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影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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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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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一把夺过酒杯:“谁要你喂!”
李羲夷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绎儿转念一笑,还是故意禽兽样的笑:“美人儿!该是本公子喂你吧!”
“公子——你好坏哦——”绿苹顿时像没了骨头一样贴着绎儿的身子。
看来是骑虎难下,绎儿呷了一口清酒,硬着头皮凑近了绿苹涂得通红的小嘴,住注想笑的冲动,一狠心贴了上去。
这一贴上去,顿时变得想笑为想吐了。绿苹多情的小舌头自顾自探了进来,贪婪的让绎儿想一头撞死当场。绎儿脸上强装着陶醉,心里早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真不来了!来了东江,先被那个淫贼非礼,又被这个女人非礼!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绿苹自己还在陶醉,紧闭着一双眸子,故作迷恋状贴紧了绎儿的身体。绎儿偷眼去看对面的谢弘,他的脸上唇上已经被胭脂唇脂染红了好几块斑驳,怀里两个美姬也是衣衫半褪,眼见着他迷醉的连自己的外衣都要不保了。她立时火往上窜,一把搡开了还抱着自己迷迷登登弄不清状况的女人。
“龙公子,喝酒啊……”陈宗叶不识相地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她实际气得快发疯了,面上却只得装安逸:“多谢老前辈!来来!龙某敬您老一杯酒!”
“好好好!”陈宗叶好像对白狐的后人甚是崇敬,满是得意样的,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来一杯!”绎儿只好灌这老头子出气。
“龙公子,你也喝啊!”陈宗叶客套。
绎儿暗下苦笑,再次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你又输了!快予本公子脱了吧!”谢弘似有三分醉意,一把揪住红绸的中衣,哗啦啦扯了开来。
“公子!你耍赖!你得先喝了这杯,红绸才脱嘛!”红绸故意矫情,又递上一杯酒。
谢弘连接也不接,就着红绸递上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哈哈哈!本公子喝完了,你快点脱了!”
“哎哎——公子——”不等红绸动手,谢弘一头扎进了红绸酥胸半露的怀里。
绎儿一惊,手里的杯子被衣袖带倒了,泼了一身:“哎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红绸大叫:“公子!公子你不能在这儿吐啊……”
谢弘一把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起来要去吐,却又摔在地上。
“红绸,你还傻着干吗!还不快扶凌公子去更衣间啊!”陈宗叶提醒道,“他醉了!别吐这里……”
红绸应声去架谢弘,谢弘却像烂泥一样赖在地上,根本架不动。
“两个人嘛!快点!”毛公子催促。
另一个美姬应了一声,也起身帮忙。
“我来吧!”绎儿适时起身,帮着将谢弘架起来,对红绸道,“我衣裳被酒泼脏了,正好一起过去擦擦。你前面带路。”
三个人东晃西摇地在过道里挪了许久,红绸在一个拐角的门前停住了,吃力道:“龙公子,帮忙推下门!”
绎儿抬脚踹开来,心生一计:“你先进去打帘子,我来背他进去。”
“哎!”红绸毫无防备,转身进门,打了帘子正要回身,“龙公子!”
绎儿眼疾手快,一掌劈在她后颈上,她还没来及出声,两眼一翻就昏死在了地上。
绎儿舒了口气,轻声骂道:“你他娘还不起来!装什么死!重死了!”
第三十八回
    谢弘一笑,挺身起来,反手倒插上门,笑道:“哈哈哈!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灵犀你个头!”绎儿挥拳打去。
谢弘慌忙架住:“你干吗?”
“打你个淫贼!”绎儿咬牙切齿,正要发难,谢弘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
“你!”
“嘘——”谢弘示意她仔细听门外的细碎动静。
“有人?”
“嗯。”
“怎么办?”
“继续演……”
“怎么演?”
“还要我教你!你属猪?”谢弘眼见情况紧急,就手在绎儿胳膊上掐了一下。
“哎——”绎儿一痛,禁不住叫了一声,立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嗲着嗓子道,“哎呀——公子——讨厌啦——”
谢弘细听门外动静未去,只好接着装,又怕不像,于是不由分说在绎儿耳根吻下去。
“啊——”绎儿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都快被蒸熟了,“你……你做什么……你你……”
谢弘上瘾了一般,一副假戏真做的样子,居然伸手去抽她的衣结。
“喂……”绎儿被他压的动弹不得,羞了一脸通红,又不能大声叫骂,只得咬牙,“你个淫贼!”
“我还没淫你呢!”他说的也是实话,手上倒是不含糊,“快点换上红绸的衣服,咱们得赶紧出去,夜长梦多……”
“那也不用你动手!”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扒下红绸的衣服,“你转过去!看什么看!”
