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正待进一步时,舌尖传来一阵腥味,而下半身,蓦的一麻,点点的疼痛袭上,令人一怔,就在他的动作有所松懈时,被他压在下面的柳水心已然用力一推,将叶无痕整个的人推在了床上。
“公子,怎么了?”
“少夫人,您没事吧?”
两个人,各是怔怔无言。柳水心是吓坏了,而叶无痕,则是完全的被自己给呆住了。
他……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看一眼坐在地下的自己,在看一眼半跪在床上全神戒备的看着他的柳水心,他突然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了。自己竟然对一个女子用强?这个女子——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子。一个被自己故意冷落两年的人!
——不会的。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毫不犹豫的,叶无痕心中坚定的反驳着。可是,舌尖的甜蜜,柳水心的衣不遮体,甚至是他闭上眼,便能想像的出刚才一路吻下来的那种快感,甚至是,他不用摸都还感觉的到跳的飞快的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自己,叶无痕,刚才差一点点就碰了这个自己曾发誓永远都不会去碰触一下的女人!
“公子,您没事吧?我们要进去了。”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唤回了叶无痕正自沉思的神经,听到下人要进来,抬眼看到柳水心魂不复体的样,忙不跌的大喝道,“谁都不许进来,你们都给我散了去。没本公子的命令,哪个都不许留。”
“可是,少夫人刚才……”
大抵是平日哪个受过柳水心恩惠的下人,刚才听到了柳水心的尖叫了,犹自不怕死的迟疑着。
“哼,不想在叶府做事的尽管进来。”
哗啦一声,人群瞬间散去。这年代,找点事做还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叶府,家大业大的同是,开的薪水高,主人又和善,从不轻易为难下人的。比起一般大贵之家,在他们这里做事可是幸福多了。为了少夫人……想想还是算了吧。
——少夫人,不是小的们不想帮您,而是,小的人有心无力。您就自求多福了吧。
散去的同时,不乏有人在心中默默有词的为柳水心祷求着。一刹那,房门外的人走了个精光。叶无痕听的门外人走净了,起身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两眼柳水心,头也不回的转身便往门外走:“一会我叫两个丫头过来帮你梳洗。你……哎……”
门,咣当一声被叶无痕自外面合上。房中,只余柳水心一人——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激情,柳水心心头一阵的恍惚,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怒,十几岁的她在家被父母宠在手心护着,出嫁时虽说也曾教受过一些洞房私趣,但那哪会是这种场面?想起刚才的情景,一阵的后怕以及惶恐袭上全身,再望望空荡荡的房间,想起出嫁两年来的闺房寂寞,一时间,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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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555。。。。怎么都没人留言哩。。雨伤心中。。。
(十四)帷幕渐升
咚咚两声——
不知何时,两道温而柔的敲门声惊了犹在抽泣的水心,蹙眉,含雾般的水眸抬起,
“谁都不见,出去。”
“少夫人,云儿帮您送膳食来了。”
门外,丝毫不以为意的回禀着,一时间,令柳水心的心更加的烦了,“放那里你出去。”
“是。少夫人。”
声罢,一道娇小的人影走进来,忙忙碌碌的往桌上放着吃食。坐在床上的柳水心也没心思去看,仍自浸染在自己的思绪中。
“少夫人。让云儿帮您梳洗一下吧,这样才好吃东西。”
本来还说不的柳水心在低头看到自己一身凌乱的衣衫后勉强的点了点头。饭,总是要吃的。一会还要想想以后的出路才成,自己总不能这个样子沉在这里才是。
“好。你只帮我去拿套衣服过来就是。”
“是。少夫人。”丫头得到允许,缓步走到了床边上。这个时侯,水心才看到她早就拿了一套衣服在手上了。心中略有些惊奇,这个丫头倒是有心。知道在她的房间拿衣服过来。只是——
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刚摔门而去的叶无痕的吩咐?
后院,叶府花园——
月华如水,银银的挥洒着,风缓缓的吹拂着,撩起园中的丝丝垂柳,于朦胧的月下婆娑,袅娜多姿,只是可惜,有影无人赏——
此时的叶无痕,正自浸染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后悔。他在后悔。也在生气——满是懊恼的神色在月光下一缆无余,好看的眉拧成川字结,晚风中,衣袂飘飘,修长的身影独自伫立着,在月色星光下透露着那么一股子的孤寂,以及无耐的悲伤。
后悔——是自己刚才那样的对待一个姑娘家,差一点就毁了她的清白。虽说这个人是他的娘子,可是,他不是一直都不打算承认的吗?生气——则是自己刚才的心情了。摔门出来之前,他不用看都知道床上的那个小人儿肯定是吓坏了。并且由身后传来的那压抑低泣中知道,她一定是在哭。这一切,本来该是她自作自受的,不是吗?若不是她夜闯紫月阁,哪会有今晚的这一番遭遇?可是——
——为什么在自己摔门而去之前,脚步有些迟疑,心有些……疼呢?
