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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接着解释道：“陆军作为最后的决胜兵种，战场侦察能力是第一位的，找不到敌人根本无法发挥火力，而打台湾的关键在于要尽量使火力打在该打的地方。”
佟关山道：“没错，中国陆军秉承了大陆国家大陆军的传统，又从前苏联学到了大炮兵主义，在实战中也经受了考验，对火力非常重视。可是我们战场侦察能力就不行。现在的火力其实已经很强了，从火力和机动性等硬指标上看，目前我们的陆军炮兵在很多方面可谓独步天下：155毫米的新一代身管火炮有轻型的牵引型、高机动的轮式搭载的，以及战斗力最强的装甲履带式自行火炮，配用新的弹药射程超过40公里；远程火箭炮更是从100公里到180公里，最后跃上了300公里的射程，成为目前射程最远的陆军火炮。在火力密度、新一代制导弹药等等方面都站在世界的前列。我曾经在武器试验基地看过远程火箭炮发射，炮手只需要在一个仪表板上输入一些坐标信息和其它天气、弹药有关数据就可以完成自动发射，而炮弹落在哪里是炮手根本看不到的，连爆炸声他都听不到。关键还在于要了解敌人在哪里，而要达到这一点仅靠炮兵自己派出的地面观察员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隔着海峡的情况。”
乌骏杰接着补充道：：“是啊，很多人看到重型武装直升机很拉风，实际上侦察直升机才是战争之神的最重要的眼睛。在海湾战争中，美军共派出了130架OH…58D前往中东，侦察直升机担负了非常繁重的战场侦察、火力引导、中继指挥任务，出勤率比娇贵的攻击直升机要高得多。强大的侦察力量才是我们陆军火力的倍增器。在火力支援的任务中，由勇敢的飞行员驾驶的纵的直升机直接近距离、灵活的、高机动的侦察是其它任何手段无法代替的。”
“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得到最佳的系统，迫不及待的军方同时让三家企业参与竞争，三种不同的样机保证军方可以选择最好的，也防备万一失败不同的开发计划能够互为备份。为了加快进度，军方还要求三家企业使用统一的技术成熟、价格便宜的直11作为改装平台。同样为了加快进度，改装用的试验样机一次就送来4架，据说直升机生产线已经在满负荷生产改装用的平台，就等着这边项目验收后直接在成品飞机上改装。处处都显得如此急迫，关键还在于形势所迫。而这个形势是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了吧。”秦文强说完后，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他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中国军队的新装备向来从研究到装备都是不紧不慢的，即使研究出来了，往往也只缓慢生产很少一些，甚至不生产而只做完所有的测试然后转为“技术储备”—；—；当然这些都是在长期和平下的表现，如果完全与此反常，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军队在整备做点什么了。
高圆圆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问道：“那么你对我们目前的工作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吗？”
“2吨级的直11作为轻型多用途直升机，在航程、载重、机动性能等方面都胜过美国‘奇欧瓦’的载机平台。由于对于直升机本身没有多大潜力可挖，竞争的关键还在于机载设备的性能差异上。13组目前云集了火凤凰集团的研制光电设备的高手，经过近两年的努力，解决了两个巨大的困难：一是安装了大量的电子设备后的电磁兼容性问题；二是各种高性能机载电子设备的可靠性问题。”
所谓电磁兼容性问题就是指大量的高性能电子设备密集地安装在一起后，需要解决其互相干扰的问题，这些电子设备不仅包括新安装的侦察设备和高性能计算机，而且还包括飞机本身远有的仪表、控制系统、飞行任务计算机和通讯设备等。这些电子设备互相之间的干扰要降低到最小，而且还要考虑抗干扰的要求。解决这个问题的常规的办法主要有两个：一是设计经验，二是增加重量。所谓设计经验，就是在系统设计的安排上要有非常深厚的经验积累从而具备高超的技巧，而增加重量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使用大量的电磁屏蔽材料和手段。采用金属网、金属片来包裹所有的信号传输电缆、分隔各个电子设备，特别是对于种类繁多，总长度很长的电缆来说，金属屏蔽层对于这样一架重量不大的小飞机来说个巨大的负担，必然大大降低作战能力；而设计经验上我们更是欠缺—；—；往往在单个设备上还有可能与世界先进水平一拼，凑起来就不成了，这就是13组在项目开始的时候面临的头号难题。
“对于这两个问题，高圆圆提出的解决方法我非常地佩服。”秦文强真诚地道。“这样的技术解决方案第一次实施不仅在技术能力上是个考验，而且对于我们打破设计传统的勇气也是一个考验。”
