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
“不要说了,贤弟,我都知道,一切事情还是等打败了程玉之后再说吧。”
高览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淳于琼没有通知张郃等人就自己带领兵马出战,等张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生怕淳于琼出什么问题,忙带领手下的人马出营助战,等到了营外,只见淳于琼已经和一员敌将打成一团,对面的一员武将眼生的很,武艺也比较一般,不过是二十个回合左右,就抵挡不住败回本阵,由徐州阵内有另一员武将接替下来,不过武艺也是平平,只是抵挡了十来个回合就跑了回去。这两个人本是宋宪魏续,张郃以前没有见过。
却听到对面的阵营里又是一声大吼,张郃一看吓了一跳,这个人正是自己的老相识老朋友太史慈,心中不由的替淳于琼捏了一把冷汗。但几十个回合下来,淳于琼却渐渐占了上风,难道是太史慈想诈败诱敌吗?张郃仔细的观察一番,感觉太史慈的左臂似乎不太受力,一失以前的勇猛,难道是他的臂伤又发作了吗?此时的张郃竟然为敌人担心起来。
他这里的胡思乱想丝毫影响不了前面的战况,最后的太史慈似乎是体力不足,也败回了本阵,淳于琼见自己战败了程玉手下号称第一猛将的太史慈,自然有点飘飘然,也不在等待,一挥手,自己麾下的兵马就对敌阵发起了冲击。
虽然武将交战不利,但徐州兵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守护阵型的兵士以强弓硬弩射住了阵脚,淳于琼冲击了几次见没有什么效果,只能带领兵马回到营寨。
这次打败了太史慈的淳于琼更是得意洋洋,一见到张郃哈哈一笑说:“这个太史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吗,也不是轻易的就败在我手。”
张郃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还是提醒淳于琼说:“淳于将军自然武艺高强,但敌人诡计多端,还是多加注意为上。”
“哈哈哈哈,哪里需要什么注意,我今天晚上就带领人马去劫营,杀他个人仰马翻。”
“不可啊。”一听到又是这样的话,张郃忙进行阻拦:“三公子就是轻易劫营而身陷险地的,淳于将军不可再重蹈覆辙啊。程玉擅用诡计,今天的败阵,很有可能是他安排出来的。”
淳于琼可不高兴了:“难道你们打败仗,就连我都不可以打胜了吗?真是无理之极,今晚我要带领本部人马去劫营,你不肯去就算了,好好守卫大营吧,免得又被敌人抓去。”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当天晚上,淳于琼果然还是没有听从张郃的劝告,带领自己手下的人马奔程玉的营寨去了,张郃没有办法,只能加强营寨的防守,上一次已经吃过这种亏,不要这次又把大营丢了。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听到远处人喊马嘶如潮水一样下来,张郃忙亲自上了了望台,一见,却是打着淳于的旗号,不过一个个已经是衣甲不全,脸上也都被烟火熏的漆黑,为首一员偏将冲到营下喊:“张大人,快开营门啊,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奋力撕杀才冲了出来,淳于将军正在后面断后,你赶快开营门放我们进去啊。”
张郃一听,忙吩咐手下的人去将营门打开,对面的兵马一拥而上,都挤在了营门边,一边的高览却总感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劲,突然想了起来,对张郃说:“张大哥,这些不是淳于琼的人马,他的性格不会在后面断后的。”
张郃恍然大悟,想要制止军兵,却已经晚了,冲进营斋的人马突然各操手中的兵器,砍杀起守卫军营的人马来,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张大哥别来无恙?”
顿时让张郃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声音正是太史慈。虽然守营的兵丁早就作好了迎战的准备,但他们预防的敌人是从外面来的,没有想到敌人竟然混进了自己的营寨,猝不及防之下,又是一战崩溃。
见到形势又变的无可挽回,张郃就要上去拼命,但高览怎么能同意,硬是拉着张郃一起退了下去。没有跑多远,身后又有一只人马追了上来,手下的兵丁混战了一阵,方才知道是真淳于琼的人马,但收手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的损失。
两面都是残败而归,不过还好总算淳于琼还是囫囵个的回来,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损失惨重。淳于琼一看到张郃,心下大感别扭,自己没有听张郃的劝告才导致了这次的大败,不过却恶人先告状:“张郃,你为何如此不谨慎,被敌人偷袭了营寨,使我军进退无据。”
虽然今日惨败是由淳于琼一意孤行造成的,但毕竟自己被敌人偷袭了军营,也脸上无光,只能唯唯诺诺的虚心接受。
淳于琼开始还只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说来说去竟然真的当成今天的惨败是张郃的错,不过兵荒马乱的没有机会去和张郃算帐,只等安定下来再收拾他。
等军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一仔细查点,损失也是不小,足足有三成的人马在昨夜的混战中失踪,连军营辎重都被弄丢了,按照情形是如何不适合再进行什么战斗。张郃对淳于琼说:“将军,现在我们刚刚丢失了营寨,此处平旷,短时间之内难以建立起有效的阵地,不如马上赶回平原,尽量阻挡敌人的步伐,静待主公大驾。”
