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一句高达80分贝的声音,震惊了全店的人,我循声望去,看到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她正向四处张望的我摆着手。她那肆无忌旦的张扬个性,到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递给她一杯中杯可乐后,笑着说:“怎么样?象不象《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的一幕?”
“少来了,你比人家还恶劣连薯条都省了,况且人家的可乐还是大杯呢。”
“薯条我用汉堡代替了,不过没你的份,谁叫你吃饭的?嫌可乐少的话我给你匀点。”
“你还真是吝啬鬼中的精英份子。”
“再说,再说连可乐也没了,快喝吧你。”
“哈哈…”她再次张扬的笑起来,引的旁人纷纷给了我们一个诧异的注目礼。
一口清凉的可乐下肚后,我仔细的端详着通幽小径,强烈的对比过后,我发现她和我一样也是那种扔进人海就别想再找出来主,只是如果想找我俩的话,一定会先找到她,因为她的肤色很白皙,正所谓一白遮百丑。而且她是属于让人一见就想抱在怀里的可人儿,让人不禁的想疼她的那种。我找不出能合适形容的词语,用倾国倾城,羞花闭月之类的有点过了,总之那是那种让人看了很顺眼的那种。我只能用数学来表示她,我在心里给她打了80分,另外她的性格又替她争取了10分附加分,总分90分吧!
“你在发什么呆,这么看我有什么企图?”
“你少臭美了,看你才怪呢,我在看窗外过往的行人。”
“行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应付着她的问题的同时,脑子象奔三500一样飞快的思索着看行人的理由。
“说说看?”看来她果然知道“益将穷寇追到底,不可估誉学霸王”这句话。
“根据相对论原理,我们在外面时,里面的人就象动物园里的猴子,现在我们进来了,于是外面的人理所当然的转为猴子的角色”。我信口胡扯着。
“那现在外面的人,岂不是正把你当猴子看。”她机灵的将自己排除在外,将猴子的贵冠套在了我的头上。
我当然是极不甘心的回敬她一句:“红花需要绿叶的点缀,现在的你就象红花,而我就是那片世上最美丽动人的绿叶,两只猴子在一起时,人们的目光总是会停留在你这只美丽的猴子身上,谁会注意到我这可爱的绿叶猴呢?”
“喂!绿叶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她对我的挑衅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战术,果然是高人。
“名字就象一把枷锁,我们何不挣脱掉它的束缚。”连我都佩服自己能讲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我叫贾红梅,你呢?”她这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象一把重锤将我准备好的一句更富有哲理的话,如玻璃般的击碎,而且是碎的很惨的那一种。
“你呢?你总不会没有名字吧?”见我没有回答她,她就又抬起脚,将我心里那些还可称为碎片的话语,跺的粉碎。
“好的,我交待,我坦白,自我出世以来,“李思明”这三个字,就象如来佛压孙悟空的五指山一样压在我头上,齐天大圣倘不能翻身,估计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这名字没什么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这还没什么?说话不清楚的人一叫我,我就听成了“你死没”。”
她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说:“这是不是你的真名?”
我高举右手,握拳于脑侧象宣誓般的大声说到:“向毛主席保证”。
七熟悉的感觉充满我心
她微笑着用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等会想让我带你去哪玩?”
“其时我对西安不是很了解,你是主人你决定吧!”我真的是饿坏了,说完我就抓起汉堡狼吞虎咽起来。我想,我的吃相不但难看还可能很滑稽。果然没错,她看着我,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我的吃相象破坏力极强的炸药般,将我的形象大厦轻易的摧毁了。
“大雁塔去过没有?”她又向我展示着她那迷人的微笑。天啊!我的吃相真的那么难看吗?在大厦崩蹋后,象征着我那丁点自信的象牙筷子也随之轻易的倒下了。
“没有,我以前来西安仅是为了购物,我曾数次路过但从没想过去看看。”
“大雁塔你都没去过,你还算是西安人吗?”她终于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她脸上微微的惊讶!
“我还没去过天安门呢!难道这会影响我做一名中国人吗?”在我眼神露出一丝不屑的同时,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汉堡。
“那我带你去吧!让你领略一下唐代建筑的风采。”说完她举杯示意我快喝完杯中的可乐。
“只要你掏钱,去哪里我倒无所谓。”我说完就大口的喝着可乐,冰凉的液体迅速充满我的胃,使我略感发涨。
“好,我们走吧!”说完她站起来,并且又“残酷的”向我笑了笑。
在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也没有记住我们乘座的是那路车,反正是她上我就上,她下我也下。还好我的身体还算灵活,在人流中没有把她丢了,她的步伐时快时慢,我甚至怀疑她是想象甩特务般的将我甩掉。在离大雁塔不远的玄藏地宫前她停了下来说:“这里也不错,你想不想去看看?”说完她抬手看了一下表问我:“你回去最晚的车是几点?”