高圆圆微笑道：“这也是我们新成立的火凤凰集团的优势，就是敢于打破传统。”
她解决电磁兼容性问题的办法就是采用了音响发烧友的各种绝招。为了达到最佳的音质，避免在信号传输的时候带来杂音，严谨的音响发烧友不仅使用各种规格的信号传输电缆，而且最终极的传输手段就是光纤，采用光纤传输信号是高档的音响设备必备的接口，不仅大型的设备有，在有些高级的随身听上也有采用。一根细细的光纤，距离长的用玻璃丝，距离短的用柔软的透明的有机材料线，在传输信号的时候可以做到不失真而且绝对不受外部电磁信号的干扰，本身也不发射能够干扰其它电子设备的电磁信号，而且重要的是其传输速率大大高于电缆，重量却只有电缆的一个零头。因此高圆圆提出的解决方法是在必要的屏蔽隔离模块的同时，最重要的是采用光纤全面代替所有的信号传输电缆，甚至在很多设备内部也尽量使用光纤来传输数据。由于对每个由光纤连接起来的模块可以采用可靠的封闭措施，大大提高了各个子系统的可靠性，特别是中国在很多方面无法制造抗恶劣环境的军用电子元件，采用民用元件替代时就特别需要一个可靠的封闭空间。
以“飙风战士”的主计算机为例，除了采用大容量的固体半导体存储器代替硬盘外，主要部件都采用民用元件，封闭在一个恒温的有金属隔离层的环境里，处理能力强大而且可靠性好，价格还便宜。这都是因为全面采用了光纤来传输数据。
“目前我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我认为现在项目进行得很好。单从目前‘飙风战士’本身来看，关键技术环节都已经解决，就这个项目本身我认为目前还看不到需要对设计方案进行调整的必要。这是一个客观的看法，我已经把这个看法写成一个备忘录，内容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我将把这个建议发给我的上级。”
“不过，我还想说的是，项目的总体设计方向应该还存在重新调整的可能性。因为我们设计武器不是为了追求完美，而是为了追求在战争中可以成为战胜敌人的工具。所有的武器系统都需要在一个系统内才能够发挥良好的作用，而这个系统各个相关的环节都是我们应该考虑的，正如侦察直升机是为了发扬陆军强大的火力而设计的。我还需要从整个系统的角度来考察问题，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的工作。”
几个人在心里暗笑，心想最后这句话恐怕只是这位迟来的方案设计师的场面话而已，也许他和我们的高圆圆一样棒，可惜现在已经插不上手咯。
“我们的改装工作进度最快，性能最好，成本差不多也是最低的。我对‘飙风战士’获得专用侦察直升机的定单有信心。我注意到了，13组目前没有一个人比我胖，可见大家工作之努力。”
几个人看着秦文强微胖的体形都笑了。乌骏杰再一次够朋友地“出卖”了秦文强：“没有问题，我会让你有很多事情做，在我们这里要减肥很容易的。”
第七章 虚拟作战
接下来的日子让秦文强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在我们这里要减肥很容易的”。
每天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练体能—；—；自打离开学校以后就再也没有跑过这么远，虽然好赖他当年也算本班足球队的队员，即使只有那么几次把球射入自家球门的经验，可总的来说体育成绩还是不错的。现在可怜的他落在13组这几个男女魔头手里，舒适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每天白天写软件，晚上还要到基地的健身房加练。除了乌骏杰和陈兰羽，这里还经常有成打的陆军和空降军的直升机飞行员出没。基地里的个别疯狂的家伙，以高圆圆、佟关山为代表，竟然通过了陆航的测验，取得了军用型直11飞行员的执照。为了方便这些飞行员和准飞行员，健身中心设置了大量的飞行员使用的训练体能和平衡能力的装置，这些装置经常把菜鸟们折磨得七荤八素。当然也属菜鸟族的秦文强给它们编了号，按照其形状称之为O号刑具、M号刑具、A号刑具、X号刑具等等。
据说这样的做法来自总工程师赵尔东的倡议—；—；要真正为前线将士设计武器，我们的武器设计师就要吸收武器实用者的经验，具体做法就是一方面要鼓励优秀的军人参加设计，另一方面要鼓励设计人员学会操纵武器。这个提法也算合理，至少以色列就是这么干的，而且还干得卓有成效。当然无论是哪个设计单位，都不可能完全做到，因此才讲“鼓励”而不是“必须”。只是到了13组这个地方这个倡议被当作命令得到了变态的执行，不管是否有通过的可能，所有的年龄在35岁以下的身体尚可的技术人员都经历了一段这样的折磨。高圆圆提出的变态要求是，即使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达到开“飙风战士”的水平，至少也要能够乘坐它参加几次训练飞行任务。不用说，对于明智的人来说，即使在训练飞行时坐在副驾驶席上，想要让自己的胃袋能够好受一点，必要的身体训练还是应该参加的。
很快秦文强就感觉到自己虽然受了些罪，但是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反而更加好了。终于熬到上驾驶课的这一天。通过了初步考验的秦文强坐在模拟驾驶舱里，接受那个不请自来的“13组新进菜鸟特训班”的乌教官来给他上第一节驾驶训练课。
