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宁希丝继续着那未完的故事:弗雷德,你的父亲阿尔伯特。威廉。海因力希是一位值得尊敬、正直善良的人,他为保全你和你母亲的性命,毅然放弃了亲王的封号后和你母亲带着你,流亡到了当时巴伐利亚大公国的奥格斯堡,找到他的好友有着世袭爵位的奥托。冯。贝隆伯爵,也就是我的父亲。听到此我才算是清楚了为啥原贝宁希丝老太太一口巴伐利亚口音,我忍不住插嘴问贝宁希丝:当时有你吗?贝宁希丝莞尔一笑:我生于1912年2月6日,是父亲的第6个孩子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比你大三岁。噢。搞半天,是场姐弟恋啊。我嘴里嘟哝道,显然贝宁希丝没听到我的嘟哝,仍条理清晰的说着:就这样你们一家在我们家安顿了下来,等到了1918年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事的拖延,德国国内的自由主义和革命气氛越来越浓,终究在11月引发了席卷全国的大革命。先是11月7日巴伐利亚大公国爆发工人示威,其国王当日即退位。你那大伯父德皇威廉二世也于11月9日在柏林被逼退位后,逃往荷兰避难。活该。我“恨恨”地骂道,贝宁希丝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摇头轻笑着说:他是逃了,可他却把战败的屈辱遗留给了德国人民。若没有元首的及时掌权那耻辱的《凡尔赛和约》将置德国人民于地狱,这话一经贝宁希丝嘴里出来,惊的我全身又是一震,如此小巧纤弱的美女,怎也是一嘴的纳粹腔调,竟会为希特勒和侵略战争歌功颂德。正欲质问她时,忽想起自己正身在1940年的第三帝国,现在正是希特勒在德国民众中的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是纳粹德国的鼎盛时期,随着二战的进程德国人民会有一个清醒痛苦的认识。
弗雷德,看你,又愣神了。贝宁希丝向我埋怨道,我微笑着握着他的手说:贝宁希丝,请你告诉我,你真那么相信希特勒吗?弗雷德,贝宁希丝嗔怨地喊了起来。怎么啦?你应该尊他为元首而不是直呼他的名字,贝宁希丝纠正着我的用词。为什么不能,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别人对元首用什么称呼我不管,可你就不行,无论任何场合下在你提及元首时,你都应使用敬语。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若不是元首和古德里安将军对你的器重和栽培,就没有今天的第5装甲师少将师长,也没有你我的今天。我怔怔地看着贝宁希丝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我深知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正是那个年代中德国人的通病——对希特勒狂热而盲目的个人崇拜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知道我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她也不会信,我心里骂着希特勒祖宗,嘴里却对贝宁希丝说道:好…好…元首,这下满意了吗?拉她坐下后,贝宁希丝逐渐平息了怒气后,又恢复了温顺可人的神情:弗雷德,你要是知道在你父母去世后,你是怎样挣扎求存的,你就不会怪我对你发脾气了。
在你12岁那年的1927年正是20世纪20年代德国社会动荡不安的时代,尤以通货膨胀最为戕害百姓。为支付凡尔赛和约中的战争赔款几乎掏空了国库中的黄金储备,萧条和饥荒充斥着德国全境,大批中小资产阶级破产,大量劳动者失业。就在那一年为减轻我父亲的负担,你父亲决定迁往巴登—符腾堡州的康斯坦次,你们家在博登湖畔买下了几间小屋,你父母靠打鱼维持生计。
两年后的1929年4月20日你父亲因病逝去,你和你母亲的生活更加艰难,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下湖捕鱼,饱尝生活的艰辛。1930年的4月不幸又降临了你,你母亲也去世了。
