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犹太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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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犹太人传奇-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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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位花花公子的话你也信?”朱少君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这位宋衙内今天在街头公开调戏百合姑娘,遭到众人痛斥。社团到开封府告了一状,宋大人把他的几个狗腿子各打四十,关入监牢。他便挟嫌报复,诬陷百合与奄诚,其恶毒用心昭然若揭。你们竟然这么糊涂,让他当猴耍,他一敲锣你们就顺杆儿爬。”
吕耀武觉得她说的有理,低声嘀咕道:“怪不得宋天福不肯出头抓人,我今天又犯鲁莽的毛病了。”
朱有勳对吕耀武低声说:“吕将军别听她的花言巧语,要想抓钦犯,只有在他们身上下工夫。”接着他纵马逼近朱少君,蛮不讲理地说,“除非他俩交出朱有烺,否则就得蹲大牢!”
朱少君说:“此事与他俩无关,要问得问我。窝藏三哥的是我,放走三哥的还是我,要抓就抓我吧!”
朱有勳狞笑着说:“我早知道是你干的,快说朱有烺躲在哪里?”
朱少君轻蔑地说:“你没有资格审问我。我要与你去京师朝见天子,把事情全说清楚。”
朱有勳冷嘲热讽地说:“你以为你还是金枝玉叶?你眼下不过是个普通民女。”
朱少君说:“我虽然失去郡主的名分,但仍是朱家的骨血。到了应天,陛下也会承认我是他的堂妹,决不会像你翻脸无情,六亲不认!”
朱有勳恼羞成怒地说:“你胆敢教训我?”
朱少君怒不可遏地说:“见了少帝,我要揭穿你丧尽天良、卖父求荣的丑恶嘴脸;我要剖开你赶尽杀绝、残害骨肉的狼心狗肺;我要控诉你雪上加霜、抛弃弱妹的残忍本性!”
朱有勳大怒:“反了,把她给我抓起来!”
朱少君转向吕耀武,争取同情:“吕将军,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来评评这个理。”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小小的守备可不敢蹚这浑水,搅进你们皇室的纠纷中去。”吕耀武就坡下驴,大手一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把奄诚、百合放了,撤兵回营!”
吕耀武一马当先,将士闻风而动,瞬间撤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朱有勳孤家寡人,见势不妙,也灰溜溜地跑了。
天大的灾难轻易化解,百合和少君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观望的教众和乞丐把李祯、艾英围在中间,发出阵阵欢呼。
奄诚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随即陷入沉思。
夜色深沉,众泼皮簇拥着小轿飞快地穿过大梁门出城。
轿子抬进一座农家小院,随即关上院门。
尾随而至的李剑机敏地躲到附近树丛中,继续监视,窥测时机。
院中,张大赖和几个泼皮七手八脚地把猎物从轿中拖出来,抬进屋里,便向宋羽领赏。
宋羽赏给每人一锭银子,淫笑着说:“你们望好风,别让丧门星搅了我的好事。”
众人挤眉弄眼地说:“请衙内放心,今夜好好享用犹太美人吧!”
附近树丛中,李剑神色不安地向小院张望。

室内。红烛高照,绣帏低垂,富丽堂皇,俨然一座洞房。
宋羽独自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布袋,把房门闩上,便猴急地扑向床头,一边解着绳结,一边倾诉衷情:“美人,为了得到你,我真是绞尽脑汁,这场游戏还是从朱有烺瞒天过海、金屋藏娇得到启发而精心设计的。”
布袋中的朱有烺纹丝不动,听任对方摆布。
宋羽取下布袋,又去扯美人的面纱,想观赏她的娇容。朱有烺两手死死护住面纱,宋羽扯了几下也没扯动,只有干咽唾沫。
窗外,几个泼皮饶有兴趣地听房。瘦狗又比划又扮鬼脸,说:“衙内开始动手了。”
宋羽欲火中烧,三下五除二脱掉衣衫,只剩一条裤衩,猛扑上床把美人压在身下,抠抠摸摸,“心肝宝贝”叫个不停。
朱有烺强忍恶心,左右躲闪。宋羽乘机骑在他的肚子上,双手伸向他的胸部摸索。
朱有烺猛一翻身,利索地把宋羽压在下面,用膝盖紧紧顶住他的小腹,双手扼住他的咽喉。
宋羽美梦未醒,边掰他的手边调笑:“哟,美人的劲儿不小,若想来个倒插蜡烛的话, 哥哥奉陪到底。”
朱有烺趁宋羽没有反应过来,顺手抓过枕头捂在他脸上,防止他再出声。
宋羽喘不过气来,四肢拼命挣扎,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
在院里望风守护的泼皮听到室内的动静,忙凑到窗下倾听。肥猫高声说:“公子,你要是制服不了天教的妞儿,我进去帮忙!”
