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两个宿州打扮的士兵肩上抗着斧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根本没有把周围那些禁军放在眼里,等禁军士卒醒悟过来,刚好看到上游漂过来的浮桥冲到倒伏在河水中的箭楼中间,顺势横转过来,搭在了两岸倒下的箭楼上,形成了一座浮桥。浮桥上站着的一小伙人冲了上来,昏暗中也能看见钢刀闪闪……
唐仃还没有睡下,有两个在豫州府军里的老友和临时担任赞军校尉的盛堇这次在战场上意外重逢了。曾经领着大家出生入死的盛堇少年得意,然后父亲被贬,自己流放远州,很吃了些苦头,头发全都白了。
四个人互相都有几年没有见到了,所以唐仃晚上拉着盛堇到豫州军营里喝了顿酒,后半夜才回自己的营寨。这酒喝得真是痛快,要靠卫兵牵着马才不至于走错路了。到了自己的大营,酒劲上来了,口渴异常,喝了一罐水还不够,于是卫兵拎着水囊去打水,唐仃则不耐烦的等着,耳朵里隐隐约约听着风中传来的呼啸声,唐仃仔细辨认,突然脸色一变,摇晃着站起来,对着还在呆头呆脑的卫兵喊,“快,紧—急—迎—敌——。”
这战役场面很难控制,一不小心就写了几万,涉水拼命删,拼命删,删除那些什么弹幕,什么箭雨,什么肉体撞击,仍有这么多,原来本章叫做“戍边岁月”,到现在林平还出不了场,急,不知道以后写到林家兄弟大决战能否控制住。
今天是腊八,涉水祝本书的不多的读者节日快乐。我们一起为腊八申请爪哇非物质遗产如何?顺便说一句,书中的“宝佅”是虚构的,其原型确实是腊日筑墙完毕,为古人喝彩。
罗嗦一句,本书首发起点。说这句话是不曾想在别的网站看到了本书的点击率好像高过起点,那就帮起点宣扬一下吧。
第三章 戍边岁月 三下
“快!快!”林峰伏在马背上,“不要被追上!”他攥紧了缰绳,心里说到。可惜,马儿很快就全身汗出如潱顾具张具盏乃ぴ诘厣希址逡泊蠛沽芾欤拟疋竦靥安荒芡O吕矗 焙竺孀犯系慕挪缴裨对洞吹睦咨G虿灰晕械芯谧飞彼⑸谕靥恋恼绞乱坏阋裁挥胁傲址澹鄱既匀怀磷碓诼砑镜姆杩裰校址宀还窃谘甭沓∩锨肀汲鄱选
斑点马已经能够让林峰骑着跑了,仅此而已。开始那会儿,林峰能安稳地坐在马鞍上就谢天谢地了,那马要么高举前腿,直立起来,要么不停地跳跃、奔腾,林峰一旦抓不紧缰绳,马儿就会把他甩下,三蹦两蹦地逃出马场。
再往前,林峰连络头都很难套到马头上,每次靠近马儿和靠近一只老虎没有区别,他的小腿、双脚被踢肿过,膝盖被狠咬过一口,让他必须随时保持着警觉。彭猷发现原来制马衔口中央的铁镝过于尖锐,以前的圉师调教不当,用力粗暴地拉扯缰绳,让马儿的舌头整个扭曲变了型。
圉师的错误让马儿更加暴躁而无法驾御,运到古原之前,圉师干脆把它整日整夜地关在马厩里。为了让马儿能和人亲近,林峰几乎住在了厩室里,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马的身上,马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既然不能骑乘,林峰就套上辔头,拉着马走路,经常为它清理梳毛,根据马的鼻口眼耳以及四肢的动作、姿势,判断马的情绪加以调和,渐渐地马儿开始变得驯良乖顺允许林峰骑上马背了。
为了降低马背的负担,林峰放弃了舒适的后桥倾斜鞍,而换上了木质的旧式西桥垂直鞍,这种古老的马鞍正中间开孔,马背可以少磨擦,鞍下垫的鞍褥,也弃毛毡而改用皮毛制成的。换了马鞍,马倒是舒服了,林峰却苦不堪言,这次试跑差点把他的屁股从身上颠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没有从马鞍上滚落,硬撑着轻松优雅地翻身下马。
斑点不改野马狂奔的习性,抬脚急驰,繁缨后飘,起初远远地跑在头里,一路扬起灰尘,像奔腾在一小团褐色的云雾里。枢密副使兴奋得和大家一样站在马场护栏的横木上眺望,几个侍卫忧心忡忡地站在下面,做好万一大人掉下来接住的准备。才过了一里地,掠云骓从右侧超了过去,到了二里的距离,除了走马,奔马都跑到了它的前面。
