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尤侵华将军的自白 作者:尼兰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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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尤侵华将军的自白 作者:尼兰詹-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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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他,森从来没有走出过达旺,不能真正对克节朗河前线的战术情况作出正确的估计;比吉作为军长,完全置身其中,并且知道他正在要求达尔维承担一项不可能的任务。然后,我明确地说,作为一个师长,以我当时所有的人力和物力,就是在那些阵地上,维持我的部队几天以上的衣食也难以办到,更不要说向塔格拉进攻,或是沿克节朗河顶住中国的冲锋了。尽管空军尽了最大的努力向章多和伦坡空投物资,但是后勤储备一直没有落实。 
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更加具体地详细地说明我们的给养情况,直到使比吉相信,一旦大雪封了哈东山口,脚夫不能通行,不论中国人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在克节朗河一线呆下去。此外,在章多建立空投的计划完全失败了。在伦波,只是有限度的成功——那里只能为一个营而不能为一个整旅服务。这些话我以前都说过,但是这次我认为要把自己的意见说透:打起仗来,我们不但不能守住克节朗河谷,而且从供应上说,我们要在那里停留几天也会成为不可能。 
比吉对此想了几分钟,同时我继续请求,不要只因为森要拿士兵当棋下,就让我们的人员去冒生命危险。结果,他同意再走一趟,让我给他提供我们缺乏后勤支援的充分事实根据。我感到极大的宽慰,并说我决定亲自到伦坡和章多去搜集有关供应给养的情况资料。比吉随即潦草地写了一张调查表,由我就章多和伦坡的储存物资和战术情况拟出答案。我随身带着调查表飞返吉米塘。 
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各个防区特别是章勒送来于关于中国部队进一步集结的报告。我知道,如果我要及时影响比吉,就必须赶快行事。所以,当天下午,我乘贝尔飞机飞到伦坡,完成我的第一步工作。我仅用了一两个小时,从第九旁遮普联队负责伦坡基地的军官马立克少校那里,得到了关于现有供应项目的分类统计数字,然后当天傍晚回到了吉米塘。 
我要在第二天一早飞到章多去,但是我被劝告必须等到上午十点钟左右,因为空军利用每天早晨时间集中空投给养。在一个高原禁区上进行集中空投,同时让我们的直升飞机着陆并且停留在那里,即使仅仅短暂的一会儿,也是太危险了。所以我一直等到中午,发了一个电报给达尔维和米斯拉,让他们到章多去接我。我就带着我的一号参谋官曼诺哈尔·辛格中校,乘塞加尔驾驶的贝尔直飞机起飞了。 
我们向西北飞行,几乎直接在嘎坡第一山口上空飞过。我们快到章多时可以看到,在我们前面多岩石的高原禁区的陡峭山脊上,点缀着无数的降落伞。章多顶部只有大约长400码宽200码的面积,周围是一道突出地面的岩层边缘。约有2到3英寸厚的雪毯,覆盖着山脊的顶部和北面的山坡。这里是禁止人们观望的地方,山顶四周以陡峭的坡度直下深谷,到处可以看到降落伞和黄麻袋,这些都是没有投到山顶而滚到山下去的。 
我们顶着大风降落了,听说这个地区,每天大半时间持续地刮大风,由于这个原因,空投失误的比例很高。不论用伞投还是自由空投,结果都是一样。我的军需副官来接我,他同少数的仓库工人和脚夫,在极端艰苦的生活条件下,正在把守着空投基地;而他们没有必需的衣物,包括遮身的风衣(除非找到一些降落伞)。我校失望,达尔维和第九旁遮普联队指挥官都未能来接我,因为在章勒突然发生情况。据报告,中国在那里集中了大量部队;那天凌晨三点半钟,开始发生互相射击。 
