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杀气,就好像自己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周卫极拉过她的手,让她松开小拳头,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媳妇儿,你且安心便是。”
蓝怡看他灼灼地目光,用力点头,“我知道。”
周卫极见她应下,心中甚喜,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只浅浅的碰触,便被她的气息迷了心魂,手臂收紧,哑声道,“媳妇儿,咱们早些歇着吧。”
蓝怡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羞红了脸。周卫极看她脸色娇红的柔美模样,更加急迫起来,拉上窗帘,挥手熄灭油灯,室内化作一片温柔的暗色。
成亲四月,蓝怡仍是难以跟上他火热的节奏,意乱情迷间只得紧紧攀住他宽阔的肩膀,随他起起伏伏。周卫极双目锁住她迷离的双目和微张的檀口,听她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声细小破碎的低吟,更是难以自制,带着她共赴**更浓处。
云收雨罢,蓝怡已化作春泥,周卫极却仍旧紧搂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火热的气息灼着她细滑汗湿的肌肤。
脖子,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蓝怡忍不住颤抖。徒劳地推着他,“不要了,好累。”
“嗯,不要了。”周卫极安抚道,仍在她颈间不肯离开,叹息着,“天天跟着扎马打拳。你的体力怎还是这样差呢……”
蓝怡无言以对,哪是自己体力差,明明就是他体力太好的缘故!不得不感叹男女之间体力上的差别。在这件事情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周卫极取过旁边柔软的汗巾,擦拭干净两人的身体,见蓝怡摸索着要穿衣服,便伸出手臂又把她搂在怀里。“不是累了么。就这样睡吧。”
“不要!”经验告诉她,如果自己这样睡着了,还不知道他醒来后又会怎样占自己的便宜,“天冷了,我要穿衣服睡。”
“衣服哪里有我暖和,”周卫极面不红气不喘,拉回她的小胳膊,“睡吧。乖。”
这人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蓝怡气不过地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周卫极一哆嗦。“媳妇儿,你要是还有力气,为夫……”
蓝怡赶紧放开,乖巧地贴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进入梦乡。周卫极的胸口被她轻柔的呼吸扰着,暗想这小丫头这样睡,也不怕闷着。
托住她的小脑袋,把被子向下拉拉,让她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他则毫无睡意,盯着房顶整齐的木板,不知在思索什么。
家中新到的两只小狗取代小松鼠的位置,成了两个孩子的新宠。宇儿去学堂前还抱着不肯撒手,那模样是恨不得它们装进书包里带去教室。
文轩则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今天可以抱着小狗,待上一整天,“爹爹,大黑和二黑的窝要垒在哪呢?”
“先不垒窝,竹篓里垫上稻草,让它们睡在柴房里,明年春天再说。”周卫极放下筷子回答道。
“爹爹,大黑和二黑睡在柴房里会冷的,让它们和我一起睡吧。”宇儿不舍地摸着小黑狗柔软的爪子商量到。
文轩没想到哥哥能提出这么好的主意,“就是,就是,我也要和二黑一起睡。”
蓝怡马上反对,“不行,小狗不能睡到主屋里,更不能睡到炕上去。”
虽说现代很多人会允许狗登堂入室,但是这里不同,这里的小狗不打防疫针不洗澡,身上难免有跳蚤细菌,绝对不能让它们和孩子一起睡。
文轩小脸垮了下来,宇儿还是有点舍不得,“娘,抱着小狗睡很暖和,它们也知道跳下炕去尿尿拉屎,不脏的,真的。”
蓝怡心疼的看着宇儿澄澈的眼神,心疼了。他小时候在李家,和小狗睡在一起?是在李家的柴房里么?很暖和,他冬日里是靠着小狗来取暖的么?
周卫极也出声反对,“不成,不能惯着它们进屋子,否则大了不好管教。”
贾氏见两个孩子失望的模样,笑着建议道,“不能跟咱们睡在屋子里,咱们也可以给它们把竹篓弄得舒舒服服的。待会儿吃完饭姥姥就给它们的小竹篓做个盖子盖上,保证它们俩吹不着寒风,怎么样?”
