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骗婚05
久居大漠深腹地的马贼还真的不是盖的,骑技都十分了得。赵灼然在没有城墙的另一半边缘设置了差不多两米高的栅栏,还布置了不少的兵力,可还是让他们一踢马肚子跳过栅栏甩掉军士逃掉了。
马贼在前面使劲地奔,一支军队在后面一股劲地追。嚣张马贼一面奔跑,一面还不忘挥动手中的弯刀向大齐朝的将士叫嚣!
一前一后,双方进入了大漠,迅速向腹地移动。刮完风沙的大漠碧空万里,气温也逐渐上升中。
大齐朝的良马跟马贼的宝马一比,就不良了。马贼的宝马是产自西域的汗血宝马跟大漠马儿的杂交,虽不能日行八百,但三四百里是没问题。
芳华一路上被上下颠簸,现在她是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折腾?顶多就是小的时候被柏耿年罚跪,哪像现在连胆汁都快颠出来了!她半死不活地搁在马背上,被鼻涕洗刷过的一张脸让她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大打折扣……
看着赵灼然离自己越来越远,京城第一美人一想到自己十有□是没人救了,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得当马贼妇了,不容易流出来的眼泪又活生生挤了出来,还没掉出来,又流回去了打转。
赵灼然一面牢牢地夹在马肚子,一面拉弓。瞄准好目标后,就将中指一松,箭忽的一声就飞奔出去了。
芳华泪眼朦胧中,见到了自己的夫君拉弓射箭了。等她看清楚的时候,劫了她的马贼已经中箭了。没一会儿,马贼就翻滚落地。几十个马贼没因为同伴的堕马而停下来,而是继续策马往自己的家园跑去。
马贼是落地了,可宝马还在狂奔。没了马贼将她死死地按住,芳华颠簸得更厉害了,不稍片刻,她被马儿抛了下来,啊的一声后就很壮烈地坠地了,滚翻了几圈……
后面的赵灼然先是一惊,后蹙眉,只得加紧夹马肚子,让自己的爱马跑快一点冲向芳华。来凤凰城之前,碧珠就跟她写信说,这王妃隔三差五的就说坐马车把她的身子骨都坐麻了。要是在平地上,芳华这一摔,没准把她摔到床上躺上半个月,这下子十有□也是有事的,看程度罢了。
在沙子上的芳华一动不动,脸庞朝下,头发散开了。
赵灼然赶紧下马,将芳华翻了过来再搀扶起来。
沙子混着鼻涕一块黏在芳华的脸上了,要多丑就有多丑。蓬头垢面的柏小姐也不嫌丢不丢脸了,一见着赵灼然就跟见了亲爹一样,抱
着就大哭起来了。
……不哭还好,一哭,赵灼然也拿她没办法了。推开她吧,说不过去,毕竟两人是“夫妻”,借个肩膀让她哭也是应该的。不推开她吧,自己也怪难受的。
伏在赵灼然的肩膀上,她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没分寸,也不看看这里还有差不多上百的军士在一旁愣看着。
那些军士也是,光张大眼看着,也不知道给主帅提个醒让这女人别哭了,没准敌人等一会就杀回来了。
哭了好一阵子后,芳华终于收声了。她擦了擦脸颊,再度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看了一下赵灼然,她揉了一下眼,在看一下赵灼然肩膀的铠甲片,都是自己残留的泪水鼻涕,可主帅不怎么在意。二个多月没见,芳华倒是发现赵灼然脸上那疤浅了一点。不过,她看得出赵灼然很疲惫,眉头有点皱起来感觉。累归累,但双眸还是挺炯炯有神。
其实赵灼然是连夜赶来了,就盼着把这些马贼的底子弄清楚,好早日出兵攻打。不过,能归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能的话,只能杀了。
某种程度上,这是芳华第一次正正经经地打量赵灼然。以前嘛,她就知道光盯着人家的疤,压根没细看人家的五官长成什么样。这下子,看清楚了。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顶多就是比一般人长得像样一点,可一凑起来就不得了。没有那疤的话,真的是个大大的美男子。有了那疤,就差了那么一点了。
赵灼然微微挑眉,觉得芳华的目光太露骨了。她将目光落在堕地的马贼身上:“看看他死了没?”
