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冰山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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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冰山养成记-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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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熵儿……”李莫愁自觉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痛苦难堪,她不想让龙熵看见,于是颤巍巍地说,“你……别看……”说着,无力地推了龙熵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她只是不能运功相抗,以往发作那一次,是这两股气流交战之后一强一弱地压制住一股,所以稳定了下来。然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作地更厉害了。李莫愁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抵制这痛苦,唯有忍着。
    龙熵咬唇,眸子里渐渐盈出了雾气。略作思忖,她索性将李莫愁扶起,自己盘膝坐在李莫愁身后,双掌熨帖在李莫愁背后给她渡内力。
    “不……不行……”李莫愁没办法跟她解释那么多,可是龙熵执意要这么做,李莫愁根本没有力气拒绝。她只感受到龙熵掌心里源源不断地送出刺骨的冰冷之气来,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身上愈发冷了些,她双眉睫毛上都结了冰,人几乎要冻僵了。可是龙熵还在运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竟然压制住了李莫愁体内那热气,虽然也让李莫愁几乎变成了冰人,但至少她不必再受冰火的双重煎熬。
    然而龙熵自己却因为内伤未愈,又运功过度,吐出鲜血来。
    李莫愁却动不了。她觉得自己周身已经被冰封住了。明明听到一旁龙熵的动静,甚至闻到血腥味,可她想要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龙熵擦了擦唇上的血,抱住了李莫愁,呢喃着说,“没事……没事……”
    二人一夜无眠,折腾到现在已经是翌日晨光洒遍长江了。
    李莫愁在床上僵坐着,龙熵就扯过被子抱了她一夜。眼见着船舱里光线渐渐明亮起来,龙熵起身,打开了窗户,让暖暖的阳光洒在李莫愁身上。
    李莫愁渐渐缓了过来。只是四肢十分僵硬,吐出的气也十分冰冷刺人。这不过是初秋的天气,李莫愁却恍如已经身处寒冬。
    龙熵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莫愁,却是阴沉着脸。
    “熵儿。”李莫愁艰难的对她笑笑。
    龙熵垂眸,却用力攥紧了窗棂,“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碍的……”李莫愁刚说几个字,就被龙熵怒喝一声打断,“李莫愁!”
    李莫愁心头一哆嗦。
    龙熵气的眼眶通红,“你昨天那样子,也叫无碍?”她咬紧了牙关,几乎把木窗棂抓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我……”李莫愁正想解释,龙熵转身出了船舱,“我不想听你说话。”
    “熵儿……”她喊了句,龙熵视若罔闻,推门出去。李莫愁叹了口气。
    龙熵却只是去找了船家,问这里有没有大夫。
    那船家第一次见这谪仙模样的少年,不,是女子跟自己说话,他一阵阵紧张,几乎语无伦次,“有……有!有!”
    “在哪儿?”龙熵皱了皱眉,强忍着被这船家直勾勾地盯着看带来的不适,声音冷了些,却还是问了话。
    “在……在……”船家结结巴巴地说着,见龙熵眉头越皱越紧,心头一哆嗦,连忙回神道,“我这就带你去找。”实则,他只需要喊一声,那大夫就自会出来。
    可船家虽然如今依然四十多岁,但终究是个男人,见了美丽的女人绝没有轻易放过与之独处的机会的,于是他走在龙熵身边,殷切的给她带路。
    然而不过两步距离,就走到了一件船舱门口,船家还在看着龙熵。龙熵见他停步,皱眉问道,“就是这里?”
    船家连忙点头。
    龙熵也不管,抬手就去敲门。然而船家却先她一步敲了门,很大声的喊,“张大夫!张大夫!快出来,有病人啦!”他喊罢,房间门打开,一个老态龙钟胡子花白的老先生走了出来,抬眼望了望船家,又看看龙熵,他皱眉问,“谁病了?”
