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那边又传来一道清丽婉转的嗓音:“小虎子,叫你抓个贼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这声音瞬间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叶阳驰也转头望去,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心中顿时连珠价叫苦: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眼前款款而来的这位,不是慕容莎又是谁?!!
很显然,慕容莎也看到了他们,目光扫过他后,落在邑修澜的侧脸上,当即便定住了。邑修澜却压根就没注意他那边,脚步都没停,径自拉着叶阳驰继续走人,叶阳驰乐得如此,更不会提醒,乖觉的跟在邑修澜后面加快脚步就要溜走。
可惜慕容莎显然不会让他们走的这么轻易,短短一怔后便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几步:“阿——两位且慢!”说话间竟已到了他们身后,显然焦急之下直接使出了轻身功夫,甚至伸手直接拍向邑修澜的肩膀!
邑修澜此时神功大成,早非昔年那个手脚僵硬的废物,对方的手未等拍上他肩,已被他轻描淡写让开。他不耐转身,正要开口,却在看清来者长相时瞬间哑了声。
“……”叶阳驰更郁卒:得!这么一闹,真就彻底王见王了!孽缘啊孽缘!
“阿澜……居然是你!”许久后,慕容莎才涩声开口。
“好久不见。”邑修澜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神色已不复当年娇俏,装束也平常的很,远没有当年夺人眼球的艳丽。但是那张脸他却不会错认,即便化了妆也依旧能够认出来。
两人说出的对白瞬间令叶阳驰心中警铃大作: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慕容莎眨了眨眼,目光闪烁,似乎想起旧事。她似乎有些无措的伸手将耳鬓碎发勾到耳后,道:“来我家坐坐?”
“……好。”
从始至终,这两个人的谈话就将叶阳驰彻底忽略掉了,此情此景,看起来与当年何其相似?不同的是当初还活泼大方的慕容莎尚且会拉着他这个大师兄说上几句,现在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叶阳驰觉得自己心里开始泛酸了。当然不是酸慕容莎的忽视,而是酸邑修澜的反应。
——初恋情人见面,旧情复燃神马的,小说中各种套路不要太狗血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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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慕容莎走向熟悉的小酒馆,叶阳驰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半途离开的方法,只能悻悻然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次好歹自己还跟在旁边,出什么事了也能见机行事。
偷眼看向旁边,那两人心中所想却是不为外人所知。而且他们与他不同,这两个人是实实在在经历过那些变故的,人生阅历足够丰富,自控能力也很强,想要不被旁人发现自己在想什么轻而易举。
除了刚见面那两句话,这一路他们谁都没开口,两个人都有心避人口舌,或许也有几分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而表面上游离于外的叶阳驰,目光却始终盯着他们,以便稍有异象随机应变。
至于之前的伙计以及被抓到的“贼”,则是真正的路人甲,早就先一步去往官府了。
就这样一路气氛诡异的直走到慕容莎的小酒馆内,慕容莎径自将他们带去雅间内,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扰后,便各自坐下,望着邑修澜开口道:
“你……这些年来还好吗?”
邑修澜道:“无所谓好不好,倒是你,这次若不是路过这里,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竟隐居在此。”
“……”想起来了!尼玛难怪听得耳熟啊!这不就是那个CG中两人的对白么?尽管时间环境都不对,但是万一这俩人真按照游戏中对白来走戏怎么办?!叶阳驰大惊,急忙开口打算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轻咳一声道:“等、等等!你们认识?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此言一出,慕容莎不觉如何,邑修澜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异色一闪而过。叶阳驰当没看见,殷切的目光望着慕容莎:木头不开口,这姑娘总会自我介绍吧!
果然之前的师兄妹不是白做的,慕容莎望向他,眉眼中不掩诧异:“阿澜,这位是?”
“我娘子。”邑修澜言简意赅的回答。
“你——”叶阳驰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一般。若是他刚才喝了茶,估计这会儿早就喷那木头满脸了,“你胡扯什么!!谁是你娘子!”
