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邂逅校花
陆紫蝶是校花,当然,我的意思是,如果F大有校花的话。
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F大校花的位子很难坐,充分体现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经常有大一的小MM倒幕,跟竞选港姐一个道理,一人坐一届。难怪,F大艺术系全国首屈一指,真所谓傲视文化圈美女,谁与争锋。
综合院校的好处就在这里,比起理工那群和尚真是名副其实的艳福不浅。我们至少可以边流口水边看MM,他们连流口水的机会也没有。
即使在F大如云的美女里,陆紫蝶也是太特别的一个,她就特别在她很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养成了说废话的习惯。她的特别在于她并不是很美,但自她出现,至少文学院的系花地位从未动摇过,还曾经在2002年初入校时赢得了校花的宝座。
如果不是因为大家都喜新厌旧,也许到现在她还是。
在F大能达到这个高度已经很不容易,这样的MM到了普校那绝对够一个学校的男生高山仰止,上演一些什么月夜情歌,吉他传情之类的通俗小说套路,在F大就难免有些屈才,好在蝶妹妹是个绝对我行我素的人,好象从不在意这个问题,套用一句不太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帅呆了酷毕了,这一点让我内心高呼:I服了U,I尊敬U,I的内心崇拜U。
崇拜归崇拜,这样的MM与我的生活理应毫无瓜葛,我每天疲于奔命的应付来自生活的压力——准确点说是命运的压力,那有精力泡MM?何况就算我有精力她也未必有兴趣,除了很倒霉以外,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生。
所以说,她和我的邂逅纯属偶然,偶然到一百年都不一定会出一次,偶然到小于等于我被百万大奖砸中的概率。
说到最后,似乎还是源于我的霉运。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大家都理智的与我保持一段距离,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好,在我入主109的日子里,宿舍也不过失火两次,水淹一次而已,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干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仍旧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我是万恶之源,更离谱的,我竟然半夜被一桶水迎头泼下,原因不过是我嘟哝了一句:火…
一旦迫害的力量来自群众,那真是防不胜防,我又不愿意搬出去——笑话,我要是搬出去再失火捏?谁来泼我?
于是我很自觉的上自习到很晚,等大伙儿消除了所有安全隐患再回去。
认识紫蝶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那几天日子过的风平浪静,所以我心情惬意的很,上完自习图书馆已经没有几个人,电梯也很宽敞,我怀着喜悦的心情踏进电梯,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美女。
大家可能猜到了,正是蝶妹妹。
她没注意到我,正皱着眉头看手里的书,她的脸在电梯昏黄色的灯光下显的格外温柔,睫毛长长的覆在眼睛上,目光有点闪烁不定,从她发间传来的馨香让我心神不宁。
和美女同处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真是让人不遐想都难,于是我就放肆的遐想了…以下删除500字。可惜这里不过是五楼而已,为什么图书馆不盖成世贸双子呢?掌嘴,世贸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
其实你要和我处久了会觉得我人其实不错,就是有点乌鸦嘴,预测好事从来不准,坏事一镖中的,就比如现在,世贸的念头刚刚在我脑中一闪,尚且处于混沌状,我就发现电梯忽然一阵摇晃,灯慢慢地暗了下去。这时候我明白,我无往不衰的霉运开始起作用了,除了心里骂几句娘以外我安之若素,反正天塌下来也砸不到我。
旁边的蝶妹妹就没有我这么镇静,她再酷也不能冷静的面对如此突发事件,所以我听她惊叫一声蹲在墙角。电梯晃了几下开始下坠,我心说:不会吧,这下老天玩大了…
还好我来不及想到遗言,电梯已经停了下来,我冲上去拼命按按钮,没反应,拿起紧急电话,里面悄无声息。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威胁我生命的事故,当然,出生那次是例外,说实在的现在我心里十分忐忑。但我再郁闷也不能在美女面前露怯,于是我转过身去,面带微笑的对她说:没事,有我呢?
