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中,并无外出。”
“他现在何处,传来见我。”雷晋在京时时常出入国子监,的确认识蓝如晦,对他的印象也还算好,不过办案讲究证据,现在有一丝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主簿马上命人去传蓝如晦,雷晋则从书架上抽出被杜沉和蓝如晦多次翻阅过的袁天罡所著的《九天玄女六壬课》和郭璞的《葬经》,翻看过后又放入书架上,再把视线落在另一本名为《玄魂经解》的书上。
翻开《玄魂经解》后,发下其中两页被人撕去,且撕痕很新,应是近一两个月的事。再看前后内容,撕掉的应是一张图纸。
国子监主簿也看到了撕痕,脸上全是愤怒和痛惜,“这,这是何人所为,如此大胆!”
“查最后借阅此书的,是何人?”雷晋心中的思路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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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七章 不言父过
主簿略一翻看,“正是蓝如晦!大人,这不可能啊!”对于蓝如晦等五经博士而言,藏书阁的图书每月翻看次数不限,就算要背下来也不是难事,为何他要破坏此书,若是被人查到,是要被赶出国子监甚至受到刑责的。
雷晋却道,“去查,看哪些人翻阅过此书。”
主簿花了些时间,查找出人名,脸上冷汗涔涔,“回,回大人,一年来翻阅过此书的,只要太傅、祭酒、蓝如晦和杜沉。”
雷晋冷下脸来,“蓝如晦呢,这么久还没到?”
门外有人跑进来,惊慌道,“报大人,蓝博士不在房中,这几日无人见过他,属下四处寻过,并无他的踪迹。”
主簿看着桌上的《玄魂经解》,眼神越发恐惧,翻看过这本书的四人,两个人死了,两个人失踪了。主簿擦擦额头的冷汗,这本书,得有多不详啊!好在他只好算学,不通易术,从未想过翻看这类书目。
雷晋带人到蓝如晦和杜沉的房间,仔细搜查,并无所获。而这两个人虽同在国子监,同好易学但并无私交。
“去查,这本书是何时出现在藏的;是谁推荐杜沉可入藏书阁三楼阅书的,把他带过来见我;把杜沉和蓝如晦在藏书阁所翻阅的所有图书名字都整理出来;青砚,你带牌子速去请大理寺正卿冯大人过来。”雷晋吩咐完,开始认真阅读署名为无名氏的《玄魂经解》,其中的内容与正道经书所载有些出入,雷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觉得蓝怡信中所言可能是真的。
春雨过后,打落一地残红。蓝怡起来后见着满地红的、白的、粉的的花瓣,忽然来了兴致。带着文轩捡了不少,又摘了各种形状大小的绿叶,用清水洗净再晾干,带着去周老夫人那里,命丫鬟熬了浆糊,三人一起做花瓣贴画。
贴画,顾名思义就是把花瓣和绿叶粘贴在纸上,拼出各种图案。这个游戏简单,却很锻炼孩子的动手能力和想象力,是个不错的益智游戏。文轩很喜欢,周老夫人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忙活,一副其乐融融地场面。
就在这时,蓝俊辰登门拜访,点名要见蓝怡。周老夫人听到是他来了,心中不舒坦。儿媳是怎么死的,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对他自然也不如之前一样待见,“他怎么来了?莫不是又要生什么事吧?”
蓝怡也想不到为什么,“我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
王承德正在前厅陪着蓝俊辰喝茶,旁敲侧击地打听蓝怡和文轩前些日子在桃林遇险是否与蓝家有关,蓝俊辰则只是笑着不语。见到蓝怡进来,蓝俊辰站起身,“师妹。”
蓝怡上下打量,见他面色比平日还要苍白,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不在家养着,跑来找自己干什么,总不是要亲自把自己捉回去吧。
“蓝四少爷突然登门,是为了什么事?”前些日子桃林受的伤还在疼,蓝怡也懒得与他客气。
蓝俊辰微微苦笑,“师妹,可否与你单独一谈?”