两个小家伙笑了。
蓝怡也收起心底的痛意,含笑问,“大黑和二黑的名字,是宇儿起的?”
“嗯。”宇儿举起自己怀里的小狗,“这只叫大黑,弟弟那只叫二黑,二黑的尾巴尖上有一撮白毛,个字比大黑小一点,娘你看。”
“不错。”很符合宇儿给动物起名字的一贯风格。
待送了父子俩出门,贾氏刷洗锅碗,文轩坐在小凳子上守着两只小狗说悄悄话,蓝怡先到温室内,打开北墙火炕的封口,填些木柴进去,查看了一番蔬菜的生长情况,想着再过几日东西两面的火墙炕也该生上了,否则温度不够的话,蔬菜的生长速度就会变慢。
蓝怡刚从温室内出来,便见贾氏快步从中院走过来,“蓝六爷来了,在堂屋里。”
蓝怡差异地挑挑眉,他来干什么?
“瑶姨,轩儿呢?你先带他出去转转吧。”不管为什么而来,蓝怡都不想让文轩与蓝家的人多接触。
贾氏明了地点头,“好,我这就带他出去。”
蓝俊正在堂屋里看贴在墙上的梅花消寒图,这幅梅花消寒图不是时下流行的瘦骨嶙峋、老树含花的画法,而是一株茂盛挺拔的梅树,梅花稀疏错落点缀枝桠间,因还未数九所以花瓣只是以细墨勾勒了形状,并未染色。但是若细看的话,能看出若是染完花瓣,将出现一张简单的笑脸。
见蓝怡进来,蓝俊正笑道,“师妹这梅花,画的甚有意思。”
“不过是给孩子们玩的小玩意儿,师兄见笑了。”这副消寒图是她画来玩的,更接近现代的漫画风格。
蓝俊正微微摇头,看着画,笑意不达眼底,“从画中可以看出,师妹心中,颇有沟壑。”(未完待续。)
第四八四章 疑似故人
看着蓝俊正皮笑肉不笑的面孔,蓝怡自然不会以为他是在夸自己。而且,心中有“沟壑”,这么听也不是一个褒义词。
不过,跟他,蓝怡没有辩论的兴趣,只平淡言道,“多谢师兄,不知师兄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有事快说,没事赶紧走。
蓝俊正查蓝怡神色,笑意不减,言语之间颇有几分暧昧暗示,“师妹,愚兄记得前几年,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几次见你都是跟在春荣身后,见了愚兄都红着脸不肯抬头,偶有事情问道你,你也是一副受惊般的模样,可爱的紧。上次在王家灵堂之前见你,便觉得你与之前大有不同,如今再观,竟似变了个人一般,当真让愚兄刮目相看。”
蓝怡不急不缓地坐下,梅县王家多平堂内为依柔架起灵堂之时,蓝家之人确实有来祭拜,但蓝怡只记得蓝俊辰,并不记蓝俊正有去过。不过他这么说,定然是去过的吧,“是么,多谢师兄。”
蓝俊正也坐下,微展衣袖,探究地看着蓝怡,“师妹,之前种种,你都忘记了?”
