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跌倒干一杯吧,我又和你们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说完我示意他们倒上酒后,在空中响亮的一碰大家一饮而尽。接着我们边喝我边向他们讲述着我的遭遇。每次当他们要张口说话时,就被我制止住了,并一再提醒让他们先想一晚,明天再说。我们一杯一杯的喝着,出乎意料的是我今天竟出奇的能喝,我们四人把两瓶酒喝的一滴不剩时,我只感到有点头昏但仍坐的很稳并未倒下,而名牌主义者和八旗子弟早已躺在了地上,大男子主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大着舌头问我“到现在你还坚持认为世上有真爱存在吗?”以前在这几人当中我是一直坚持认为世间还是有真爱的,他们却不以为然。而现在呢?虽然梅为我哭泣过,但她从开始就欺骗了我。我摇晃着扶着墙站起来,与此同时大男子主义溜到了地上。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不顾深夜的寂静奋力大喊一声:“人间已没真爱,但我仍在等待。”我也醉了,喊完这一声我软软地倒在地上。朦胧之中我仿佛看到,我的话语变为一个有型的物体,划破寂静的夜空之后,摆脱了地球的引力,箭一般的冲出大气层,向宇宙的深处飞去。
二十七章 人自醉
二十七章人自醉
如果现在梅问我,要是她离开我后我会如何的话,我一定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我已知道了她在我心中如何的重要,只可惜已没这个机会了。
我醒来时已近下午,难受的历害。肚子里象有个东西在搅来搅去般的痛楚,连头也来凑热闹,太阳穴附近的头骨象一个个想独立的小国家,纷纷想摆脱对方的束缚一样,搞得我苦不堪言。要命的是屋里一股酒味,一闻到这难闻的味道,胃就开始了一阵条件反射的抽搐,在卫生间吐出一摊液体之后,情况丝毫未见好转,忽然想到曾经有人跟我说过,酒醉后的痛楚只有酒能解决。
“哎,还有酒吗?”跌跌撞撞推开他们的房门,只有大男子主义一个人倒在床上,听到我问他,他“哼”了两声。我晃醒他又问道:“那两个家伙呢?”
“早上我们吃完饭,他们说要先回家一趟走了。酒在柜子里,还有两瓶。”大男子主义说完便闭上双眼,现在对他来说一切都不如睡觉重要。
“要是难受你也喝点酒好了。”说完我拿了酒自顾自的走了。打开电脑时我还在幻想梅或许在网上,黑白的图标轻易的击碎了我的幻想,打开酒后也懒得用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结果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咳出一个肺来。因特网对我来说已显得空洞,在网上,当一个人想刻意的隐满自己的时候,你根本不能分辩其真假。因特网是骗子们的乐园。在里面唯一真实的只有你自己,当然还有不断闪烁的荧屏。我一边想着这些奇怪地念头,一边喝着酒,心中期待着梅会奇迹般的出现在网上,机械式的给梅发了几封信,打了几个传呼后,电脑就变成一个单纯的耗电机器。
“你好。”随着嘀嘀的声响,一个叫韭菜合子的陌生人象没头苍蝇般的闯进我的OICQ,一头撞在电脑的荧光屏上。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聊天。”这叫什么事,心情正不好时,偏偏又来了这么一个叫韭菜合子的家伙。他的名字只能让我想起韭菜合子那难闻的气息,以及韭菜吃多了会让人放屁的说法。人倒霉,连碰到家伙都是奇怪的。
“怎么了?兄弟,是不是失恋了,是男人就把胸膛挺起来。”他这句话让我想起“做女人挺好”那句广告词。天知道我的脑袋此刻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时想开点,不就那么回事吗?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那家伙仍是不厌其烦的向我发来一些无聊的话,用来显示他对我的“关心”。
“你别那么无聊好不好,我正在喝酒,别打搅我行不行?”我很不耐烦的给他下了逐客令。
“酒不能多喝,很伤身体的,再说,喝醉了只能令你更想她,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的语气令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梅换个ID来安慰我,虽然他的资料写的是男,而且身在广东。
“梅是你吗?”我不打算拐弯末角的询问,借着酒力我直接一刀切向他的七寸。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否定了,但他仍在那里碟碟不休的劝慰着我。我那来心情与他周旋,在明白的告诉他,让他去死后就一把拨掉电源插头,就算那人真的是梅我也不在乎了。
过了一阵,那两个家伙回来了,手里还善解人意的拎着几瓶酒。大家围坐一起,我问他们能否猜出梅离去的理由。可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些父母不同意了,她贪图虚荣了之类的在我心中被否定了无数次的理由,唯一能令我感到信服的是或许她可能身患绝症,她一直否认这一点就更令人疑惑了。酒喝了不少,可答案就象一道无解的方程式般让人迷茫。最终八旗子弟拍着我的肩头说:“全当你做了一个梦吧!今天我们可不陪你醉了,太难受了。”说完他们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喝到躺在地上为止。这个双休日我就在醒了喝,喝了醉之中度过,只是偶尔吃一点东西。上班后在同事的面前,还得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照旧干着我份内的工作。晚上回到家依旧是喝到醉倒为止,就这么麻木的过了三四天,其间我给梅发的信,打的传呼就象泥牛入海般的不见踪影。这几天酒非但没能冲淡我的思念,反而加深了它,唯一欣慰的是我最近酒量见长。