在章多负责的年青少校结我准备了全部统计数字。他证明,直到那时,只有大约百分之二十的空投物资捡回来了。人力缺乏,简直无法分配人力去深山峡谷中收集投散的物资并背上山来。结果,不得不从扯冬驻军派部队来帮助搜寻急需的物资。但是,这意味着要艰难地步行5个小时到章多,再用几个小时捡回散失的物资,然后再步行三个小时返回营地,而且还要承担夜间站岗放哨的值班任务。有时候,经过一切的努力之后,结果寻找回来的全部都是不急需的物资(因为没有采取一种办法,把急需的物资项目用不同颜色的降落伞标示出来)。 
从我得到的统计数字中,可以看出我们的后勤储备状况比我所想到的还更糟。然而,我必须返回师部后才能开始进行分析,或者开始填写军长的调查表。我在离开之前,围着空投区走了一圈,遇见第九廓尔喀联队的几个土兵(属于阿鲁瓦里阿的营),他们是为保护空投基地而部署的警戒哨。 
我想早点赶回吉米塘,给军长写一份紧急报告,并于当晚派传令官送到提期浦尔。然而,在我离开章多以前,还想同达尔维通个电话,取得章勒的最新情报。 
达尔维在电话中告诉我,那天大清早(10月16日),大约有30个中国人接近我们章勒的哨所,并对哨所开火。我们进行了还击,中国人被迫撤退了,但是他们撤退时,丢下了一个被打死的士兵。后来,当我们哨所的侦察部队搜查的时,发现地面上有很多血迹,这证明有更多的伤员。在这次遭遇战小,我们的部队没有任何伤亡。 
达尔维告诉我,从死者的衣着和他没有携带武器这一事实来看,他很可能是一个翻译,或者是某种文职人员。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群人向我们的哨所走来,可能来要求举行会谈,或者进行一次侦察。为什么在他们自己处在空旷而易受攻击的地位的时候,竟向一个设防的哨所开枪?这听起来是不合情理的。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肯定无疑的,中国人不会就此罢休。我末对达尔维这么说,看来他比以前更抑郁和不满;但是我估计,在几天以内,我们会看到向章勒哨所的一次攻击。所以,我更加有理由让比吉争取德里在今后一两天之内批准我的“脱离战斗计划”。因此,不再浪费时间,我乘直升飞机返回吉米塘。 
匆匆喝了一杯茶,我的参谋和我一起,对我管辖之下的库存情况进行了分析。我现将各防区的统计一览表(我愿提醒读者,这些库存是为供应一个师,指定要在山区向世界上最顽强的部队发动一次大进攻而储备曲)公布如下: 
章多的库存,为克节朗河防区备用(第七旅旅部,两个步兵营和其他部队包括工程兵、轻工兵和脚夫——全部兵力约2000人): 
粗面粉和大米够5天用 
豆类8天 
蔬菜等(罐头)12…15天 
茶 18天 
牛奶、糖、盐无 
(就是说,发足标准定量,大约够用5…7天;发给定量的一倍,大约够用10天) 
伦坡的库存为娘江河防区备用(师部,两个步兵旅和其也部队——全部兵力约3000人): 
粗面粉和大米10天 
豆类14天 
蔬菜等 8…10天 
罐头牛奶22天 
茶 19天 
盐、糖 实际上等于无 
这还不是问题的全貌。人们可能设想,至少以达旺为基地的部队,会是供应充裕的。但是我从卡尔茵那里得到了统计数宁,这就是为供应达旺防区部队2900人而储存的情况: 
粗面粉和大米16天 
豆类33天 
蔬菜等 仅够6天 
茶、牛奶、糖14…20天以上 
如果说,这些统计数字反映了一幅可怕的给养供应情景,那么弹药的供应情况就更差得远了。在克节朗河防区,只有一个营(第九旁遮普联队)具备“第一线”的弹药供给标准——那就是说,全部由人携带的弹药和营里储备的弹药,足够作战一天之用。其他营(拉加普特联队和廓尔喀联队)就只有按人分发的随身携带的“小袋”弹药(够与敌人一次接触后约半个小时作战之用)。整个防区的迫击炮弹总数为725枚。 
使我大为忧虑的另一问题是缺乏冬衣。在这些高地上,全体人员按正常标准,都应发给“雪衣”——即睡袋和毛毯,毛线内衣裤和毛呢外衣以及其他。除达旺外,其他所有防区很少分发这些衣物。例如,拉加普特联队和廓尔喀联队只分别得到60个睡袋,其余的人每人只有两条毯子——廓尔喀联队仍然穿着夏衣。这些部队露宿在12000到15000英尺的高地上,冬季很快降临,在这种条件下,他们的困苦境况是不难想象的。 
我把所有这些项日列入一个明细表,准备送给军长;然后,我开始答复他的调查表中有关战术情况的部分。我觉得全文引还是十分必要的: 
问题1:我们能同集中攻打章勒的中国部队较量吗?如果能够,何时与如何? 
