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有尘埃，哪些地方走不过去。当然，最主要的是辨出那条丝带朝着哪个方向延伸。”
“松毛虫的队伍长短不一，相差悬殊，我所看到的最长的队伍有十二码或十三码，其中包含二百多只松毛虫，排成极为精致的波纹形的曲线，浩浩荡荡的，最短的队伍一共只有两条松毛虫，它们仍然遵从原则，一个紧跟在另一只的后面。”
当陆铭开始回想这些关于松毛虫的经典描述时，一道灵感的闪光突然降临—；—；从此采用毛毛虫排队技术的“战术红鸟III”巡航导弹成为开创“成群引导”和“可重复使用精确制导武器”的新一代远程精确制导武器。
“战术红鸟III”巡航导弹适合成群发射。发射平台控制发射频率，并指令导弹在一个区域编队，每个编队中至少有一个安装了“领袖虫”导航系统的带队导弹，它可以带领的“跟屁虫”数量理论上可以达到256个。整个虫队可以采取各种灵活的排列阵形，只要维持排列的通讯网络畅通就可以了，通讯手段一般为红外系统指引的定向激光数据链，这是不发出任何无线电信号而无法被监听的高速通讯手段，在激光数据链失效的时候将启动作为备份的短距离高指向性的高频无线电数据链。虫群互相之间的通讯形成一个以太通讯网络环境，就象一个无线计算机局域网一样，某个或某些虫子通讯节点失效不会影响整个网络的运转。
在这些导弹群中，“领袖虫”通过编队形成的一个局部网络，控制整个编队的飞行，为编队提供导航信息，因此“领袖虫”不计成本地上安装了各种最先进的导航设施，仅卫星导航和通讯设备就有六七套之多，还有测地精确度极高的合成孔径雷达，数套惯性导航装置，最新最详细的数字地图等等。“领袖虫”没有安装战斗部，而是多装了大量的设备和燃料，让一个个“跟屁虫”离开队伍飞向最后一段攻击航线以后，“领袖虫”可以按照一个隐蔽的路线自主返航，在指定的海域被潜艇、直升机或者隐形快艇回收。这样，价值最高的导航和作战控制系统就能够被反复回收利用，这一点说明人类的智慧终究还是超过毛毛虫一些的。
由于在离目标很近的距离—；—；十几公里到几十公里距离，才离开“领袖虫”的引导，并且在离开队列的时候对自身简陋的惯性和地形回避导航系统进行了精确的校准，因此“跟屁虫”版本的巡航导弹能够以可以接受的精度打击固定目标。当然也可以更换末段制导装置精确打击更多类型的目标。制导系统被简化以后大大降低了导弹的造价，而且节约的载荷还相应提高了战斗部的威力。担任最后打击任务的“跟屁虫”版本的巡航导弹每发造价甚至还低于早期的卫星制导为主的“战术红鸟I”，只有“战略红鸟”的十分之一，完全满足了大规模作战保持发射密度和火力强度的需要。
这种攻击方式并不是没有缺点。为了节约数据链通讯设备的成本和提高可靠性，编队的密集度比较高，而且为了提高整体效率，编队规模经常都比较大，一般都多达数十枚导弹由两个带有“领袖虫”的系统联合引导，因此编队不太适合在复杂地形上保持低空队列飞行，对于大陆纵深目标，编队的突防能力下降得比较大。好在整个飞行网络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海上容易保持，因此特别适合打击沿海目标。海军在使用的时候经常采发射少量的先用高成本的完全自主引导的“战术红鸟II”，对敌人的高性能战斗机的主要基地进行压制，只要使那些对低空飞行的巡航导弹威胁最大的高性能战斗机短时间内无法大量生空作战，那么就立刻发射大群的“战术红鸟III”进行大面积高强度的轰击。一两个毛毛虫领袖带着一大队毛毛虫，贴着海边飞，到一个特定的点就有一只或数只毛毛虫离开队伍进入自己单独的攻击航线，这种操作方式非常容易和方便。这种火力强大的巡航导弹系统对于大陆广阔的国家威胁并不致命，但对于缺乏战略纵深的岛国简直就是成群的穿心箭一样可怕。
