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尤侵华将军的自白 作者:尼兰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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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尤侵华将军的自白 作者:尼兰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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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何消息的影响。谣言能够使人上瘾。 
最后,塔帕尔上将和达乌莱特将军同几位高级参谋从里面的密室出来,他们的面容都是严肃的。达乌莱特将军把我带到一边说:“但愿我能给你一次较为愉快的欢迎,可是我恐怕要派你到一个正在崩溃的防区去。在东北边境特区,色拉和邦迪拉都已陷落。在拉达克,情况也并不好些:我们已失去大部分的哨所,看来楚舒勒也差不多完了。你最好直接去乌坦浦尔。比克拉姆·辛格将军会欢迎你的。”他显然是一位正遭遇到困难的将军,但是他的礼貌丝毫末减——这同我以前的军区司令的作风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离开军区司令的办公室,深深陷入忧虑之中。我简直不能理解色拉怎么会陷落。中国人没有时间组织一次强大的师级规模的协同一致的进攻。他们是如何突破色拉和申隔宗防线的——我所计划的两个强大而新近到达的旅,驻在显然是不可攻破的山岳上,当时又有充足的弹药和口粮。再说邦迪拉,中国人怎么能从色拉如此迅速前进而发动另一次进攻?这全是不解之谜——很多个星期,对于这可耻的但是铁一般的事实,我解答不了。 
我回到家里,整理了行装,乘晚班火车去帕坦科特。次日早晨,由我的新长官比克拉姆·辛格中将、第十五军军长派来的一位参谋迎接我。我们乘车去乌坦浦尔,正好听到最新的消息——中国已宣布停火,并且单方面撤到“控制线”。我们的耻辱算是彻底了。 
我是为了要记述一个令人痛心的故事,现在就要写完了。而我还有一点要写,就是曾经多次提出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东北边境特区出了什么过错,导致了我们的部队在打中国人的时候,竟然表现得如此不中用?推应负责,把他们推上高山地区去打仗,而又不给予足够的支援——是由政治家还是由军队的领导人负责? 
我在前面已经讲过,这是一个军人写的故事,因此我试图从一个野战指挥官的观点来解答问题。关于政治上和外交上对于这次冲突事件的处理如何评价的问题,则留给当时接近当权走廊的其他人士去评论。可以肯定,在各级领导上都犯有错误。但在东北边境特区军事战线上的戏剧性的崩溃,却是充分反映了我们政策上的空前未有的失败。那一次崩溃造成了全国范围的真正的震惊——比政府的外交政策上的失败更加严重;所以,对这一次的崩溃,需要加以解释。 
我认为,在东北边境特区作战,造成政策上的失败,主要是因为托拉特将军离开现场以后,在德里与战地之间必不可少的联系形成了真空的局面。东北军区司令部应该作为政府与前方部队之间的枢纽,但是它没有尽到职责。费解的是,新的军区司令和他的高级参谋,竟玩忽职守,不与部队保持接触,不去了解地形,不懂得部队与地形两方面所存在的问题。结果是在扯冬事件开始之后,对于前线实际作战和后勤的情况,他们向陆军总部,并通过总部向政府,提供了歪曲的甚至大大加以粉饰的汇报。而且,他们这种颠倒黑白,再加上中央情报局方面莫名其妙的疏忽,一方面把前线部队亲眼所见的第一手报告撇在一边,一面却继续把中国在塔格拉…棒山口地区的目标、意图和军事实力描绘成一幅具有吸引力的、十分乐观的图景。 
同时,在完全缺乏给养的情况下,部署大批部队于边境,对此,东部军区司令或是未向德里汇报,或是向德里提供了错误的判断。究竟这是出于东部军区司令在军事专业知识上的完全无知,还是有心要对军长进行个人报复的深仇积怨,或是两者兼而有之,这必须由读者自己来判定了。而我们在战地的人们认为,森的愚蠢、不称职,导致了我们的部队被推入了绝境。没有后勤支援,没有足够的炮兵或空军掩护,没有任何其他物资用以进行战斗,诸如挖战壕的工具,钢丝网,掩蔽所,甚至没有必需的衣物。这种部署本身就包藏着灾难性。新任命的军长考尔以亲自的观察,了解了这一事实,但是(为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的原因)不愿意强烈地向德里指出。我们几乎处在完全无望的、被暴露的前线阵地上,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对于那个疯狂的“茶话会”,都不起任何影响。我们所能作出的选择,就是竭尽我们的一切力量进行战斗(力量不大),而且在我们的有限的粮食和弹药耗尽之后,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尽力而为:而第七旅的大多数英勇的军官是无“力”可尽的。 
关于在塔格拉所进行的不符合战术要求、没有后勤支援的部署,应该由谁承担责任,现在我已知道全部的原委。我一定要坦率地说,军方应当承担道义上的谴责。因为军方没有使自己站住脚并对政治家们说:“这是一个荒谬的作战计划,它是不能实现的。”森无论从理智上或感情上,都没有能力对前线的实际情况作出冷静客观的估计。总之,他对于地形的一般慨貌以及达旺突出部的地面详情都是无知的;在这些问题上,他也不去实地观察、努力学习。考尔也必须分担罪责。毕竟他在前线视察过,深知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他在德里会议上汇报第七旅所处的危境时选择了低调。至于陆军参谋长,尽管东部军区司令向他提出了很多不在行的建议,他应该能够作出自己的正确估计——因为他在一次例行的巡视中,曾经视察过达旺。他也应该承坦一点罪责。 
总之,所有陆军三级的司令——塔帕尔、森、考尔都是有罪的,因为他们都是任由政府威逼而接受一项荒谬的作战使命,他们从未拍桌子,也从不说个“不”字。如果在他们的职位上,我们能有象托拉特和乌姆拉奥这样有才干的将军,就不会发生色拉这样的惨败。在克节朗河,我有最好的部下,特别是营级指挥官们:卡尔茵·辛格就是一位勇敢的能干的旅长。如果他们在精通军事业务的上级领导下,第四师在我们自己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对付中国的挑战,应该是胜任愉快的。 
我希望负责从过去的战役中吸取教训的人们能够认识到,象这次在最高军事指挥部和政府之间互不沟通的情况,今后再也不能重复了。可能解决的办法在于,在国防部内设一个国防参谋长。这将保证三军得到政府的信任,从而专门军事方面的意见可以更为准确地表达出来。 
在战场上的官兵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至少在克节朗河和达旺是如此。从他们的伤亡情况中可以得到证明。仅拉加普特联队就有9位军官和初级指挥官以及268名士兵阵亡;一位军官和23名士兵受伤。在第九旁遮普联队,第九廓尔喀联队第一营和第五阿萨姆联队,全部的伤亡是:8位军官和初级指挥官以及79名士兵阵亡,32名土兵受伤。 
我们的青年军官和士兵是淳朴而可靠的,他们从不反对或责怪上级指挥官:他们毫无怨言地投入战斗,而且在作战中竭尽全力。出于确证这一事实真相的强烈愿望,我认为值得把达旺前线作战的一段令人痛心的情节记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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