林峰兜回到终点,枢密副使和厩官等都摇头,连彭猷的脸也面露难涩。彭猷调教马匹果然有独到之处,在林峰能够骑上马背之后,则以膝撑柱,令其左右;以身俯仰,令其前后;调教得马左旋右折,能与驭手意向一致。平日恣其水草,不令骑动;疾走出汗,待气息调平,四蹄冰冷,才可以纵马恣食。可以说用尽了移山心力,给林峰驰骋打了个好底子。
要想在大赛中夺魁,这些却仍是不够,还是老问题,人马之间缺乏心意上的默契,一旦驰骤,不能掌握速度,缓急难相继,无以定其气。厩官拨开众人,安慰林峰,说都怪马儿调教得晚了,无关驭手操纵的事儿,林峰听了,脸上火辣辣地,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人过。“假以时日,假以时日,偏偏自己最缺的就是时日。明天开始马赛,彭猷就不会有空闲来‘调教’自己了,马儿的步伐还在其次。”林峰心中怅然。
众人散开了,彭猷帮着林峰,一起用温水擦拭马匹,一边指出两点不足,其一是林峰上身倾斜的角度不够(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不能正确地引导马儿把一只腿跨得比另一只远,步距太短,马儿跑得多却跑不远;其二是骑姿僵硬,不能自然而然地和马同步律动,马儿跑得别扭。
总不能责怪马吧,那就都是人的毛病了,林峰决定参赛的一开始彭猷就和他讲得明白,赛马和骑兵马上对决一样复杂,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个人坐在马鞍上,扯着缰绳,快马加鞭地死命跑,而是讲究人马合而为一。达到这个境界,驭手不必任何举动,马儿就会凭着感应,本能地回应驭手,用最省力最正确的办法跑向正确的方向。
这些道理林峰都明白,然而自己做了百般尝试,无论自己怎样努力,还是没有办法配合到马儿,赢得它的信任,十几天下来,虽然有改善,但离参赛的水准还差有几千里呢,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厩官也早看出问题所在,一直另外安排一匹陪跑的马让林峰每个下午苦练骑姿,盼望奇迹出现,开场的一里赛还没到来,副使大人的参赛马就伤了,明天这一项只好放弃,又少了一个夺魁的机会。
黄昏,彭猷来到黎家马厩,林峰顾不上吃饭,仍然待在马背上。“提左肩、提左肩,沉腰,哎呀。”彭猷大声对夕阳下苦练的林峰喊着。“不是办法啊。”枢密副使不知何时也来到驯马场,双手扶着横木,身子前倾倚在护栏上。“这小子每日在马背上不少于四个时辰,矫枉过正了,得换个套路才行啊。”他和彭猷轻声说。
“驭手过于高大,马会很快就出汗的,大人您瞧,马背都变得黧黑了。”厩官也来旁观林峰练习。“十里赛对于他和马来说,太难了,要和最好的马比拼。”
“哎,赛马如为两军对垒,未比过,不可轻言胜负。”副使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悠然说到。“(练习)结束了让他去见我。”厩官和彭猷忙连声称是。彭猷看着黎永的背影对厩官说:“大人说得对!驭手照应好了,胜机尚存一线,请看,这马转弯从不不减速,十里赛有几十个弯呢。”厩官显然不这么乐观,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应付:“算是吧。这个长处是唯一的机会,得发挥到极致才行。”
枢密副使走后,林峰并没有练习太长时间,原讲武堂点检教习孔瑾苦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孔瑾每逢赛季,都会为他人观胜负以卜盈耗。不能说他瞎撞运气,平时孔瑾就留心各家各厩的动向,到了赛季,几百匹良马的名字随口而出,优劣比较,莫不精细,渐渐变得小有名气,于是,总有人在他的周围请教,倒也能十中七八,因此落了些牙钱。孔瑾面皮厚,对凡是经其指点而获利者则主动索要,开价甚高。如若失利,亦会振振有词,洗脱干系,毫不脸红。
如今孔瑾的脸却红了,他用大拇指向后介绍两个老友——蒋勤和大块头给林峰。刚才在舞马台外的酒肆里,蒋勤寻到他稍微一威胁,他就乖乖地带路来见林峰了。蒋勤上下打量了林峰那身圉师装扮,像是好久没见的样子。“呦呵,让我们看看这是谁啊?堂堂讲武堂的高材怎么沦落至此啊?”