针对特定的对手，选择适当的武器和战术，必然能够大大降低作战的成本，提高获胜的机会。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在中国革命和抗日战争的艰苦环境下，中国的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选择适当的武器，“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如果我们一旦达到打仗可以自主选择适当的武器的时候，还有什么对手是不可以战胜的？
第七章 半精确制导武器
强劲的喷水推进系统柔和地运转着，一艘外表简洁丰满的双体快艇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在东海海面上疾驶。这是一艘“龙牙”级导弹快艇，是我国第二代双体隐形快艇。这艘快艇排水量达到六百吨，抗风浪能力好，艇上只有很简洁的小小的上层建筑，前部有一门隐形76毫米自动舰炮，后部是模块式导弹发射箱和一个可以临时起降直升机的停机坪。
“龙牙”级导弹快艇自身探测能力不超过40公里，探测能力虽然不强但是具有强大的卫星通讯系统和远程无线电通讯系统，在中国近海活动时，在卫星、海岸大型雷达、远程侦察机和预警指挥机组成的网络化的远程预警和指挥系统的支持下，这种部署和运行成本远低于护卫舰和驱逐舰的大个子导弹快艇对于近海打手和保安这一类型任务是胜任愉快的。
在指挥一艘救援快艇完成台湾周围海域多次勇敢的营救飞行员任务以后，吴飞少尉，现在已经是上尉，已经升级这一艘“龙牙”级导弹快艇的艇长了。
“龙牙”级导弹快艇的持续巡航时速高达六十公里，因此各海军基地部署的快艇能够在十几个小时内出现在东海和黄海海面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由于东海和黄海事实上根本无法展开现代大型航母作战编队，因此不仅“龙牙”，各级的快艇就成了经常动用的力量。快艇部队频繁地出动大大增加了这些舰艇的升级换代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了这些驾艇勇士的立功和升职机会。
除了吴上尉和一个驾驶员、一个领航员、一个通讯员在上面的驾驶台值班以外，艇上大部分的人都由水手长带领在内部舱时准备参加打捞工作。“龙牙”是全封闭的高度自动化的快艇，所有人大部分时间均在内部舱室工作。全艇只有10个操作人员，为了执行其它任务的需要另外还可以提供10个人的居住空间。这次上尉的任务仍然是从天而降的营救落水者，但并不是营救飞行员，而是专门打捞那些返航的“毛毛虫领袖”。
在夜幕的掩护下，快艇以低速轻轻地滑行着。这里就是回收“战术红鸟II”的领袖版本导弹的一个特定的区域。导弹落水前向通讯卫星报告精确坐标，快艇就赶到指定地点，向海面发送特定的加密无线电指令，落水的导弹一旦接到就会发出应答信号并放出荧光剂。
打捞任务进行得很顺利，计划打捞的3个目标全部回收了基本完好无损的弹体。这可意味着节约了好几千万，在返航途中艇上的才子小钱这么一说，大家的眼中似乎都冒出了大量的孔方兄。
“小钱，我们捞的东西真的这么值钱？”艇上最年轻的新兵小魏问道。
“那当然，我们捞的全是指挥巡航导弹群的‘领袖弹’。每一群几十个中间只有那么两三个是这种昂贵的可以远程精确导航的‘领袖弹’。”
“要是这‘领袖弹’出了故障或者被击落了，整个一大群导弹不就失去作用了吗？”