“嗯。”蓝怡微含歉意,“师兄若是来找我叙旧,怕是要扫兴而归了。”
春桃之前只是王家的小丫鬟,能与他这个蓝家六少爷有什么交集,有何旧可叙。
蓝俊正关心地打量蓝怡的面色,颇为关心道,“师妹,愚兄认得几位医术尚可的郎中,不如过几日师妹随愚兄一起回梅县。请他们为你诊治,说不定还能记起来。”
蓝怡不是孩子,自然不会把这种话当真。且她根本就不可能记起春桃经历的种种事情,“不劳烦师兄了,我爹已经带我看过多次,郎中均言无望,我也已经习惯了。”
“师妹果真与一般女子不同,遇此大事竟能不慌不乱,带着幼主千里奔波至此。足见师妹毅力超乎寻常,难怪恩师他老人家会收你为徒。”蓝俊正赞赏几句,话锋一转。语有所指地接着说道,“愚兄之前也见过失忆之人,都是忘记事情惶恐不已,却不曾见与师妹一样失忆之后却多了诸多本事的。若非这张面孔。愚兄还真不敢把你和之前的小丫头看作同一人呢。”
“我也没多了什么本事。只是这两年多了些阅历罢了。”其实蓝俊正所言也不算差,自己与春桃,可不就是换了一个人么。
蓝俊正低头饮茶,目含冰意,语气却依旧温和,“师妹过谦了,能让王家老夫人将唯一的嫡孙托付于你,能让恩师收你做唯一的女弟子。能让战王手下爱将娶你为妻,还能以你一人之力支起青山商记的招牌。可不是只增了两年阅历就能做到的。”
蓝怡眉头微跳,他怎么会说青山商记的招牌是自己支起来的呢?不过若真是有心去查,发现自己与青山商记有关也不算奇怪,但是他该说自己在其中持股才对。不过蓝怡知道若是自己问他这些,他也绝对不会说的,“师兄谬赞,或许真如师兄说说,大家觉得小妹我心中颇有沟壑,毅力超乎寻常吧。”
蓝俊正微怔,看着她回不过神来,暗道这小丫头的言语神情,与她爹王承德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不想说的任你怎样问,依旧一字不肯吐露。与她这般周旋下去也不会有用处,“也对,师兄眼拙,比不得王大哥,他定是早就发现你聪慧过人,否则也不会把你与莲妈妈一同安排到风华绝代的嫂夫人身边伺候。莲妈妈你可还记得?她追随在嫂夫人身边多年,你们失踪后不久,她也就不知去向。以她对嫂夫人的忠心,怕是如今还不知在何处寻找你们吧。”
莲婆子的确是与春桃一样被王明哲安排在姚依柔身边贴身伺候,但是蓝怡记得王承德说过依柔母子和春桃失踪后不久莲婆子就死了,蓝俊正为何说她是失去踪迹呢?
“师兄,我听爹爹提起,莲妈妈已经故去了。”
蓝俊正故作惊讶地看着蓝怡,“王管家这样对你说的?那定是愚兄认错人了,前年在苏州城外,我见一人步履匆匆而过,那模样背影与莲妈妈有八分相似,还以为是她呢。”
苏州,乃是姚依柔当年在尼姑庵静养之处,莲婆子就是王明哲从苏州王家的店铺里挑出来去照顾依柔的。蓝俊正谈及苏州,谈及莲婆子乃是何意?
“师兄当真是记忆超群,竟连王家的下人模样都记得清楚。”蓝怡眨眼敬佩地说道,“我就不成,只能记住身边的几个人,在村里住了快三年也没能完全分清谁是谁。”
蓝俊正脸色微沉,马上又挂起灿烂的笑意,“不过是因为莲妈妈经常跟在嫂夫人身边,才略有印象。不怕师妹笑话,愚兄也经常认错人的,去年在我四哥梅县城南的别院中遇到一个老奴,长相也与莲妈妈有七八分相似,若非四哥说那老奴已在别院多年,我还以为是莲妈妈寻王家嫂夫人寻到四哥别院去了,呵呵。”
蓝怡心中一动,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记得莲妈妈的模样,听师兄这么说,好似她长了一张大众脸,到哪里都能遇到与她长得相似的人。”
蓝俊正微微点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又随意谈起闲话,并不时注意着院中的动静,“怎这么久,也不见文轩回来?”
“这孩子现在皮得很,天气好哪里还能在家呆的住,早就跑出去和村里的孩子不知到哪里疯跑去了。”蓝怡故作无奈道,心中警惕着。
“男孩子么,就该如此才对。”蓝俊正站起身,优雅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师妹,我此次前来是帮于伯拔几棵大葱回去,不晓得师妹将温室种在何处,愚兄可否前往一观?”
