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玄云大喜的日子,她一直忍着不让人去叫玄清回王府,只是跟倩儿和李妈她们说是有些累了,早早就躺下了,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王妃呢?”玄清因为心里记挂着妍儿,并未喝多少酒,早早地就跟玄云告了别,回来看看妍儿。
今儿他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直担心着妍儿。
“回王爷,主子早睡下了。”倩儿的脸上有着一丝忧郁,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么早?”玄清脱下外衣,交到倩儿手上,诧异地问。
“王爷,主子她-”倩儿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来,她是真的担心妍儿的安危,妍儿紧皱的眉头她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说要请大夫来瞧瞧,妍儿又不准。
“她怎么了?”玄清再问,脸上颇有些着急的样子。
“主子她,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说是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奴婢担心主子,说是请大夫来瞧瞧,主子也不许。”倩儿心知瞒不下去了,只得据实相告。
“那,说没说哪里不舒服?”玄清心里一沉,以为是妍儿心里不痛快。
“没有。”倩儿摇头,“但奴婢看见主子头上直冒汗,主子不准请大夫,奴婢没法子这才等到王爷回来再说。”
“我去看看。”玄清心里一惊,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妍儿,心内更是着急,深怕妍儿有什么事,赶紧往内室走去。
“妍儿,妍儿!”玄清轻声唤着,妍儿侧身往里躺着,玄清也看不见妍儿的脸。
“嗯。”妍儿转身,玄清见了吓了一大跳,妍儿早已经浑身是汗,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妍儿!”玄清急了,一把抱起了妍儿。
“啊!”妍儿忍不住吃痛,这才惊声尖叫出来。
“怎么了?”玄清再问。
“痛!肚子、、、、、、痛!”妍儿吃力地说着话。
“来人,快来人!”玄清来不及问妍儿有多痛,到底怎么一回事,就一个劲儿地叫人来。
倩儿和李妈急急地从外面赶了进来,看见妍儿的样子都吓坏了。
“主子,怎么了?”倩儿急得都快哭出声来了。
“快让人去请胡太医,快去!”玄清大声地喝斥一声,“快去呀,胡太医在俞王府,直接去俞王府请胡太医过来!”
倩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往门外跑去。
04早产
李妈年纪大些,遇事也镇定些,“主子哪里不舒服?”一边说一边还走近去看妍儿的脸色。
“她说她肚子痛!该死,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子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啊!”玄清看着怀里妍儿痛苦的表情,心痛得大声地喝斥着李妈。
“啊!”李妈轻声叫了一下,遂指着床上,“主子,见血了!”
玄清一看,可不是吗,刚才是自己没注意,床上早已经沁透了一滩血,那不是妍儿的却又是谁的?
妍儿正吃痛,听见李妈这么一说,险些晕了过去,“嗯、、、、、”只是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但痛得再也没有半分力气说话,头上的汗冒得越发的厉害了。
“妍儿,听我说,你再挺一会儿,胡太医马上就来了。妍儿!”玄清抱紧了妍儿,不停地喊着,“快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想想办法,到底怎么办!”
“王爷,主子怕是要早产了!”李妈轻声地说了一句,把玄清吓得一身冷汗。
“早产?!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日子吗?怎么?”玄清瞬间觉得不妥,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快去准备着,不管有没有用,什么都准备着,一会儿胡太医来了,再说!快去!”
“是。”李妈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出去准备了。
“小红,赶紧去弄盆水给王妃擦擦脸!”玄清冷静地叮嘱着已经吓坏了的小红。
小红应声,急急忙忙出去准备了。
玄清紧紧地抱住了妍儿,下巴抵住了妍儿的额头,“妍儿,求你,不要有事,胡太医一会儿就来了,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会儿,胡太医马上就来了!、、、、、、”
玄清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痛,与其说他是在安慰妍儿,不如说他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不能让妍儿有一点的事,他跟妍儿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
不能,绝对不能!
玄清看着妍儿大汗淋漓的样子心痛得不行,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个劲儿地想要跟妍儿说话,就怕妍儿会晕过去。
“妍儿,胡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妍儿你听见了吗?你好些了吗?妍儿,、、、、、”
玄清的声音喊到已经嘶哑,他自己的耐性都快要磨光了,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看着妍儿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恨得想要杀人。却又对妍儿万般的温柔。
“妍儿,你还痛吗?好些了吗?”
