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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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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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抬眼细看宇文川远,见他浑然不觉“我们”二字所泄露出的儿女幽深心事,虽是去了些羞涩难堪,却又些微的失望在心头弥漫。

    是的,乔津亭为人确是宽和仁达,对于屡次羞辱迫害她的人如萧琰乔姮之辈尚可宽容待之,唯独对于两人之间的情事却固执之至,狠心不肯回头!

    挥手让内侍宫女退出了书房之外,室内只余宇文川远与乔含晚二人。
翻云覆雨之阴谋乍现(5)
    烦愁既起,宇文川远频频举杯,“晚儿,今日,你姐姐都在忙什么?”他自然是知道乔津亭在忙些什么,无非就是在龙啸殿里一日三次为皇帝针灸,细写她离开后的用药方子,但他所欲知者是乔津亭在毫不设防的家人面前自然流露的真情实性。

    乔含晚却茫然不解宇文川远曲折辗转的情怀,闻言轻笑,“姐姐挺忙,宇文大哥,你不知道吗?”

    宇文川远凝注着酒杯里碧绿的酒色,她这样的忙碌不过是为了早日抽身离去而已,他焉能不知?乔,你对他人良善,唯独对我却独独多情却尽化了无情?

    窗外突然刮起了风,吹得林梢沙沙作响,户内乔含晚殷殷把盏,与宇文川远言笑晏晏,不多久,素日里酒量颇佳的宇文川远竟有了几分薄醉,渐渐的,宇文川远的眼前模糊了起来,乔含晚俨然就是乔津亭,不停地在晃动。乔含晚犹自未觉异样,频频劝宇文川远进食。殊不知东宫形势就在户外的暗影拂动中已变幻了风云。

    今夜合该有事,方才成别思被宇文川远遣去了皇帝处,宇文川远偏又性喜清净,所以在书房周围巡视的侍卫人数不多。阴何情不费多大的劲就解决了问题。

    不多久,宇文川远觉得燥热难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腹间来回地窜动,并迅速推向了脑海,几乎控制了宇文川远的神智!

    宇文川远大惊,凭着仅剩的一点清醒,指着酒菜,“晚儿,这酒菜……是怎么……一回事?”

    乔含晚见宇文川远面颊潮红,言语不清,吓得花容失色,“宇文大哥,这酒菜怎么啦?”突然想起酒菜从乔姮手中而来,惊呼一声,“酒菜里有毒?”

    宇文川远摇晃着身子,烦躁地扯去身上外衣,正准备呼一声:“来人!”但“来人”二字尚未出口,身后黑影晃动,嗓音一哑,身子一麻,穴道被封,径直地往地上倒去!

    乔含晚惊呆了,不待她回过神来,阴何情已将乔含晚制服,与宇文川远一般如法炮制,然后将乔含晚放倒在睡榻之上!乔含晚动弹不得,惊惧万分地望着宛若忽然从地狱飘出的恶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上下跳动,几乎让她昏死过去!泪水,突如泉涌,不可遏制!

    这一切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阴何情桀桀怪笑,将宇文川远拖至乔含晚的身边,解开了宇文川远的穴道,灯火之下,眸中跳跃着幽幽火焰,伴着嘴角得逞的阴笑,苍白的脸庞上快意纵横,喉间滑出一声冰冷的笑声:“尊敬的太子殿下,在临死之前,阴某让你好好地享受享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该知足了!”

    药力已然发作,欲念如江潮迅猛扑来,在顷刻之间就摧毁了宇文川远的残存的一丝神智!

    阴何情将宇文川远推向了乔含晚,随着一声撕锦裂帛的声音响起,宇文川远已形同疯魔,排山倒海的欲望如在体内四处撞击,几乎要生生地将宇文川远撕成碎片!

    睡榻上的乔含晚如羔羊待宰,泪水滑过鬓角,湿了如云秀发!虽不能动弹,但神智清醒,生在名医世家,虽不曾亲手沾染药物,但耳濡目染,自然明白自己在无意中将宇文川远推进了欲望的漩涡,乔姮,借了她的手准备毁了宇文川远吗?为什么?恶魔就在眼前,如尖利的寒冰,如熊熊的野火,意欲绝灭眼前的一切,包括宇文大哥包括自己!
翻云覆雨之阴谋乍现(6)
    粉红的纱衣在狂暴的宇文川远的手下如花凋零,片刻成了碎片,在宇文川远的一次次扬手之间黯然无奈地跌落罪恶的深渊,银红色的心衣被狠狠扯起,丝带刮破乔含晚柔嫩且如玉莹润的肌肤,如鞭笞的痛!