蓝怡点头,带他到温室去拔葱,蓝俊正看着又是一番夸赞,不再提起往事。蓝怡弯腰给他拔起一把葱,又割了一捆韭菜,让他带回去给于伯添菜。
待贾氏回来,蓝怡问起她莲婆子的事情。
贾氏略作回忆,“莲妈妈在你们失踪后,十分焦急地跟众人四处寻访你们,后来失足落水,丢了性命。”
蓝怡接着问道,“她在哪里落水,是谁发现她的?”
贾氏微微摇头,“当时府里正乱着,我也只是听人提起过这样几句,具体的便不知晓了,桃儿为何问起莲妈妈?”
文外之言:各位书友,实在抱歉,最近身体欠佳又事情颇多,无法保证****更新,还请大家原谅,我正在努力调试中。额……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才好……(未完待续。)
第四八五章 生意新起
“方才蓝俊正说起我和轩儿失踪后,去年他在梅县还见到过一个与莲妈妈相似的人,我我记得父亲说过莲妈妈已经去世了,所以才有些好奇,莫不是莲妈妈在梅县还有姐妹?”蓝怡接着问道。
听到是蓝俊正说的,贾氏也有几分奇怪,“蓝六爷怎会提到她呢?大爷把大夫人从苏州带回来时,大夫人身边只莲妈妈一个随身伺候的婆子。老夫人派人查过,莲妈妈本是王家在苏州的一个铺子的管事的妻子,那管事死后她就在铺子内做事,为人少语踏实,无兄弟姐妹亦无子女。”
所以,蓝俊正看到的,不可能是莲婆子的姐妹,那么,他好端端的提到莲婆子做什么?他不似无的放矢,随后而谈的,“瑶姨,你最近不要带着轩儿到客栈去,尽量避开蓝家人,以免多生事端。”
贾氏连忙应下,亦担心蓝怡的安危,“桃儿,蓝家曾几次派人捉拿你,这次他们过来,会不会还找你的麻烦?”
蓝怡微微皱眉,想到在绿玉院内见到蓝家兄弟时蓝五是守在门口的,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又安心下来,“应该不会,我不记前事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
贾氏后来也听蓝怡简单说起过蓝家为什么要捉拿她,此时忍住不气愤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蓝四爷与咱们大爷幼时便玩在一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哪成想大爷刚去了。他就动了这样的歪念头!害死大夫人,害的轩儿和你流落在外,害的你爹和春荣在牢里吃尽苦头。你娘的眼睛差点哭瞎了。偌大的蓝家,家主的嫡子,却做出这样的腌臜事情来,若是被人知晓了,吐沫星子也得把他淹死!”
蓝怡何尝不恨呢,他们何止害死了文轩的娘,也害得春桃不知魂归何处。害的自己一头撞进来,无法离去。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恨意和懊恼亦无所用,还是要往前看才是。
“瑶姨,不管如何,蓝家这些人。咱们敬而远之为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轩儿在此平安长大。”蓝怡安慰她道,“不管他们兄弟如何,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不可因为他们的争斗乱了阵脚。”
贾氏目色慎重,虽说蓝怡已经给她脱了奴籍,但是她对保护文轩的心意丝毫未变,甚至较之以前更胜几分,把这当成是自己报答蓝怡恩情、报答老夫人信任的方式。当作她的使命,“桃儿放心吧。我晓得该做什么,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休想伤害到你们。”
蓝怡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瑶姨,你的心意,我晓得。咱们乃是一家人,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们的,放心吧。我已不是之前的桃儿,他们想动我,想动轩儿,也得看我王蓝怡答应不答应!”
王蓝怡,这是蓝怡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蓝怡乃是她的闺字,也是她前世的名字,冠以春桃的姓,便是她现在的身份。贾氏看着她自信的小模样,点头笑了,她相信蓝怡,相信她能做到。
“桃儿,我晓得你如今厉害了,但是再厉害,也是个弱女子,不可与他们硬碰硬,凡事还要智取。”说完,她又叮嘱道,“遇事不能与我说的,就多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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