    不待龙熵回答,船家抢先道,“是这位公子……”话说了一半,他才停顿了下来,讪笑着问龙熵,“是谁?”问罢,他又恍然大悟,“是公子您那位兄长吧?”船家心道,昨日已经听说他们是夫妻,那沈公子真是福气大,能娶到这么一位姑娘。但船家行商自有行商的规矩,李莫愁和龙熵自称兄弟俩,他自然不会去揭穿。
    龙熵点点头,对那大夫说,“她病了。”她还不会用敬语,说话十分直接。
    那大夫是跟船走的,为的就是防止船上谁有个小病什么的,因此听龙熵这么一说,他也不耽搁,熟门熟路的就回了房间拎着药箱跟着龙熵去了房间。
    然而回到船舱时,一行三人却见到窗户边,完颜萍正拿刀架在李莫愁脖子上。原来龙熵走后,李莫愁想要去追,可她刚下床,就觉得双腿僵直的无法动弹,险些摔倒在地。这种状况下,显然是不能去追了,李莫愁唯有深深叹气,艰难的走到窗边,看着刚刚被龙熵抓出指印的窗棂,无声的苦笑。
    然后,完颜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武功高强,定然是中原武林人士,不可能不知道李莫愁,”她是报仇心切,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昨晚回去想了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可她又不忍逼问龙熵,只得对李莫愁下手,“说,她在哪儿?”
    “……”李莫愁特别无奈,“你为什么认定我一定知道她在哪儿?”李莫愁摊手,“江湖中人居无定所,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也不过是听过她的名头而已,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完颜萍道,“江湖传言,李莫愁的大弟子洪凌波在山西一带走动,你们正是从山西附近赶来,就算不知道她确切在哪儿,至少也该知道她以前有过什么行踪。”
    李莫愁道,“我们是从陕西而来,可不是山西。”
    “这就更不该不知道李莫愁的下落了,”完颜萍十分固执,“李莫愁正是古墓派的人,你若是从陕西来,怎么会不知道?你快说!若是执意不说,就是袒护她。你们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虽然是无理取闹,但这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李莫愁和“李莫愁”可不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莫愁叹气,完颜萍就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龙熵带大夫过来,正正好就看到这幅场景,她瞳孔微缩,然而船家和大夫却惊住了。船家更是趁着龙熵没留神,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菩萨心肠
    李莫愁一抬眼,就看到一旁神色阴郁的龙熵,她心里一咯噔,还没作出反应,完颜萍却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连忙收了刀。李莫愁不免惊讶,完颜萍却是觑眼去瞧龙熵,见龙熵未动,她径自收刀而去。
    经过龙熵身边时,完颜萍似是解释的轻声说,“我无意伤他,只是……只是吓唬他而已。”
    龙熵也没答话。
    完颜萍见她神色不悦,暗自叹息着离去。昨晚龙熵去找她的时候,她非常惊讶,又略带惊喜。这两位“公子”一上船,完颜萍就像所有其他船客一样,被她们所吸引。只不过完颜萍孤身一人,又一心要为兄长报仇,因此才没有刻意去寻二人说话。可少女心素来见不得这么风度翩翩又清冷的英俊少年,完颜萍虽然觉得龙公子略显羸弱,但那通身的谪仙气质却是让人移不开眼。只是她万万没料到原来这“龙公子”竟是位姑娘,一颗暗自欣喜的少女心就这样石沉大海地没落下去。但龙熵去找她的时候还是一身男装,若非仔细去打量,这雌雄莫辨的模样真是很难让人觉察出是个女子,也因此完颜萍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龙熵的性子能说几句话,她不过是敲了完颜萍的门,淡淡地问了句,“完颜姑娘,夜深风凉,照顾好自己。”她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这话还是过去李莫愁说过的,龙熵照搬来说给完颜萍听。
    可她哪里知道,完颜萍因为她这莫名其妙的关心险些红透了脸颊。龙熵这姑娘,说完打量一下完颜萍见她没什么异样,这就打算转身走。完颜萍却是连忙迎上来,请她进去坐。
    龙熵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了。”
    她丝毫没有进完颜萍房间的意思,完颜萍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回事,她似乎只是为了龙熵多留一会儿,于是下意识地连忙说,“不知道龙公子……姑娘,可知道李莫愁?”