“七点左右,怎么了?”
“看来你只好做一道选择题了,时间只能让你选择一个地方,挑吧!”说完她居然还耸了耸肩做出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在阳光下一路奔来面对清凉的地宫我早已心动。“炎热的夏天,你会去喝一杯滚烫的开水,还是抓起冰凉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也给她一道选择题。她笑着买了两张地宫的票招呼我进去。
在地宫入口前有一个喷水池,虽然不大但建造的很有意境。在上面有一座小桥,一些我叫不上名的植物,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它们的枝叶随意伸展着。
“我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有鱼呢。”她大呼小叫的冲上小桥向水中望去。我跟过去一看,那池子里的液体早已不能被称之为水了,整个池子混沌一片,上面飘浮着各种用人类智慧制造出来的污物。
“我想鱼儿们早已移民了。”
“或许我们应该买点鱼来放生。”她出神的望着那不配被称为水的液体的,她的话让我觉得鱼儿似乎对她还有别的意义。
“你简直就象一个谋杀犯,你让鱼生活在这么一个想离开却又无法离开的环境里,还不如一刀结果它们,那样你还算仁慈点。”我说完这句话后发现,有一丝异样的神色从她脸上迅速的掠过。我想我的话一定是太过份了,毕竟她的愿望是美好的。
“我们快进去吧!”她微笑着,催促着我,看来她对我的话并不怎么在意。
一进到里面立刻感到一阵清凉。地宫是在防空洞的基础上建的,旁边用纸桨做出了岩壁还很逼真,竟骗的我伸手去抚摸时才发觉那是假的,穿过一条写满文字的长廊,我们到了玄藏生平展的地方。那里用壁画的形式在一排石板上,真实的再现了史书中唐僧取经的坎坷。里面还摆放了一些唐僧用过的物品,令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一根假的十分露骨的九环锡杖。再往前去有一座唐僧的像,像前还有一座香炉,地上还有一些善男信女捐给这里工作人员的“零花钱”。
“你信不信有鬼神?”她望着香炉里升腾起来的僚绕的烟雾问我。
“不信,但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才不信呢!世上坏人总是比好人活的滋润。而且为了钱好人可以变坏而坏人决不会为了钱变好。”说这话时我发现一丝悲哀的表情从她脸上掠过,我想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么开朗的女孩怎么会悲哀呢?
“那是时候不到,时候一到报应也就到了。”
“那全是为了替善恶终有报自圆其说的。坏人毕竟也会死,只要坏人死了,人们就会说那是报应。”她说完,便走向另一侧的石碑去看上面娟刻的文字。她说的这句话,令我开始重新审视着她。她象是把我忘却了一样,仔细的看着石碑上的文字,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她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念着,她那飞扬的眼角,小巧俏皮的鼻子,白皙的肌肤以及她抬手拂去摆到眼前的几缕秀发的动作,全都来轻轻的敲击着我那颗因受过伤害,而将自己藏在坚固铠甲里的心。一下,一下的敲着,象海浪般轻柔的敲着,直到那层铠甲抵挡不了这温柔的力量而轰然碎掉,我那颗停跳了两年的心又开始轻轻的跳动,一下,一下的跳得越来越有力。那种久违的异样的感觉,象水底的小气泡般慢慢的浮上来,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来,直到我心中本以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水池里,漂满了大大小小的气泡。平静的水已不再也不能继续平静下去,它掀起了波澜,死水又活了过来再次有了生命。我很诧异我的感觉,因为我是对一见钟情这句话持很大怀疑的态度的。但我不能不承认我真的开始喜欢她了。没错,心中那熟悉的感觉让我确认这一事实。她轻声念着碑文,随着她嘴唇的一张一合,我的心也在狂跳不已。
她突然回过头来轻笑地说:“对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被她突然的回头吓了一跳,象做了亏心事似的回避着她的目光,当我的目光落到碑文上后,我才说:“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嘛。”说完她拉起我的手向外跑去。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我们的手之间有些湿湿的感觉,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太“热”的缘故。
“到了。”在转过一个弯后,她带我进入了一间漆黑的房间。里面唯一的光源就是两旁罗汉身上用荧光粉做的眼睛和袈莎。罗汉们那一双双有神的眼,使这间房里充满了恐怖诡异的气氛。她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也喜欢我?难道……
八我还不能算是西安人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松开我的手轻声说着,她的声音异常的轻柔,象魔咒一般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拨动着我的心弦。原来她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温柔,温柔的象一块随风飘动的轻莎,我怎能拒绝?怎么忍心拒绝呢?人们常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但我觉的眼泪只能算是女人们的贴身短刀,与温柔的杀伤力相比眼泪可说是暗然无光,甚至可略去不计。当温柔轻轻的莺绕在你的心头的同时,还会在你心中如同核武器爆炸一般,升腾起一团磨菇状的云彩,而且那云彩还是五光十色的。我毫不犹豫的向她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的我,只要她一声吩咐就会象一头忠实的猎犬般去完成她的指令。