其实我紧张你也能看的出来,因为电梯里一片漆黑,我居然还面带微笑…美女又不是夜猫子。我听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你有火吗?”这时我才想起书包里的打火机。
打亮以后我看到蝶妹妹的脸多少有点面无人色的意思,也难怪,谁也不是天天出门遇到地震海啸这类事故的,像我这种万中无一的人才也太难遇见。
应该是我拿出勇气表现的时候了!
我正要开口美女忽然先说话了:你是叫司徒小雨吗?
一时间我乐的头晕脑涨,嘁,不许笑,要是校花也能叫出你的名字我就不信你能装大尾巴狼,什么叫人气?这就叫!我马上满脸堆笑地说:对啊对啊,我就是司徒小雨…你是陆紫蝶吧?
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漫不经心地说:怪不得电梯会停。
@#%&;;*
我忽然在一时间理解了臭名昭著这个词给当事人的伤害,以至于我连继续搭讪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我决定先蹲到墙角喘口气。
可是蝶妹妹好象镇静了许多,她蹲在我面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真的经常倒霉?
我无力地点点头,看她好象精神十足的样子,我却十分不爽,不爽的平方。这么郁闷的第一印象简直等于自杀,我还不如装个小流氓去调戏她,说不定效果还更好点,你别不信,你会跟一个天天十足倒霉的人在一起?可怜我纯洁的初恋,刚有点苗头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她好象还不满足,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好象我脸上写着倒霉的原因,我猜她下一句应该会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如果谁能给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定会顶礼膜拜,换句话说,就是谁也不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很倒霉,那就自认倒霉,问了也没用。
还好她的话并没有出口,因为电梯门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第三章 天啊~啊~啊~
一片寂静中发出这样的声响很恐怖,尤其在你没有思想准备的条件下,果然,蝶妹妹马上忘记了她想要问我的话。
她明显缺乏长期生活在高压之下那种敏锐的洞察力,这一点我要好很多,一听就知道有人来救我们了。我看着她小眉毛拧成一根,小嘴巴有点哆嗦,就知道她多半在发挥丰富的想象力,眼前没准正晃着贞子和花子娃娃的菜花头呢。
果然,电梯门开了一道缝,伸进来一把类似于撬子的东西,有一丝亮光透了进来。
没意思,真没意思,如此富于戏剧性的开头竟然有个这么无聊的结尾,白白浪费我刚才想入非非的感情。倒是蝶美眉镇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冷冰冰的表情,让我心里若有所失:原来她对我只是好奇而已。
撬开门的是学校保卫科的人,我一看他们就知道,即使能脱险也一定是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果然,他们的脸在门缝里一闪即逝,就听到外面叮叮当当开始了,听的我毛骨悚然。我觉得电梯似乎也在撞击之下摇摇欲坠,神啊!这种水平也敢来救人?天灭我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半小时…
一个小时,我和蝶妹妹开始打牌,门外当当声不绝于耳。
门终于开了一尺见方的洞,外面的人一脸救世主般温暖的笑容,让我觉得牙根痒痒,套用一句台词:我很想打人,对啦,外面那人还正是看了就很想狠狠打几个耳光的。
既然有美眉在,该是我表现自己的时候了,于是我大义凛然比了个请的姿势,要蝶美眉先行一步。
蝶妹妹显然比较感动,不过顾不上说什么,婀娜的背影在洞口一闪就消失了。哇咧,跑这么快,连客气都不跟我客气下,我哭~~
来不及哭,外面人挥手让我出去,显然态度要比对蝶妹妹生硬多了,不管别的,先出去再说。
一切顺利…拖手的拖手,拽胳膊的拽胳膊,我靠,居然有人揪我耳朵,大爷,您搭不上手就去一边凉快啊,我就被您救出去也不好下半辈子失聪吧!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心说不妙,声音刚落,脚踝忽然传来一阵痛。
听到一位仁兄在后面说:呦嗬,门怎么合上了,哪儿卡住了…我说你小子别乱蹬,我衣服都给蹭脏了。
我要发飙了,兄台,你这是救人的态度吗?
