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找座位。”说完我故意夸张的揉了揉后背,四下张望起来。不巧的是上次来的座位上坐着两位女生,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在桌上还有两杯满满的圣代,看来那个座位是没什么指望了。我在她们对面坐下来等着梅端来我的“战利品”。
排队的梅从侧面看去显的文静了许多,很显然对于排队来说,梅显得比我有耐心多了,她的嘴角始终在向上微微的翘着,显得悠闲自得。在梅从挎包里掏钱之际,有一位女生从后面插到她前面,她竟默不作声的容忍了,而且还向后退了退,让那个女生过去。她发现我在看着她后,便冲我笑了笑,扬了一下手中的钱,向前后的人指了指,示意让我耐心的等等。我向她笑了笑,还眨了眨我并不可爱的小眼。当梅知道我一直在注视她后,虽然她努力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拧向一边,但神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猛得她离开队伍,微皱着眉头来到我面前。
“你干吗一直看着我?害的我连买东西都不自在。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你去买。二、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上。选吧。”她说话的口气有一种无赖的味道。
“我选第二条路。但有两个条件,一、我多要一杯巧克力圣代。二、你回来时用一个深情的吻将我唤醒……”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的脑门已挨了她轻轻的“一指禅”。
“圣代可以考虑,第二条没的商量。不过回来时我可以打醒你。”说完她转身又回去排队。我果然很听话的闭上眼等她回来,她回来时并没有象她说的那样打醒我,但也没有给我一个深情的吻,只是轻轻的叫道:“起来了。小猪,该吃饭了。”
望着那杯杯壁上挂满水珠的可乐,想将它一饮而尽的念头膨胀到了极点。我端起可乐大口的喝着。冰凉的可乐在解渴的同时,还使我的喉咙迅速的凉下来,当我的喉咙从冰凉转为麻木的不象自己的喉咙时,我才极不甘心的放下可乐对梅说:“我刚才在想,我们俩个人都是那种讲原则的人,都不肯为对方去改变自己。”
“没错,今天你还是在钟楼那边,而我仍在天桥。你打传呼时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以至于没发现你,还被你吓了一跳。”
“不知道两个讲原则的人的恋爱会是什么结果?”在我开始吃我的汉堡时,她才矜持的端起可乐。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留给时间去回答吧!”她放下可乐并不急于吃她的汉堡,只是笑着看着我。与上一次她看我吃汉堡时的笑容比起来,这一次的笑容里有了一些温柔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我倒是挺欣赏你的素面朝天的精神的。”我并不介意她看着我,我今天的吃相要斯文的多。
“什么意思?”她终于也向汉堡开响了第一枪。
“素面朝天的意思是说,杨贵妃的姐姐自持天生丽质,面见天子时也不化妆。”可能是我嘴里有食物的关系,在我又说了一遍后她才听明白。
不知是她的教养好,还是吸取了我的教训,反正她是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才开口说:“我可没杨贵妃的姐姐漂亮。”
我摇了摇头说:“我指的是不化妆,最起码我没见过你化妆。我觉得,天地之间所有的生物,只要有生命,就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和与生俱来的魅力。我承认一些化妆技巧,可以让一个人美丽许多,这只能说明化妆的人对自己本身缺乏自信,其实化妆品在增添美丽的同时,也掩盖了生命本身的色彩。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并代表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可是现在的人们,都在通过专业的化妆师和摄影师,来发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啊!”
“人们照完所谓的艺术照以后,都在说没想到我竟如此的美丽。可那是他们本人吗?那只不过是化妆师的一件件作品而已,自己真实的面孔全被化妆品所掩盖。在我眼中看来,一些朋友那美丽却显得死气沉沉的艺术照,绝没有现实中他们烂灿的一笑迷人,那才是他们是最美的时刻。”
“其实我偶尔也化妆的。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将为你不化妆。”说完梅对我妩媚的一笑,望着梅那迷人的笑容,我感动的几乎掉泪。神啊!你听到了吗?她将为我而不化妆,此刻内心的甜蜜让圣代的甜味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这个人带有典型的浪漫主义色彩,而且很感性,有时又很放纵,但你又是坦诚的,让我有安全感,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你能让我忘却现实中的烦恼,能做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很开心。”听到梅低垂着头一脸正色轻声说出的这一番话,令我的心愉快的飞了起来。
“我现在对你来说只是一种新鲜感,就象北方人突然吃了一颗荔枝一样。当你吃多了,或保质期一过,你或许就会厌烦了。到时如果你身边碰巧出现一颗“芒果”的话,情况就会复杂起来。”我虽然飞了起来,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吸引了她,我说的情况也很有可能出现。
“这是我的初恋,我也不知道我爱你到什么程度。我只知道,如果网络没有你,那网络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天啊!她竟说出那天我在信中忘了说的话。
“你的话令我很受感动。是的,爱应该说出来,同样我的网络也只是因你而存在。”我也真诚的向她诉说着,我对她的爱意。我们相视而笑,淡淡的,甜甜的笑着,透过迷雾,我们看到爱在彼此的心中存在。
“你能吃完那杯圣代吗?”梅看见我漫不经心的用勺子在杯子里翻来翻去;却并不吃。就指着我的圣代问。
“是你也想吃呢?还是你在质疑我胃的容积?”