“如果你能开直升机的话，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你就会开目前人类制造的所有交通工具。”这是乌俊杰的开场白。初听这话，就当是老直升机飞行员在吹牛，可是实际一学，才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相对于固定翼飞机，直升机速度并不快，一般最快也就不到400公里时速，但是直升机的运动模式与一般的固定翼飞机大不相同。在空中飞行，两者都是在三维空间运动，操纵自然都比地面交通工具复杂。
汽车只需要掌握车头的指向，加上速度控制就可以了，偶尔汽车也需要倒车，打个比方，象一只在地面爬的乌龟。
固定翼飞机一般则没有倒车的可能，只能向前飞，因此只要掌握机头的上下左右的指向和速度控制，再加上一个滚转就可以了，象一支飞行的羽箭。
直升机则能够在三维空间自由移动，可以在机头指向不变的时候轻松地前进、后退、横移、升降，也可以沿机头指向方向象固定翼飞机那样飞行，也就是说，直升机可以象正在采蜜的蜜蜂那样飞行，实现三维空间中的全自由度运动。当然象著名的鹞式战斗机那样能够垂直起降的固定翼飞机也可以象直升机那样运动，不过仅限在起降的很短时间内，而直升机却是在全部飞行过程中都是如此，直升机几乎就是人类造过的操控最复杂的交通工具。
“怎么样，在这个完全仿真的模拟驾驶舱里感觉如何？特别是你现在已经不那么胖了，我的飞行服现在也能借给你穿上了。你穿上后看着比原来要帅多了，当然啦，比我还差上一点点。”
坐在模拟驾驶舱里的秦文强这时有点手忙脚乱：“我以前也玩过的直升机得模拟飞行游戏，用一个手柄也能开长弓阿帕齐，现在可算知道操纵直升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不是吗，还真就是不一样。先看他的右手，抓着驾驶杆，准确的名字叫“周期仰角控制杆”，可以改变头顶旋翼的旋转面前后左右倾斜，如果正处在空中旋停，扳动它就可以使飞机在机头指向不变的情况下使直升机获得前进、后退、左右横移的速度；他的两脚踩在踏板上，准确的名字叫“方向舵踏板”，可以改变直升机尾桨螺距，从而改变其作用于尾巴上的推力，使直升机的头部指向发生变化，如果正处在空中旋停，踩舵就能使直升机原地旋转；他的左手，也抓着一个操纵杆，可以上下移动，上面还有发动机油门的调节装置，准确的名字是“同步仰角控制杆”，可以改变主旋翼的螺距，从而改变其升力，配合其上的油门调节装置可以实现直升机的升降。
“简单点说，就是直升机驾驶员的右手负责直升机在平面上的运动，双脚负责机体的旋转，左手负责升降和油门，怎么样，够复杂吧？开直升机绝对是一件有利于减肥的全身运动。”
“一般的模拟直升机游戏用一个操纵手柄根本不可能让玩家体验这些微妙之处。”这是秦文强的感受。
比如在一栋房子后面藏着秦文强的“飙风战士”，他可以躲在后面用飞机旋翼中轴上安装的高高的桅杆顶上的侦察装置来侦察房子前面的战场，如果需要他自己攻击目标，则可以采取下面的两种方式：第一种，可以升起高度发射武器，那么他需要左手拉升降操纵杆，并加点油门使直升机垂直上升，然后用右手驾驶杆上的按钮发射武器，最后左手压杆，降低直升机高度，继续隐蔽到房子后面；第二种，可以横移到房子旁边发射武器，那么他需要右手向左或向右压操纵杆，然后用右手驾驶杆上的按钮发射武器，最后右手向反方向压杆，横移回来，继续隐蔽到房子后面。如果他要撤退，安全的方法是右手向后轻拉驾驶杆，直升机就会向后退一段距离，然后蹬舵，这样直升机的长尾巴就会转过来而尾巴上的尾桨也不会打着房子，最后等机头掉转180度以后，右手向前压驾驶杆，直升机就借着房子的掩护贴着地面撤退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驾驶直升机都是巨大的挑战，即使只是在模拟器上练习，也是非常不容易的。相对于越来越先进，操纵却越来越简单的固定翼飞机，即使最先进的直升机的操纵系统和早期的直升机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来给飞行员检查身体的医生告诉秦文强，无论怎样努力，军用直升机的执照他是拿不到了，不过这段训练的经历已经让他感到很值了。
秦文强的驾驶技艺在模拟器上继续提高的同时，“飙风战士”也已基本完工了。
外场试飞越来越频繁，秦文强也跟着去过一次外场。那一次乌俊杰上尉和高圆圆驾驶一架“飙风战士”做侦察和武器制导，他还有机会乘坐另一架由陈兰羽驾驶的“飙风战士”在旁边观察。在他眼中，乌俊杰上尉根本就是在表演—；—；他轻松地把自己隐蔽在一个山坡后，用桅顶的瞄准具—；—；里面的高分辨率电视摄象头和红外前视系统负责发现目标、激光目标照射器负责照射目标、陀螺仪负责稳定探测和照射系统，靠着这个“蘑菇头”，把几十公里外发射过来的制导炮弹引导到几公里外正在行驶的活动目标上。
大量试验数据也逐渐灌入到模拟系统的数据库中。
现代飞行器设计都要求在设计飞行器的同时完成仿真模拟训练系统的设计，这样做并非是急于要提供训练驾驶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