    泪水滂沱,浇灭满室的光亮,乔含晚心痛如火灼烧,自小体弱多病,辗转病榻多年,上天已然待己不公,缘何今日竟受了这等羞辱?恶魔就在身旁,如地狱里嗜血的修罗,高挂着一面阴谋得逞的阴笑,一一睹尽她的屈辱和羞耻!

    宇文大哥,既然是晚儿害了你,就让晚儿用自己白璧无瑕的身子来偿还吧!至少,今夜占有晚儿身子的是自己一心爱慕的宇文大哥!乔含晚痛惜地用模糊的目光锁住迷离疯狂的宇文川远,内心一声长叹,双睫艰难地一扇,泪珠滚动,滑下清净的脸庞,蜿蜒至嘴角,苦涩袭来,难以断绝!

    阴何情突然省起了什么,轻巧地越窗而出,不一会,一手搂着娇小的乔姮跃进了书房。

    此时,乔含晚的衣物尽被委弃于地,玉体在晃动的烛光之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宇文川远如极度饥饿的野兽,眼见温顺的猎物就在咫尺之近,一声未能出口的吼声在喉间上下急促地律动……

    一阵身体被硬生生撕开的痛楚传遍乔含晚的五脏六腑,迅速遍布四肢,如浪涛如急雨凶狠地拍打着她,病弱的躯体终于无法承受这狂烈的撞击,无声的痛苦地蹂躏着她,终至化作一声声悄无声息的吟哦,深深埋入含晚年轻的躯体,植根岁月的流光。

    穴道被制的乔姮被阴何情挟持着,栽倒在太师椅上,惊惧地张大了柔美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紧睡榻上施云布雨的宇文川远和乔含晚,嫉恨在俏眸中上下跃动,她费尽心思,却没有想到竟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眸光转向阴何情,嫉恨如闪电,隐入夜幕的惨淡,惊悸复又升起,阴和情,他到底要干什么?

    阴何情欣赏着乔姮眸中的惊恐不绝如缕,得意地蹲下身子,用两只精瘦的手指恶狠狠地抬起乔姮的下巴,逼迫乔姮正视着自己!

    “好侄女,你肯定很好奇阴师伯在干什么吧?”阴何情森肃如夜半啼鸦的嗓音在乔姮耳边低低萦回,但威力却不亚于巨雷在半空轰然炸开,“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帮你么?”手指轻轻从乔姮脸上的肌肤划过,…浪荡轻薄尽在这一指的活动之间,“你太天真了,与你娘一样无知和傲慢!”

    说起乔姮早已谢世的母亲,恨意和屈辱如烛火漫射,扭曲着阴何情的身心,怒不遏制地,“吧”的一声,大手在乔姮的脸颊上烙下了一个深红的痕迹,“小娼妇,当年你娘不知廉耻,身为我的未婚妻却红杏出墙,剩下你这小孽种。”

    乔姮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阴何情竟然曾经是母亲的未婚夫!那么,阴何情此番作为是为了报复母亲当年的“红杏出墙”么?这样看来,京城的会晤断然不是偶然;设法将她送进宫中也非意外;给她“醉玉散”也是蓄意为之。可是,如果仅仅为了报复她,报复乔家,为什么要搭上太子?这当中还有什么阴谋吗?
翻云覆雨之阴谋乍现(7)
    阴何情盯着乔姮失色的花容,虽不敢大肆喧嚣,但笑声在喉间口腔里“咕咕”暗响,低哑浑浊,又如闷雷在云层中滚动,窒闷地让人发狂。习惯性地摸摸手背上轻浅的疤痕,“好侄女,你可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你母亲入殓前的那个大雨倾盆的晚上?”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瞬息劈开乔姮刻意尘封的记忆,直直插进她的心脏,这般的血肉模糊,已经不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母亲入殓的那个晚上,暗雨惊风中,一室惨然,两行清泪,三注清香,她哭倒尘埃,昏昏然然,竟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一个黑衣人闯进了简陋的灵堂,在她母亲的棺木之前,丧尽天良地占有了她,从此,她失去了童贞,失去了做人的廉耻,失去了原本对生活的美好期盼!之后,她浪荡江湖,以色为饵,游戏风尘!这是一段何等惨痛的往事?如今被阴和情从记忆中剥离出来,虽是事隔多年,依然是痛彻了骨血!突然,她想起在当年的拼死挣扎中,她曾经在黑衣人的手背上狠狠地撕咬了一口,在看眼前阴何情微微摸着手背的动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是他,是他!霎时间,恨和痛,惊和怒,一齐涌上心头,乔姮几乎无法承受这突其而来的狰狞真相,然而,咒骂在喉中未能出口,唯有泪水如黄河决堤般,在雪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四处纵横,奔流不息!老天待她何其残酷!