“我肚子、、、、、、痛得厉害,怕是有些不对劲儿、、、、、、”妍儿也听见了李妈的话,自己也悔得要死,早知道这么严重,白天的时候就让人请大夫了。
“妍儿痛就别说话,胡太医就快要来了,你撑着点,不要睡,知道吗?”在玄清的意识里面,睡着了就意味着昏过去了,情况就会十分的严重,至少说明妍儿的情形已经很糟了,她已经承受不了这种痛了。
玄清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妍儿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在这刻玄清说的是真心话,他甚至觉得是自己让妍儿承受这种痛苦,早知这样他也不愿意妍儿承受这种痛苦。
妍儿听了玄清的话本想说些什么,但肚子痛得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说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玄清看到妍儿头上直冒汗,急急地从小红手中接过丝帕替妍儿擦汗。
“啊,痛!”妍儿惊呼一声,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妍儿,妍儿、、、、、”玄清大叫,紧紧的抓住妍儿的手,心里着急地看看床上的妍儿又看看房门口。
“来人啊,胡太医怎么还没到!快去看看!快!”一迭声地大叫,玄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沉稳,眼睛早已经充满了血丝,就像是要吃了谁似的。
下人一个个都在不停地忙碌着,没有人敢走近玄清身边说句话。
“妍儿,妍儿!李妈呢,快去叫李妈来看看!”玄清这才想起,有一会儿没有看见李妈了,慌忙叫小红去叫李妈,胡太医还没有来,李妈好歹是个稳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妈端着一盆滚热的水进来了,“请王爷回避!”
“你,这是干什么?!”玄清惊奇地看着李妈在收拾着,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白布。
“主子这样,再拖下去怕是不行,下身都见红了,十有八九是早产,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李妈不愧是李妈,也有经验,关键时刻还静得下心来考虑这些。
“这,确定吗?”玄清也吃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太医也没有来,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李妈试试。
“王爷,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李妈也着急了,看着床上晕过去的妍儿,她有些急了,再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不要让她出任何事,记住没有?!”玄清近似于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是。王爷请回避!”李妈答应着,让玄清回避至室外。
李妈说着,就走到床边让小红帮忙扶起妍儿,使劲地掐住了妍儿的人中。
半晌都没有反应,小红有些急了,“李妈,主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胡说什么,主子不会有事的。快去绞一块巾帕来给主子擦汗!”李妈低声喝斥住小红,“别说胡话!”
05早产二
玄清在门外听到小红和李妈的对话,更急红了眼,“开门,让我进去!开门!”
小红听见玄清的呼叫声,慌了神,看着李妈。
“王爷,请镇定,主子不会有事的。”李妈却并未去开门,继续掐妍儿的人中。
“嗯、、、、、、”这次妍儿有了反应,呻吟着缓过神来。
“主子,主子醒了!”小红欣喜都快要哭出声来了,李妈看了松了一口气。
“主子,你还好吧?”李妈问妍儿。
“嗯,好痛,我肚子好痛,胡太医来了没有?”妍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看了看四周,“王爷呢?”
“王爷在门外守着呢。”小红摇着头,看着妍儿落下泪来,“主子,要不要让王爷进来?”
“嗯。”妍儿缓缓地说道,“让王爷进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门外的玄清早就等不及了,小红一开了门玄清马上冲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妍儿的床前,搂着妍儿,下巴轻轻地抵着妍儿的脸,“妍儿,你好些了吗?妍儿?”
“王爷,我,、、、、”妍儿一时气血上涌,竟说不上话来。
“小红,赶紧去厨房端碗红糖水来,给主子喝下去,一会儿要费力气的。”李妈在一旁看着着急,“王爷,还是劝主子早作做准备吧,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胡说什么!”玄清喝斥了一声,心里却清楚李妈说的并没有错。
“妍儿,你好些了吗?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妍儿!”玄清竟急得滴下泪来,妍儿虚弱地看着玄清。
“王爷,别,妍儿没事,李妈说是早产,妍儿没事的,啊、、、、、、”妍儿又是一阵吃痛,汗大颗大颗地冒了出来。
“王爷,主子再不准备,怕是-”李妈在一旁着急地不得不出声催促玄清回避。
“王爷,好痛!”妍儿的心里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得拼了命地叫了玄清一声。
“妍儿,你一定要撑住!”玄清狠狠心,心知自己若再不回避,只是耽误时间而已,对妍儿却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无奈玄清只得一步一回头,退出了房间。
“主子,你要挺住,要是早些让孩子出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就麻烦了。”李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妍儿,羊水早就破了。
“孩子有没有事?”这是妍儿最关心的事,小红已经来不及擦汗了,刚端来红糖水,妍儿就紧紧地握住了小红的手。
“现在不好说,如果孩子再不出来,大人孩子都会有麻烦的。”李妈说的绝不是吓唬妍儿的,她见过不少生孩子生不出来丢了性命的。
“不行,孩子绝对不能有事!生,马上生出来!”妍儿听到李妈这么一说,心里吃痛,却只有一个信念,孩子不能出事,她不能让孩子出一点事。
“好,有主子这句话,老奴心里就有底了。主子,注意调理呼吸,一鼓作气地生下来就好了。没事的,每个女人都会过这一关的。主子,先喝了这碗红糖水,一会儿要费些力气的。”李妈不停地给妍儿打气,玄清在门外听了也着急,也在不停地喊话。
“妍儿,你一定要挺住,孩子和你都不能有事,听见了吗?妍儿?”玄清喊得嗓子都哑了,眼睛早已经布满了血丝,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系在妍儿身上。
“王爷,胡太医来了。”倩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玄清回头一看,果然是胡太医,心中一喜,眼泪就掉了下来。
“王爷,怎么回事?”胡太医问道。
“小红,快开门,胡太医来了,快!”玄清还来不及跟胡太医说话,只是冲着屋里面嚷着。
子墨和玄云也赶来了,两人站定看着玄清的样子都没敢多问,只是默默陪玄清站着房门外。
胡太医进去一看,惊呼,“什么时候见红的?”
