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他们两人的死是不是跟这笔钱有关？你有事隐瞒，我们可以告你妨碍司法公正的。”赵亮的声音大了起来，逼问着张远明。
“我，我，我们做生意赚的。”被赵亮一喝，张远明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应着。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赵亮才不信张远明的话。
“我们，我们……。”一慌张张远明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毕竟三百多万不是小数目。
“说，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看张远明的表情，赵亮更断定他们的这笔钱来路不明。
“我，我想叫律师，律师不来，我不回答任何问题。”张远明忽然说着。
赵亮冷冷一笑，“你不犯事你怕什么？叫什么律师，你小子心中肯定有鬼。”不过话虽这么说，嫌疑人叫律师是他的权利，警方没法阻止，所以也只能允许，看来也只有等律师来了才能继续审问了。
“你去冲两杯咖啡进来，别让人说我们警方没礼貌。”赵亮对另一名同事说着。
赵亮审问张远明的同时，叶晗和小师妹黎丽在另一间审讯室审问张艾，而且在威逼利诱之下，张艾很快便招供了，原来陈斌死的前一晚张远明来找过他，当时张艾在陈斌的家，只是怕被张远明看到，所以她躲进了陈斌的卧室，后来听到外面有争吵，所以才打开一点门缝往外看，看到陈斌拽着张远明胸前的衣服，大声地说：“你不要乱来，也不要胡思乱想，周乐的死是意外，我们不会有事的。”张远明用力推开陈斌，陈斌一时站不稳，撞到了背后的音箱，音箱上的花瓶被撞到了地上。跟着张远明也大声地说：“你又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于诅咒或者是什么？不然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穿一身红衣服跳楼？”
“不会有事的，你那是迷信，你别瞎想了，你也别跑去跟警方说，说了我们也完了，左是死右也是死，不如我们堵上一把，说不定我们赌赢了，今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还有嫂子怀有身孕，需要大笔的钱，有了这笔钱，以后嫂子和孩子都会过上好的生活，这样不好吗？”陈斌劝着张远明，张远明听到这些话犹豫了，没过多久就走了。张远明走后，张艾出来清扫了花瓶的玻璃碎片，陈斌心情不好，于是让张艾早些回去，他想休息一下，所以茶几上的杯子并没有拿去清洗。接下来的事她就不知道，她也是早上看了新闻才知道陈斌坠楼身亡的事。
听了张艾的供词后，叶晗决定申请拘留张远明，因为张远明目前是最有嫌疑的人。尽管张远明的律师来了，也阻止不了，因为现在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他可能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因为赵亮拿张远明喝咖啡的杯子去给法政科化验，已经证实留在陈斌客厅茶几上杯子的指纹是属于张远明的。他们两有冲突，又有一笔不明来路的钱财，警方有理由怀疑他杀死陈斌。
张远明被刑拘，张远明的太太和父亲慌慌张张地赶来了警署，原来张远明的父亲是顾勉君和冷炀他们最爱去的茶餐厅的老板——张老板。张老板心中此刻慌乱忐忑，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来警署保释自己的儿子，因为在他的心中张远明一直很乖，做人总是规规矩矩，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犯事。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被怀疑杀人，不让保释。杀人这个词简直吓坏了张老板，他无伦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而且还是杀死两个好朋友。
张老板回到家，心中乱糟糟，左思右想，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于是不管要花多少钱，他一定要请一个好律师帮张远明打这场官司。想到请律师，他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冷炀，于是不顾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冷炀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张老板？怎么这么晚给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冷炀正准备睡觉，这个时间点接到张老板的电话她有些惊讶，更何况张老板平日好像没给她打过几个电话。
“冷大状，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张老板现在真的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冷炀的身上了。
听到张老板这么一说，冷炀更觉奇怪，“张老板，你冷静一点，好好说，你儿子怎么了？”
“警察抓了远明，说他杀人，可他不会杀人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冷大状，你一定要帮帮我……。”张老板就这么一个儿子，张远明被抓，他现在简直六神无主，眼泪都要禁不住地滑落。
冷炀虽然是张老板店里的常客，但是她和张远明也只是一面之缘，对这个人，她不了解，但是张老板倒是很熟络的，对方如此恳求她，她不接这个官司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可是过两天她就要去西安了，她有点为难了。真的是想休个长假都难啊！
最终冷炀还是不忍心拒绝，于是只能让张老板去找诚嘉律师事务所，然后再把案件转给她，因为作为大律师是不能直接接案子的，必须经过事务律师才能接手。
