她自然知道“他”是指宇文川远,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渴望从穆尔蓝沁的口中知道得更多,或许,她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谈谈宇文川远,在离开他的漫长日子里,离愁连绵无际,“宇文川远‘”四字日夜窝在心坎中,横亘在嘴边,无计回避,欲罢不能,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泠弦,不解她心意;萧珉,从京都而来,应知宇文川远近况,可她不忍让萧珉难堪、伤心,眼下,唯一可谈及宇文川远的,似乎仅有这大凉国的公主!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1)
    “他就是你们大魏朝的新皇帝啊!”穆尔蓝沁细看镜中娇容,眸中期许恰如花开前静悄的乍惊乍喜,双颊红晕如斜阳照了晚雪,“扶疏,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乔津亭满怀酸涩如塞外风沙狂舞,卷起漫天黄云,铺天盖地,她不能阻止公主对宇文川远的喜欢,但心里却不能不埋怨宇文川远竟日惹了闲情几许,“公主,中原的皇帝三宫六院,嫔妾无数,以公主之尊,难道委屈了自己当一名妃子不成?”

    穆尔蓝沁“咯咯”一笑,长睫扑动,如彩蝶蝉翼,扇出春意如许,“不会的,扶疏,你不知道,早在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除原太子妃外,大魏皇帝遣散了后宫妃嫔,如今,大魏朝后位虚空,扶疏,我要当大魏朝的皇后!”

    穆尔蓝沁轻快坚决的话语如空山积雪间乍起的轰天巨响,响起在乔津亭的耳畔,震动得她心中自离开京师以来堆积如山的愁怨和苦苦的坚持如雪坍塌,如玄冰骤然崩落,强自按捺住悸动如鼓擂打不休,“公主……你可知大魏朝皇帝因何遣散妃嫔,不立皇后?”是因为她么?是因为她吗?可她已经“死”了呀!含晚呢?含晚又是怎样的光景?

    穆尔蓝沁抬眸见乔津亭眸中不自觉流露的喜悦如春来冰破,如绿茵下暗藏的清泉,丝丝沁出,又有疑虑掺杂其中,惊喜不定,“扶疏?你怎么啦?”多日来,穆尔蓝沁已将乔津亭当作了一朵不明艳却芬芳可人的解语花,“你在替我高兴吗?”

    乔津亭倚着妆台,垂眸半晌,“公主,若是皇帝有了心爱的人,这后位正是为另一个女子而空悬的呢?你……又当如何?”

    穆尔蓝沁轻轻一“哼”,一抹娇煞堆上眉峰,“那本公主不管,反正,这大魏朝的皇后,本公主是要定了!扶疏,你不是说我是雪山上飞落的仙女么?你难道不知道本公主是未来的大凉国国君么?一个将江山万里装点成嫁妆的公主,试问天下男人,就算他是尊贵如皇帝,又怎能拒绝得了?”穆尔蓝沁眉角轻挑,朗朗而笑,仿佛此刻,就是后冠压鬓,睥睨大魏后宫、华贵无双的皇后。

    刚刚萌发如初冬嫩草钻出寒冬冰封的窃喜顷刻又遭了一夜暴雨的狂袭,顿时零落参差,一个男人或许可以拒绝人面桃花,但在万里锦绣河山面前,能抵制威加海内,四方顶礼的诱惑么?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宇文川远一样的男人?

    凉州城的日间犹像七月流火,夜间却是凉露生暗夜,薄霜凝上了军士的铁铠公主的貂裘!

    乔津亭心绪零乱,如飞雪如扑絮如春暮的落英缤纷,凝望天际飞镜如磨,乾坤照彻,印透山河,独坐静对清光,一个从未曾在心头浮现的主意如一颗强劲的种子发芽,悄悄撑破乔津亭的尘封多时的念望,如果此番宇文川远坚持信守当初的诺言,拒公主和塞外河山于千里之外,她乔津亭从此停住翩跹的步伐,一生一世,朝朝夕夕,与他共度了余生又有何妨?粉面如夏阳烧灼,胸中有烈火升腾,乔津亭坐立难安,恨不得一夕醒来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就在宇文川远的身边;但转念一想却又害怕,如若宇文川远欣然接受公主的投怀送抱,誓将河山深拥入怀,那她又将情何以堪?这时,又盼着这京师之途,迢迢没有尽头!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将沈浸在浮想联翩,忽惊忽喜忽愁忽怨的乔津亭惊醒了过来,“谁?”

    “乔姑娘,是我!”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2)
    乔津亭暗自责怪自己失了警觉,今夜是穆尔蓝沁下榻大魏国土的第一夜,从今日开始,旅程就是步步惊心的险途,一个不慎,公主在大魏境内遇害,一场战争将无可避免,到时血染河山,尸骨露野,祸害无穷!