“我才不吃呢,我去卫生间,你去不去?”
“我还年轻,还没好好的享受生活。虽然我很想去,但我怕别人把我当流氓给打死。”
“你这个好色男,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就算你想去,我也不带你去呀!”说完她又微笑着在我的脑门上施展出武林绝技一指禅。
“是你没说清楚,我当然以为你要带我去了,还害得我白激动了半天。”我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解着。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心术不正,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这杯圣代赶紧吃完。”她边说边走,在经过我身边时,还不忘在我脑门上再重重的来两下。我揉着被她戳疼的脑门心想,她一定与海灯法师有极大的渊源,等会她回来一定要问问。我的饭量虽不算惊人,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再加一杯圣代,还是不能对我构成威胁的。我一边吃着圣代一边想着怎么向梅提出去环城公园的请求。说太累了进去坐坐,这根本就不行,我们在这已经坐了快一小时了。我不断的想着各种理由,但都被自己轻易的推翻。最后我才发现我傻的可以,只要我问她“等会去那?”她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一定会说“你说吧。”那时我只要说“我们去环城公园坐一会儿吧!”不就行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还真是傻的可以。
梅回来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把我的包递给我,我们走吧!”她的语气和神态简直象在哄一个孩子。
“对了,我想问一下,海灯法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将包递给她后就顺口问了一句,见她一脸迷惑的表情,就补充道:“你在我脑门上那几下“一指禅”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
“你自己猜吧!”说完她又顺手一指点中我的脑门,经过前几次的练习,她的指法倒是越来越熟练。
十六章 失眠
十六章失眠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我很自然的把我的计划展开,等待着她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就顺着路走下去吧!顺便我还可以向你介绍一下西安。”别说她的语气了,连看我的眼神,都毫无征询意见的意思,我只好违心的点着头说:“太好了。”
我们并肩走了一段后,我鼓足勇气将我的手轻轻的搭上梅的肩头。我的心跳奇异的加快了,心情紧张就象第一次恋爱时一样,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极力地压抑着我的紧张,使它不至于在脸上露出来,在我的手搭在她肩头后。她突然沉默了,低着头慢慢地走了,气氛立即变得尴尬起来。
尴尬的气氛使我不知所措,我试图打破这沉闷;试探着说:“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你的手让我有点不自然,总觉得突然多了点什么。”她轻咬着下唇一幅手无足措的样子。听她这么一说我默然的将手从她肩上移开,使劲的挠了挠脑后,我心中竟冒出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亏我还是过来人,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尴尬的场面。
“我只是有点不自然,并不是讨厌你搂着我,让我有点时间习惯一下好吗?”她越这么说我越觉得自己做错了,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在她心中的印象开始变坏了。正在我对自己的冒失懊悔的时候,忽然一阵温暖从我的手上传来,她抓住我的手,轻轻的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是那样的纤薄,手指的指肚是那么的柔软,她的手象一阵微风吹去了我心中的疑虑,我曲起手指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握着。继尔我们张开五指深入彼此的指缝,牢牢的握在一起。我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手指溢出的汗水打湿了她的肌肤,却也令我的触觉更灵敏。她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如此的细腻。在我仔细的品味着这份意外的幸福的感觉时,她将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一阵淡淡的发香飘来,我的嗅觉告诉我她今天洗过头,发香中有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犹如雨后的空气般清新。我贪婪的嗅着,她头发的味道令我着迷。
“你洗过头?”我不禁傻傻的脱口问出这么一句破坏气氛的话,说出后我就开始后悔起来。
“加完班还有时间,我就回去洗了个澡,怎么了?”她将靠在我肩上的头轻轻抬起,转过来,略扬着,把下巴压在我的肩头,说话时的气息柔柔的在我耳后荡着,一阵痒痒的感觉使我缩了一下脖子。
