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首届“中国达人秀”总冠军刘伟的首部个人传记,一本能够撼动所有人的心灵成长史!
一起意外事故将他推向鬼门关,如何奇迹般逃离死亡?
双臂失去使他的人生天平发生巨大倾斜,路在哪里?生活如何继续?
一个“忘年交”病友的神秘出现点燃了他的梦想,这个生命中的贵客是谁?
冲击2008残奥会最后时刻放弃比赛,“快男”让他踢到铁板,前进还是后退?
含辛茹苦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虎妈”?“同手同脚”的妹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吗?
从第一次尝试用脚趾弹琴到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十年追梦路,苦情还是洒脱?
刘伟,一个年仅24岁的北京男孩,用近乎幽默的方式表达了所有的苦难。
读完此书您会发现,生活永远充满希望和力量,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
引 子 都没到非死不可的份儿上
“我的人生中只有两条路,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地活着。”
说这句话的具体时间是 2010年 8月 8日;
说这句话的具体地点是第一季“中国达人秀”初赛舞台上。
没想到,这句话会引起波涛汹涌的反响,有人说是励志,有人说是极端;更没想到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我,一位来自北京五道口的无臂小子被冠上了“中国达人秀总冠军”的名号,也貌似托这句话的福,让大家记住了刘伟这个俗得要死的名字。
对于我来说,生存还是死亡,其实早没了悬疑。我既然“活生生”地站在“中国达人秀”亿万观众面前,就已经作出了选择。年纪不大的我,无数次地和死亡交手,拥抱,却一次次和它擦肩而过:被 10万伏的高压击中、和氧气罩相依为命、无数次的全麻手术、与太平间仅一墙之隔 ……一次又一次近距离地直视了死亡的面目,还有什么神秘可言?当死神的伴随成了家常便饭,还需要讳莫如深吗?一位大作家曾经说过:“死是一件无需着急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为什么不活下去试试呢?”当你有幸被死亡爱上,最牛
B的不是对它心存敬畏,欲说还羞,而是对它直呼其名,甚至和它打情骂俏。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我会感觉没有枉费我噼里啪啦地一顿狂打。想当年我练习用脚写字练到崩溃,刚流露出耍赖放弃的念头,老妈就斩钉截铁地把我带到了窗户边上,万分严肃地对我说:“咱俩如果一起跳下去,就都解脱了。”当从十四楼俯瞰红尘世界的时候,本来患有“恐高症”的我陡然觉得,还是双脚稳稳地站在家中的地板上靠谱一些。
老妈看似极端的教法,令我心禅定,苦心修炼,于是练出了刷牙、打字、玩游戏、弹钢琴的一系列脚法。于是,才删除了那个曾经活得怂样的残疾少年刘伟,生成了今天拥有“达人”头衔的刘伟。
直面死亡,更让我渴望生命;极端表达,只能说明我极其渴望活得精彩。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既然要活着,那就开开心心地活出自己的精彩,这有什么疑义吗?是啊,都没到非死不可的份儿上,我们还能抱怨什么,所谓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不是什么文人,也不是什么诗人,但很多人觉得我很文弱,甚至觉得我文弱得像一纸文件。当然,我还没胖到是个文件夹。对此,我一直深表遗憾。
现在面对这word,我感觉我还在睡觉,没想到我这种人居然还要写书。要是放在 10年前,我对我妈说,我 10年后要出书,我妈肯定跟我说,你有什么冤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好,那我就开始讲讲这个有冤情的小朋友的故事。
【第1章 命运开了个玩笑,而我不能翻脸】
开口说自己的故事之前,我想先把两个词撂在这儿:命运和幸运。
如果说老天曾以 10万伏的高压置我于死地,确实够残酷,我算是一个苦命人;但万分幸运的是,它又帮助我搭乘了一辆又一辆顺风车,奇迹般地逃离了死亡,从这个角度上讲,它又真的够哥们儿。所以我更愿意把那场变故当成命运跟我刘伟开的一个重口味玩笑。
10岁时的那场变故,我自己记得不是十分清楚。说记不清楚,也许是我更愿意选择性地失忆。但是,此时此刻,我愿意尽力撩拨开那段记忆,说得煽情一点,只为读到这本书的你。
1998年,我们家住在爸爸单位的家属院。那一年的年关,我们家发生了一件喜事:老爸单位分配给了我们家一套新房子。爸妈冒着北京严冬的寒风,毫不迟疑,风风火火地开始了装修。本来就是新年刚过,再加上又分了新房,全家一片喜气洋洋,仿佛新的美好生活就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
1998年 2月12号,开学前三天,年味还没有散尽,家里的好吃的也还堆积如山。如果没出意外,那将是一个喜庆的正月十六月圆之日。那年的我刚 10岁,那个年纪估计你们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要抓住寒假的尾巴。爸爸在忙装修,妈妈上班去了,绝佳时机啊,此时不玩更待何时?作为大院里的孩子王,我整天带领着一群发小去玩各种游戏,捉迷藏显然是最刺激的。“剪刀,石头,布”,选出一个负责捉人的“倒霉鬼”,然后划定躲藏范围,当“鬼”从一数到一百的时间里,我们要尽快找到,并藏到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一、二、三、四……”他伏身趴在楼道的墙面上开始数了起来,我们迅速作鸟兽散,“身手敏捷”的我永远能够找到最意想不到的藏身之处,四下搜寻,我和一个小伙伴很快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那是院子角落里的一个配电室,我们异常兴奋地跨过低矮的泥砌红砖墙,轻而易举地就藏了进去。