    将房门打开,来人正是向大凉国国君主动请缨,护送公主一同前来大魏朝的哈萨奇多。

    哈萨奇多黄褐色的瞳眸盈动着深重的谨慎,“乔姑娘,本帅深怕今夜有风雪袭来,冻死大漠的牛羊,夜里你多留些心,保护公主周全!”

    乔津亭深深点头,“元帅放心!”

    哈萨奇多轻吁了一口气,如风吹开了濛濛迷雾,“乔姑娘,得你一诺,如得千金!”

    乔津亭嫣然一笑,“放心!”

    话语无须多说,两人深知夜来风雨甚于大漠沙雪险峻。

    “不过,元帅,不到万不得已,乔津亭不轻易出手,免得打草惊蛇!”

    凉州城的喧闹随着胡旋女舞步的止息沉入夜的最深处,人们正迷溺在葡萄美酒的醉梦中,凉州城的驿馆有黑衣惊风,刀光比了月光犹亮。

    软靴踏动瓦片的轻响清晰无比,声声入耳,乔津亭睁开锐亮的眼眸,捏住一枚胡桃在手,复又微合上双眼,于榻上假寐。

    穆尔蓝沁连日奔波,困倦无比,加之乔津亭在饮食中加进了安神催眠的药物,故而早早就入睡了。

    有人轻轻掀开了瓦片,漏下冷辉一片,照在穆尔蓝沁水润如花承了雨露的睡容上,乔津亭听得一声“是”了,有人正准备从屋顶跃下,谁知此时一声沉喝,接着是刀剑撞击的声音,在阒寂的中夜分外的明晰。

    门外的侍卫被惊动,哈萨奇多带人扣打着房门,“公主可否无恙?”

    穆尔蓝沁被惊醒了过来,从床榻上坐起,惊呼:“怎么啦?”

    “公主莫慌,几个小毛贼而已!”乔津亭打开了房门,只见屋顶之上,健硕的青年正力敌三名黑衣人,长剑挥起,剑光连着月光,似是结成了一张银色的巨网,在紧紧追着黑衣人的步伐。黑衣人刀法娴熟,招数诡异,有攻无守,招招紧逼。

    乔津亭凝神细看,青年人正是萧珉!看来,他应该是一直都潜伏在附近,密切留意着驿馆的动静!

    哈萨奇多也自认出了萧珉,疑惑地朝乔津亭望去。乔津亭点点头,“元帅,拿下黑衣人!”

    哈萨奇多带着侍卫拥上,萧珉从屋顶跃下,黑衣人见势头不妙,正欲逃窜,却被驿馆内外的侍卫团团围住,脱身不得。

    乔津亭见萧珉朝她凝望,微微一点头。

    穆尔蓝沁来到乔津亭的身边,眨了眨犹自朦胧的睡眼,见萧珉挺立在霜天之下,手中一剑如灵蛇翻卷,如蛟龙出洞,蜡白如练骤然带起鲜血映入眼帘,不由一笑,“是他!确实是好身手!”

    突然,驿馆的高墙上仿佛有巨鹰飞过,巨幅黑影在快速游移,一条人影疾如箭飞如电直朝乔津亭和穆尔蓝沁的方向飞来。

    萧珉大吃一惊,人身伴着剑身如线一缕,斜斜插入黑影和穆尔蓝沁之间,截住了黑影。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3)
    黑影拂动广袖,劲流袭来,掠起罡风卷起沙石直射向萧珉,萧珉剑起如雷霆震怒,厉啸在边塞的长空,作全力的搏斗。

    穆尔蓝沁虽则是马背上长大的塞外儿女,但面对眼前宛若地崩山摧的长天霹雳,依然吓得花容失了颜色。

    乔津亭目不转睛地凝注着黑影的广袖翻飞,身躯急转如旋风紧紧缠绕着萧珉,虽看不清楚面具下的面容,但这气势分明就是当日在元帅府中试探他的国师!或者说,很有可能就是阴何情!

    “撕”的一声,萧珉长剑穿过黑影的大袖,一个急剧的飞腕旋转,削飞黑影大袖如粉蝶坠地,在舞动垂死的绝望。

    穆尔蓝沁虽是惊魂未定,但依然密切注视着激烈缠斗的两个人,看到萧珉一剑奏效,惊喜地娇声喝采!

    乔津亭有些哭笑不得,看穆尔蓝沁的神情,似乎在欣赏一场精绝的擂台比武。手中紧握的胡桃微微沾了些汗水,如果黑影就是阴何情,萧珉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她断不能让萧珉丧在黑影的手下。

    黑影如被激怒的巨蟒,嗜血地狂啸,广袖一收,利刃霍然在手,剑气时而如钱塘江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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