    阴何情十分满意自己制造的戏剧效果,哈哈一笑,用冰凉的手指狠狠一捏乔姮的下巴,“好侄女,你觉得师伯的手段还行吗?往后,你就好好地侍候师伯,师伯高兴了,自然有你的好日子过!如若不然,嘿嘿……”

    乔姮的脸上泪痕重重叠叠,目光离散,旧事不堪回首,她被迫一再回顾,痛难自已;现实酷烈,她竟无法回避;将来,余生,难道,她要在阴何情的阴影之下了了残生?

    时光流逝,烛芯“剥”地一声炸开,烛火复又明亮了起来,阴何情不再理会乔姮,眸光转向宇文川远和乔含晚,自言自语地:“差不多了!嘿嘿,原本也无须多此一举!不过,乔津亭,你就替你的父亲还了这笔债吧!”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刀柄上刻有一个“流云”二字的匕首,将精疲力竭混混然意识模糊的宇文川远从睡榻上拉了下来,匕首一挥,深深插入宇文川远的胸膛……

    鲜血从宇文川远的身上迸出,溅上了乔含晚的身躯和残破的衣帛上……
翻云覆雨之阴谋乍现(8)
    一种浓重的不详之感紧紧地缠绕着乔津亭,越缠越紧,似乎勒进了乔津亭的心里。乔津亭急急地往东宫里乔姮的宫室里赶。然而,侍女告诉乔津亭,乔姮不在寝宫之内!敢情是给在书房理政的太子殿下送膳食去了!乔津亭一听膳食二字更加惴惴不安。

    见成别思迎面走来,心脏在胸腔里霍然一跳,“成总管,你怎么没有在殿下的身边侍候着?”

    成别思恭恭敬敬地向乔津亭行了个礼,面露喜色:“乔庄主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吧?”

    乔津亭心急如焚,“快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成别思见一向淡定从容的乔津亭隐隐地面带惊惶之色,惊道“乔庄主,出了什么大事了?”

    乔津亭强自让自己较为急促的呼吸稍稍平息下来,“还说不准,先去见了殿下再说吧!”

    乔津亭闯进东宫之事早已有人禀报了太子妃萧琰。

    乔津亭与成别思二人还未到书房就被萧琰挡住了去路。

    回廊曲折,廊上挂着多彩的宫灯,在秋风的晃摇之下来回地摆动,四散的光照在萧琰的脸上,却照不进萧琰冷漠幽深的眸里。

    “成总管,还有规矩没有?这样横冲直闯的?”成别思一愣,素日里,萧琰虽是高高在上,但对常年侍候在太子身边的宇文川远从来都不曾像今夜的疾言厉色。

    乔津亭自然明白萧琰是冲着她来的,但事态紧急,她无暇与萧琰做无谓的纠缠,脚步不曾因萧琰的话语而停留片刻。

    从萧琰的身边越过之时,萧琰已然气白了一张俏脸,语带讥诮,“乔二姑娘这是去找太子吗?我劝姑娘别去了,乔大姑娘乔良娣此刻就在太子的身边侍候着,乔三姑娘也巴巴地从‘飞鸾静轩’赶来凑热闹,乔二姑娘就不避讳一下?”

    成别思和侍女诧异万分,萧琰素来自矜身份高贵,言语举止从不逾越了身份半分,可是,那个雍容高贵的太子妃似乎凭空消失了,眼前尖酸刻薄的女人哪有一丝一毫的端庄大度?