淳于琼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张郃,我还没有治你丢失营寨的罪,你却又说出这样扰乱军心的话,我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么你带领人马去将大营夺回来,要么现在就按军法处置。”
听了淳于琼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高览就要拔剑拼命,他这几日一直对淳于琼不满,只是大哥有压着自己,只能强忍着他,但见到他越做越过分,这火气渐有压不住之势,张郃虽然也气愤万分,但总算还能控制的了自己的情绪,紧紧的拉住高览,不让他闹出事情来。然后面对淳于琼说:“末将愿戴罪立功,想办法将大营夺回来。”
随张郃走了几步,高览也不管身后能不能听的到,忍不住高声对张郃说:“大哥,这个淳于琼明明是找茬,这次惨败都是由他一意孤行而惹起的。而今又让大哥去做这样没有希望的事情,分明是有心陷害大哥,我看我们干脆不要管他说什么,先带领人马退回平原,或者干脆干掉他然后再向主公请罪,也比这样被他不明不白的陷害要强的多。”
张郃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还对袁绍怀有一腔忠心,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想去最后拼一下,高览听他的话,心下虽有不满,但对大哥的崇敬当然更高了很多。
两人带领人马再回到高唐军营的时候,整个军营都已经换上了程玉的旗号。张郃看到这里的景象,叹了一口气,命令手下的军士前去叫阵。
此时的程玉正在军帐内议事,听说敌人这么快就来叫阵也是十分奇怪,等大家到了望台上一看,竟然是一直不与他们正面作战的张郃,问身边的众将:“敌人刚刚惨败,如何这么快就又回来叫阵?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蹊跷吧。”
转身一看,身边的徐庶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于是问道:“元直先生莫非看出了什么?”
“哈哈。”徐庶一笑,然后对程玉行了一礼说:“主公,您有所不知,昨天夜里您命我审理俘虏,得到了一个消息,淳于琼和张郃两人不和,昨日张郃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诱敌之计,而淳于琼一意孤行才兵败而归,但今日张郃又来挑战,想是他和淳于琼之间又有了什么矛盾,淳于琼才会派他来做这种明知无功的事情。”
程玉恍然大悟,对众将说:“我说以张郃这样的名将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吗。”
身边的赵云抢上一步说:“主公,这样的敌人不堪一击,末将请命下去将他们冲散。”原来赵云找到程玉以后,又无处可去,就带领手下的人马投靠了程玉,虽然他带的是败兵,但一个个都彪悍骁勇,连程玉都不得不感慨白马铁骑的强大,虽然现在白马将军已经败亡,但他留下来的战法将在自己手中被发扬光大,这也就算是对公孙瓒的补偿。
程玉对赵云说的话深信不疑,但对张郃的遭遇有些不忍:“可惜张郃这样的大将却所遇非人,真是屈枉了这个人材。”
“主公莫非是怜惜这个人才吗?”程玉一听,说话的是身边的主簿庞统,回答说:“正是如此,贤弟有何高见?”
“主公,我有一策可以收服张郃。”对于这样的话,程玉可是最感兴趣了,连忙追问。庞统将自己的计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身边的众谋士都觉得大为可行,程玉也觉得庞统的计谋果然和诸葛亮不相上下,连想出的主意都惊人的相似,既然大家都同意,就将这个计策付诸实行。
张郃在外面讨战了一天,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几次想靠近营寨,却被寨内的弓箭射退,手下兵马的战斗欲望又不高,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临时的军营。
等看到军营的时候,发现淳于琼手下的人马这一天还真没有闲着,已经靠砍树和在周围民户搜刮东西搭建起了一座简陋的军营,见到这座军营的时候,张郃觉得对淳于琼的愤恨似乎少了一点,没有想到,守卫军营的士兵却不让这些人进去:“淳于将军有令,张将军如果没有夺回丢失的营寨,就不得踏进营寨一步。张将军,我们不过是小兵,对这样的命令也只能接受。”
高览气的脸色煞白:“大哥,你还在等什么,对着淳于琼这样的人,干脆拼了算了,我们杀了他去投靠程玉。”
张郃还在挣扎:“我们再试一试,今天我们挑灯夜战一定要将被敌人占了营寨夺回来。”手下的人已经没有以前张郃一呼,回应雷动的景象,张郃见大家的表情,只能装做没有注意,带着兵马又逶迤向敌营进发。
等到了徐州军的营盘,却发现敌人早就在严阵以待,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准备,张郃又先冲到了前面叫阵。
没有想到这次却有人出来迎战,正是老朋友太史慈,他一马当先冲到张郃面前,叫道:“俊乂,既然在袁绍那里多多掣肘,何不归顺我家主公,和我一起建功立业。”
张郃伸手将马上挂着的枪摘了下来:“子义,何必多言,你我朋友一场,但今日各为其主,说不得要在马上分个胜负了。”说完提马就冲了上来。
太史慈对这一切早有准备,见张郃这么说,也就微微一笑,取下自己的枪战在一处,前两天他和淳于琼打的不分胜负的时候,不过是程玉命他诱敌而已,虽然和张郃交手,他也没有用尽全力,也只是为了和张郃纠缠,两个人打了半个时辰,却是不分胜负,太史慈虽然有所保留,但张郃也很难建功。