张大赖劈头给他一巴掌,说:“男女之间的把戏是不容第三者参与的,你凑什么热闹?”
只听“噗”的一声,室内的灯熄了。宋羽没有回答,只是床板响得更厉害了。
肥猫吐了吐舌头:“看来肉搏够激烈的。”
一个泼皮问:“不知老大他们逮住钦犯没有?”
另一个泼皮羡慕地说:“不管逮住没有,这会儿他们都在富春院搂着粉头玩哩!”
张大赖咽了口口水,说:“怎么?你们还想呆在屋檐底下喝露水吗?走,上富春院玩个通宵,我请客。”
众泼皮齐声叫好。肥猫对着窗户高声说:“衙内,你就玩个痛快吧,弟兄们找乐子去啦!”
回答他的只有床板声和喘息声。
张大赖自嘲地说:“衙内正飘飘欲仙,哪里还顾得上管咱们的死活?走!”
众泼皮吵吵嚷嚷地离开小院,跟随张大赖玩乐去了。
室内。朱有烺侧耳倾听脚步声消失,也怕把宋羽憋死,拿开枕头。宋羽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美人好厉害,哥哥受不了啦。”
朱有烺下床点亮蜡烛,劈胸抓起宋羽,咬牙切齿骂道:“狗东西,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宋羽颇感意外,继而恐惧地连声求饶:“三哥,小王爷,别误会,小弟没有恶意,请放我一马……”
朱有烺挥拳边打边说:“本王爷从未误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树丛中的李剑目睹张大赖一伙消失在进城的小路上,便迅速奔向小院。
屋内。朱有烺毫不客气地把宋羽提溜起来,往地上一摔,像捆粽子似的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手巾塞住嘴巴,掀开床单往床下一扔,见他床下有一把夜壶,嘲弄地说:“这把夜壶也是禹州钧瓷的,你倒会享受。俗话说:‘神垕的夜壶——好嘴儿。’你就好好与夜壶美人亲嘴吧!”他边说边把夜壶挪到宋羽的鼻口附近。
宋羽无可奈何地皱着鼻子闭上眼睛。
朱有烺从容地换上宋羽脱下来的锦绣长衫,又把蒙面纱和长裙叠好打成包袱背上。收拾停当,他把房门反锁,到马棚里牵出一匹骏马,忽觉墙角有人,低声喝道:“谁?”
李剑从暗影中出来,笑着说:“三郡王,咱们还是接上头了!”
朱有烺激动地说:“李剑兄弟,我永远忘不了你与百合的救命之恩!”
李剑说:“其实这都是你妹妹朱少君一手策划的,我不过是跑跑龙套罢了。”
“若是朱有勳知道底细,决不会放过少君的。”朱有烺略一思忖,说,“明天你设法向汝南郡王暗中递个信,就说我是宋羽故意放的,让他们来个狗咬狗,两嘴毛。”
李剑说:“知道了,请小王爷一路保重。”
朱有烺拱手说:“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
二人在门外告别分手,朱有烺翻身上马,朝北疾驰而去。
第十四章 起兵靖难
    黄河柳园渡口。夜色迷茫,朱有烺飞驰而至,纵马上了大堤,勒马张望,既不见人影,也不见船只,只有湍急的河水泛着粼粼波光。
他牵着马匹沿着大堤向西走去,走不多远便看到一片芦苇滩,风吹芦苇“刷刷”作响。
他连击三掌,却没有反响,不禁大失所望。正当他要离开时,芦苇深处亮光一闪,像是幽幽鬼火,一条小渔船缓慢地摇过来。
朱有烺如获至宝,待渔船靠近,低声呼唤:“船家,船家!”