“没什么,我只是喜欢闻这种味道,我觉得它比香水更能让女人有女人味。”说完我转过头看她。我们离的是如此之近,我低着头转过去时,我的鼻尖从她的嘴角划过,随着我的脖子到达极限时,我的鼻尖也随之停在她的双唇之间。在我还没来的及体会这份意外收获时,一阵钻心的巨痛从鼻尖传来,她竟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随即她迅速的跳开了。或许她咬的并不是很重,但鼻尖是如此的脆弱,疼痛中还掺和着一阵酸意,令我眼泪冲出眼眶的束缚来到脸上,我捂着鼻子冲她大叫:“干吗突然咬我的鼻子?”我的声音竟盖过街上的吵闹和人群喧哗,行人们纷纷向我看来。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就好想咬你,本来想咬你的肩头,谁知道你自己把鼻子送上门来,所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她轻轻的笑着,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我轻轻的摸着我的鼻尖,那小小的面积上竟留下了三个牙印。我哭笑不得的试去眼角的泪水。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开心的梅。
“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咬你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疼。”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摇了两下后又指左前方说:“看,那就是南门广场,克林顿就是从这进城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惟有随着她的话语将话题岔开说:“这地方我还是知道的。千禧年元旦我和朋友曾来这看过烟火。不过提起克林顿我就想起历史博物馆。”
我们的手又再次握到一起,她用充满了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克林顿和历史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以前我和朋友路过时想进去看看,可当时他们说时间不够就没去。克林顿去过以后,当我们专门去看时,门票已暴涨了许多,我们一怒之下便断了进去的念头。”
“这就叫名人效应,不过我也没去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去了,他们想钱都想疯了。”她愤愤不平的说着,显然我的话激起了她的共呜。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铁的定律了,越穷的地方,人就越贪,而越贪这个地方就越穷。所有的旅游景点都是在以钱为本,那次我和朋友去黄帝陵玩,本想也祭一下祖先,可里面的商业气氛使我们祭祖的心情全毁了。你先要花十块买一柱香,虽然有点贵不过还算可以接受,毕竟香不会白送你,可上了香后规矩就变得令人无法接受,最起码我们觉得无法接受,首先你要逆时针围着皇陵转一圈,再去敲钟,一下一块钱,旁边有一块牌子写满了从一下到一百零八下的含义。”
“那敲一百零八下岂不是要一百零八块,好贵!”她不禁吐了一下舌头。
“是啊!不过那个大玻璃箱里也有伍拾,一百的钱,有钱人是不会在意那点钱,他们更在意那几下钟声的含义。”
“用玻璃箱?那万一有人要求找钱怎么办?要是我,我就让他给我找钱。”
“我的一位朋友,不知道要收钱,敲了三下。那位负责收钱的女士就叫住他让他捐钱,他就掏了一块零钱,还没塞进去就被勒令捐三块,而我们身上带的钱最小面额都是拾圆,刚好另一位朋友也敲了三下,他就“捐”了拾块。然后指着玻璃箱上的一些被他们称为功德带的黄布条问是不是“捐”钱就能拿一条,那位女士说捐拾块以上可以拿一条,我的朋友问她能拿两条吗?那人却说不能,如果想要的话可以,不过要掏钱买,两块一条。我的朋友就说那就当我买好了,一共敲了六下,两条带子加起来刚好拾块钱。可那位女士却极为认真的说那拾块钱是捐的,要买的话得另外交钱。”
“那还叫捐?简直是硬性收费。”梅皱起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后笑着说:“算了,不就拾块钱嘛!你们就节哀顺便好了。”
“我也是这么问她,可她说这就是捐。我问她知不知道捐和硬性收费的区别。然后我又耐心的跟她解释,捐是凭人任意给,而她那叫硬性收费时,她又叫嚣着说现在的人都不自觉。我都没想到她那么瘦小的身体能有那么大的肺活量,我觉得她要是导游的话根本用不着话筒。”
“你们和她吵架了?”她睁大了眼睛问我,我知道我的外表使她很难想象我也会吵架。
“是啊!最后那位女士终于原形毕露高叫着让我们滚出去。”
“那你们怎么办?”她的眼神让我觉得这个问题,比前面我所说的一切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我们又不想和她吵,所以我们就走了,临走替她算了一下。多捐四块,少拿一条带子,她今天在我们身上多赚了六块,于是我就对她说,但愿这多赚的六块钱能让她今天晚上开心的多吃两碗饭。”
“你的嘴倒挺损,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她轻轻的笑着,我几乎不相信有这种笑容的她,能做出在我鼻子上咬一口的事情,但她确确实实的咬了。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不知不觉的我们走过南门经过南二环到了雁塔路,走了那么长的路我竟没一点疲备的感觉,一定是因为她在我身边的原因,还有她那一直握着我手的柔软的手。
在秋林门前我们停了下来,再走过一条小巷就到她的家了。
“我送你到家属院门口吧。”
“看,还不到10点,现在回去太早了。”她抬起手向我指了指腕上的表,听她这么一说,我开心的将头点的如鸡啄米一般。
绕了一圈后,我们离环城公园还是不远,我便贼心不死的问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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