我父亲闻讯后赶到康斯坦次找到了你,他托人把你送入了巴登的卡尔希鲁赫陆军军官预备学校,这所军校是一战后根据凡尔赛和约允许德国保留的8所军校中的一所。在那里你接受了初步的军事训练,也许是因你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霍亨佐伦家族的血液以及普鲁士的军事传统,造就了你的性格和世界观。你勤奋好学、坚韧顽强各门功课都名列前茅,最终你以优异的成绩于1932年3月升入了柏林的大希里特场中央军事学校,开始了正式的军事生涯。1936年你又因成绩优异被选送至克拉普尼茨装甲部队学校,在那里你遇到了你的恩师和引路人古德里安将军。正是他发现了你身上潜在的优秀军人素质,悉心把你培养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坦克指挥官。
1938年秋你毕业后,古德里安将军顶着方方面面的巨大压力,强力向元首推荐你出任新组建的第5装甲师师长一职。但令人欣慰的是你没有辜负古德里安将军对你的信任,在其后的军事行动中,你充分展示出了天才的指挥艺术,也同时赢得了元首的喜爱和信任。
1939年9月28日你指挥第5装甲师第一个冲进了华沙,战事结束后元首亲自给你发来嘉奖电,称赞你是他迄今所见霍亨佐伦家族里出现的最出类拔萃的将军。就在当年10月在详尽得知我们两家的渊源之后,元首亲自找我父亲商谈后,主持了我们的婚礼。他还把你父母的遗骸迁移至柏林隆重安葬,并重新修缮和修建了柏林与康斯坦次的别墅。而你在5月8日遭极端份子暗算受伤失忆后,元首除下令帝国保安总局和盖世太保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凶手外,还亲自安排专机接你到柏林治疗。难道我们不应该对元首和他所创立的新德国——第三帝国心存感激吗?
听完贝宁希丝滔滔一席话后,我已十分清楚我将要在这个时代里,所出演的角色。我熟知二战每场战役的结局,甚至连交战双方的排兵布阵我都烂熟于胸,这个时代将要发生的每一件大事我也了如指掌。可我能改写历史的进程吗?理性与良知告诉我“不”绝不能,可我又该如何在这个疯狂的时代生存下去呢?已记不清中国历史上那朝那代那位农民造反仁兄,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啊呸;去他妈的王侯将相;还有我所不认识的霍亨佐伦家族的末代将军,希特勒的新宠——温特。弗雷德。
第三章。转折点
第三章
转折点
1940。5。18。柏林。
晨曦中,柏林法兰西大教堂的钟声随着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敲响。迎着阳光,我、贝宁希丝、施托普、卡曼莎、以及医生、护士还有一大帮随从卫队。一长串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帝国中央医院直奔坦普尔霍夫机场驶去,准备由此乘坐专机飞赴康斯坦次。
车队驶出医院大门后,五十五年前真实、立体的第三帝国的千年帝国之都——柏林,展现在我的面前。柏林,这座城市在12世纪还是世界文明边缘的施普雷河畔东部的一个小村落,到1307年才和同一条河畔西部的另一个小村落科恩,合二为一。其迎来真正的繁荣与发展,还始于霍亨佐伦王朝的统治时期。
从18世纪始至19世纪中期,申克尔、林奈、俾斯麦等人的时代正是德国和柏林飞速发展的时代。柏林市区内众多一流的商业和文化建筑也大多是这一时代修建的,其中最为著名的是申克尔和其他建筑师设计的新古典主义式建筑。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建筑师在柏林留下了无数的宫殿、剧院、博物馆、教堂和花园。如享有“普鲁士的香榭丽舍大道”美誉的巴洛克风格的菩提树下大街,洛可可风格的夏洛滕堡宫和新古典主义的博物馆岛。
透过车窗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逝去的时代仍历历在我眼目,现在的柏林没有了20世纪90年代林立的高楼,失去了现代都市的喧嚣,放眼望去,满街皆是红底白心黑万字旗,涌动的人流也以军人居多,疾驶的车流里没有了现代的奔驰、宝马、标致、雷诺、劳斯莱斯代之的是老款梅塞德斯、奔驰等,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里都是阴霾的德军特有的铁灰色。