邑修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顺手一拉,让他重新坐在自己身边,从善如流的改口:“我相公。”
“……”叶阳驰像不认识一般瞪着那人的厚脸皮——这话他都能说出来?!还这般面不改色——喵的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他偷眼向旁一看,慕容莎都傻了,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这下可真合了她那无缘的道号:徐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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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剧透没有,进度可以报一下,基本这是叶阳驰倒数第二次进入梦境了。
99Level 99:阳差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有些呆滞的老板娘终于从刚才那几句突兀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似乎是觉得邑修澜在向她这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开玩笑,不禁莞尔:“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风趣了许多。”
邑修澜淡定的接受了她的称赞;对于她的定论不承认也不否认。至于叶阳驰那张大红脸,被另外两个人反射性无视了。
说开了此事;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大半;慕容莎笑盈盈的再度看向叶阳驰;“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和阿澜算是青梅竹马的故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叶阳驰。”叶阳驰挺直了腰板回答,莫名有种正接受盘问的诡异感。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莎怔了怔;她毕竟也是熟悉叶阳御风的故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邑修澜,眼中分明写着“不解释解释?”的意味——若这个青年真的和叶阳御风有关系,之后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邑修澜道:“与他无关。”
“哦。”慕容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这个解释,想了想,道,“那日……你离开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后来你消失无踪,我还道此生没机会说出来了,今日能再见到你,于愿足矣。”
她所指为何,在场三人均心知肚明。邑修澜沉默了一下,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越是如此,越让我无地自容。”慕容莎的笑意中添了几分黯然。那日的事情,她虽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爱人和朋友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可是做出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更直接导致了后面那样的结果,这一点让她耿耿于怀许久。
邑修澜垂下眼,不予作答。这种时候他无法违心说毫不在意,就算说了,只怕也没人相信。不过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有身边这人陪着他度过了那段时日。每每想到这一点,他便庆幸自己如今已经抓住了另一份幸福,而没有执着于过去。
所以,刚才他才会大方且言简意赅的说出他二人的关系,旁人相信与否无所谓,但他却是不吝于诉诸与外人知晓的。
叶阳驰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此时正打起精神听着两人的对话,生怕一个意外话题就转到惊悚的地方去,是以片刻不敢放松。他这副双眼圆睁的模样,配上如今那张略显生嫩的脸颊,怎么看怎么有些说不出的好笑意味,仿佛护食的松鼠般小心谨慎。
他不加掩饰的神情自然也落入另外两人眼中,邑修澜淡定如初,慕容莎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人看来很在乎阿澜,看自己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友善,好像、好像防贼一般!该不会——她狐疑的看看邑修澜,之前这人那两句话,真的不是玩笑么?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素来很精准,在察言观色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至少此刻,慕容莎已经开始怀疑了。
她之前固然以为邑修澜是在开玩笑,是因为她自觉很了解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她不是不知道邑修澜过去对她的心思,只是她始终将他当作兄弟好友,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也就始终含糊相待。但是单从这点上来看,邑修澜的喜好与常人并无不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选择男子做伴侣的人。
她之前就仔细观察过叶阳驰,自然也看得出这人绝非女扮男装。虽然面相青涩了点,可是声音低沉,喉结突出,五官轮廓俱都是男子的俊美线条。所以她才会断言邑修澜是在说笑。可如今看叶阳驰的反应,慕容莎又有些狐疑起来。
这样一想,难免便有些失神,邑修澜和她有一句没一句搭了会儿话,就发现她心不在焉之余目光总会悄然飘向叶阳驰那边,不禁皱皱眉,心下有些不悦。
他想到自己离开上善观时慕容莎与谭笑之间的关系,如今慕容莎又做妇人装扮,多半已经成婚,如今却又盯着其他人看的出神,不由得轻咳一声:“怎么不见谭笑?”
此话一出,正被慕容莎盯得莫名其妙的叶阳驰瞬间反应过来:危险话题!
他急忙大声清了清嗓音,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老板娘,客人上门,您也不招待杯茶水么?”
这话因仓促说的很不客气,但也将两人的注意力从先前的话题上拉了过来。慕容莎回过神,不由笑道:“看我!见了故人一时欣喜,竟忘了待客之道!”说着急忙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门,招呼伙计上茶备菜。她动作急促,仔细看时分明有种正躲避着什么的感觉。
见状,邑修澜又扬起眉,转头瞥向叶阳驰,后者端着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微微侧过头,满脸无辜的对上他。
“吃醋?”
忽然,邑修澜嘴角一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询问。
“……”你才吃错!你全家都吃醋!叶阳驰嘴角抽搐,这人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不过——他确实吃醋没错。叶阳驰眯起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又怎么样?你咬我?”
邑修澜轩眉一扬,眼中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不等叶阳驰反应过来,他忽地倾身凑上,张口在他颈项处飞快地咬了一下,还伸舌舔了舔,然后无事人一般恢复到先前端坐的姿势。
于是慕容莎转过身时,看到的就是邑修澜不变的神色,以及叶阳驰与之相反的惊慌,还有反常地伸手捂在颈项上的动作。
“怎么了?”
