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公公,什么叫‘别往心头上去’?”芳华瞟了詹公公一眼,“听公公的口气,我以为是我让太后生病的呢。”
“奴才没这个意思。”詹公公赔笑说道。
这雨越下越大,把芳华的圆头履和裙角都给弄湿了。雨声滴滴答答的,芳华正想找个地儿躲一下雨,詹公公就说:“王妃,能容奴才说个事么?要是奴才说的不好听,你就权当没听见就是了。”
芳华就讨厌宫里的人玩这一套,说话吞吞吐吐,没半点直接。“詹公公,我们不算是第一天认识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犯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雨声雨下越大,把两人的说话声都给盖过了。
“王妃是个善良人,又深得王的宠爱,自然是没宫里的人
那一套套的心眼。奴才要说的是,凭谁得宠了,无论是后宫还是宫外的,总有人的眼里揉不进沙子。这两年,奴才一直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伺候着,闲话听得多,也就听出点意思来了。王妃,这宫里,往后你还是少进来,省得出点事儿来时,伤心的可是王。”
芳华打住脚步,转过脸去看詹公公,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宫里呢,人人都说,前有柏王妃,后有萧贵妃。王妃,你看见那不大的湖了么?”詹公公指了指离芳华挺远的一个湖,继续说:“半个月前,有个叫姚雪的宫女跳了下去,把自己淹死了。奴才认识那宫女,长得挺妖媚的,伺候过皇上好几回,也懂水性的。人人都说她是想不开,可她一心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就是出身低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王妃你是个聪明人,想必能听得懂奴才的话。”
芳华没追问下去。好好的一个宫女不过是伺候皇帝几回,就死了。从宫女一步步当妃子的,这样子的例子不少,怕就怕在生了个皇子,一步登天了。谁是凶手?在这宫里,谁都可能是凶手。人争一口气,鬼争一炷香。有皇子的妃嫔谁会期盼多一个女人多一个皇子来争一口气,出身太低生出来的会是个贱种,太后可不稀罕。
芳华换了一个口气,笑了笑问道:“公公这么费心来跟我说这话,恐怕另有所图吧?正如公公说的,这宫里的人都是一套套的心眼,公公不多长长两个心眼,可就对不起自己了。”
“王妃果真是个聪明人——”
“行了,别夸了,有什么话就一五一十地说吧,别绕圈子了。”芳华就知道这个詹公公怎么会好好地奉劝自己少进宫,还是有点目的的。
“王妃看在奴才当年从凤凰城回宫的时候没多嘴的份上,盼王妃能拉奴才一把,能让奴才的日子好过一点。”
“公公言重了。‘拉公公一把’这话叫本王妃以为公公在皇后那儿过得不好呢,要急着换个主子。”
芳华宁可跟赵灼然呆在都城一辈子,都不想留在京城一天。眼下,她就是一块香饽饽,谁见了都恨不得咬上一口,连詹公公都把她当成是往上爬的梯子了。赵灼然打赢了仗,却把自己困在了京城,害得她俩只能说江南,却到不了。
“好是好,可就是不太习惯。”詹公公苦涩地说道。
“公公的耳朵这么好使,又长了一对慧眼,恐怕也看得出这日后谁才是主,你想急也急不来。公公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点。”芳华瞅了詹公公好几眼,“既然公公都能一早就知道我这当王妃会去皇后那儿坐坐,知道这雨天给我这王妃
打伞遮雨,还愁什么?”
“既然王妃这么说,奴才就听王妃的。”
芳华合上嘴,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走自己路。在华章门前好几百米,赵灼然就撑着一把伞在等着。见了芳华,忍不住微笑。芳华见了她,心底的不痛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詹公公的伞还没凑过去,她就顶着雨钻到了赵灼然的伞下。
赵灼然笑了一下,用袖子替芳华擦了擦额头上的雨珠,看着她,似是责备地说:“雨大,你急什么?你看你,连鞋子裙角都湿了也不知道躲一下。”
“我躲雨去了,你就站在这傻等着?”芳华假装地生气,可手就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帕,给赵灼然擦擦这里擦擦那里的。“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下,淋坏了,我看你怎么办!”
“怕什么,反正有你给我煎药。”赵灼然笑得还挺开心的。她看了一下詹公公,说:“有劳詹公公了。”
“这是奴才该做的。”詹公公砍了恩爱的一对,两眼笑得都挤出来了。“奴才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等詹公公转过身,赵灼然就搂住芳华的腰,说:“走吧。”
芳华回过头看了一下,倾盆大雨中,殿宇的轮廓越发模糊起来。这里是她最不喜欢的地儿,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来一步。
赵灼然问:“看什么呢?”
“没。”芳华回过头,笑靥如花。“赵灼然,我的脚湿透了,雨水都灌进去了,我的脚趾头都冻坏了,怎么办?”
“怎么办?拿着。”赵灼然把伞柄递给芳华,叫她拿着。芳华一接过伞柄,赵灼然就把打横抱起来。“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了(*^^*)
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没更新= =
这几天某乐会努力更新的,弥补某乐犯下的错……
☆、祸水罪名27
作者有话要说:某乐错了,不应该考完试就贪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