一想到这些,叶无痕便懊恼的不得了——心疼……她。这可不是他叶无痕所想要的。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对这门婚事一拒再拒了。所以,黑夜色,他摇摇头,一定是自己太累了。以至于都胡思乱想起来了。对了,肯定是的。对一个女子心疼,可不是他叶无痕的行为。即便是,那个女子也绝不会是她。
找到了理由,叶无痕安心的往书房走去。他想,明天再回听雨小筑,那个人,就该不见了吧。
——睡一觉,明天一早,一切该是照旧了吧?
黑夜中。风动,心不静——
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当作没发生吗?有些感觉,真的可以当作不曾感受过么?
风过留痕,水过有声。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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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小筑内。柳水心睁着眼四处打量着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所住的地方,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好一个简洁而清净的地方。开窗,门外面正对着的便是一片竹林,在夜晚晚风的吹拂下,发出飒飒之音,陈阵的竹香传入,沁人心肺。房内,初入时未曾打量,这会放眼看去,竟是没有半点的奢侈用品,简简单单的桌椅,一套古铜色茶具静静的摆放在桌子正中。若说奢侈,那也该是只有自己待的这张床算得上了。
——这个地方,便是叶无痕的住处了。
——这里,便是自己费千思想百计却终是不得而入的听雨小筑了。
抬眸,望着这个两年来第一次走进的地方。柳水心感慨万千,自己夫君住的地方,自己竟然不准进。两年之后的今晚,好不容易进来,竟是以这般方式,低涩一笑,心中千言万语一时间说不出个滋味。但是,有一点柳水心却是知道——
她与叶无痕二人之间的一切,今晚始,才算是正正式式拉开帷幕布。
星月西沉,月华尽敛——
柳水心凤眸中水雾潋滟,哭泣过久略显微红的双眸泛丝丝笑意——明天清早,相信,叶无痕会喜欢极了自己的见面礼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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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见面大礼
“可恶。”
嘣的一声,书房内最后一个砚台被叶无痕挥落在地。
亏他昨晚为她那般周全的想着。甚至是内疚自己对她的不理智,可是,哪知道,她竟在暗中对自己动了手脚——
辗转半夜,终于入梦。清早醒来,却是四肢皮软,内力全无,明显的便是中毒之兆。本来,自己也不曾怀疑上她的,可是,再睁眼,桌上四四方方一张粉笺上的两句话,令他这个平日里以风流儒雅著称的叶大公子再次的暴跳如雷——
——还我一尺,与你一丈。
——这个礼物,叶大公子还算是满意吧?
右下角落款处是大大方方,丝毫不以为藏的柳水心三个大字。最最下面,一个大大的鬼脸,仿佛嘲笑叶无痕般呲牙而笑。一时间,空气冻结,连窗外的风都悄然而止。眸中划过道道冷光,倘若柳水心在此,该是早已被那眼中若刀之光给生剐活剥了吧?
然而,无意中将字面反转,本是略有些收敛怒意的心再次的升腾起来——
那字,是这样写的:千万不要记得找我,本姑娘与你,再见……无期。
——这,这,势可忍;孰不可忍吧?
“来人。”蓦的一声暴喝,吓得几个在外小心随侍的侍卫胆颤心惊。
“公子,小的在。”
没耐何,一人应着头皮上前应声道。不应,却又不成呵,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几个下人你推我,我推你,终是以剪刀石头布分胜负的形式挑出一个替死鬼去前面冲锋陷阵。身后,几个人一阵的窃窃私耳,几人对着入内的那名侍卫丝毫未曾抱有内疚之心——
——兄弟,你可是英雄,拯救了我们大家。
要知道,死一个,总比大家都跟着亡的好吧?这个道理,可是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的。
“去,过去听雨筑马上把少夫人给本公子请过来。”
字若千斤,声寒如霜,叶无痕整个人犹如被点着了捻的火雷,一触即燃,随时都准备着把眼前的一切炸个粉碎。
“是,小的马上去。”
不待叶无痕再次出声,那名侍卫一个转身,撒腿便跑。
——不跑,留在这里做什么?挨骂?挨训?
书房内,好似刚被人抢劫般,一室的狼籍,杯碗书砚墨碎成一地,惨不忍睹。
——这哪里还是什么书房?看这情形,骂与训该算是轻的了吧?
“公子找少夫人。”出来后,几个人一溜烟闪出去,冲向听雨小筑。
听雨小筑内——
竹影森森,竹声阵阵。只是,找遍整个院子,却终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少夫人的影?
“会不会是回了后院兰楼?”
兰楼,便是之前柳水心一住两年的地方。也是她嫁入叶家之后被冷落两年的见证。
对于叶家来讲,兰楼算是禁地,也等于一个独立的小院。之前,因了叶无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出兰楼。使得这本就处在叶家最里面的兰楼真正的与外面隔绝了起来。而今,以他们几年跟在叶无痕身边的经验来看,若是找不到少夫人,公子那冲天的怒火十有八九便会发在他们身上了。想到这,几个人互相看一眼,再各自点点头,不约而同的起身向兰楼走去。
——看来这次,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说不得便要跑上这兰楼一趟了。
然而,待得他们将整个兰楼翻遍,又哪里有半点少夫人的人影?