车行前处,我远远就看见勃兰登堡门上驾御四马车的胜利女神之塑像。在勃兰登堡门前停一下,我对坐在前排右手的施托普说道,将军,您有事?没事,就想下去看看。那可不行,为什么不行?将军,您腿脚不方便,再说我得对您的安全负责。施托普认真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想看看勃兰登堡门,不行吗?我又蛮不讲理起来。将…施托普算了,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一个声音冷冷的对施托普说着,我一见说话的是驾车的卡曼莎,便闭上嘴不吱声了。自上次情绪失控甩了她一记耳光后,我还没向她道过歉,这小美人两天来一直都不拿正眼瞧我,更别说和我说话了。我知自己失礼在先,很不好意思在见到这位刁蛮的女上尉,但我又感到疑惑的是在等级制度森严,讲究对上级绝对服从的二战德军中,怎会有如此特殊的上下级关系。于是心想等到了康斯坦次后,再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贝宁希丝。
长长的车队停在勃兰登堡城门下,荷枪实弹的卫队士兵呈圆形拱卫着车队,在贝宁希丝的协调下我只能坐在车里看上勃兰登堡门10分钟。记得刚到柏林时,我首先来瞻仰的地方就是这勃兰登堡门,这座由卡尔。郎汉斯设计的进入帝王时代的古柏林大门,见证了德国历史上所有的重大事件。它已深深的融进了德国历史中,它见证了德意志民族由分裂到统一,见证了第三帝国的兴起与覆灭,见证了整个欧洲东西部的历史,当时脑子里一闪之间冒出个念头,也许它也曾见证过我的历史。可今天当时的一闪之念,却成为了现实,再次见到五十五年前的勃兰登堡门时,我不免哀声长叹,历史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又一次让我不得不转折新的人生。
弗雷德我们该走了,飞机还等着我们呢?贝宁希丝轻声催促着我上路,我收回注视勃兰登堡门的目光,点头示意可以走了。施托普探头出车窗挥手向卫队指挥官发出撤离的信号,收到信号后卫队整队登车,登车完毕,卫队指挥官发出车辆一起发动的信号,再一个信号,前导车开动。我看到这全无相互交替掩护的撤离,不由暗自骂道:妈的,这卫队的指挥官十足的花架子,死板教条的到了极点,要是我想袭击这车队,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你这按部就班的撤离我瞬间发动突袭,打你个措手不及。为何不配备电台,只要区区三部再配上手势信号,不就解决了吗,指望他们现在这样的保护措施,我有多少命也得全交进去。
车至坦普尔霍夫机场,我由轮椅推入机场内政府高级官员专用休息室等候登机,一个小小少将的待遇竟与第三帝国的上将、大将和元帅们同级,可见贝宁希丝没有说谎,这个温特。弗雷德在希特勒心目中的地位的确非同一般。
“哥哥”贝宁希丝的喊声起处,一位相貌俊朗的空军上校走进了休息室,贝宁希丝跑上前亲热的拉住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空军上校笑容可掬的反问贝宁希丝,怎么,我就不能来送送你们?看你说的,请都请不来呢,来,去见见弗雷德,贝宁希丝拉着空军上校走近我面前,弗雷德,你看是谁来送我们了。我打量了空军上校一番,对贝宁希丝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看我,差点忘了,哥哥,对不起,你知道弗雷德刚刚有点好转,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好了,贝宁希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介意的。空军上校止住贝宁希丝的歉语,躬身握着我的手说:您好将军,我叫尼。冯。贝洛是贝宁希丝的堂兄,见到您我很高兴。哥哥是元首的空军副官,贝宁希丝补充说道。等弄明白这人是原贝宁希丝在那个雨夜里提及的堂兄后,出于礼貌我象征性的同他握了握手。
这时,施托普进来说:将军您可以登机了,得知可以上机后我伸出手同贝洛握别,我俩互握着手时他对我说道:将军,元首有话让我转达给您,他希望您能安心地养伤,彻底复原后再回来,他还说第三帝国不能没有您这样的将军。接着他又神秘地赴在我耳边悄声说起:将军,提前向您道个喜,您的第5装甲师将改编为第5装甲集群,您将被元首任命为集群的最高指挥官。将军,您将在德国的历史上留下传世英名,您会成……。