“那是没有错的。不过‘领袖弹’是靠整个编队网络环境指挥所有导弹的，在编队中本身只是网络的一个节点，位置并不固定在某个地方，而且每群数量可以不止一个，在一个群中所有的‘领袖’被击落，这个群才算完了。巡航导弹以高亚音速掠地飞行的方式主动选择适当的线路突防，本身目标又小而且采用隐形设计，而由海上超低空攻击岛上的目标肯定会造成预警时间非常少，预警难度非常大。根据美军的测算，防御巡航导弹的攻击不是做不到，而是付出的成本要大大高于部署巡航导弹攻击系统的成本，防御和攻击的投入比例大约在九比一。现在我们的群引导方式的巡航导弹更是把这个九比一提高到九十比一。扔飞刀比接飞刀容易练，一次接住多把飞刀比接住一把更难练，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道理。自从双方开始大量使用巡航导弹以来，那么多巡航导弹打出去了，被击落的又有几枚？”
“你懂的可真多啊。” 小魏很佩服。
水手长老王接过小魏的话头：“小钱可是我们整个快艇支队有名的才子。他本人就是学习自动化专业的研究生，现在在我们这里当水兵，是为了取得实战经验。他将来还要深造，支队领导都支持他。”
“魏大哥，你将来是不是要当将军？”
“不。我的志向是进入一个优秀的军工企业，成为武器设计师。我相信上过战场的武器设计师更加优秀。”
……
潜艇部队、战斗机部队、战斗轰炸机部队、导弹部队…现在连快艇部队都频频建功。
“我已经忍耐很久了！”自称是主持空军中最小的、最没有地位和品位的司令部的一位将军却一直在为自己的宝贝机机们的努力争取出战的机会。现在他正在向同机的一位专家抱怨着。
这位自称是飞将军的空军少将名字很气派，叫杨剑（请读者注意，这是整个野骆驼三部曲中出现的仅有的一位将军级人物）。这位杨剑将军粗壮体格，长得一点也不帅，带的部队似乎也不那么拉风—；—；这只空军部队的机群是目前中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中平均机龄最长的，有的战机的机龄与飞行员的年龄差不多。
现在他就坐在这么一架轰6型轰炸机的驾驶员席位上。这架改进的轰6G与早期的轰六相比从六名乘员减少到三名，分别是正驾驶员兼机长、副驾驶员兼领航员、电子防御系统操纵员。现在两位正副驾驶席位后面的电子防御系统操纵员席位上座着一位专家。这次轰炸投弹试验刚刚进行完，这位专家正专心摆弄着坐席侧面的一套迷你橱具，试图品尝一下轰炸机上提供的热咖啡。
听到杨剑少将的抱怨，这位专家说道：“你别太着急，现在让我们来试验这种新式炸弹，显然是为大规模常规轰炸做准备的，说不定很快就要轮到你上场了。哎，我说，那个二位驾驶员，把飞机开稳一点，不要弄撒了我的咖啡……这个轰炸机的其它设备没有什么特点，导航和火控系统简直就是照搬飞豹的，没有什么创意，但是这生活设施可是太好了，我坐过那么多军用飞机—；—；除了该死的歼8系列没有双座的以外—；—；就属这新改进的轰6最舒服，还能吃上热饭，喝上咖啡，吃多了以后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豪华马桶，简直太爽了……”
“那当然，进行长距离飞行飞行训练的时候，最远的能够持续飞行超过12小时。飞机上没有吃喝和厕所哪行。”
轰六是仿制前苏联图16的一款轰炸机，是一款设计很优秀的中型轰炸机，主要缺点就是发动机推力不足，而且耗油非常大，中国的仿制产品发动机比起笨重费油的前苏联六十年代的涡喷发动机还差，寿命还特别短。虽然通过优化气动外形等措施使飞机的飞行性能甚至比原装的图16还有所提高，但一直无法解决前面说的装弹不多，装多了无法装油的矛盾。满载9吨炸弹时飞机油箱不能加满，否则无法起飞，而油箱加满则只能带3吨炸弹。载弹三吨时最大作战半径也不过才一千八百公里，这个指标新一代的飞豹战机也能轻松达到，更不要说生存率等等其它指标了。
