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三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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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三国史-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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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颌,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童子军头领,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马术精湛,枪法稳重老练,无丝毫破绽,要想击败他还真不是件易事。除非能击溃他的信心,不然会有一番苦战,颜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文丑的影子。
“去死!”颜良大喝一声,整个人从马身上站起,大刀当头劈下。刀势威猛卷起地上无数枯叶,秋天正是落叶的时候,这北海的地上到处都是枯黄的叶片,颜良这一刀几乎将张颌马下所有的黄叶都卷了起来,可见这刀劈的有多威猛!
“来的好!”张颌冷笑一声,枪尖轻巧的破空刺出,正顶在刀锋和刀身的连接处,那威猛的刀风顿时消失了,卷动的枯叶又平静的飘落到了地上,打蛇打七寸,张颌的这一枪正戳中了颜良的七寸,让他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发泄。刀身还嗡嗡的颤动着,颜良不得不收回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刀,避开了刺在七寸处的枪尖。
“好小子。”颜良暗赞一声,将大刀一横,突然加快了刀速,旋风般的击向张颌。横劈,直戮,斜砍,腰斩应有仅有,变招之快,出手之灵活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看的彦晨目瞪口呆。
好个张颌,那枪尖如附骨之咀紧紧的贴着大刀的七寸,任由颜良万般变化,都无法将它甩开,这一阵快打旋风坚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已然交手了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从张颌越来越紧的汗珠,以及越来越凝重的脸神中可以看出,他的情况有点不妙。
颜良也开始喘气了,在这么高强度的击打中,他消耗的体力远比张颌要大,要不是他全身协调的好(比如说直劈由肩部发力,横戮从腰间发力),他早已经支持不住了。这样下去,就算击败了张颌,自己也会大病一场。颜良在疯狂的进攻无果后开始清醒起来,随着这一番尽情的发泄,他眼中的红光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闪闪发光的黝黑的眼珠。
颜良的大刀停顿了下来,旋风过后是一阵宁静,虽然周围还在进行着残酷的杀戮,他们两人却好像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没人去打扰这片宁静。在喘出几口大气后,颜良的脸又沉了下来,双手交错的握在了刀柄上,随着两条臂膀的轻摆,那刀身缓缓的竖了起来,刀身动的很慢。
张颌的心却沉了下去,紧张的盯着大刀的七寸,因为他知道,通常最猛烈的攻击都是在缓慢蓄劲之后才会发动的,而按照颜良的架势来看,必定是在蓄劲无疑。可是他不敢轻易进攻,正是颜良浑身散发的震慑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一束刺眼的亮光射进了他的眼帘,张颌的双眼受不了强光的刺激顿时闭了起来。是阳光,颜良用他的刀尖反射过来的阳光!张颌大吃一惊,不过手底下可不敢迟疑,在这种时刻他只有选择抢攻,以扭转在闭眼后看不见的劣势。他的选择和当初的赵云一样,不过刺的方位不一样,张颌瞄准的是颜良的咽喉,枪尖如毒蛇扑猎般的迅捷一扑,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连颜良都被吓了一跳。