见枢密副使听到喧哗走出室外蒋勤等人才止住了辱骂,悻悻地走开,却行不远,若即若离。林峰极为好强,凡不如人处都会暗自下苦功,赛马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一招一式都一丝不苟,浑身酸痛而仍然不得其法,此刻被小人纠缠,如龙困潜水,心中气结。
枢密副使看着林峰挺拔的坐姿,心中摇头,明月初升,月光洒在庭院里,像给青石板上洒了层水,让人心头清凉清凉地,所有恼人的喧嚣都无影无踪,只是对面静静坐着的这个年轻人依旧内心紧张,不,是过于执着,礼貌谦恭压着桀骜不逊,但从骨子里往外流出的愤懑和不平,让阅历丰富的黎永一眼就能看清,他忍不住要给些忠告,但从何说起呢……
骑术,彭猷教得已经够了,甚至是多了,林峰近乎疯狂的联系,始终没有突破,其因近乎玄妙,就是他并没有超越一切对立、差别、是非、得失的妄念,内心对于马儿仍视为工具,并没有真正地喜爱,林峰人极聪慧,怎甘心听从于马,也就放不开自持而托死生于马了。但是这些幽微之处如此难以言状,说了,林峰能够明白么?他自己是否又参透了这些呢?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良由取舍,所以不如。执之失度,心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泯然自尽。”黎永吩咐林峰牵马夜牧,这样马儿吃得好,然后突然念了几句诀送林峰出门。 赛马夜牧?!古原缺水,哪里有合适的牧草,林峰心中嘀咕,马儿也不安地喷着响鼻,双耳朝前竖立,警惕着林峰的作为。
走马是无法在舞马台赛场内进行的,一般选古原到霞溪酝春驿一段为赛道,五十里走马耗时甚多,要彻夜进行,故需每三十丈高挂一盏大宫灯,林峰牵马夜牧,正好看到在试燃灯火,间隔在幽暗中一点点光亮,曲曲折折,最终连城一条线。像是微风吹开了晨雾,露出后面的景象,没容看真切,瞬间又回到迷蒙,林峰心意一动,翻身上马,顺着灯火指示向前轻跑。
马儿在帝都微温的夜风中跑得自由自在,完全放任林峰选择道路,林峰学会骑马以来,以这次身手运转为顺畅,轻灵若飞翼,长骑不疲,二者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树木、楼台向后飞驰而去,一盏一盏明亮的宫灯迎面而来,像跑进了群星之中,跃上了浩瀚的夜空。
月色里,古原的万顷荒野,清晰地从林峰的脚下一直延伸到遥远的黑暗中,林峰解下了马的辔头,然后,独自一人走向荒野深处。那匹神驹一开始还不适应没有人掌控的情行,用前蹄在地上刨了几下,确认没有了缰绳限制,才“恢诙”叫着,然后撒开了四蹄,边跳边跑。皎洁的月亮高挂在深邃的穹顶上,静静地倾洒着它那迷人的辉光,在月亮和大地之间,只剩下了林峰和马儿。
大块头和蒋勤起始以为林峰胆大包天,偷了枢密副使的马,偏又追不上,看着他转眼就跑到浓浓的夜色里不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林峰回转,在马厩前用额头顶着马头,向马儿喃喃自语,疯了。
十里大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参赛的马多,要赛两轮。上午,太阳刚爬上来,夜里的清凉还没有完全被驱散,轮到林峰这一队了,林峰轻轻的抚拍了一下马脖子,马儿抬头扭脖子回应了一下,锣声响起,一阵轻风拂面,马冲了出去,步伐轻快,如腾云驾雾,头一个到达了前面的弯道,那儿靠近黎永的马厩,几个同伴扒着护栏,大声呼喊,手里还摇着帽子,彭猷拢起两手大声的喊:“侧身——”
林峰眼前的一片云雾,还没有弄懂怎么回事,十里的赛程就结束了,黎家的圉师、驭手们雀跃着跑过来,这下才知道,他以五个马身的绝对优势进入了下午的决赛。