又打了一阵,太史慈拨马跳出圈外,对张郃说:“俊乂,打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累了,且休息一会儿再打。” 张郃也确实累的够戗,虽然知道对方是让自己,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只能回到本队休息了一阵又纵马向前。就这个样子,两个人打打停停,一直打到半夜,太史慈估计一下时间也差不了很多,于是又回到营门口,回头对张郃说:“俊乂,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这么打下去也没有一个尽头,不如就此罢兵,我今天说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张郃想再打下去,但没有敌人的战斗又能如何进行呢,只好撤回临时的军营,哪怕在野外宿营也要比在敌人门口休息安全的多,可没有想到这回回来他竟然受到了空前的欢迎,还没有到营门前,守卫的士兵就已经将弓箭射了过来。张郃大喊:“是我啊,你们怎么对我放箭。”
守卫的士兵回答道:“反贼张郃,你刚刚指挥军马攻打营寨,现在又回来想诈营吗?” 张郃听到这样的话,十分不理解,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啊。
正在这个时候,营门一开,淳于琼由里面杀了出来:“反贼张郃,还敢回来。”
“淳于将军,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胆狗贼,你以为刚才躲在暗处我就看不到你了吗?满营的士兵都能认出刚才正是你带领手下这些残兵混在徐州兵群中,见硬攻不成,竟然想出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诈营。”
张郃连忙辩解:“淳于将军,我一直在敌营门前与敌军撕杀,刚刚回到这里,这一定是敌人的计谋。”
“哈哈哈哈!”淳于琼一阵狂笑:“现在事情都已经败露了,你竟然还在装模做样,你回头看一眼,你的那些伏兵已经忍耐不住杀出来了。”
张郃闻言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没有发现一个敌人的踪影,却听到脑后一声风响,淳于琼的狂笑又想起,张郃情知不好,双眼一闭,只等这一刀,却听见“嘡”的一声,高览的声音响起:“狗贼,竟敢害人。”原来是他挡住了淳于琼的偷袭一刀。
高览对这个家伙可就没有大哥那么好的心情了,见到淳于琼一点也不客气,招招都奔着淳于琼的要害,淳于琼本是有名的酒囊饭袋,何况此时的高览早就气红了眼睛,不过一时之间高览倒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对方。
两边的兵马也已经撕杀在一起,张郃想去阻止,但又实在没有什么力量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真的从他的后面响起:“俊乂,我来助你。”正是太史慈的声音,张郃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冷箭已经向淳于琼飞去,他来不及躲闪就被这一箭钉在了肩膀之上,吃痛之下,将手中的刀掉在地上,被高览一刀砍成两截。
淳于琼手下的兵马见主帅被杀,哪里还能有什么战斗力,立刻四散逃去,从后面杀过来的徐州兵见到不是张郃旗号的人就杀,吓的不少淳于琼的兵马丢掉手中的旗号跪地请降,张郃的人马也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他们可不想被误伤。
高览将淳于琼的人头一刀砍下,栓在马鞍之边,提马来到张郃身边:“大哥,如今我已经杀了淳于琼,我看程将军对您有不杀之恩,平时又广为流传他的爱将之名,如今您走投无路,不如我们一起去投靠他算了。”
张郃想想天下之大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无奈之下只得随高览一起至太史慈马前请降,太史慈一直和张郃交好,见到他来投降自是大喜,并马回到营寨,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一起来到大帐。
程玉一见到张郃高览从帐外进来,忙起身下了帅位,走到两个人的近前,一拉张郃的手臂说:“俊乂,你来迟了。”
张郃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在下愚顽,有负大人之望。”
“哈哈哈哈,只要你肯来,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可惜袁绍有你们二位这样的干国栋梁,却不知去用,真是有眼无珠。”
张郃听了这样的话,心下多少有点不自然,高览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对程玉说:“以后要靠主公多多栽培,我们愿为主公效鞍马之劳。”
“哈哈。”程玉一笑,然后又是照例的大宴群臣,程玉已经习惯于用这样的方式来联络和新人的感情,而且也可以将新人和自己手下的旧臣的关系拉近。
酒席之上,程玉对这两员大将夸赞了一番,太史慈和张郃是朋友,管亥从不怀疑程玉的话,而赵云又曾经败在了张郃的手中,自然都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但高览却觉得没有立下一点功劳却受到这样的称赞,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主动对程玉说:“主公,我和大哥两人未立尺寸之功,却受主公如此高看,让我二人寝食难安,我们愿为主公取下青州之地。”
程玉才发觉原来夸奖人也有这么多的好处,但不知道到底高览说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主意,问道:“不知两位有什么良策?”
高览回答说:“主公,现在河北的人马大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归顺了主公,我们两个可以带领一只人马分略南皮等地,主公带领人马在袁军没有到达之前先拿下平原,扼守住青州的门户,则在袁绍南下之前可定青州。”
程玉用眼神咨询了一下众人的意见,在座的几大谋士都觉得这样做有十分大的可行性,大多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