“不知道啊,晚上才知道是这样的。”小红吓得不行了,都快哭出声来了。
“羊水破了没有?”胡太医再问,他已经在为妍儿搭脉了。
“已经破了,看样子是早产,但是主子这样子怕是没有力气自己生下来。”李妈在一旁也急了,看着奄奄一息的妍儿她的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赶紧准备吧。”胡太医摇着头,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胡太医?”玄清看见胡太医出来了,赶紧上前问道。
“早产了,但现在王妃的身子很弱,如果要自己生,怕是很困难。现在只能熬些参汤,补补气,这、、、、、、”胡太医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摇头。
“王爷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说完就坐下来开药方子,无外乎是些益气补气的药,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太医院吗?怎么连你也没有法子啊?妍儿!”玄清已经完全失控了,不停地想要冲进内室。
玄云和子墨来不及交换一下眼神,就都赶紧上前拉住。
“你冷静点,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份儿上,只是早产,会好的!”子墨低声吼了一句,“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里面躺着的是妍儿,是妍儿!”泪早已经满面,玄清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友情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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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早产三
玄清怎么也不敢相信妍儿会出事,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嘴唇一直在哆嗦着,“妍儿,妍儿,你一定要撑下去,你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
子墨和玄云看了不忍,心里也难受,却不能让玄清看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她会好起来的,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看着玄清流泪,玄云转过头,狠狠地擦干了眼角的泪痕,“你振作点,不会有事的!”
玄云斩钉截铁的话让玄清听了不禁转头看着玄云,双手却一直紧抓着子墨的双臂,“真的吗?”
玄云点头就允。
玄清再扭头看子墨,子墨用力地点头。
玄清这才缓了一口气,眉头却依旧紧皱,“可是,她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没有到时间,怎么会这样?啊?”
说着说着,玄清又开始急躁起来,刚平静下来一些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你要冷静点,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让妍儿分神,她说不定已经很慌乱了,如果她听见了你的话,会更慌张的,你明白吗?”当着这么多人,玄云原本不想跟玄清说这些的,但看着玄清这样慌乱,他又不忍。
“你-”玄清惊讶地看着玄云,说不出话来。
“玄云说得有道理,你一定要镇定!”子墨不让玄清把话说出来,直接就又劝道。
“可是,我该怎么办?”玄清急地在屋子里打转,两手不停地互相搓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镇定,看看妍儿接下来需要什么,情况怎么样,我们再说。”子墨不等玄云再说话,直接就把话头拉过去了,他不想兄弟俩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事端。
玄清听了子墨的话,再看看玄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一拳狠狠地砸在门框上!
“主子,你要用力啊!”李妈着急地跟妍儿说着话。
小红不停地出出进进,颤抖着双手,一盆一盆的血水端着出去,又换了一盆一盆的热水进来。
“主子,你听见了吗?再不用力,孩子和你怕是有麻烦哪!”倩儿也急了,紧紧抓住妍儿的手,看着妍儿受罪,她心里急得恨不能替了妍儿。
“啊,我肚子痛得厉害,怎么用力啊!”妍儿大叫一声,引来外面玄清又一声急叫。
“妍儿,你还好吗?妍儿!一定要撑下去!”
“王爷!”妍儿惨叫一声,肚子又是一阵痛,接着妍儿觉得下体已经热呼呼地流出一些液体,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主子,主子!羊水出来这么多了,再不用力把孩子生出来,孩子怕是不好!”
李妈不敢说妍儿流出的不仅是羊水还是大量的血,她很着急妍儿的情形,可又不能太坦白的告诉妍儿真实的情形,就是担心妍儿没有了信心。
李妈知道产妇有的时候就是凭一口气支撑下去的,只有不停地告诉妍儿孩子会没事的,在产妇的眼里孩子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所以一直李妈都在跟妍儿说的是孩子。
“不,孩子不能有事,一定要生出来!”妍儿痛得满头大汗,早已经没有力气,但还是在坚持着。
“倩儿,把参汤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