蓝怡身后的如花和水秀不动如山,王承德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四少爷有事尽管与小的说就是,桃儿前些日子受了伤,不宜劳神。”
蓝俊辰却十分坚持,“有些事在下必须与师妹亲自谈,还请王管家行个方便,您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师妹。”
蓝怡见他这么坚持,也就劝父亲离开,留如花和水秀在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蓝俊辰看看她身后的二人,低声道,“难道师兄就这么不值得师妹信任么?”
蓝怡微笑着抬了抬胳膊,“我胆小,前些日子在桃林吓破了胆,没人在身边保护着就觉得心慌,四少爷有何事,直说无妨。”
蓝俊辰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柄镶着宝石的匕首,放在桌上,“这是师妹之物吧。”
“四少爷不会是特意来道歉的吧?”蓝怡收起自己的匕首,插刀入鞘。这把防身用的匕首当日在桃林遇袭时被敌人带走了,今日由蓝俊辰还回来,其意自明。
对蓝怡的嘲讽,蓝俊辰只做听不出来,“不管师妹信不信,当日之事,我并未提前知晓,这把刀是蓝五替你拿回来的,他随身带着许是想找机会亲自送还与你,我今日来算是替他完成心愿吧。”
蓝怡微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蓝俊辰接着道,“看师妹的样子,是已知蓝五之事了吧?师妹,你前年回梅县之后,蓝家有人就想杀你灭口,是蓝五求了我,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求我保你一命……”
蓝怡冷声打断他,“四少爷,你是想说我欠你一条命,应感念你的恩情么?我蓝怡不欠你们蓝家什么,是你们追着我和文轩不放,前后两次差点把我们害死!”
蓝俊辰停住,看着蓝怡冷冷含怒的双眸,露出愧色,“确实是我们不对。”
“你们这次追杀我和文轩,是为了什么?”蓝怡接着问道。
蓝俊辰微顿,“师妹,你心中既已明白,又何必再问?此次我父对百灵长卷势在必得,我也无法劝阻,师妹,若是为了你和轩儿的安全,你还是劝那人把百灵长卷交出来吧。为兄保证,只要你们交出百灵长卷,师兄定能保住你和文轩的安全。”
蓝怡真的怒了,“蓝俊辰,你以为你是谁,你们蓝家又是谁,我蓝怡的命是我自己的,不用你来保。你老爹要强别人的东西,你就帮着他去抢,还真是个孝顺儿子!”
蓝俊辰俊颜赧甚,“师妹,子不言父过,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还请师妹行个方便。”
蓝怡看蓝俊辰的样子,似乎对父亲的做法也不认同,心头一动,气呼呼道,“你爹一直是这个样子的,真不知他这样的人怎能当上蓝家主子,你们蓝家不是一向号称是德行传家诗书立世么,今日真是让我开了眼。”
“父亲他并非一直如此,只是在有些事情上有所偏执。”蓝俊辰不想多说父亲的不是,接着诚恳劝道,“师妹,为你和轩儿的安危,还请你三思。”(未完待续。)
第五八八章 围住蓝家
对于蓝俊辰的奇葩逻辑,蓝怡愤怒之极。明明是他老子看上了别人的好东西,就追着打杀人家的亲人逼着人家把东西交出来,现在他还跑过来摆出一副施恩的态度说保护她们!这是妥妥的蔑视,是把她和文轩视作毫无自保能力的弱者,只能任他们摆弄。
“蓝俊辰,我和文轩的安危,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起。”蓝怡咬牙压住自己的怒气,不想被他看轻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蓝俊辰眼中精光一闪,“师妹,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文轩想一想,你忍心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么?”