蝶妹妹抓着我的手,急的满头大汗,那当然了,好歹我也是为她牺牲的,不然现在夹在这里进退不得的肯定是她不是我——有点心虚。她替我担心我当然受用不尽,可她把我手腕捏的青一块紫一块我也真吃不消,等下出来我肯定遍体鳞伤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说都懒得说,早知道这结局我还不如随着电梯身登极乐呢,简单来说,几句话就能说清情况。
“好了好了…开了。”
“耶?怎么又关了,拿扳钳…”
“试试,能不能拽出来?”
“不行…继续撬”
“呀,又合上了…”
“早说这门该上润滑油了。”
要说保安拎跟棍子在学校里充大头蒜也许还成,救人就外行,不是猪插筷子就可以当大象的。只是可怜我一条小生命,在这种非人的虐待下去了半条,奄奄一息。
蝶妹妹被我的惨叫嚎的脸一阵一阵发青,却还坚持在我身边,直到猪头保安喊了句:一二三…拉!
我被拽了出来,同时还有很微弱的声音:pia。
接着,半死不活的本人被抬上了救护车,我祈祷,别把我送进妇产科,最后的心愿。
我一点劫后余生的感觉都没有,倒是蝶妹妹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管出于感激也好害怕也罢,掉的眼泪货真价实,不是肥皂剧里的眼药水,这眼泪可是为我而流的。
欣慰中~
“骨折。”
早在意料之中,我估计我这次就没那么容易逃脱厄运,我看看牌子,外科。
没送错地方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在有一点可以放松下:我一卧床就是三个月,难道天上还会掉陨石?
没准,但至少比我出去乱晃的危险度降低许多。另外,蝶妹妹一定会来看我的,我深信。能跟美女套近乎,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
听说我要回来养病,舍友如临大敌,我回到宿舍就发现那儿都不对头,什么刀具脸盆水桶通通不见了踪影,连我的饭缸都消失了,舍长正襟危坐,给我讲解这些措施的必要性: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刀呢,不用说,万一你梦游误伤他人就不好了;脸盆呢?防止你洗脸时候呛水,我们没收了;水桶呢?本来没什么危险,不过对你来说,还是防患于未然最好;反正一日三餐不用你打,你的饭缸我们当花盆了…”
我越听越恼火:我是意外受伤,又不是自杀,照你这样我被你们养仨月就变成神农架野人了,老子还想泡MM,形象先毁你们手里。
舍长兀自喋喋不休,我早听的不耐烦,还好他比较识趣,被我怒视了十来遍终于收口了:“你放心,咱宿舍的哥们会轮流照顾你。”
轮流监视我还差不多,亏的他们有精神。
我的作息变的很规律,早上起床有人把漱口水端我面前,外加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我充分体会到了土财主生活的乐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外加不倒霉。
大约在我开始养病的第三天,蝶妹妹终于来看我了。
她穿一件无袖的白色小背心,长腿裹在粉色牛仔里分外修长,外加双气质非凡的高跟鞋,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真是明艳照人。
瘦猪表现的远比我激动,忙着倒水寒暄,好象美女是来看他的。
蝶妹妹倒一如我以往见到的那种帅呆酷毕。凭心说,我还是喜欢大家一起困在电梯里那种患难与共的感觉,现在她好象离我远了很多。
蝶妹妹还带着一个朋友,所谓红花还需绿叶陪衬,这位同学就是我们平时见的那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壁花,外加戴副眼睛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
唉,当时我要知道她会改变我的命运就好了,我至少会有点心理准备,可那时侯我看到她只是轻轻感叹了一句:同是女人,为什么境界就有这么大不同捏?