    怎么含晚也在宇文川远那?事态似乎越发地复杂了,但乔津亭已无暇多思,并按捺住一把刮在萧琰脸上的冲动,蔑视地,眼角扫向萧琰,一个吃醋的女人竟可以丑陋如斯,倒也让人可气可叹。“成总管,咱们走吧!”这东宫太大,除了“飞鸾静轩”之外,她鲜有踏足东宫的其他地方的时候。没有成别思的带路,要在众多的宫室中找到太子的书房恐怕不是易事。

    成别思向萧琰躬身告退,准备带领乔津亭离开。谁知萧琰不依不饶,“成总管,这东宫里,除了太子,还有谁才是正主儿……”

    话音刚落,乔津亭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在鼻端飘过,她皱起了眉头,眸光四射,突然,眸光凝注之处竟有烟光在跃动!
翻云覆雨之阴谋乍现(9)
    今夜风势较大,很快地,乔津亭发现火焰又往上窜了几分!指着起火之处,“成总管,那是什么地方?”

    成别思吓了一跳,“那是东宫的膳房!”

    萧琰吓了一跳,“快,快,快,成别思,快去救火!”

    火势迅速蔓延,浓浓烟尘弥漫在东宫的上空,惊动了东宫所有的人。一时间东宫人声鼎沸,一团忙乱。

    乔津亭暗自吃惊,她知道萧琰治下甚严,东宫执役之人无不兢兢业业的,深怕出了差错,按理说,失火的可能性极小。而且,膳房火势颇大,不像是点滴星火所引起,莫非今夜有人闯入东宫,故意纵火?一念至此,一股寒流激灵灵得在身体内流窜,怕是今夜有人向宇文动手了。“成总管,今夜起火,恐怕不是偶然,赶快让人赶往膳房,发现可疑之人务必将其生擒,千万要留了活口;让人带我去见太子,迟恐有变!”

    成别思见惯大事,临危不乱,让人带了侍卫赶往膳房而去。萧琰花容骤变,对乔津亭指挥东宫之人救火的“越权”举动也不放在心上了。“乔姑娘……”

    萧珉今夜执勤宫中,发现有人潜入东宫,匆匆赶来,一来就与乔津亭打了个照面,“乔姑娘可曾发现刺客?”

    乔津亭的心一沉,看来今夜之事不能善了了,乔姮,在这件事情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宇文川远、含晚可曾安好?“萧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带我去见太子,但愿一切祸事都还没有发生!”

    但是,已经太迟了,时光不能逆转,哪怕是一寸短短的光阴!

    阴何情见膳房火起,怪声朝乔姮得意一笑,“接应的人来了,今后,你不再是太子殿下的良娣,而是我阴何情一人的禁脔,明白吗?哈哈!”

    泪,似乎已干涸了,乔姮呆若木鸡,望着犹自血流不断的宇文川远,神情呆滞!今夜巨变,此前种种努力已尽付了流水,从今往后,流年暗换,尽是眼前的血迹斑斑!太子殿下,宇文川远,你竟不曾留了丝毫美丽的回忆给我!

    阴何情将已在宇文川远身上捅了两刀的匕首塞进乔含晚的手中,解开了陷入昏迷状态的宇文川远和乔含晚身上被制的穴位,挟持着乔姮飞身从窗口跃出,不一会就消失在黯黯夜色之中!

    “啊?”一声极度惊慌的尖叫从宇文川远的书房如箭飞出,直射进众人的耳膜!这尖利的惨叫虽是凄厉无比,仿佛从十八重地狱传出,但是,乔津亭依然可以判断出这尖利如刀的叫声是含晚惊惧灵魂发出的凄惨!

    “含晚!”乔津亭一马当先,抢在众人的前头,身形如光电,飞驰向书房。

    书房紧闭,内侍和宫女还在门外侍候着,然一动不动,显然是中了敌人的暗算,穴道被制的表现!

    站在书房前,乔津亭竟有一刻的迟疑,心脏的跳动如战场敲响的三通紧密鼓点。萧珉和萧琰已来到身边,萧珉担忧地看了乔津亭一眼,毅然伸手,将书房的们一推而开。

    就在房门推开的那一刹那,目光之所及,烛光映着血光,血腥味和着橘黄色一起弥漫,其惨烈让人惊心动魄,不忍目睹。

    宇文川远衣裳不整,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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