    龙熵闻言一顿,点点头,又摇头。她并不擅长撒谎。
    可她这一点头一摇头,却让完颜萍看到了希望,完颜萍激动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知道?”
    龙熵扫了一眼完颜萍的手,完颜萍讪讪地放了开来,龙熵这才说,“知道。”可她不撒谎,见完颜萍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龙熵摇了摇头,抿唇说,“可我不能告诉你。”
    这些话一出,完颜萍哪里还稳得住!她四处寻找李莫愁已近一年有余,却总是在她打听到李莫愁的消息赶到后,早就没了李莫愁的影子。她对李莫愁恨之入骨。当初李莫愁废了完颜聪命根子,堂堂的十七王爷原本意气风发,经此一劫性情大变,不仅情绪十分不稳定,而且狂暴易怒,且喜欢虐待人。金国残留下的王室不多,完颜聪又是其中翘楚,本该担负着复国大任,哪料会遭逢此劫。他性情暴虐且时不时萎靡不振,再也没有当初的精明和睿智,反倒阴险毒辣为所欲为,更是对复国再无期待。完颜萍是他唯一的妹妹,却经常被他锁在房间里不让完颜萍出现在自己面前。大金勇士更是因为一两次偶尔的办事不力,被完颜聪夺了性命。这担着复国希望的十七王爷,亲手摧毁了金国遗民的复国希望。完颜萍找到他身边人,弄清了缘由,于是恨不得将阴毒狠辣的李莫愁大卸八块。
    几番辗转,却从没找到过李莫愁。完颜萍不报此仇,怎么会善罢甘休!听到龙熵这些话,她顾不得许多,挺身而出拦住了龙熵的去路,“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公子,不,姑娘,还请告知。”
    龙熵仍是摇头。又说,“你兄长是罪有应得,又何必滥杀无辜。”
    她完全是站在李莫愁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因此听得完颜萍胸中怒火大盛,“是那女魔头杀人不眨眼,残害无辜,害的我兄长人不人鬼不鬼,姑娘又不知情,怎可妄下论断!”完颜萍是问的完颜聪身边的人,下属们当然不会说是完颜聪调戏人不成反遭报复,只告诉了完颜萍说十七王爷是遭了李莫愁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残害。
    “我不会告诉你的。”龙熵听得完颜萍的话,心中不舒服,却只是皱皱眉,不打算再说下去。
    “你不知道,你家相公总会知道。”完颜萍咬唇说,“我不好与女子为难,但可以去找他。”
    “莫愁也不会告诉你的。”龙熵说罢,见完颜萍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咬唇,连忙补救说,“她姓沈,沈莫愁。”
    完颜萍也不管,她看到了找到仇人的希望,因此夺步就走向龙熵和李莫愁的房间去找那所谓的“沈莫愁”。
    龙熵不想跟她动手,连忙跟了上去。因此才有了昨晚那一幕。
    哪料今日竟又见到完颜萍来纠缠李莫愁,龙熵心里有些恼怒。
    完颜萍见她神色威仪,不忍忤逆,又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在完颜萍眼里两位“公子”是无辜的,这才悻悻然离开。
    她若再晚一会儿,只怕龙熵就真要对她下手了。
    完颜萍走后,龙熵站定不动,看着李莫愁对身边的大夫说,“就是她。”
    那大夫也暗地里抹了一把汗。他虽然风里来雨里去,在这个动荡年代里见过不少江湖中人,但是每次见到这些舞刀弄枪的江湖人都免不了暗自心惊。平头百姓若是一个不慎,丧命在他们手里还不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老大夫也是个十分惜命的人。
    “是,是!”老先生弓着腰走到李莫愁面前,李莫愁不解地望向龙熵,龙熵抿唇不说话。那大夫说,“老朽是令夫人特地请来给相公您看病的,不知道能不能让老朽把个脉?”他待江湖中人一向十分恭敬,毕竟在寻常百姓眼里,江湖中人实在性情暴戾,动不动就拔刀,忒吓人了点。
    “这样啊。”李莫愁望着龙熵勾唇笑,把右手腕伸了出去。
    那大夫颤巍巍地将手指搭在李莫愁脉上,然而即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李莫愁还没说话,龙熵见大夫神色有异,抢先一步走到了李莫愁面前,问老先生,“如何?”