答:章勒现有第九旁遮普联队的两个排。今天已经调去另一个排;一个3英寸迫击炮小队,有炮弹90发;一个中型机枪小队,有盒装子弹5500发,手榴弹108枚,带装子弹3200发;一个前沿军官观察组。在章勒的兵力将是130个战斗员,有4天的口粮和有限的弹药。他们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坚持与一个营作战,作战期限将根据我们提供口粮、弹药和援兵的能力而定。 
问题2:已否发现章勒方向有什么情况? 
答:从10月10日以后,曾发现敌人在坦普洛格桥、僧祟和穆克沙尔地区,有频繁的活动,估计有一个营挖壕固守。10月16日凌晨3点30分,约有25到30个中国人向章勒试探,并用轻武器向我们的部队开火,扔手榴弹。我们进行了回击,大约20分钟点后,交火停止。中国人留下一具尸体,我们的巡逻兵看到该地区有很多的血迹。可以设想他们遭到更多的伤亡。在这次遭遇战中,我们没有伤亡。 
问题3:要摧毁第二、三、四号桥和坦普洛格桥对面的敌人阵地,需要什么武器和弹药? 
答:很清楚,敌人在克节朗河北岸的阵地,是得到全部塔格拉山岳防御系统的支持的。把第二、三、四号桥和坦普洛格桥对面的敌人阵地,看作孤立的阵地,那是不正确的。如果向其中任何一个阵地进攻,就会遭到一个或更多阵地在侧翼或从纵深进行的反击。所以,我们应有足够的火力以压制敌人的炮火和他们的支援阵地。在做到这一点之后,必须用火箭筒、手榴弹和极度烈性炸药包进行袭击,以摧毁敌人的每一个地堡。 
基于上次世界大战期间对日本作战的经验,最低限度的需要如下: 
(1)师的炮兵具有三份第一线标准的弹药。 
(2)所有步兵武器,发给三份第一线标被的弹药。 
(3)极度烈性炸药包。 
(4)每排发给一个火焰喷射器。 
问题4:如果所要求的一切都能提供,该旅能占领什么而且何时占领? 
答:如果给予所要求的一切,该旅应能占领第二、三、四号桥和坦普洛格桥对面的阵地。 
然而,在克节朗河北岸的阵地,将难以抵挡来自北方的随后反攻。至于发动进攻的时间,在11月30日以后的任何时候都相对中国人有利。 
问题5:在第二、三、四号桥和坦普洛格桥的确切部署如何? 