“施托普”我大声叫着施托普的名字,打断了贝洛絮叨不止的纳粹腔调,并从他手里抽回仍被他握着的右手,他这才注意到我脸上布满了对他厌恶的表情。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卡曼莎看在眼里,她的神色悄然一变。施托普指挥着卫兵把我推往停机坪登机,出门时,我连招呼都没对贝洛打,说实话,我从心底讨厌这个狂热的纳粹份子。
望着我的背影,贝洛问贝宁希丝:你不觉得,弗雷德好像变了许多?我亲爱的哥哥,你也会跟一个病人计较吗?我?当然不会。我是有些担心,你担心什么?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愿我是在瞎操心。贝宁希丝你应该明白,元首对弗雷德是寄予了厚望的,第三帝国万世不灭的基业正等着他去开创。所以元首希望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弗雷德,贝洛的话语里充满了急切的渴望。我会的哥哥,请你转告元首三个月后我一定还他位神智健全的将军,贝宁希丝的语气和目光充塞着对希特勒神圣的崇拜。贝洛看在眼里后,满意地笑了……
当一望无际的博登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立被带入了那童话般的风景中,位于德国西南部的康斯坦次与瑞士的圣加仑、列支敦士登的布雷根次隔着博登湖相望,因其地理位置都处在莱因断裂谷地区,所以该地区全是谷壁陡峭的山地,博登湖就如同镶嵌在三国边境山峦中的一块绿色翡翠,幽静地躺在四面山谷的怀抱里,环湖四顾,烟波浩淼,山峦叠嶂,林海松涛,我深醉在这如画的景致中。
这简直太美啦,我就像进入了安徒生的童话世界,我兴奋地对贝宁希丝说道,贝宁希丝自我醒后已很久没见我这么开心了,我高兴,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你,一回到这就像个孩子,贝宁希丝,你快看那…,我指着远处湖面上翻跳着的鱼儿,惊喜地招呼贝宁希丝看去,将军,那是博登湖特有的大鲑鱼,明天我陪您去钓。哎呀,连施托普也被我感染了,这可真应了我以前常用的一句话:我好,你好,大家好。大家就如众星拱月一样,因我高兴而高兴,我要是不高兴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我这人以前从未想过要别人围着我转,可现在就是不想也难了,眼前这些人的命运包括我自己的命运全在我的一念之中,生处乱世该选折一条怎样的道路,这才是我当前火烧眉毛急需决断的问题。
我从车里被抬下刚坐入轮椅,胖胖的布洛姆太太(事后得知)扑过来激动的拥住我喃喃说道:我的孩子,您总算回来了。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不由的想起了奶奶,打小因父母在部队服役,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因此在几个孙子里奶奶最疼的就是我,临出国时她还把省吃俭用从牙逢里抠出来的1000元钱硬塞给了我,原本打算到德国混出个人样后,好好孝尽孝尽她老人家,但现在…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此时面对布洛姆太太触景生情地想起奶奶,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布洛姆太太用手抹去我的泪水,嗓音哽咽着说:我的孩子,一个好将军是不该被眼泪泡着的。来,跟我进屋去。她说着就夺过施托普手中的轮椅把手,要亲自推我进去,贝宁希丝忙上前拦住她:布洛姆太太您年纪大了,还是让他们推吧,(我这才从贝宁希丝嘴里得知老人的名字)。怎么,贝宁希丝,您也不相信我吗?布洛姆太太有些不高兴了。不是那样的,是…是因为…贝宁希丝尴尬的解释着。您什么也不用说啦,您放心我是不会把他摔了的。
布洛姆太太不由分说的推着我朝前走去,众人在后面紧跟着,而我却端详起这座希特勒斥巨资为温特。弗雷德修建的别墅来,占地面积广袤的别墅坐北朝南依山傍湖而建,别墅院内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