蓝怡握握拳头想上去一巴掌扇掉他脸上的虚情假意,却看到他眼底的光芒却忽然冷静下来,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劲,“蓝俊辰,你今天过来先说蓝五的死,又说些有的没的,是想扰乱我,从我这里探听什么消息吧。”
蓝俊辰暗道一声可惜,“师妹聪慧。”
如花与水秀对视,均是暗中长出一口气,若是蓝怡再不能冷静下来,他们势必要出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
“行了,无事你就走吧。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蓝怡站起身,懒得再与他说话,这大好的春光,陪儿子去贴画多有意思。
蓝俊辰却不动,静静地看着蓝怡,第一次正视她。
在他眼里,蓝怡不过是依柔身边的小丫鬟,被恩师收为弟子,也是倚仗着认识了在北沟村偶然客居的青山客,得了他的指点,学了点诗词皮毛而已。这些不过是小聪明罢了,比起依柔的才学,不值一提。
可偏偏是这个小丫鬟,竟是蓝家现在唯一的生机所在!偏她的事,自己占卜不出来!
这生机,到底是什么,他该如何破晓天机?
蓝俊辰出门,进了对面的茶楼,“把王春桃这几日的动向说清楚。”
负责监视的人马上详细报了一遍。
“她去凤仙楼见拓跋孝直说了什么?”蓝俊辰听到拓跋孝直的名字,追问到。
“小人无能,无法靠近。”监视的人惭愧道,“她身边的两个下人,盯得很紧。”
“四少爷,又有人来了。”另一监视的人透过窗口,见到王家门口飞来几匹骏马,马上报于蓝俊辰。
蓝俊辰起身,现在窗口向下望去,双目猛开,“雷晋,他怎么来了?”
雷晋向皇上请旨在下月初三之前查清太父和国子监祭酒被杀一案之事他也有耳闻,如此关键的时候他离开京城跑到梅县,定与案情有关。
雷晋与王春桃,怎么会有牵扯?蓝俊辰眉头皱起,“盯紧王家,不只王春桃,任何人外出都要查明动向。马上调蓝十过来,近身盯紧刚入王家的这几个人,务必查清他们此行的目的。”
“是!”
“再派人去盯住拓跋孝直,若有异动,直接来报我知。”蓝俊辰吩咐完,快步赶回蓝家,没想到他刚进门,搜查的官兵便到了。
蓝怡看到雷晋,与方才见蓝俊辰的心情,天差地别,这才是她今日要等的人,“三哥,我以为你会派人过来,没想到却是你自己跑来了。”
雷晋夜半出京此时方到,一身仆仆的风尘丝毫不减他儒雅的气质,笑容依旧温和,依旧是那个在北沟村教书归来的雷天泽,“事关重大,让别人过来我不放心。”
蓝怡也知去世的太傅颜和是他的启蒙恩师,似乎什么全解的话也是客气,便直直说道,“三哥定能手刃凶手,为太傅报仇!”
雷晋用力点头,若非抱着为恩师报仇的心意,他也不会接下这桩棘手的案子,他看了看守在门外的如花和水秀,低声问道,“四妹,拓跋孝直的话,依你看可信几分?”