我们老老实实地猫在那里,躲在红砖墙底下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伴随着小伙伴们一个个落网的“惨叫声”,“倒霉鬼”的战果不断扩大,搜寻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但他还是没有发现我们的藏身之所。我俩得意极了,甚至大胆地交流了几句,互相臭屁。坚守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听见了胜利的号角声:“刘伟你们快出来吧,我认输了!”于是,我俩迫不及待地向外爬,他躲在靠外边的位置,先于我爬上了红砖墙,把脚下的一块砖踩得松动了,当我再扒着那块砖往上爬的时候,它毫无预兆也是毫不意外地整块脱落下来,我立刻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双臂搭在了中间变压器的裸线上,“砰”的一声变压器爆炸了,我的记忆也就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
接下来一直到在医院醒来,其间发生的事情,我就一无所知了。那时候的我可能去鬼门关“短途旅行”了一下,所以以下的内容都是我“旅行”回来后从众人的说辞中一点一点拼凑而来的。
据说在当时配电室旁边有一栋六层楼,老苏联建筑,而当时五层刚好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变压器爆炸的一声巨响之后,他立刻冲下楼来,以刘翔百米跨栏般的速度跨过围栏和围墙,抱起我就往外冲;刚好在这个时候,小区里有一个从来不遛弯儿的大夫出现了,彼时彼刻他刚好就溜达到了配电室门口,于是他立刻给我做了紧急抢救;刚好在差不多 30米之外的地方停着一辆面包车,这位大夫即刻抱着我坐上车就往积水潭医院赶;据说我的伤口非常恐怖,透过它甚至能看到心脏,刚好积水潭医院那边又研制出一种新药,还在测试期,但是为了不伤到动脉,也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后来伤口恢复得不错,心脏一点没有受伤,也没有一点后遗症。大夫对我说,一万个人遇到你这样的事情,也未必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说着说着,我突然发现,怎么这么多的“刚好”?是否每多一个“刚好”,我就应该在幸运之前多加一个“更”字?因此我更相信这只是命运给我开的一个玩笑,让我离死亡那么近,最后居然搭乘了一辆又一辆顺风车,奇迹般地回到了妈妈身边。如果真的像那位大夫所说,活下来是万分之一的幸运,那我是否真的该好好庆祝一下,感谢命运给我开的玩笑还没有过
分到极致?
老妈说,当我去“短途旅行”的时候,她正下班骑车回家,可能是出于母子间从脐带开始的天然联系,老妈的心里突然就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恍恍惚惚地居然骑过了院子的大门。当她慌慌张张地刚一拐进小区,果真立刻就有人冲上来跟她说:“你家儿子出事儿了!”短短几个字,比喻成晴天霹雳应该不过分,妈妈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老爸说,我出事的时候,他正在挥汗如雨地忙着装修,有邻居跑来告知他,我被高压电击中了,他在瞬间发呆之后,猛然间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满脸绝望,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泪水。要知道,老爸可是一个从来没有在我和妈妈面前流过眼泪的人啊。
我的记忆有一套筛选系统,不好的我可以忘记,当年配电室的所在地早已变成了新楼,回想起曾经的大院,记得最清楚的也不过是经常玩耍的那片空地。但是老妈就没有我这么神经大条了,每次有人问起我出事的经过,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泪奔,但老妈的强就在于她从不耽溺于伤痛,而是勇敢向前走,以爱治愈我的伤痛 ……孔老夫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有这样的妈在,死什么的对我来说太远了,不去。
恢复一点意识后,我只知道自己是躺在病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醒来的时候,妈妈总是在我身旁,有时是含笑的,有时是带泪的。虽然我觉得自己好虚弱,但是只要看到妈妈的脸,就觉得心里好踏实。那次,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妈妈满是泪痕的脸突然对着我笑了。我想伸出手去,帮妈妈擦擦泪,明明感觉身体除了乏力以外,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是在裹着纱布的躯体上,却怎么都找不着自己的手臂了。依稀记得上手术台之前,我的两只手都焦了,还有一股煳味,我以为,它们烧坏了,要拿去治疗吧,像变形金刚一样,修好的零件还是会拿回来安上的。于是,我天真地问妈妈,我的手臂是拿去治疗了吗,好了再给我送回来装上?我想那一刻,她也希望这是真的吧,哪怕只是幻想,也是可以给些安慰的。她点点头,夺眶而出的泪水却泄露了真相。我想学着大人的样子,说一句“没事的”,可是虚弱的我终究没有这份力气,我又失去了意识。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这样的昏迷和清醒时不时地上演。每次昏过去的画面都一样,每次醒来的对白都雷同。我的手臂什么时候才能治好?怎么还不送回来?而妈妈总是说,快了快了 ……
后来,或许是问得自己也烦了,或许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我就不再问了。因为,我知道,妈妈也知道,我的手臂再也不属于我了……