船舱里钻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渔夫,挑着灯笼张望:“深更半夜,漫天野地,你是人还是鬼呀?”
朱有烺见老渔夫不像来接应他的人,但他不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趋前拱手说:“老人家,快渡我过河吧。”
老渔夫说:“客官,黄河自古不夜渡,等天亮再说吧。”
朱有烺恳求说:“我有急事,刻不容缓。你若能即刻渡我过河,这匹价值百两纹银的千里马就归你了。”
老渔夫一边拢船靠岸,一边嘟嘟囔囔:“哼,这么大的风浪过河,非喂王八不可。人死了,别说千里马,就是万里驹也没有用。”
“老人家,你行行好吧!”朱有烺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却不等船停稳便纵身跳上船头,脸色倏变,冷酷地说,“我要借你的船只用用,只好对不起你了!”
说着他挥拳便打。看上去十分笨拙的老渔夫却眼明手快,侧身一闪就攥住了他的手腕,低声喝道:“贤弟,不可鲁莽!”
朱有烺猛一愣怔,狐疑地打量着对方。
老渔夫松开他的手腕,揭掉下巴上的胡子,笑问:“有烺,难道不认识愚兄了?”
朱有烺这才认出老渔夫是朱高煦所扮,热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二哥,你怎么来了?”
朱高煦说:“我奉父王之命,专程来营救你的。”
朱有烺感动地说:“多谢兄长救命之恩,咱们过河吧。”
“且慢。”朱高煦问,“贤弟难道没有发现情况异常吗?”
朱有烺说:“我前些日子曾来偷渡,渡口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今夜却不设防。往日沿岸到处停泊着渔船,今夜却遍寻不见,确实有点不对劲。”
朱高煦哼了一声,说:“宋天福是只白了尾巴梢的老狐狸。他今日亲自镇守渡口,黄昏时将所有船只赶往北岸,让偷渡者无机可乘。白天渡口无人把守,谁想上船谁上,但船到对岸就严加盘查,稍有可疑便会被抓。他明松暗紧,内藏杀机,编好了圈套等你我钻哩。”
朱有烺骂道:“让我撞上非宰了这老小子不可!”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买到渔夫藏匿的这条小船,你我弟兄只好冒险夜渡了。”朱高煦从船舱里拿出几件兵器,说,“贤弟,说不定今夜有一场恶战呢!”
朱有烺挑了一把利剑,雄心勃勃地说:“你我兄弟联手,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小船解缆离岸,顺流而下。即使是渡船也须顺水漂浮到下游十几里处方能靠岸,这只小船只能听任黄河的摆布,惊涛骇浪随时都可能将它吞噬。
小船行不多远,就见一团黑黝黝的庞然大物砥柱中流,挡住去路。
朱高煦正想绕开,只听一阵梆子响,怪物忽然大放光明,原来是一艘官船。不容二人清醒过来,从船舷上伸出十几把挠钩钩住小船,使小船寸步难行。
宋天福乌纱红袍,端坐船头,抚着胡髭得意地笑道:“二位郡王,别来无恙?卑职在此恭候多时了。”
朱高煦、朱有烺二话不说,张弓搭箭,接连射去,衙役们忙持盾牌护住宋天福。孙昌高声喊道:“二位郡王不要动手,宋大人有话要说。”
朱高煦、朱有烺相视一眼,无奈地放下弓箭。
宋天福让衙役后退,以示没有敌意,然后躬身施礼说:“二位小王爷,卑职有礼了!”
朱有烺说:“少给我假惺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宋天福恳切地说:“小船危险,还是请二位官船上叙话。”
朱有烺低声征求意见:“二哥,你看……”
朱高煦低声说:“过去再说,就凭那几个衙役又怎能奈何你我?”