罗锦立刻踹了马贼好几脚,见他没反应,就蹲下去探一下他的鼻息,没气了。站起来,他对赵灼然说:“大将军,人死了。”
“死了?”赵灼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本来还指望要是这马贼没死的话就逮回去审问一番,好为日后攻打马贼出一点法子。
“这尸体怎么办?要拖回去么?”
当时那马贼被射下马,那些马贼也没营救。现在人都死了,还要尸体做什么?赵灼然摆了摆手:“不用了。埋了他吧。”
几个将士立刻动手挖了一个漏斗形的坑,将马贼的尸体往里面一扔就完事。
赵灼然扫了一眼轻微哽咽的芳华,心想她这一回吓得不轻。本来她还想问芳华不好好地呆在都护府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的,可一看她现在的样子,加上有这么将士在场就没问了。她这夫君很难得温柔了一次。她
压低声音对芳华说:“王妃,该走了。”
估计是赵灼然救了她一命,芳华显得有点顺从地点了点头。
可叫我怎么走?芳华瞪大眼睛看着赵灼然。个个将士都是骑着马来的,叫他们让一匹马也没有用,因为自己压根不会骑马。那就跟赵灼然挤一下吧……
赵灼然是老大不愿意的,为啥?一来,她就是怕芳华那鼻子闻到什么味道。前几天,她穿着女装偷偷地在自己的都城转了一圈。换了女装,自然是少不了涂上锦脂的了。这锦脂的香味劲就算不用也能持续一算时间。二来,她不太喜欢跟人接触过近。看了一下在等她们俩的众将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众目睽睽之下,赵灼然大手一抱再往马背上一放,芳华就坐得稳稳的。没见过主帅对女人这么亲近的将士们,自然是要多看两眼了。
赵灼然清咳了一声,就大声喊了:“众将听令!折返!”说罢,她径自跳上马。赵灼然在前面,芳华在后面。
一支队伍立刻掉过头,往凤凰城的方向走去。芳华的头发刺着赵灼然的脖颈,让她有点不自在。看着走在前面的下属,她还是奋力一夹马肚,不一会儿抢先了。
赵灼然不自在,那芳华就是不好意思,连脏兮兮的脸颊都有点绯红。抓住赵灼然要两侧的铠甲,她不自觉地往前面倾斜。她的身边是一些将士,芳华老觉得他们盯着自己,有点难堪之下就微微低下头了。
赵灼然不敢把马赶得太快,就怕把芳华给甩下来了。
日落了,大漠被染红了。
队伍慢慢入城了。
这一天芳华被折腾得不轻,累坏了。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靠着赵灼然的背部睡了过去,没了反应。
赵灼然怕她掉下来,就用反手半搂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娘娘,小喜子感冒了,这几天伺候不了娘娘了。
等感冒好一点了,就立刻更!