挂了张老板的电话，冷炀犹豫了下，拨通了顾勉君的电话，要不是有事要说，她都不会打扰顾勉君的工作。
顾勉君在这个点接到冷炀的电话并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冷炀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给他电话，他想肯定是有什么事，于是赶紧接通电话，“炀炀，你找我有事？”
“恩，在忙吗？”冷炀问着。
“还好，你去西安玩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冷炀告诉过顾勉君自己假期的决定，所以顾勉君才有此一问。
“看来，我是去不成了。”冷炀无奈一笑。
顾勉君觉得奇怪，“为什么？是出什么事了？”顾勉君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因为他觉得若不是出什么事的话，冷炀又怎会改变计划呢？因为机票和一切行程都安排好了。
“张老板的儿子出事了，他要我帮他打官司。”冷炀简单地说着。
“张老板的儿子？”顾勉君越发觉得奇怪，“他犯了什么事？刑事案？”若不是大案子，又怎会叫大律师？
“嗯，也是你们现在在查的案子。”其实张老板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知道自己的儿子与最近两宗坠楼案有关，那两个死者还是儿子的好朋友。
“是他？”顾勉君想不到自己找出的线索，抓到的人竟然是张老板的独生子，这的确让他惊讶，“看来我们又要较量一下是谁先找到真正的凶手了，但是他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既然你已经当他的代表律师，我就不方便和你谈太多关于案件的事情了，我们一起努力吧，希望他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因为顾勉君作为法政科的人员，肯定会成为律政司的证人，对方律师是不可以接触和干扰对方证人的。
“恩，我们一起努力，看谁先找出真凶，我们都不希望真凶是张老板的儿子，是吗？”冷炀了解顾勉君，知道他比她还不想张远明是凶手，因为他和张老板算是忘年交的老友了。
12第12章 钱的来历
张老板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诚嘉律师事务所，跟王振讲明是冷炀介绍他过来的，王振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叫来了张凯，让他负责这件案件，好好配合冷大状。张凯一听到有机会和冷炀合作，高兴的不得了，马上欢快地接下案件。
张凯接待张老板坐在会客室里，然后拿起手机给冷炀打电话，“冷大状，我是张凯，你在忙吗？”
“是张凯啊，你们老大把案件派给你跟了？”冷炀耳戴蓝牙，正开着车，在去公司的路上。
“是啊，有机会跟冷大状学习，我一定会认真加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冷炀笑着，“别夸我了，我也只是尽力而已，我很快就到公司了，我们一会说。”
和张凯通完电话后，冷炀打通米灿的电话，“小灿，假期取消，你收拾一下，回公司干活。”
还没睡醒的米灿听到冷炀这么说，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眼睛倏地睁的老大，惊问：“什么？假期取消？那我们不去西安啦？”她不是怕上班，而是她为去旅游的事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心也早飞去旅游了，就这么不去了？为啥？为啥？米灿真心不愿意去旅游的事就这么泡汤了。
“恩，有个案子，这个案子完结后再去，辛苦你了，答应你的假期没了。”冷炀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米灿很期待这次的旅游，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若不是熟人，她也不会接这个官司。
“哎呀，师父，你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补给我一个假期一个旅游，你还要陪我去。”虽然米灿这会的心情有些失落，但是她怎会责怪自己尊敬爱戴的师父，所以也只能让冷炀答应她把这次的机会保存，下次再一起去了。
“好，这个案件完结后，我们再履行这次的旅游计划。”冷炀笑着回答。她与米灿之间真的没有师徒间的隔膜和约束，她们两人间的相处更像是好友。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到公司。”听到冷炀答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低落，但是心情已是大为好转，赶紧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米灿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空空无人，心中奇怪，径直走到冷炀的办公室，敲门……
“进来。”冷炀的声音。
米灿开门进去，见到办公室里除了冷炀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她都认识，心中瞬间明白为何冷炀会取消假期了，原来请律师的人是张老板。
“小灿，你来了？坐。”冷炀对着米灿展开笑颜。
“小米，你来了？”张凯欢快地和米灿打招呼。
“小米。”张老板是认得米灿的，因为米灿和冷炀是他店里的常客，平日他总是很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聊天，只是这会，他有些累，是心累，此外，还有深深地担忧，他笑不出来，也热情不起来。
“张老板，发生什么事了？”米灿能理解张老板此刻的心情，因为今天看到的他特别地憔悴。
“哎，是我儿子，被警察拘留了，说他杀了人。”张老板疲累地说着，“可是我相信远明，他不会杀人的。”