第四章 碟仙恐慌
壁花叫果子,光名字就让我觉得肉麻兮兮,何况她还不停的把小眼睛眨来眨去做风情万种状。不过美女的闺中密友是完全不能开罪的,所以我马上奉献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果子,真是个好名字。
美女马上说了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果子没男朋友,考虑下小雨吧。
我连忙摆手:千万不要害人家,我一向很倒霉的。
说完这句话我意识到我错了:这话能吓跑恐龙,多半也会吓跑美女。其实我多虑了,凭我这长相,恐怕人家果子也未必中意。
果子笑眯眯地对我说:那是,我们都知道。
然后她问出了一句废话:你为什么这么倒霉呢?我摇摇头,她却忽然来了精神:
“不如我们问下碟仙好不好?”
这样看来果子和我亲爱的妈兴趣爱好还真是异曲同工,当年我老妈也很想借助神秘力量弄清楚我为什么倒霉,被我大手一挥堵了回去。本人嘴上常常求神,实际上却是个无神论者。
我正要婉言谢绝,紫蝶却好奇的问了一句:碟仙好玩吗?
果子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碎米。
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美女貌似很感兴趣,别说是玩碟仙,再狠的我都奉陪。
瘦猪找来几张旧报纸,外加垫花盆的碟子。我们四个人往桌子边上一坐,我忽然很有打麻将的灵感。
果子一丝不苟,还把窗帘也拉上,点了根蜡烛,我四顾看看,我们脸上都透着诡异,弄的我心里也有点阴森森的发怵
盘子上有道裂纹,果子说正好,都不用自己做记号,说不定这碟子是有仙气的。
我们四个人用指尖轻轻碰着碟子边,果子闭上眼睛碎碎念着:碟仙碟仙我们诚心诚意求你出来。
我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我也有这么神道的一面,实在话我不信真的有。
这个念头尚未从我脑中消失,指尖的碟子忽然开始旋转。
果子兴奋地叫:来了来了,碟仙来了,然后很虔诚的伏下脸去,问:
“碟仙你想回答谁的问题?”
那碟子转来转去,停在两个字之间:小雨。
果子明显更兴奋,对我说,小雨,碟仙选中你了!
感觉怎么不象好事,不过紫蝶妹妹在看着我,我也只好把闹剧接着演完。
我问碟仙:我今年多大了。碟子转了几个圈,竟然流利的指向几个数字,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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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我想了想,又问:我今年能不能过英语四级?
碟子又转了几个圈:你—今—年—不—会—参—加—考—试。
我算了算,不会吧,四级还在四个月以后,我的脚不会到那时侯还没好吧?
于是我问:为什么?
碟子开始疯狂的打转,什么都不说。果子很小声的说: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啦,快点道歉。
我闷闷地说:对不起。心里唠叨:什么碟仙啊,连话都不完整说。
碟子终于平静下来,稳稳地转着小圈,果果说:你还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幼儿园暗恋的隔床女生叫什么?
蝶妹妹扑哧笑了出来,碟仙还一本正经的转着。
不会吧?我看它稳稳停在谭笑两个字上面,然后幸灾乐祸的原地打转,我的脸刷的红了。
谈起我和野蛮女生笑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对,我们是幼儿园大班同学,她就睡我隔壁床,小时候没少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我觉得我很多衰事都是她引起的,到现在我鼻子都没鼻梁,我深信就是被她咬的。
我打个哈哈,偷眼看紫蝶,还好她没怎么在意,于是我问: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这个问题才算问到点子上了,连碟仙也停止了转动,果果和紫蝶盯着碟子不放。
它缓缓地划出几个弧线:你—的—人—生—与—众—不—同。
我暗骂,碟仙怎么活象江湖骗子,接下来说不定会说,把钱寄到**街**弄**号,人生有我更精彩,不然,就这么几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