知道是一回事,但接受是另一回事。有时候妈妈出去忙了,就剩下我自己。只要醒了,我就对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默默流泪,不知不觉地哭到实在累了就睡过去。记得有一次妈妈从外边回来,看我睡得歪七扭八,就想帮我调整一下姿势,当她伸出手来,放到我的头下时,却感觉到了枕头上未干的泪水。其实,我当时睡得不沉,我意识到,她动作很轻地在帮我抹去眼角的余泪。我试图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妈妈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却还要百般克制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场景,似乎是一剂神奇的怪药,将我的幽怨消除,我想象着那些我从小到大喜欢的各路高手都来了,就在那一刻,他们全部出现在天花板上,看着我对灯发誓,要做一个像《圣斗士星矢》里“一辉”那样的男子汉,不要哭了,也不要让爱自己的人再哭了。
一辉是我那时候最最崇拜的动画人物,他会为了弟弟去“死亡岛”,他会在朋友被打倒时突然出现,他的心中充满了大爱,却不会写在脸上。因为他是“不死鸟一辉”“火凤凰一辉”!他就像凤凰鸟一样,每一次火的折磨,都将开启一段更加灿烂的生命旅程。在暗蓝色的短发掩映下,一道疤痕显得脸庞更加刚毅。我曾经为了他这道疤的来历和伙伴们争得不可开交。他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战斗,但是就像加隆说的,“每一次倒下都能自己站起来,比以前更加强大。宇宙的一切,包括生命本身,处处充满狂骇大患,令人震惊。一辉对人生的种种罪苦、灾难,不但不存临危苟安心理,反而奋力对抗。对一辉来说,生活有其暧昧、阴沉的一面,称之为命运。可是一辉没有低头屈服,没有跌倒在这可怕的幻影前面,却通过与命运进行英勇而骄傲的斗争找到了出路,用这斗争的壮伟照亮了生活的阴沉一面。命运可以剥夺他的幸福和生命,却不能贬低他的精神;可以把他打倒,却不能把他征服!”重生之后,他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小宇宙!一辉说过,正是因为你还拥有那被称作“眼泪”的东西,你才会输 ……所以哪怕是为了妈妈,我也要赢。对灯发誓那一刻,我仿佛穿上了一辉的“凤凰圣衣”,仿佛完成了自我修复,仿佛听见一辉又一次说起了那句“这不是幻觉,而是沉睡在你心底的真实记忆”。
这不是幻觉,我也可以,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看着我们病房里的那些病友,有的在流泪,有的在绝食,有的在和照顾他的人发脾气 ……我想,我要好好的。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刚好能触到床脚的底板,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我就经常用力去踩它。度过了生命危险期的第二天,我就想下地试试。
妈妈说,知道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吗?看着她推着轮椅向我走来,我故作不屑地说,不就
40多天么。我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却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妈妈扔下轮椅,赶紧把我扶起来,像以前闯祸以后被老妈发现了一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说,没事,练两天就适应了。她扶我坐上了轮椅,把我推到了医院的小花园。当时正值三月,本是春寒料峭的季节,我那天出去却感觉一点都不冷,阳光就像老朋友似的,好久没见觉得特别亲切,暖洋洋的,就像这之前所有的霉气都被晒干了一样。
“我又活了。”多年后,妈妈想起这句话,还会感动地落泪。她说,你知道我那一刻的心情吗?那一刻我感觉我跟你一起又活了,你就是我的命根子啊!看来无论命运这家伙跟你开了多过分的玩笑,你都不能翻脸,因为翻脸了就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阳光,再也看不到妈妈的笑容了。
我本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10岁以后每多活一分钟都是赚的,从那时开始,我的一生不管还能活多久,都将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交易。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两年前的一件事情。我和一位朋友去保定办事,某日闲得无聊,那朋友说,这儿有一位大师,据说算命特别准,要不咱去试试?反正没事,就权当是凑个热闹吧。驱车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师的住处。与大师攀谈,说起了我的生日。本人刘伟,1987年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出生,这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一天,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月亮这么阴柔的东西,在我出生的那天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我的命岂不是太阴了,为什么长得这么文弱,为什么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面对我的困惑,大师一席话却让我产生了心理的平衡。他告诉我,不用担心,你的命里绝对不缺“阳”,你 10岁的时候有一场意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你就活不过 18岁 ……其他的可以信口胡诌,但是我 10岁出意外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当时我们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真的就是命了吧,命运它这么调戏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