在星期五的晚上,那几个家伙在客厅中一阵折腾后,房间里传来黄格选的歌声,这首《春水流》是当年大男子主义失恋时,我们放给他听的。如今他们又在我身上故技重演。果然那三个家伙很绅士的敲了敲门后,闪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来安慰我,这个方法对我不管用,昨天我还自己唱了这首歌呢,结果毫无作用。”这倒不是假话,我真的唱过,但只能令我更心酸。
“哪能呢?我们不是来劝你的,劝你你也不听,我们也懒得浪费口水,现在水资源紧张你也知道是吧!”大男子主义的话丝毫不能令我发笑。
“那你们来干什么的,陪我喝酒吗?”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大男子主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的咳了两下。
“其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也没什么,只是想向你摊牌,跟你算一笔帐。”这次名牌主义者打响了南昌起义的第一枪。
“摊什么牌?算什么帐?有话你们就说,别磨磨唧唧的拖着,不想说就麻烦你们向后转。”天晓得我口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耐烦。
“其时呢?这酒吧,你也知道,是七十多一瓶,你喝了多少心里也清楚,这要是水我们还能供得起你,如果你还要继续喝下去的话,我们只能让你喝假酒了。可又不想害你,所以现在特地告诉你。”大男子主义带着笑容的这句话,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再说,现在你的酒量见长,要不我看你改喝三块钱一瓶的“佗”牌,你看怎么样?那种酒口感也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一天喝上个十瓶八瓶的,我们微薄的收入也完全能含笑顶住。”名牌主义者不失时机的补上这么一句。望着墙边排成一排的空酒瓶,我脸上开始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心里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在乎那“几个”酒钱。只不过是安慰我的一种战术罢了。“其实说到底,我们是不想见你这么沉伦下去,再说这酒量好虽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下次如果你要是再想喝醉时,恐怕需要费点周折了。”大男子主义说完这句话,他们三人一起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笑了起来,他们也笑了,我们对视着笑着,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笑声中我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这帮朋友真的很不错。
“欢迎你回地球。”八旗子弟面带笑容友善的向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淡淡的说:“回到地球的感觉真好,就是脚有点软。”
他们三人将我拉起,八旗子弟拍着我的肩头继续道:“我代表失恋联盟的所有成员,欢迎你归队,从今天起我们大家又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归你的头,你们比我能强多少,大家都是失恋高手,有什么区别。”我刚扬起拳头,八旗子弟嗖一声跑开边跑边说:”我们当然跟你有很大的区别了。”接下来他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你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说完大家笑做了一团。
“为了感情动物的不再沉伦,我决定剩下的酒大家一起喝完。你就少喝点吧!”大男子主义拍着我的后背发出提意。
“是,是,是,在下这些天已喝了不少,剩下的酒自然不敢与诸位争风吃醋,不过这两天喝出酒瘾来了,还望各位多多包涵。”说完我还煞有其事的向他们抱抱拳。
“这第一句祝酒辞让你来说。”名牌主义者还真是客气。
“为友情干怀,友情万岁”一阵酒杯相撞的声音后,大家一饮而尽,今夜我又醉了,不过不是喝醉了。
二十八章 梅的朋友
二十八章梅的朋友
渐渐的我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开始与朋友们说说笑笑。只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梅。每次上网看到通幽小径的名字,总是要发一阵呆。甚至幻想,梅如果上网我该说些什么。
OICQ里一阵当当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透过荧光屏前燎绕的烟雾,通幽小径的名字在我眼前闪烁起来,图标也变成了有活力的彩色,我的呼吸不断的加速,手也开始颤抖,梅在她生日这天终于上线了。
“你还好吗?”我抑制着自己的颤抖的手,笨拙的敲打出这四个字,敲出这句在我心中练习过无数次的台词,可是梅用沉默将我其余的台词残忍的扼杀了。
“生日快乐,你别多想,这只是一个朋友对你的祝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想给你发一张生日贺卡,没想到,我竟能在OICQ里祝福你。”
梅的沉默并不能阻止我的喋喋不休“你怎么不说话?第二天我去找过你,我知道你并不住在那里。我也知道,分手那天,你也在雨中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并不怪你,其实分手的理由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又能在网上聊天了。”。
“你真的一句话也不肯说,我们做不了恋人,难道连一个普通朋友,甚至连一个网上的朋友都不能做吗?我们只是在网上聊聊,我又不会去打搅你平静的生活。难道这也不行吗?不管怎么样你说句话好吗?”梅的沉默已让我开始急燥起来,连发给她的话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烦脑,难道连这也不行吗?”梅的沉默让我的话全部石沉大海,可石沉大海至少还能泛起一阵涟漪。