“脱胎换骨!脱胎换骨!”彭猷摸着马鬃兴奋得说。林峰和大伙儿拥抱成一团,这让旁边监视的蒋勤和大块头既尴尬又嫉妒,这直娘贼也许缺钱,但不缺兄弟,连马都对他那么好,他们甚至也嫉妒那匹马,能得到林峰难得一见的柔情。林峰仔细检查了一下斑点马的状况,又抚摸了一会儿,才交给同伴,仔细交待“用温水洗。”“你就放心吧。”彭猷代大家回答,仿佛这是他的马一样。
舞马台到处是人,熙熙攘攘,林峰在一群群中转来转去,才把孔瑾给揪出,“躲什么呀?”林峰紧拉着教习,硬是向他“借”了十个银币,加上自己向厩官等人借的,一共二十七枚,全部让孔瑾押到斑点马的身上了。
比赛的艰辛大大超过了林峰的想象,上午一队比赛中有马的攀胸断了,驭手一下从狂奔的赛马上摔出,绊倒了后面闪避不及的两匹马,一个驭手被马踩断了脊梁,命丧当场。前天也有驭手在追赶当中侧移,挡住了后面的马,后面的马前脚一伸便撞了上去,二马相撞后双双滑倒在地,驭手跌落时头撞到护栏身亡。
死几个人在帝都马季中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伤亡反到成了新鲜事,大家的兴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午膳是黎永宴请自家马厩所有人在一起吃的,他不断地给林峰鼓劲,同伴们也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彭猷丢下自己的活计不管,跑来又对林峰耳提面命一番,孔瑾被林峰借了这么多的钱,放心不下,也跑来看,被破例允许进入马厩,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虽然有些像听天书,但越是不明白,越是敬佩的不得了,胸膛也一点点挺了起来。
入围的十二神骏个个速度非凡,耐力惊人。林峰在射赌者的心目中只排到了第九,孔瑾几乎是林峰硬逼着才把钱押了出去。事实证明,这些赌徒的眼光还真不错,开头的几里,林峰就是第九第十的样子。
如果不是彭猷对于整个比赛局面精准的预测,林峰这会儿肯定急迫地催促驱打马儿了,没有计划的瞎跑真的是倒数两三名的命。在每次转进靠近黎家马厩的弯道之前,彭猷都会大声喊:“不要减速,松缰绳。”
过了半程,斑点马每次转弯都能赶上一点,慢慢地往前挤,林峰逐渐升到了第四。但是,最后一段,头三匹挤在一起,没有谁有绝对的优势,交替着领先,挡着林峰,而留给林峰赶超的只有一个弯道了,“快啊,兄弟,快啊。”林峰对身下的马儿说着,“快啊。”同伴们喊到。“快!”枢秘副使从椅子上站起,两手紧抓着包厢的雕花栏杆喊。“快!快!快!”舞马台赛场里四万多疯子都在喊,越喊越整齐,虽然在为不同的马加油。
巨大的声音都在林峰身后潮水般退去,他什么也听不见了,转过了那个弯道,一切都慢了下来,他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终点,浑身的血都要沸腾开锅了。斑点拼命伸着脖子,四蹄飞腾,一点一点的向前超,偶尔会看到其他骑师那杀人的眼神,“快啊。”在离终点只有二十步的时候,林峰成为了第二,他看着迎面扑来的终点线,心中绝望,“还不够。快!快!”他恨不能自己代替马儿跑!马儿也知道!所以挤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向前,终点一晃而过,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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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戍边岁月 四上
“全哨列——队!”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终于结束了历时近三个月,长达三千四百多里的徒步跋涉。靖佑帝十七年夏初,林平到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