早在1970年西飞就提出了深入改进的轰…6I方案，采用四台英国“斯贝”512 …5W涡扇发动机（早期飞豹子用的涡扇发动机）代替原有的两台涡喷…8发动机，其中两台布置在原涡喷…8的位置，另外两台在机翼下吊挂。由于发动机耗油量大大下降，轰…6I航程从原型的5760千米猛增至8060千米，海平面爬升率从原型的18。6米/秒提高到29。7米/秒，效果显著。但由于“斯贝”发动机国产化问题长期无法解决，无法提供那么多“斯贝”发动机，轰…6I方案被放弃。现在，幸福的飞机工程师发现终于有了高性能的国产涡扇发动机可以选择，轰6那一直结构强度大大富裕的强悍体格终于可以配上相应的强劲动力了。
“飞了十二小时以上，那就有一万公里左右了，轰6的两台涡喷8换成了两台涡扇10发动机，立刻就青春焕发了啊。要是换上更适合轰炸机的更省油的大涵道比发动机，那恐怕更不得了。”董涛感慨道。当然，大家都知道选择涡扇10系列发动机是为了后勤方便，这样轰6G可以与主力多用途战机和重型战斗机部队使用统一的动力系统。涡扇10系列发动机的巡航推力比轰六的老式涡喷8大约要大10％，耗油率却只有三分之二，而起飞时最大推力却要大三分之一，使轰六能够轻松地满载燃料和炸弹起飞，而且满载起飞的同时机翼下的两个大型挂架还能加挂两个容量达到2500升的巨大副油箱或者总重量达到6吨的导弹或炸弹。仅更换发动机一项轰6自身就减轻重量三吨多，再加上进一步采取了一些减重措施，比如原导航舱的天窗骨架采用的甚至钢材这样笨重的材料，这次干脆取消，导航舱成为雷达和电子设备舱，驾驶舱仪表和电子系统大量采用飞豹系列的成熟部件，取消尾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机炮，换成重量更轻的光电自卫系统，起落架的钢制刹车盘换成效率更高寿命更长重量也轻得多的碳刹车盘，等等等等。这两增两减—；—；起飞重量增加，携油量增加，结构重量减轻，耗油量大减—；—；让整个飞机的航程猛增。新改装的轰6G由于飞机自身减重超过4吨，最大起飞重量增加了3吨，航程更是猛增到了8500公里，加挂副油箱可以达到一万公里，弹舱满载9吨炸弹时最大作战半径可以达到2700公里。
“说到航程，现在空军的作战飞机就属我们了。要不是看到我们增加了航程，能够参加战略值班，恐怕就要成为一支消失的部队了。” 杨剑想起自己的部门冷清的过去就不由得发出感慨。老式轰六的效率使装备轰六的轰炸机部队几乎要被空军的领导们遗忘，在空军的领导心目中，轰炸机似乎就是歼轰11，甚至可以是歼10A这样的多功能战斗机；而海军的领导则在隐形飞豹投产的时刻，直接把所有的轰六封存退役了事。但是轰6G的出现改变了轰炸机部队在空军的地位。轰6G可以采用在弹舱内装软油箱、在机翼的两个挂点上使用复合挂架携带四枚空射型“战略红鸟”巡航导弹的方式进行远程战略轰炸，这时轰6G的不用空中加油作战半径已经达到3700公里，加上可以携带25万吨当量的小型热核弹头的空射型“战略红鸟”巡航导弹的3400公里射程，能够对7000公里外的目标进行战略打击。再加上所有轰6G均配备可伸缩式受油管，完全具备洲际轰炸机的远程打击实力。
“战场离得又不远，战术导弹从山东半岛发射都可以打到，用不上你们轰炸机部队了。要是直接让你们去投那些老式炸弹，又怕消耗不起飞机和飞行员。”
“从生产的角度看，轰6价格便宜，结构简单，容易生产，生产线仍然还保留着。轰六飞机的最大生产规模可达每年30架，轰六主要材料是非常便宜和容易加工的高强度钢材和铝合金，就算换发了总价格也不到歼轰11的一半，作战半径却能够大一倍以上，而且完全能够经受大规模战争的强烈消耗。对于这一点，我们空军的高层应该有着清醒的认识。我们这次改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