“你不认为你太残忍了吗?这一点都不象你的性格,你到底怎么了?”这句话发过去不久,嘀嘀的提示音响起,通幽小径的图标开始晃动起来。我的心象充满氢气的汽球一样,刷的一下提了起来,梅终于说话了。
“李思明是吗?你好,我不是梅,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这句话使我提起的心回到了原位。
“哦!”哦在网上的意思约等于明白,知道了。知道不是梅后,我懒得不愿多打一个字,害得我还紧张了半天。
“今天是梅的生日,我用梅的ID号上网只是想纪念她。”看到这句话我呆住了,我的心就象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般坠得难受,她是为了纪念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梅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告诉我,梅在那里?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她为什么不再上网?她到底怎么了?”我近乎崩溃般的向梅的朋友提出一连窜的问题。
“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很爱她。她也很爱你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梅的朋友避开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认为我有权知道。”她越不回答我,越让我觉得不安。
“我很想告诉你,但我答应过梅,到时候梅会告诉你一切的。”她这句话总算给了我一些安慰,她的意思是我还能见到梅。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不要再用时间来折磨我好吗?”这句话刚打完还没发出去,梅的朋友已经下线了。现实之中我还可以尽力的挽留她,可在网络中谁也不会为你的思想而改变。我呆呆的望着屏幕,又有一种想喝酒的冲动。
“我今天在网上见到了梅的朋友。”听到这句话三个“损友”陷入了沉默,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等待我的下文。我把经过详细的告诉了他们。一阵沉默后我问他们“都说旁观者清,你们是怎么看的?”
“也许她现在没办法上网,比如说她被调到外地工作,而恰好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很可能还是山区一带,所以你打的传呼自然也收不到了。或许她的老家就住在那,父亲病了做女儿的自然要去尽孝吗。”我真没想到名牌主义者能说出这么个理由。
“就算是那样也不用分手呀!她也是很爱我们的感情动物的。”八旗子弟替我毙了名牌主义者这个荒唐的理由。
“要不,她可能订下一门娃娃亲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自然就要和你分手了。”大男子主义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继尔改口说:“当然了,现在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又不甘的补了一句:“那她要是逼不得已非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种事总是有可能的吧!她也说过非常爱她的父亲,甚至可以为她的父亲去死。如果是为了她的父亲总是有可能的吧!”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在拍电影啊!再说了,她的父亲也很疼她的,怎么会让她做这种事。”我开始有点怀疑大男子主义的智商有没有问题。
“这又不能说明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万一她为了父亲而瞒着父亲去做呢?”大男子主义一再坚持着他的谬论,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说不定,她现在得了什么肺结核之类的传染病,分手是为了你好,正在住院当然上不了网了。”听了八旗子弟的猜测我苦笑一下说:“你还不如直接一点说她得了什么绝症呢,肺结核也亏你想得出来。”
“其实你要是坚持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也不会这么胡猜了。有绝症?不可能吧!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小的机率都让你撞上一个,要是这样你小子以前摸奖就不会狗屁都没有一个了。”听了八旗子弟的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他举的这叫什么狗屁例子。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把头想炸了也不会想出来的,反正她的朋友说了,到时候她会对你说的吗。”名牌主义者开始偷起懒来。
“唉——你们谁身上有钱先借我点。”听我这么一说,那几个家伙忽然警惕的看着我齐声问我“你借钱干吗?”我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不会去买醉的,要交电话费了,万一梅给我打电话我欠费停机了,多亏。”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噢”了一声纷纷慷慨解囊。
“小姐交一下电话费。”来到代收话费的建行,向小姐说出我的电话号码后,我硬着头皮等待小姐说出我惊人的话费。
“你的电话费已经交过了。”小姐一阵忙碌之后,说出这么一句我怀疑自己听力的话。
“你刚才是说我的电话费交了,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