答:我们的部署如下: 
(1)第二号桥 第九旁遮普联队,缺一个连。 
(2)第三号桥 第二拉加普特联队一个连。 
(3)第四号桥 第二拉加普特联队,缺三个连。 
(4)坦普洛格桥 第二拉加普特联队一个连。 
由于这些部队的阵地都位于深山峡谷之中,没有一个阵地可以得到我们的炮兵支援;而且在这些阵地上,纵然目标在射程之内,我们的枪也不能击中目标。 
总之,我愿意把某些事实连同我的一些看法摆在你的面前。你和你的参谋对于地形、敌人的兵力和气候都有透彻的了解,所以我确信我所说的将不会被误解。 
战术问题 
敌人在塔格拉山脊地区部署了一个完整的师,加上在塔格拉山口前沿有一个旅,这个师的其余部分可以随时调来,这种兵力部署看来是不匀称的。然而,塔格拉山脊对于中国人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控制着他们在勒村的主要基地。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兵力部署是与塔格拉山脊对于他们的重要性成正比的。他们选好了阵地,修筑了工事。紧靠他们的后面,就是公路。他们的前沿阵地,可以通行骡马。就兵力、阵地、火力支援(由于缺乏武器与弹药)以及合理部署部队的基地等方面而言,我们都处于不利的形势。敌人肯定将在克节朗河北面,争夺除了第一号桥以外的所有阵地。 
章勒是相当孤立的。沿克节朗河南北两岸通向章勒的道路都受中国的控制。另一条路是从章多走,但是已被大雪覆盖了,无论如何也要两天的路程。靠空运维持章勒已无可能。敌人可能认为直接攻打章勒太不合算,但是他们势必会切断它的交通线,以孤立该处的哨所。 
我们不具备防守章勒的充分条件。因此,我建议从章勒撤出我们的哨所。 
我不能花费太多的时间来编写这个报告了,因为我必须在当天傍晚,把报告送到军长的手中。我得到通知说,次日上午,在提斯浦尔将举行一次高级官员会议,克里希纳·梅农,塔帕尔将军和森将军都在视察第四军,为了对我的“脱离战斗”的要求在现场作出最后的决定。所以我不敢耽误。匆忙把报告打字整理好,就从我的师部派一军官,乘直升飞机把报告送交考尔将军。 
只是把文件送出之后,我才有时间细阅边境全线各哨所送来的报告。一份来自第九廓尔喀联队的报告说,某个中国高级军官,可能是师长,视察了塔格拉阵地,并且发布了命令。10月15日,中国的指挥官在塔格拉西部某地,举行了一次会议(靠近示意图中标明的地点瓦德兰。第九廓尔喀联队的驻地位于扯冬哨所上面大约500英尺的一个秃山嘴上,由此,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那些地点)。大概在上午10点钟的时候,有20个或者更多的一群穿军服的中国人,在空旷地上集会,主持者是“一个戴红帽子的人①……另有一个穿蓝制服的人,离人群稍远,但是在说话听得见的距离以内。”(政治委员吗?)。第二天又举行了几次会议,还是由那个戴红帽子的人主持。他多次指向章多和南边其他地区(通过望远镜,这一切都清楚可见)。报告还指出,10月15日第一次会议之后不久,在塔格拉山脊上几乎到处重新挖战壕——夜间灯光大为增多,似乎挖壕工程连夜继续。 
在我脑海中,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了。所有这些活动,都预示着中国即将越过克节朗河发起一次进攻——也可能在娘江河谷,因为兼则马尼也有报告说,我们哨所的对面在集结部队,有些中国部队已逼进到离我们哨所300码以内的近处。我给比吉打电话,并向他转达我的忧虑。他告诉我,他刚收到我的报告,他将于次日把我的建议提交军区司令和陆军参谋长。 
与此同时,我方也在集结部队。一个新的步兵营、第四近卫军联队(指挥官是哈里哈尔·辛格中校)正陆续到达。这一营是指定守卫第一号桥的,留下一个连驻在哈东山口,准备在山脊上修筑防御工事。另一个营第四高尔瓦尔步枪联队(从第六十二步兵旅拨出)也已到达,并且被派到达旺,驻在卡尔茵·辛格的防区。此外,我曾接到通知,第十三道格拉斯联队将在几天之内空运来。 
乍一看,这些援军的来到似乎是令人鼓舞的,但是我很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增加这么多的地面部队是一回事,但是由于他们的弹药供应仍将限于每个人所能随身携带的,而他们的给养储备又受到我们脆弱的后勤供应线的限制,这些新部队的战斗力定会受到严重的局限。在耗尽了他们按人头为标准发给的弹药之后,他们就只能代表更多吃粮的人口了——而我们恰恰是没有给养来源,甚至保证这么多人吃饭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同时,我必须就如何作战,制定一些准备应付意外的计划。我确信,如果我们不从章勒哨所撤出,并把部队调回河的南岸,那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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