二人手持长剑,飞身跃上大船。
宋天福躬身请二人进入船舱,见二人有些迟疑,便说:“二位郡王不要多心,卑职若有坏心的话,你们一到渡口就束手就擒了。”
二人对视一眼,随他进了船舱,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宋天福向朱高煦拱手施礼,说:“若是卑职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燕王千岁的二王子高阳郡王了。”
朱高煦说:“正是朱高煦,谅你知晓也无妨。你若不安好心,今天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你们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朱有烺满腹狐疑地问:“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宋天福满脸委屈地说:“太康郡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卑职对周王殿下的忠诚,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朱有烺不屑地责怪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宋天福辩解说:“卑职当时受曹国公与汝南郡王的胁迫,不得不如此,纵然卑职不惜一死,也挡不住曹国公的大军踏平开封。再说,没有当初卑职假意顺从朝廷,怎有今日在此搭救贵人?”
朱高煦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大度地说:“如此说来,宋知府真是用心良苦啊!”
朱有烺说:“既然如此,你何苦阻拦我们渡河?”
宋天福说:“二位小王爷乘的小渔船根本经不起黄河的风浪,万一出事,卑职将来怎么向燕王千岁交待?故而不揣冒昧,亲自送二位过河!”
朱高煦欣喜地说:“多谢宋知府美意。”
宋天福拍了下手,孙昌毕恭毕敬地端来一盘银子。宋天福笑容可掬地说:“卑职为二位小王爷准备了点盘缠。略表心意,请笑纳。”
朱高煦说:“宋大人的盛情我们领了,银子就免了吧。”
“二位不收就是信不过我宋天福。”宋天福恳切地说,“希望二位小王爷在燕王千岁面前替本府美言几句,就说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将感恩不尽。”
朱高煦说:“这是自然,不劳吩咐。”
宋天福又向朱有烺深深一揖,说:“小王爷受委屈了,卑职内疚万分。将来周王千岁沉冤昭雪、衣锦荣归之日,还望小王爷替卑职解释几句,体谅卑职的苦衷。”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朱有烺感慨地说,“我父子对阁下惟有感激而已。”
宋天福见已达到预期目的,心满意足,转向孙昌命令:“立即起锚,送二位小王爷到北岸陈桥驿。”
官船起锚扬帆,向北岸驶去。

翌日,汝南郡王府。朱有勳搜捕朱有烺失败,遭到沉重打击,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年轻仆人进厅,还未张口,朱有勳就迫不及待地问:“找到宋衙内了吗?”
仆人说:“小人找了一夜也没有打听到他的踪影,既没回府,也不在富春院。”
朱有勳暴怒地说:“难道他羽化升天不成?真是无用的东西!”
仆人胆怯地呈上一封信说:“小人进门时,发现了这封书信,不知是谁塞进来的。”
朱有勳打开信一看,脸色越来越阴沉,气愤地说:“怪不得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原来是宋羽这小子在戏弄我!备马,我要找他算账!”
狂赌滥嫖一夜的泼皮们,一个个眼圈发青,打着哈欠回到郊区小院。
麻皮苟见院门大开,惊异地问:“你们走时为何不关好大门?”
张大赖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大门关得好好的。”
麻皮苟捡起地上的摺扇,端详一阵,惊叫:“不好,衙内恐怕出事了。”说着率先冲进院里。
张大赖见屋门紧锁,抡起铁锤把锁砸开,进屋大喊:“衙内,衙内!”
屋内满地狼藉,床上空空如也。麻皮苟连连跺脚,抱怨地说:“糟了,衙内定是遭人暗算了。你为何不留几个弟兄保护他?”
张大赖苦着脸说:“我怎么能想到会出事?”
这时床底下发出“哼哼唔唔”的声音。麻皮苟、张大赖急忙上前掀开床单,见床底下塞了一个人,拉出来一看,竟是宋羽。二人慌忙为宋羽松绑,掏出嘴里的破布,给他披上衣衫,扶到椅子上坐好。
宋羽惊魂未定,浑身哆嗦,直翻白眼,狼狈不堪。
张大赖端来一杯水,宋羽喝了几口,才缓过劲来,认出来人是他的两个亲信,不禁跺着脚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婊子养的干的好事!拿了少爷白花花的银子,反让少爷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一场空!”
麻皮苟和张大赖对视一眼,自打着耳光,连声赔罪说:“小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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