☆、你这是骗婚06
当队伍经过大街那会儿,惊动了全城的老百姓。大街小巷的都是老百姓,有从商铺里跑出头来看的,有从小巷子里伸出一个头来瞧的,有在楼上探出头来看的。
赵灼然一面抓住缰绳,一面反手搂着芳华,知道老百姓为什么都这个样子。不管他们各式各样的表情,赵灼然还是慢慢地骑自己的马。
等队伍一过,就有百姓在窃窃私语了。赵灼然耳朵尖着,什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在此期间,睡死了的芳华伸手去挠了一下自己脸颊,然后用脸磨蹭了一下赵灼然的后背……
赵灼然往后面瞧了一眼,以为她醒了。
跑了一天的马也累了,蹄子敲打青石板面上,咯咯作响。
柔和的夕阳照在芳华的眼睑上,让她醒了过来。睁一下眼,她发现自己靠在赵灼然的后背睡了过去,而赵灼然还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腰,没让自己掉下来,脸顿时就烧起来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缩回不知什么抱住赵灼然腰上的手,又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这一举动让赵灼然知道她醒了,就很自然地将搂住芳华的手给缩了回来。
一个人的马鞍硬是挤了两个人,累坏跑了一整天的马不说,两个女人也不好受。被马晃来晃去的,手没扶在夫君腰间上的芳华有点左右摇摆的。
还没到都护府大门前,都护大人易天钊就立刻带着人出来恭迎了。赵灼然缓缓勒住马,让它停了下来后,并把缰绳递给上前来的一个将士。
碧珠一挥手,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家就赶紧上前将芳华扶住好让赵灼然顺利下马。跳下马后,赵灼然本想走开的,可她还是一尽夫君的风度,亲自将芳华抱了下来。
一大群人老老实实给赵灼然跟芳华行了个礼,就恭恭敬敬站到一边去。易天钊有点汗颜,生怕赵灼然赏个他一个冷脸。一来,办事不力,三番四次让马贼入城抢人抢东西;二来,还差一点让王妃给马贼给劫走了。虽说第二个原因跟他关系不大,可要不是那两个守门的将士听信了春儿的话,这个王妃也不会溜出去的……
“好好照顾王妃。”将人交给碧珠后,赵灼然就打了一个手势,让人把芳华先送进府里,自己有事先忙。两个女人家搀扶着芳华进了都护府,往西院子的方向走去。
跨进都护府大门之时,芳华回过头看了赵灼然一眼,似有秋波暗生之意。
易天钊
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撤下去,卑躬卑微地走到赵灼然身边,听候她的差遣。当都护府大人不好当,在这凤凰城的都护府大人更加不好当。虽说他是当今皇帝老儿亲自封的官,可面对齐悦王,这个封地的主人,几十万将士的统帅,他还是有点怕。
赵灼然像是没心地拂了自己的衣袖,压低声音,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马贼呢?”
这一下子,易天钊蒙了一下,汗了。
赵灼然瞧了他一把,知道人没了。进城的马贼一共有三十七个,可出城的马贼返回大漠的只有三十五个,少了两个。她一开始追马贼那会儿,马贼到处乱逃,到了出城返回大漠时才数到只有三十五马贼。从大漠返回凤凰城时,也没见那两个马贼,那剩下的那两个应该还在这城里。
“进城的马贼三十七个,回大漠的只有三十五个,你掰掰手指头数一下,剩下的跑去哪儿了?”
易天钊这下子明了,后背上的汗掉得更厉害了。他是当都护府大人,又不当探子,更加不会掐指一算,哪里会晓得不见了两个马贼?是,他是没在马贼走了之后好好地巡城,没好好地慰问一下老百姓,没好好查清一下这一次不见了多少人多少东西……其实,他当时被迫上任,朝中没人愿意来这地,他压根不想当这都护府大人的,所以才当得这么没用。
易天钊擦了擦额头:“属下——”
“还不派人去找?”
“是是是!”
赵灼然看着易天钊连滚带爬走开了,就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夜快马加鞭赶来这里,加上追马贼追到大漠里去,让她有点筋疲力尽。
立在一旁的碧珠体贴地问:“主公,要沐浴更衣么?”