“……”叶阳驰斜了故作正经的某人一眼,没好气的道,“蚊子咬了,没事。”
慕容莎:“……”
不久伙计端茶送上来,期间再没起过什么奇怪的话题。慕容莎本就不愿谈论谭笑的事情,之前因着叶阳驰的话头借坡下驴,这会儿自然不会再提起;而邑修澜,或许是考虑到先前叶阳驰“吃醋”的反应,竟也没再多言,话题顿时安全了许多。
如是又聊了一阵,邑修澜见过故人,叙旧完毕便站起身告辞,毕竟还有人在客栈中等着他们。慕容莎开口挽留未果,也知道邑修澜如今身份不同不便留下,于是站起来送客。
此时天色已黑,算来约是酉时末了。街上来往行人已少,三人才走到酒馆门口,就看到一人摇摇晃晃满脸茫然的走过来,看到他们时双眼一亮,走过来开口问道:“呃……几位,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看到那人,叶阳驰瞬间想到之前他们出来的目的,顿时暗呼“糟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抓到的江离辟!
先前遇见慕容莎,他满心只想着要扰乱剧情进度,却忘了这小子还在那边!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这小子身上的穴道竟然自发解开不说,还好巧不巧的走到了这里!
真是失算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当时江离辟上来就被他放倒了,并没看到他的长相,叶阳驰强作镇定站在旁边,心中飞快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耳闻江离辟询问出声,目光顿时落在慕容莎身上:这两个人因为他的干预提前相遇了,会不会产生出什么其他的后果?
好在此时的江离辟对慕容莎来说只是个寻常的过路人,她并未另眼相待,随口便道:“这里是庆山镇,少年,你不是本地人?”
江离辟苦着脸道:“小子确实不是本地人,之前赶路的时候被人偷袭,也不知怎么醒来后就出现在了这里——几位,请问一下,这里距离上善观有多远?”
“上善观”三字一出,在场另外三人倒有两个变了面色:邑修澜冷声道:“你是上善观弟子?!”
“呃,不算是。”江离辟毕竟不是叶阳驰这种神经大条的存在,他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几位对上善观的态度不那么友好,不禁含糊的换了个模棱两可的词语。他倒也不算说谎,虽然慧真子之前说过要引荐他入门,但他毕竟还不算上善观弟子,学的也都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连观中外门弟子都不如。
闻言,慕容莎和邑修澜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谁都不愿与上善观扯上关系,这少年不管是不是上善观的弟子,都少打交道为好。于是慕容莎和颜悦色道:“少年,你从这里出门,顺着城外的山向上爬,很快就能找到上善观了。”
“哦哦,多谢!”江离辟大喜,顺着慕容莎所指的方向望了眼,随即犹豫道:“但——从这里到上善观要走很久吧?”
“以你的脚程而言,半日可到。”
此言一出,江离辟顿时苦了脸:“半日?可是这会儿天都黑了,我娘亲说过,赶夜路爬山很不安全——唔,几位,能不能请你们行行好,让我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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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起亲们,昨晚天癸来袭,气势汹汹,腹痛如绞之余实在没力气爬下楼来网吧更新了ORZ……于是今天早点过来补上更新
100Level 100:奇招
结果江离辟就这样借宿在了慕容莎的小酒馆中——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叶阳驰怎么可能放任慕容莎和江离辟这两个危险分子独处?还是借宿在小酒馆这么危险的原因;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之前所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这是坚决要阻止的!
“这不方便吧!”显然慕容莎也不太赞成这个提议;不等叶阳驰开口阻拦已先一步拒绝,她毕竟也算是叛逃出上善观的弟子;虽然性质和邑修澜不同;叶阳御风也随时欢迎她回去,但是对她来说,能不跟过去的事情扯上关系就最好不要,“我这里只是个寻常酒馆;并不提供住宿,我记得不远处有客栈,少侠何妨去那里暂歇一夜?”
江离辟大概也觉得自己先前的提议太过冒昧;神色很有些尴尬与踯躅,半晌后才结结巴巴道:“其实……其实不是我不想去找客栈……我、我之前跟同伴走散了,银两都在他身上……”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顿时面面相觑: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少侠此时囊中羞涩,怪不得要求包养——啊不,是求收留了!
这下慕容莎有些犹豫了,女性特有的柔和性子让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将伙计住的休息间让出来借他休息一晚。可是自身的警惕性却又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这一收留带来的很可能是更多麻烦。
于是,求助的目光理所当然转向了邑修澜:“阿澜,你看……”
邑修澜皱皱眉,他性子凉薄,本就没什么同情心,更何况是上善观的弟子,忍饥挨饿还是露宿街头和他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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