“十分。”蓝怡言之凿凿,“三哥,不管前事如何,此事拓跋孝直绝对值得信任。因为他想靠着这次的案子打个翻身仗,在当今圣上面前求个真正的自由身。”
拓跋孝直的真实身份蓝怡无法告知雷晋,这是她与拓跋孝直商量好的借口,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雷晋点点头,他对拓跋孝直的印象,还是那个手段狠辣、被刀无锋一箭射伤后被抓压在狱中的夏州大将军,对此人,雷晋并无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勇有谋之士,此次能抓住案情的线索,全赖他。
不过,对他为何会盯住蓝家,雷晋还是要问一问的。
蓝怡笑道,“说起来也是巧,去年三哥离开村子回京不久,拓跋孝直跟着柴公到了黄县……在先生的寿宴上,他与蓝俊正相谈甚欢,蓝俊正邀他到梅县蓝家做客,并有意请他到蓝家镖局做镖头,拓跋孝直便跟着来了。”
曾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却想到镖局做镖头,这些话也便是骗骗四妹罢了,雷晋并不尽信,不过拓跋孝直的动机不是当前他关注的要点,“我此次前来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在此久留,蓝家那里我要亲自去走一趟,搜查之后会在县衙落脚歇息,明日再与四妹详谈。”
“三哥且去,我明日带个人去见你,到时咱们再详谈。”蓝怡道,是时候让桃之末和雷晋见面了。
蓝家大宅内,大理寺少卿白灼光带领着一群官兵和差役把蓝家团团围住,梅县知县米义超在旁陪同审问蓝家众人可知蓝如晦的下落,县丞蓝俊志也在被审问之列。
蓝如海站在众人之前,平静坦然,毫无惧色,端得乃是大家族长之风范,“我六弟上次归家还是两月之前的祭祖之事,国子监开课后他便返回京中,再没回来过。若非大人今日带着人过来,我等还不知他下落不明,大人,不知我六弟如晦出了何事?”
白灼光沉着脸,开口就是一副官腔,“蓝如晦牵扯到我等正在查的一桩案子,详情不是你等能问的。”
白灼光搜查一遍,命人把院内的书籍书信等物俱收起,带回县衙。见他们一行并无收获雷晋并无意外,他派人去搜查蓝家,为的不仅是找蓝如晦,更多的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去蓝家搜查、讯问的由头,钓出大鱼。(未完待续。)
第五**章 蓝如海怒
“家主,晦叔不可能是杀害太傅和国子监祭酒的真凶!”蓝家一个小辈站在蓝家正厅内,气愤非常,“晦叔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杀害两位大人的动机。”
“不错,定是雷晋与圣上签了军令状捉凶,眼看日期到了他无能拿到真凶,才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咱们蓝家头上,让如晦叔顶罪!”另一黄口小儿也立起来叫嚣道。
“……”众人议论纷纷,对雷晋封了蓝家的大门,不允许众人随意进出甚是愤怒。
今天后晌刚赶回家的蓝俊正马上响应众人的呼吁,“父亲,众位族弟说的不错,朝廷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这样把咱们关在府内,让人看了以为咱们真的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呢。”
蓝俊辰微微蹙眉,不悦地扫视众人,“官府来人并未说如晦叔是杀人凶手,只说他与此事有所牵涉,需要咱们配合调查而已,待查明真相自会还如晦叔一个公道。”
蓝俊正冷哼一声,“查不清之前,咱们就要这样一直被关在府里不成,这是何道理,雷晋分明就是借机生事,辱我蓝家门庭!”
“六哥说的不错,就是这么回事!”马山有人开始呼应蓝俊正,蓝俊正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如晦叔失踪,可能只是忽然寻到五叔爷的踪迹,前去寻父了。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蓝如晦的父亲蓝仕常于五年前外出游历,至今未归,蓝如晦为此非常忧心,四处查找父亲下落。
“若我说,此事的症结还在如晦叔身上,找到如晦叔就什么都解决了。”人群中有人高声提议道,“家主,请您占上一卦,算一算如晦叔今在何处,把他找回来吧。”
蓝如海面如止水,深深地看了那个小辈一眼,“如晦下落,无法占卜。”
众人皆默,蓝如晦的下落连家主都无法占卜,那么只能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蓝如晦身上带着能逃过卜算的宝器,蓝家传至今,这样的宝器在册的也只有三块,一块在家主身上,一块进献给当今圣上,还有一块下落不明,不过落在蓝如晦手里的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可能就是蓝如晦利用八卦风水之变,把自己置身于变象之中,才无法占卜。
“失踪已久的宝器,不可能在蓝如晦手上;若是他利用了其他方法,家主怎么可能算不出呢…。。莫不是算错了吧?”一个容长脸的小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