第三十八卷围剿(十三)之大捷
    张颌的枪刺的很快,快的让人无法闪避,没有任何花哨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直截了当的一刺,但却蕴含了枪技的两大精华,快和准!普天之下,能刺出如此一枪的高手屈指可数。
颜良此刻双臂正紧紧的箍在刀柄上,两臂的肌肉高高聋起,活似一个个馒头附在他的手臂上,那一条条暴起的青筋更象是馒头里流动的陷子,暴哮欲出。此时他正处在蓄劲的紧要关头,如果出刀去挡的话,那刚才的劲就白蓄了。好个颜良,上半身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两腿奋力一蹬,刷的一声整个人竖直的从马上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的瞬间,那飞瀑一般的长枪捅到了他的身后,枪尖“嘶”的一声撩下了一片碎布,颜良宽厚黝黑的后背便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那结实有力的背肌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的蠕动着。
“去死吧!”颜良暴喝一声,整个人连人带马朝张颌扑去,然而去的更急的却是那白花花的刀光,刀势之急,直比张颌刚才那一刺!刀和枪不同,刀身的宽厚沉重比长枪要超出许多,要将刀使得跟枪一样,至少要多花将近一倍的力气,而颜良居然能将刀砍的如之疾,可见他臂力之强。
张颌在长抢刺空的那一瞬间,再也顾不得双眼的疼痛,硬是张大了开来,刚一开眼,便听得颜良一声暴喝,喝声之响,连他的胯下之马都被喝退半步,张颌强勒住战马,右手立刻将长抢收回,便在此时,那奔雷般的大刀朝他当头劈下。
好可怕的刀风,刮的张颌两脸生痛,而尖锐的破风声更是震耳欲聋,但是最令张颌感到害怕的却是颜良握刀的双手。布满青筋和老茧的右手紧靠在刀尾,结实有力的左手却握在刀柄的中央,那阵势不象是握刀,更象是在举旗,不,他举的是刀。握和举不同,握刀的好处在于力量足,刀身稳,但是一旦砍出不易改变方向。而举刀,就和举旗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四下摇摆,可恣意改变方向,缺点是难以使上力量,所以自古以来,使刀的基本上都是以握刀为主,象颜良这般举刀直劈的张颌是闻所未闻。
可是,张颌没有时间迟疑,那刀光转眼间便扑倒了跟前。在颜良的预料中,他只能和赵云一样举枪柄来挡,或则他够自信的话也可以再次刺向大刀的七寸,不过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没办法挡住自己接下来的“绞肉刀”。
没时间了,大刀的影子几乎已经映到了张颌的脸上,如果再不出手的话就输定了,张颌一咬牙,坚毅的脸上充满了一股骇人的气息,灼热的双眼精光四射,突然,一道耀眼的枪光飞起,划破了长空,迎着正午的日光突兀而去。
是刺七寸?颜良的瞳孔一缩,不对!不是七寸!那是什么?难道是咽喉!不错,他刺的正是自己的咽喉,他想干什么?同归于尽!那家伙,打不过就耍无赖。无耻!颜良心中暗骂一声,但却实在没有勇气和他两败俱伤 ,在这危急关头,他不得不扭转了刀锋,硬生生的劈开了那惊世一枪。“小子!你想干什么!找死吗!”颜良对他怒目而视,那眼神象是要将他吞噬一般。
张颌冷静的收回了长抢,看他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难道他真的看透了生死?“嘿”张颌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办法破解你接下来的几招,只能这么做了。”
什么!颜良听的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还藏了后招?难道是,颜良疑惑的朝身后望去,远处一将正忙碌着四处杀戮。
“不用看了,正是子龙告诉我的。”张颌证实了他的猜测,原来就在从钜平奔来的路上,赵云讲述了颜良在泰山崖上的“霸刀三连环”。只吓的彦晨和张颌两人大汗淋漓,这颜良果然是个高手。
颜良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这霸刀三连环虽然厉害,可是碰到一个一上来就和你拼命的主,那他的刀势那里还施展的开,张颌这家伙,亏他想的出如此馊主意。
颜良越想越气,急的双眼冒火,心底一横,右手将刀柄一转直接将绞肉刀推向张颌,快速转动的刀身牵动着锋利的刀尖,朝张颌平推而来,这一招还真出人意料。就连张颌也想不出破解之法,不过由于颜良的力气几乎全花在转动刀柄身上,所以推进的速度不快,张颌也只有边退边想对策。