“我一直想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些什么,可我不敢去,你带我去吧!”她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我回头望去,在荧火粉的照耀下,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我淡淡的看到一些物体轮廓,不知是什么东西勾引着她好奇的目光。
“能带我去吗?”见我没有说话,她又拿出了温柔这件法宝,将那温柔的轻莎轻轻的向我丢来。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跟在我后面好了。”天啊!她那么一点小小的施舍,竟让我那愚蠢的大脑背叛我可怜的内心,指挥我的嘴说出这么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其实我的胆子虽比鼠胆要大些,但也强不到那去。我虽不信鬼神之说,但这里恐怖的气氛,两侧罗汉那恶魔般的表情,还有那诡异的荧光粉,早已让我的皮肤上布满了一粒粒的凸起。但水已泼出,话无法收回,我只好硬起头皮挺起我那瘦的可怜的胸膛慢慢的向前走去。我越接近那些物体,就越胆寒,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当心,已经近了,千万要当心。这时我突然想起电影《谁与争锋》里的一句话“我们行走江湖的一定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在我几乎忍受不了的时候,她偏偏又很温柔的说:“快看到了”。她仅仅这么一句话就又让我的身体弃明投暗了,我的大脑想后退,可我的身体却硬将它拉回来向前走去。终于我们看清了那些物体,只不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的破桌烂椅时,我才松开那悬在半空的心,回身将我的手背在身后,用衣服拭去手心里汗水,用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不过是一堆破烂而已,走吧!”谢天谢地,她没提出反对意见便同我向外走去。我心想怪不得报纸上说西北的电力过剩,连一盏灯都舍不的装,能不过剩吗?
“你在哪里坐车,我送你上车吧!”她边说边对我报以一笑,总算是没对不起我那逃命似的挤出我身体的汗水。
“好啊!我在火车站坐车。”
“对不起,我们不坐。”我笑着对停在身旁的出租车司机说。司机则略带恼怒的丢下一句“不坐,你招什么手啊!”便绝尘而去。看着截停出租车的她露出疑惑的眼神,我赶忙解释说:“时间还早,况且我还想多了解一下西安。”我用这根本不能算是理由的理由,掩饰着我想在她身边多呆一会的本意。
“我们去坐公车吧!坐公车有利于积累财富。”我又信口胡说了一句。
“五路车直达火车站,车站离这不远,看就在那。”说完她用手一指。果然不远,我们离那几乎不到五十米。看来我计划注定要流产了,我居然能说出坐公车这句话。天啊!干脆一个雷劈死我算了。
两分钟都不到,我们就到了车站,而五路车竟也不解风情的随风而至,安排的是那么巧,仿佛要迫不及待的把我一脚踢出西安一样。我还真是哀到了极点。
“呀!车上的人这么多。”听到她这一声不经意的低语,我又看到了一丝曙光,忙不失时机的说:“终点站的人少,不如我们走到终点站吧!”
“可终点站很远的,要走半个小时。”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说着,仿佛在怀疑我瘦弱的身体在走到终点前,会体力不支的倒下。
“这有什么,中国人就是擅长走路,长征都走过来了,这区区半小时何足挂齿,再说生命在于运动嘛!”我接二连三的找着说服她的理由。
“好吧!不过明天你要是腿疼,可别怪我没劝你。”
“怎么会怪你呢?要是疼的话也是我自找的。”我急忙说着,生怕她改变主意又催促道:“我们走吧。”
路上她不断向我介绍着这条路是什么路,那家商店是如何的好,军人服务社里货物是如何值得信赖,只差指着蓝天上的浮云,对我说看那些白色的物体就是云了。对她的话语我倒是没记住多少,我只记得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的笑容很迷人。
我极力争取到的三十分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且快的几乎难以察觉。当到达五路车的终点站时,我才对我提出做公车的要求甚为满意。从这到火车站停停走走的公车,又为我赢得了半个多小时的幸福时光。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公车的好处,这使它以前在我心中的不良印象一扫而空。
但是时间是残酷的,不管你多么想让它停留一会,它总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有力地向前走着,绝不会为谁快一点,也不会为谁多逗留一下。在车到终点时已经七点二十了。可我还是和她不急不慢的走着。我心里竟一点也不担心最后一班车开走把我留在西安,因为现在的西安有了她的存在。不过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因为路上堵车,这最后一班车因晚点而出现在我眼前。而这位车主竟然对我热情的喊着:“看,你的运气多好,要不是堵车,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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