赵灼然点点头。
这头芳华被搀扶回了房,歇了一会儿也打算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脏兮兮的容貌。几个丫头打了整整一大桶的热水,让她洗个痛痛快快。
“王妃,热水准备好了。”其中一个小丫鬟对正趴在桌面上的芳华说。
芳华抬起头来,嗯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一把懒腰后,就准备开始脱衣服了。她刚脱掉最外面那一层纱质地的衣料,就立刻有两个丫头接了过去。
不对。
芳华看了一下两个长相明显不同于中原女子的丫头,想起来怎么一回事了。这屋里少了春儿这丫头!她就觉得少
了点什么东西似的,无奈累个半死,连脑子都不想动了。现在想起来她的好春儿了,知道着急了。
“春儿呢?”芳华刷的一下子转身,问丫头们。
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不知道她问的是谁。
“就我那贴身丫头,贴身丫头!”芳华一看她们的愣样就知道她们肯定不知道春儿是谁了。“不洗了!”说罢,也不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容就砰砰地跑出房间,奔去找春儿了。问遍了大多数人,都说没见过春儿。今儿那马贼将她劫上马那会儿,她看见春儿在狂跑,也不知道没有没给人踩死了。要是没出什么事儿的话,春儿应该一早就回来了。
芳华急得直在原地打转,想自个儿出去找的,可现在天都快黑了,加上她一个小女子不好找春儿。她想到她的好夫君赵灼然了。情急之下,她一见着将士就问:“王在哪儿?在哪?”
其中一个将士领着她往东院子去了,到了院子门口,那将士说刘中郎将吩咐过不许将士打扰王就让芳华自个儿进去了。
东院子跟西院子的建筑格局是对称的,没半点的不同,芳华很是熟悉的就往里面钻去了。迫切地走过长长的回廊,快步穿过穿堂后,她找到了在正中央的那一处房屋了。她太急躁了,连门都没敲就想往里面闯去。
还没推门,冷不防的一声怒喝让芳华重重地被吓了一跳。
“王妃!”
芳华捂一下跳得厉害的胸口,回过头一瞧,见是提着一桶热水且微带惊恐的碧珠,就瞪了她一眼,接着恶狠狠地说了:“吼这么大声做什么,我没长耳朵么!差一点吓死我了!”她急急躁躁的,被碧珠这么一吼,真吓着了。
碧珠叫得这么大声,可不是叫芳华的,是专门叫给里面正在泡着澡的赵灼然听的。她这个中郎将不过是转个身再去打一桶热水,芳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了,这可吓坏她了。她真怕芳华推开门,看见里面没王只有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泡澡的女人……
虽说有一道屏风隔着,但那屏风可薄了,大眼认真一睁,什么都看清楚了。
碧珠放下水桶,快步走到大门前,一把堵住芳华,说:“王妃找王有什么事儿么?”
“春儿不见了,我要找王派兵去找她。”
芳华刚想越过她去推门,谁知碧珠就是不让,高出半个头的身体往她跟前一站,还大手一
伸:“王妃,王正在沐浴更衣,请稍等一下。”
“不就是洗个澡么?我这个王妃进去还行不么?”
“王,不喜欢被打扰。”碧珠吐字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
面对犟得可以的刘中郎将,芳华恼了:“我是他的王妃!让开!”
碧珠大眼也不眨一下,就是不让。
两人僵持着,恰好大门开了,赵灼然赫然出现在门后。她本想洗个澡吃个饭就跟易天钊商量一下剿马贼的事儿,然后明儿就立刻赶回军营。主帅不在军营,军心不安。她这一次出来可是没几个知道的,真怕胡人得到消息后来犯。她更加也没想到洗个澡也得防着芳华。她只不过是眯了一下眼想小憩一会儿,就差一点让芳华的突袭得逞了。
真露馅了,她赵灼然就算是掐死了她,她也不能怨谁,怨她自个儿倒霉呗,摊上这么一个夫君。出京前,梁太后一再叮嘱赵灼然别让芳华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要是不幸让芳华知道了,就杀了。
“洗个澡也不让人消停一刻。”赵灼然是真心的不痛快,还泡了一会儿就弄出这等事来。“王妃,有什么事儿就好好地说,干嘛吹腮瞪眼的。不就是找个人么?去,刘中郎将,派人去找。”
芳华红了脸,在赵灼然面前微微低下来头。她想要是自己这大声嚷嚷的模样叫梁太后看了,十有□她得跪着了。
碧珠略带愤恨地看了一眼芳华:“是!”
等碧珠一走,芳华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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