这一退就是好几步,张颌的计策还没想好,突然颜良的刀停住了,张颌一惊,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的杀招要来,将长抢紧紧的捧在胸前。那颜良见状大笑一声,“失陪了!”笑声未落,他的身影已然朝左面扑去。
张颌大惊,这不知不觉中,竟忘记了自己是替主公挡阵的,居然将彦晨的身影露给了颜良,心中大急,不顾一切的挺枪追来。
颜良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一上手就是猛砍,在他的计划中,能够砍死且全身而退当然最好,就算同归于尽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一来,彦晨可是非常的吃力,对颜良的恐惧以及他措不及防的一刀都令他显的非常惊惶,好在他也是一个使刀高手,而且久经沙场,这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住了颜良的第一刀横劈,不过刀上传来的劲力却让他的双臂一阵酸麻,好个颜良,在剧斗了如此之久,还能有如此浑厚的臂力,果然是不同凡响。
颜良太小看彦晨了,要不这一刀绝对不会砍的如此急躁,不过他可是沙场名将,应变能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横劈的刀光刚逝,接着又是一记直剁,这次直剁和普通的不同,因为颜良的马匹正飞速的朝前奔跑,所以看起来更象是斜劈。但却可以随时改变出手的位置,是非常巧妙的一招。
张颌眼看颜良精招迭出,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将手中长抢往后一拖,奋力的朝前击出,意图让颜良回身自救,从而解彦晨之围。
好个颜良,赤裸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刀柄往后一甩,击落了长枪,接着,手中的大刀还是紧紧的往彦晨砍去。
彦晨不敢大意,拿刀紧紧的贴在胸前蓄势待发,只等他的刀来的近了,再也没法改变方向的时候,奋力接下他这一击。然而在别人看来,彦晨却象是在抱刀等死一般。
就在此时,一声尖嫩的叱诧声传来“休伤我相公!”颜良的眼前突然多了一把利剑,剑光指处,正对着他的手腕。颜良这一刀若想继续往下砍,这双手可就非得报废不可。
颜良大怒,没想到他要杀一个人居然会这么难,接二连三的有人跟他过不去,恼的他连声暴叫,形同发疯了一般。
彦晨吓的连退几步,一女子徒步挡在了他的身前,此人正是率大队步兵赶来的小雨,见彦晨势危,不顾一切的飞身击向颜良。此刻她右手持剑,左手捏着剑诀,恍如一风尘侠客。
张颌见小雨半路杀出,也就放心的去捡掉在地上的长枪。此时的颜良恼怒到了极点,将大刀一甩,弃了彦晨,雷霆般的一击对着小雨当头砍下。
好个小雨,在颜良马近之时,莲步轻摇,整个人如柳条细摆,那那象是在对敌,简直就像是在跳舞,不过舞的却是杀人的剑。颜良的刀一劈空,便感到了无穷的杀气从四方涌来,剑尖直刺他的大腿,可是他无法躲避,因为他大腿后面便是马腹,作为名将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战马的重要性,所以他只有竭尽全力的回刀自保,然而小雨的剑却层出不穷,一会儿削马身,一会儿刺人体,忙的颜良手忙脚乱。到最后只要小雨随便划出一剑,他都急着拿刀去架,混的他都分不轻小雨刺的是什么了。这到不是小雨的功夫比他高出许多,而是他第一次碰到擅长步站行刺的小雨,一时不习惯才被逼的如此惨败。
颜良久斗不胜,心头大骇,暗思不妙,这彦晨有张颌,赵云两员猛将,而且这里又冒出来个不知名的女杀手,如果在缠斗下去,只怕会丧身于此。想到这里,急急的挡了小雨一剑,虚晃一刀,拨马便走,朝钜平逃去,  北海军士卒刚见识了颜良的勇猛,不敢近逼,让他杀出一条血路,奔钜平而去,青州军见主将逃亡,战意全无,纷纷四下逃窜。战争又变成了一边倒,青州军死伤者无数,投降俘虏者四千余人。
第三十九卷 围剿 (十四)之 北海之围
    彦晨心系着北海的安危,颜良一败,顿时宽慰了不少,可是面对这高坡下的熊熊烈火,阻挡了他望下向北海的目光,让他心急如焚。