    “你你……你是女人!”老大夫有些哆嗦,他见多识广,“磨镜”一词更是耳熟能详。见面前两位“公子”神色亲昵,他多少心中有了底。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龙熵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却道,“她身体怎么样?”
    那大夫额上满是汗,他都不敢再给李莫愁把脉了。却又因为一旁龙熵的问话而不敢不答,老先生说,“这位姑娘必有旧疾未愈。她脉象不稳,时而安定,时而紊乱,想是因为武功的缘故伤了身子。老朽只能查探这些,练武之人身体不同于常人,若真要医治,还须得去找专门的大夫。”他话不假,虽然跟船这么久,老大夫接过不少江湖中人的病例,但他能治的却不多。但见得多了,也就略微摸清了些门路。而且,就私心而言,老大夫一点也不想给江湖中人医治,倒不是他不善,只是因为江湖中人良莠不齐,医得好自然好,医不好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虽说医德重要,但性命在这个乱世里更重要。苟全性命于乱世,非靠自保不能为。
    “找谁?”觉察到李莫愁双手冰凉,龙熵给她揉了揉手,缓了声音问大夫。
    “再过一个时辰,船就要靠岸了,”大夫说,“听说江西一带有个名医,人称鬼面圣手,专门负责治疗武林人士。两位姑娘倒是可以去找上一找。”
    “鬼面圣手?”龙熵嘀咕着这个名字,皱眉说,“听起来很怪。”
    “名号虽然怪,但医术确是高明,”老大夫说起那人的医术来,就少了畏惧之色,甚至多了一番自信,“只是他给人治病有个规矩,必须得让他看得顺眼。若是他看不顺眼的,鬼面圣手不仅不会医治,说不定还会给你下毒……”老大夫说着有些讪笑,“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江湖中人的规矩,我们不懂。两位姑娘大可以一试。”
    “下毒?”李莫愁乐了,她自己最擅长的就是下毒了。
    龙熵也点了点头,“这点倒是不怕。”
    那大夫不由再次抹了抹冷汗,江湖中人果然不能理解啊。他给李莫愁看完,想要告辞却不见二人发话,于是想走又不敢走的干坐着。
    李莫愁见状说,“熵儿,给大夫拿诊金。”
    “诊金?”龙熵尚不明白,那大夫连连摆手,“岂敢岂敢!两位女侠不必客气。”那说不定染过鲜血的银子,他哪里敢收。
    “替人看病,收人钱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先生不必推辞。”李莫愁说罢,龙熵也明白了,就把两人装着全部交子和银两的钱袋拿来,要给那大夫。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大夫哪里敢收这么多!
    见龙熵这么“大方”,李莫愁忍俊不禁,从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大夫,“劳烦大夫费心。”待大夫去后,李莫愁笑吟吟地望着龙熵,打趣道,“熵儿真是菩萨心肠。”
    龙熵聪慧,见李莫愁拿了一锭银子就知道自己刚刚做了蠢事,她脸色微红,把钱袋扔到李莫愁怀里,“那大夫一把年纪,给他这些钱财又如何!说不定可以让他安度余生呢!”
    闻言,李莫愁感慨不已,笑说,“果然是菩萨心肠。”
    她们谈笑间,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时辰之后,船已经靠岸。
    两人下船,龙熵执意要带李莫愁去找那鬼面圣手,李莫愁拗不过她,心道反正也不过是四处游玩,去找找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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