几人一怔间,又有人跑来传话:“公子有命,全府搜人。”
——搜人。找遍全府,又到哪里找一个早已离府之人?
相当然,最后的结果便是叶府落得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而那要找的人却早已悠哉游哉的溜之大吉。
“公子,找遍全府,不见少夫人。”
“哼。”一个冷哼,算是结束了这次大清早便开始的搜人行动。
尽管心中早知便是如此结果的叶无痕犹自不甘心——
这个时侯的他,气愤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一个弱女子,是怎生悄悄的将这一切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被下药,该是昨晚在听雨小筑时一时不查被她利用了个正着。这一点若是她聪明些,而身上也刚好有某些可利用之物时,相信以他那会的神智,该是很容易便得手的。然而,除开这一点不谈,她又是如何将那红笺粉字在不惊动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情况下送到他的书房?
——什么时侯,他的警觉,竟是恁般差了?
但是,不管怎样,柳水心这个人,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引起他的注意,却已经是肯定的了。这个注意,还是,非常,非常注意的那种。柳水心,你就这般的走了么?你当真以为,这般一去,便等于是与我叶府一拍两散了么?
——想休夫,是吧?只是,那也要看我叶无痕同不同意才成呢。
窗外,阳光正艳,而室内,却是因了叶无痕周身的怒气而令人顿觉陷入冰霜冷地。
来而不往礼也。叶无痕眼一眯,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一股凛然之势,与在外的那种温文儒雅竟是完全的不同,双眸幽深若海,令人望之莫测,一时间,整个书房都定格在了这一刻,静止中,只听的叶无痕冷冷一笑,柳水心,在你给了我这恁大的礼之后,我若是不回送,那么,倒显的本公子不懂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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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天涯楼里俏公子
“好,好,好。”
天涯楼中,脆生生的三个好字,吸引着众位学子们的眼球。羽扇轻摇,白衣飘飘,白玉冠束发,一双大眼灵活的滴溜溜转个不停,众人心中也是一个劲的道好——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俏公子。
这会,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向众人围着的正中心,那张方桌上走去。而众人呢,一瞬间被这不知从哪出来的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给惊了一下,而后,一伙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摇摇头。那意思就是不识得,人不是我带来的。
再看那俏公子,只见他踱着方步走至桌前,对着那桌上的一副画连连点头道,“好画。好画。”
众人看他那么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由的又是一阵好笑,小小年纪,看的出什么?那少年大抵也是看出了众人间的不屑一顾,顿时也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你们不信我?哼,等着。”
“碧春,拿笔墨。”
“是。公子。”
原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小童跟着。其中一人听到少年点名后,自随身带着的行礼中拿出笔墨,向上两步递到少年人手中。少年人拿笔再手,再也不看众人一眼,一个转身,呵气成墨,笔锋一转,对着桌上的那副画便落了下去。
“啊,不成。”
众人正自不解他拿笔墨做什么时,一看他笔锋冲着那画便落了下去,不由的一阵大惊。而其中的一人该是作者吧,更是大怒,一伸手,便要去拦那少年落下的笔。然而,他的手犹未伸到,一旁那名唤碧春的小童飞快的一把拦了去:“我家公子想写,便要写。任何人不得阻拦。”
呃——这话……
主子霸道连身边的童子都这般的不讲理。众人摇摇头,真是什么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而后,几道惋惜的眼光都看向了刚才出声拦阻的那个年轻人,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画哦。
“可恶,你是谁家的小儿?跑来这里胡闹。”
那个年轻人犹自挣扎,然而,拦他的小童看似身单力薄,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任他用劲用身的力居然都挣不出那个小童的一只手,“哼,我家主子给你写字,那是你的荣幸。”
小童的一声冷哼,令在场诸人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一对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
“好了,碧春来看看,你家公子的字有进步没?”
“公子的字,自然是最好的。”
看都没看,对自家主子倒是有着极度信心。众人不禁哑然失笑,笑的同时却又有些人忍不住向那画上看去,写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字?然而,这一看,几个人可傻了眼。刚才的画,好是好,但终究只是好画,未达那臻境。而今摆在人们面前的,经了这少年的廖廖几笔,那画,那字,两者相结合在一起,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好似活了般,令人心旷心怡。
——小桥流水,茅屋数间,星星半点。
这是画上所有。画的很是生动,现在呢,画的旁边,便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小字——
数间茅屋,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本来,只是一画好看的画。而今,加了这么一行的小字,恁添七分的灵动,三分的活气。字与画相辅,画与字相成,本来,那字是被那少年硬生生加上的,这时看上去,却是没有半点的突兀,好似本来便该是这样的。
“哼,我家公子的字如何?”
那小童献宝似的一声轻哼,令一群人纷纷回神。可是,这一回他们看回来的目光却再也没了轻视与嘲笑,脸上全换上了惊喜,纷纷上前拱手喝彩道“小公子好字,”“好,英雄出少年呵。”
“什么小公子,公子便是公子嘛。”这般的抱怨,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