“不知道管峰怎样了,城内有没有被火烧到。”彦晨心急的攥着张颌的手臂,心神不定的问着。张颌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人都是这样,在明知心爱的东西留不住的时候,未必会感到最着急和心痛,当自以为最心爱的东西已经失去以后,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但却情况不明的时候,最为着急。这就好比你明知女友和你分手,倒未必会急的坐立不安,当你女友和你分手之后,又突然和你暧昧起来,但却不和你确定任何关系的时候,你一定会坐立不安,不断猜测她的心意。(汗,一步留神说了些废话,下次一定改。)
火势越烧越大,一点没有消减的意思,天却黑了下来。彦晨无奈,只好安排扎营休息,一面派人不断的观察火势。
如此过了三天,火苗终于渐渐熄灭了,高坡下的北海城外,黑秃秃的一片被烧个精光,连土地都烧成了焦灰色。更惨的还是横亘高耸的城墙,犹如烟囱的内壁一样熏的漆黑,厚厚的一层烟垢足有三厘米厚。那墙上的金字大旗也成了一块黑布,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着是什么字,唯有城楼上熟悉的人影让彦晨确认北海城还是自己的。
“呀忽!”彦晨惊喜的几乎跳了起来,愉悦的奔向城门,一蹦一跳的还象个孩子,他今年16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了,出城而来的正是北海守将管峰,和北海城的色调一样,也是一脸漆黑,看来他也熏了不少烟灰。
彦晨激动的握着他的手道,“辛苦了!做的很好。”不伤一兵一卒却挡住了颜良近二万大军,彦晨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谢主公夸奖。”管峰一抱拳,却不敢领功,指着身后的一位老者道,“不过这次全靠这位老先生献策,火烧城外,北海城方的以保存,。”
“哦?”彦晨听的一愣,仔细的打量着这位老者,大该五旬左右年纪,须发皆白,面皮黄皱,只有这身筋骨还挺的笔直。“敢问这位老丈是。。。”
那老者听彦晨出声询问,上前跪道,“不敢,草民乃宗宝之父,宗熊是也。”
“什么?你是宗宝他爸!”彦晨伸手扶起了这位老者,好奇的望着他道,“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宗宝这个浑小子居然有位这么聪明的老爸。”
老者被逗的乐了,咧嘴轻笑,客气道“晨太守谬赞了,老朽不过是误打误撞,实乃托太守洪福,北海方保平安。”
“老丈太客气了。若蒙不弃,请受军师一职。”这一战,让彦晨深刻的理解到军师的重要性,颜良虽猛,但是离了沮授轻而易举的便被击败了;审配虽弱,但是有沮授出谋划策却让他吃尽了苦头,所以找一位深谋远虑的军师是他的当务之急,想不到正愁无人之际,却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
宗熊推辞了一番,见彦晨坚持,不得已只好接受了。这宗熊原为北海太守孔融的幕僚,是一个攻与谋略的高手,父子俩都深受孔融的重用,孔融败亡后便一直闲置在家,此次听闻宗宝在厉城外身受重伤,便来军营探望儿子,没想到恰逢管峰在和宗宝商量守城之事,见事关重大,这才机缘巧合的献计火烧城外,保全了北海。
彦晨自从得了宗熊相助,每日和他一起商讨行军策略,忙的不亦乐乎,这宗熊还真是满腹经纶,这文涛武略是样样精通,让彦晨每日疾呼相见恨晚,宗熊得彦晨如此重用,也是不遗余力,倾囊相授。
一日,两人正在太守府闲聊,彦晨突然想起沮授的锦囊,便将山上的战事向宗熊一一说了,只是对沮授为何不直接命令审配烧山一直疑惑不解,问道,“那沮授为何非要等到万不得已才用此计,难道这招有什么破绽?”
宗熊手抚花白长髯,沉思片刻道,“非也!此计用以阻敌,实乃上上之选。沮授不肯轻易使用的原因必是怕我们仿效与他,放火与城外,则他计取北海一事便会徒劳无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彦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道,好你个沮授,看来是天要亡你,你千算万算,可没算到审配根本没来的及打开锦囊,这叫小心反被小心误!想到开心处,忍不住一阵轻笑。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隔着纸窗望去,张颌正带着几个卫兵急匆匆的跑来,脚步之急,踏起不少烟尘。看他的表情,脸色凝重,双眉紧皱,似乎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什么事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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