飧嗟刈⒅厮骄癫忝娴慕涣鳎苌偕婕跋质瞪畹南附冢缀N咨街恢繱tartstop在深圳,经商,跟自己同岁,没有结婚。
后来,Startstop主动地传来了她的照片,沧海巫山觉得她很美,浑身都是无言的魅力。可是,沧海巫山依旧腼腆不减当年,即使是在网络里面。她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不敢说一句具有挑逗性质的话,生怕让Startstop认为她轻狂,每当她的幽默换来Startstop的“哈哈”或是“:)”,她都感到无比幸福,她珍藏着自己对于Startstop的爱慕和眷顾,把太多美好的意愿寄托在了这个名字上,现实生活就这样一点点被推置到了后台。她觉得自己正在爱恋上这种网络里相约的感觉,心里有一方区域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场爱情,当然,她是后来才知道应当叫做网恋更为确切。
我在英国的最后两个月,是在为了赶时差与Startstop聊天的熬夜里黑白颠倒地过完的。当我从机场出来踏上回家的路,在对儿子的思念之情以外,突然生出一种矛盾的情愫,我离Startstop近了,毕竟在同一个国家了,可是,我离现实近了,我需要努力工作,还需要照顾家庭,我不能再单纯地是那个聊发少年狂的沧海巫山。
在儿子还没有接回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抓紧时间处理好工作的衔接事务,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上网”。我一向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反对玩物丧志,从小没有迷恋过横空出世的电视与歌星,也没有过沉湎于琼瑶、金庸编织的梦幻里不能自拔的经历,不是我不食人间烟火,而是,每当快要接近沉迷的边界,我就会清醒地警醒自己,拔转马头,朝着所谓更有意义与价值的正路上嗒嗒而去。父母从不用督促我的学业,也无须规劝我的交友,更省却了帮我立志的工夫,我的座右铭一个个地更迭不休,贴满我书桌前的一面白墙。我的计划制定了一个又一个,目标实现了一个再寻求一个。多年以后,我发现,年少的我无意间在自己的身上成功地实施了绩效管理思想的精髓。
可是,洪水决堤一旦成了定局,堤坝是否牢固就已经成了次要的问题。我突然觉得从小到大的那些个目标带给我的快乐,我已经不再在意,也懒于再去追逐。我需要找寻我最渴望的,不顾结局,不计后果。我的理智就这样缺席成为空白,我开始无所顾及地放任自己的感情波澜,像是一场来势凶猛的反攻倒算。
我和Startstop就这样聊着,虽然比我在国外的时间更为零碎,但是天天会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网恋的虚幻与神秘往往加重了爱的狂热与盲目,不知不觉中,我把所有曾经真爱过的女子身上所有那些迷人的光环都寄托在了遥远的Startstop上。看得出来,她也是很喜欢我的,她的回信虽然从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拨撩我心,但是她也开始痴狂于与我的聊天沟通、鸿雁传情,赞赏着我的品格气质。
我患上了相思病,一寸相思一寸灰地作践着身体,聊天还不够,天天要不止写一封信给她,无数遍地打开电脑看她的照片,面带痴呆,神情恍惚,满门心思想着她,吃饭、睡觉与老公说话甚至于系里的事务,一样样都成了负担。我变得判若两人,老公不那么敏感,可还是觉出了不同,有一天,他支吾了半天,问我在国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连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我可能是刚回来有点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搪塞完了老公,我还是心安理得地上网。我跟她讲自己从前的恋爱,她说几乎都是柏拉图啊。我问她她的从前,她说在来深圳之前,曾经有一个特别好的女友,好了6年,可是两家父母是世交,周围都是共同的熟人,压力太大,还是出来了,同时也就分手了。我问她为什么不一同出来,她说女友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以死相逼不许离开。讲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心底的伤痛,但是她对于这些事情总是一带而过,从不过度地表达她那些曾经有过的细微的痛苦。她说那些都过去了,不刻意麻木自己,会痛得活不下去。又说,怎样都是一辈子,不如好好享受现在的快乐,追求真实的幸福。
说到真实,我的底气马上严重地不足,就像软肋被人捅了一下似地隐痛。我跟她讲过自己已经结婚,并且有个孩子,敲打这些字的时候,我心里矛盾而忐忑,像是等待判决一样,因为我知道自己甚至没有资格说出“我爱你”。可是,她的回答让我疑云尽消,她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和真爱在哪里,有很多婚姻其实是无奈的,或许已经死亡了。看到她的这些话,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总是那么有悟性和参透力。