“张老板，你放心，如果远明没有杀人，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冷炀只能如此承诺，如果张远明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如果被警察找到足够的证据，她也只能说对不起了，她不是个为了自己的名誉不择手段一定要赢的人，所以她注定无法成为那些富豪律师集团中的人，因为那些富豪在经商上总是有一部分的举止和收入是属于灰色地带的，如果不能昧着良心的话，最好还是别去帮富豪打工，尽管收入很客观，但是会受到良心的折磨。冷炀也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她现在的名气很大，却不愿加入任何财团的律师团，她还是喜欢自由。不过也因此，许多明知道自己犯事的人是不敢找冷炀帮他们打官司的，但是她也觉得法律不外乎人情，如果情有可原的话，可以让罪行减轻点，因为她不是恪守成规的死板人。
“师父，他们呢？”米灿问的是公司的其他同事。
“他们不是休假吗？”冷炀笑着，她既然放了大家的假，如果又出尔反尔的叫大家回来上班，肯定会被埋怨死的，不过米灿就不一样了，因为米灿是她的徒弟，也感情最好，她不担心米灿会抱怨她。
“那就我？”米灿伸手指着自己，一脸的惊讶，不过很快便笑开了，“好，有我就足够了。”她懂得这样可以表明自己在冷炀心中地位的不同，她挺开心的。
冷炀看着米灿笑了笑，站起身，“我们现在去看远明吧？”他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了解情况，她要知道具体的事情是怎样的。
冷炀等人来到拘留所，提交了申请，被带到了一间探望室，这间探望室很小，中间放了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子，外加几张木椅子，此外，再无其他。
冷炀等几人坐在探望室里等着，好一会后，才有警察带张远明进来这间探望室。张远明一见到冷炀，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冲过来，坐在冷炀等人的对面，心中激动着，“冷大状，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在场的除了冷炀心底平静之外，均觉得奇怪，张凯不理解地问：“为什么？”虽然冷炀是实力不错的大律师，但是香港有名又有实力的律师还是有的，为何说只有冷炀可以帮他？
“爸，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张远明没理张凯的问话，径自和张老板说着。
“远明，爸相信你，你放心，冷大状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他看着自己儿子精神颓废地模样，心里特别的难受，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冷炀，而且是全部的希望。
张远明点点头，对冷炀说：“冷大状，周乐和陈斌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在陈斌死的前一晚去找过他，和他争吵过，但是我没有杀人，我知道杀人犯法，我太太怀有身孕，我再傻也不会跑去杀人，被抓了，我的家也就毁了。”张远明的情绪无法平静，他不想看不到孩子出生，他不想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的照顾，他想当个好父亲，也想当个好儿子。
“警方现在有什么证据？”冷炀还没去警方那里了解，所以先问张远明。
“警察说有人证看到我和陈斌争执，也有物证证明我到过陈斌的家，说我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从我和陈斌的说话冲突，说我有可能杀人，还有……。”张远明停顿了下，犹豫了一下，才决定坦言，“还有我们三人银行账户突然多出的一百多万，他们怀疑我们这笔钱来历不明，说我可能因为这笔钱和他们产生冲突矛盾，而把他们给杀了。”
“那笔钱你们是怎么得来的？”冷炀平静地问着，她觉得警方之所以怀疑张远明并拘留他，估计就是因为这笔来历不明的钱。而且，她一见到张远明，就见到张远明周身被一团红雾缠绕，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或许和前两个死者死时穿一身红有关系，或许这一切怪现象也跟那笔钱有关系？
“我，我……。”张远明低着头，犹豫着。
“远明啊，你有什么就说吧！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到底想不想冷大状帮你？”张老板生气地说着。
“如果你希望我们帮你，你还是和我们说清楚，不然检控官抓住这点来打的话，我们赢的概率很小。”冷炀又是很平静地说着。
“冷大状，其实周乐在死前找过我。”张远明想了一会，忽然开口说着。
“小灿。”冷炀轻声唤了声米灿。
“知道了师父。”米灿与冷炀处理过几个案件，现在与冷炀配合极为默契，冷炀唤了她一声，她就知道冷炀让她做什么。她现在已经准备好在已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下张远明所说的话。
“说吧！”冷炀对张远明说着。
“那天周乐找我的时候显得很是不安，他说他最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中到处是血，自己也是满身的血，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不断地跑着，那个地方，我们都去过，周乐说他是不是被下了诅咒。”张远明回忆着当初周乐找他说这件事时的情景。
“诅咒？”冷炀抓到了关键的字眼，更是认真地看着张远明周身的红雾，脑中想起在周乐坠楼现场看到的那个红色身影。
“嗯，其实在一个多月前，我们几个人去海南五指山旅游了，我们在网上看到那里的景色秀丽，而且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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