我那时侯真是晕了头,来不及思考做人还需不需要保持一些原则,爱情是不是应该争取到一个结果,如果只追求一个又一个的过程而维持双面人的生活,我对老公是不是很不公平。每个人心里都深藏着一只贪婪自私的饿狼,它一旦从束缚中挣脱,就会吞噬掉秩序,逐渐让人陷入混乱与迷失。起初,人会本能地为这种混乱的眩晕感而感到新鲜刺激,然后,早晚都要必然面临出路的追问:寻求爱情还是追逐狂欢?有了爱情,可以考虑离婚建立新的秩序,饿狼被收入笼中,一了夙愿,安心度日;可假如只是感情游戏,这只饿狼的胃口永远不会满足,只会越吃越饿,甚至于悲哀到,心里觉得恶心,嘴里却机械地不断吞吃。
当聊天不足以消解彼此的相思之苦,我们开始通电话。第一次拨她电话的时候,我的心狂跳不已,一贯口若悬河的我突然感到嗓子发紧,呼吸急促。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一个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性向的女人说话,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是在阳光下沟通与倾诉,不再是学生年代的战兢猜心。
Startstop带着淡淡的南方口音,这在我听来,是那般地温柔婉转。尤其是她的那一声“喂”,特有的音调与气息,让我直到现在仍然可以在想起的时候逼真地回响在耳边。为了给她打电话,我一反常态地开始在晚饭后勤于散步,而且会找各种理由婉拒老公的陪同。我们小区的人,于是常常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在黄昏的时候,徜徉在小树林里,握着手机,没完没了地述说衷肠,脸上带着难以散去的笑意。我越来越想看见她,照片已经不够,我希望见到真实的她。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时间跑那么远的一趟。Startstop说她倒是有机会来我的城市的,只是估计得等几个月之后。
是谁说的,爱情一旦发了芽,不用雨水也疯长。我当时就是这个感觉,我觉得一棵参天大树就要挺拔在眼前了,开花结果也会是不久的事情。
我们就这样网恋了半年多天气,写了几万字的情书,打了数不清 的电话,发了不计其数的短信,熟悉了彼此的每一个语调,读懂了彼此的每一声喘息,在照片里铭记了彼此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
儿子接回来之后,我的时间比从前少了。好在时间的确有类似海绵的一面,挤一挤总是可有收获。Startstop偶尔会委婉表示我给她的时间太少,但是从来不曾为此怄过气,她还是心疼我理解我的,我愈发不可收拾地爱着她。
慢慢地,离婚的念头也会鬼使神差地浮现在脑海里,当这个想法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有点不寒而栗,仿佛有尖锐呼啸的狂风打双耳边掠过。即便有凤凰糵槃的承诺在前方,当人站立在悬崖绝壁的边缘,往脚下探看的时刻,心惊胆战一定会是第一个本能反应。习惯的力量,世俗的力量,亲情的力量,已经空气一样弥漫在你的身周,充盈着你的心肺,客观存在着须臾不可离,不论你是否清楚感知。我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了这一场爱情当中,是毫无保留地真地爱上了这个女人。
我跟Startstop提及将来的时候,说,只要她愿意,我可以考虑离婚,考虑换工作,考虑换城市。她的回应不似我想象得那般热烈激动,她常常有冷静从容的一面,她只是说,你太爱我了,我知道。还说,你不一定要着急考虑这些,爱情的结果很重要,过程同样也美不胜收,我们不如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她的话那样成熟睿智,我折服了,这盆微凉的水顺着脑袋缓缓地流下,我心里的躁动狂热被恰倒好处地消解了下去。
9月份的一天, Startstop打电话说我们就要见面了,是一个很突然的事件需要她来我所在的城市,已经拿到了次日的机票,她会停留三天。
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把我震惊得热血冲头、手脚滚烫。这个行程是比我们原先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将近两个月的。问题是,我怎么抽出那么多时间来陪她呢。平生不撒谎的我开始胆战心惊地在心里编造谎话,时间这么宝贵,吝啬得像葛朗台的恩赐,我不多陪她,一定会后悔的,所以,冒险也要编造借口了。
我打电话叫来了儿子的姑姑,跟老公说明天要去郊区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这样的会议平时不是很多,但是我一般都会参加,只是一般只需要一天时间,而这次我说要开两天半,中间可能不回家了。我担心老公会打电话给单位,可是我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了,连我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甚至于,我“利”令智昏到,隐约希望老公可以戳穿我的谎言,让这个没有勇气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人被迫决绝一次,就像是一个习惯黑暗向往光明却惧怕迈步的人,猛地被拎起来扔在阳光底下,任凭浑身发抖,双眼发黑,心里却会暗自有一丝别人难以意会、正中下怀的得意。
事实上是,我安然无恙,因为婚姻就像中国不大合理的体制,虽说千疮百孔,可骨头断了筋还会连着,总可以永动机一样运转。老公对于我的异常没有更多细密的心思,这或许因为他是男人,也或许因为正如我不爱他一样,他并不多么爱我,否则,就不能解释,他对于我行踪举止不闻不问的态度。这种宽容和放任,让我在紧张之后侥幸,也让我在侥幸之后更加漠视他,疏远他,因为,我们谁都没那么在乎对方。可惜,我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这,对于理智的我,是致命的事实。即便如此,我也是打算舍命抛弃我一贯勇于背负的责任的,为了我的Startstop,为了我的爱情。
在倒计时的不停估算里,我魂不守舍。他们跟我说的话,我基本听不到,几次答非所问后,我借口身体不适,独自到了书房。我再一次打开电脑,一遍遍地端详我心爱的远方姑娘,即将飘然而至的如花美眷。我开始写信给她,诉说我的激动、渴望与惊慌。夜深了,可是我愈夜愈精神,睡意全无,潜意识里想要用尽全力、调动全部的神经,感受这样刻骨铭心的时刻。到了凌晨2、3点钟,突然一个念头来了,“熬夜女人会变丑的,要是变成大熊猫了,会没脸见她的了,她会不喜欢你的,怕了吧,嘿嘿”。是的,我好担心呵。近乡情更怯,千年前老头子们不是白说的哈。我赶紧关了电脑,为了保证睡眠质量,特意喝了安神补脑口服液,完成重大任务一样地睡去了。
从机场接上Startstop,回到车里的时候,我感觉腿微有抽筋,打火的钥匙有轻微的抖动,我的心忽悠腾突好象在坐过山车。我只放肆地认真看了她一眼,就不再敢了,因为,那一眼就足够了,我好爱她。眼光交错的刹那,我的心一下子回到了青春岁月,那个深情纯真的我复活了,这么多年累积的爱恋变本加厉地全部投射到了她的身上。我有一搭无一搭地问着她话,好没头绪,她轻言细语地回答着我,间或问问这是什么路,那是什么路,说她上次来是在两年前。音乐舒缓地响着,营造出了一种柔情蜜意的氛围,间或的空白丝毫不显尴尬,我紧张羞涩的心理也慢慢地缓释了下去,开始递水给她,她就阻止我,要我专心开车。
就这样,我们到了她预订好的酒店。那时侯,正是黄昏时刻,彩霞满天,奔放缠绵如我的心思,夕阳温情脉脉注视着我们俩,把身影拉得好长,我帮她拎着行李,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走向大堂。
当房门关上,我突然间有点恍惚。这么多年来我的爱仿佛是浮游地下的幽灵,压抑黑暗没脸见人,可是上天就把这样一个特质的灵魂装进了我的身体里,本性的复苏和本能的寻找,终于把我带领到了一个爱着的女人身边,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只有我们俩,这么近,那么爱。一种强烈的冲动在我心中翻腾,它来自欲望源头但长着灵性的翅膀,我从未体验过这样曼妙销魂的感受。
拉了她的手,我们并排坐在床边,我的呼吸很困难,我的心跳得好杂乱,我好想扭过头去看看她,却总是攒不够勇气。我轻轻摩挲着她温润的小手,慢慢地,她的手也开始抚摩我的。我轻轻地朝后躺了下去,轻轻地拽着她,让她躺在我的身旁。我们四目相视的瞬间,我嗅到了她身上迷醉的芬香,那是香水夹杂着她的体香,这让我脑子里轰地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突地坍塌,突地长出了许多的勇气。我探向前,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双眼,她长长的睫毛簌簌如我狂乱的心。我呢喃了一句“喜欢啊,这小毛掸子”,她如花一样地笑了,美得我心疼,灿烂得我心慌,我愿晕死在她的酒窝里。我紧紧地抱着她,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这样静静地躺着,心里好美,我梦里千万遍预演过的场景已经真正展现在我面前。屋子里灯光柔和,洁白的床单散发着浆洗过的淡淡香气,我心满意足,心灵充盈,惟愿抱紧眼前人。宁静加倍放大着这种幸福感,幸福好象正在膨胀满整个房间,我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实在喘不气来,她柔声问我是不是想儿子了。我的痛神经被小面积触及,稍微定了定神,我说,不是,是呼吸困难,因为你。我问她,见到我是什么感觉,我其实有点怕见光死。她说,只在一开始有一点点陌生,但基本上的感觉是已经认识很久的那种熟悉放松。她还说,一看你的眼神,就可以触摸到你的灵魂,我喜欢你的眼神,深邃又明亮,有一种东西很锐利,是直指内心深处的,你看我的时候,我的心就会战抖柔软。她语调舒缓地慢慢说着,我的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背。我陶醉地闭上了双眼,微笑不可遏制地浮现在发烫的脸上。我说,我爱你,看了你一眼,就斩钉截铁了,你的灵魂,和你的肉体,我都爱,爱到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包括死。这是我第一次动情不已地向着一个女子,说出我爱你。更确切地说,是我平生第一次向一个我爱着的人,说出我爱你。
她柔情万种地看着我,柔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唇。我在高伏电流的袭击下蓦地一个激灵,然后是炽热与疯狂……
后面的描述,我就此略过,体味过的人,都明了。对于这样的体验,我认为文字难以力逮。虽然已经有长篇累牍的文字进行过精彩的渲染描绘,但我始终认为,可以写得出来的,都已经被大概相似地捕捉了出来,而文字无能为力的所在,只活在所有体会过、真爱过、动情过、忘我过、从爱里死过的人的心底深处。
我的头一次与Startstop Make Love,是我的处女做。坦率地讲,我很笨拙,横冲直撞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