谢弘冲她挤挤眼睛,满不在乎,继续哼哼唧唧装相:“嗯——这里不爽!地方太小了……老子铺不开阵势……你这妖精……”一边说,一边一把将红绸塞到柜子里,从怀里掏了蚀香散熏了熏她,怕她醒来坏事。
“哎——”绎儿背着身,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弄得里外一团糟,“这个……”
“来不及了……”谢弘管不了那么多,把绎儿的头发扯散了,干脆胡乱抓了衣服,一把裹了起来,抱在怀里,哐得一脚踹开了门,正与李羲夷派来的小龟奴打了个正面,忙装出欲火焚身的样子,“红绸的屋在哪儿……啊?本公子要公干……哈哈哈……”
小龟奴看这架势,被唬得乖乖的,顺手一指:“前面左拐第三个屋……”
“哈哈哈……”谢弘故意颠三倒四地往相反方向走。
“哎——公子,反了!”小龟奴拉住他。
“啊?反了?”谢弘装着醉酒的迷瞪。
“得了!小的送您过去……”小龟奴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一路引到门里,掩了门,仍未离开。
谢弘将裹的乱七八糟的绎儿丢到床上,疯撕起衣服来:“你这个小妖精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绎儿裹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扯烂了,快到自己的衣服了,忙摁住了他的手:“喂!听外面!”
“走了?”
“不知道!”绎儿摇头,他一横心,又要撕,“喂!那是我的衣服!”
谢弘只得抓了块扯下来的布料猛扯。
门外终于没有动静了,两人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才放松下来。
谢弘一仰身倒在了绎儿旁边,绎儿一阵紧张,本能地攥紧了自己的衣结,恰被谢弘瞧见:“你干吗?”
“没……没什么……”绎儿红了脸,支吾着。
“嘿嘿……你是怕我……”谢弘涎着脸笑起来,往绎儿那边凑凑。
绎儿往床里不经意地缩了缩,吞吞口水:“哪有……”
“真的没有?”他突然恶趣味起来,翻身用手去揽绎儿的肩。
“喂!你敢无礼!”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顺势抓了被子挡在身上,“淫贼!你想干什么?”
“淫贼当然做淫贼的勾当!床上嘛……”他调侃她,觉着她又傻又羞的样子万分可爱,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凑近了她的脸狞笑,“喂!你知道什么叫淫么?”
绎儿用力搡他不动:“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你不知道的话,我来教你啊!”他嘿嘿一笑,一把抱起她,指着床框床板道,“你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
绎儿刚望去,便见是一副男女裸戏的春宫画,吓了个半死,慌忙闭起眼睛:“你……你你……你个衣冠禽兽!让我一个女儿家看这种下流东西,还敢说你不是淫贼!”
“哈哈哈……”谢弘又熟捻地一转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为了名副其实,要不要试下?”
“你敢!”绎儿分明已经红了脸,一阵燥热。
“你以为我不敢?”谢弘低头吻下来。
绎儿瞠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想要用手去挡,却不知怎么动不了了。那双鹿眼熠熠的盯着她,让她浑身都酥掉了,根本动弹不得。
谢弘如膏的唇若即若离地在离她脸上咫尺的地方游弋,耍弄她一番的,就是不凑过来。
她突然有一种羞耻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的鼻息和唇引诱着,有这种冲动的浪荡想法。
谢弘暗自一笑,蓦地往后退去。
她神使鬼差地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自顾自地凑了过去,将要贴上他的唇的时候,谢弘笑起来:“你的胆子比我大嘛!”
绎儿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松了手,不自然地回避过了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呸呸!中邪了……谁说我胆子大!你轻薄过了那些脏女人,谁稀罕,我才不要!”
“你又挑衅我!别怪我没警告你,男人都是禽兽哦!”谢弘低头又凑过来,将手缠上了她的纤腰,“活该!”
绎儿一时悔恨,不敢看他,拼命扭过头:“不许过来!放开啦……”
谢弘一笑,松开了她,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一点:“傻样!我现在才不会要你呢!要等你乖乖的做了我的海盗婆子!我虽然浪荡些,可也舍不得这么受用啊!”
绎儿又羞又恼,搡了他一下:“你少恶心!就你那点出息,我才不稀罕你呢!”
“不稀罕?你说真的?”他少有的一本正经起来,凝望着她的眸子。
“真的怎样?”绎儿掩口偷笑,“假的又怎样?”
“不知道。我是认真的。”他分外认真的看着她,望进她心底,“回宁远嫁给我好不好?”
绎儿一下子被他的眼神灼了一般,有些冲动地偎在了他怀里:“死不正经!不许消遣我!”
他深深吻她的脸,紧紧将她匝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笑道:“其实我刚才真的好想……好想当个淫贼……”
她一把捶了他,又舍不得地偎得更深,脸也好烫,“喂!下一步怎么办?”
“你指什么?”他故意装作想歪了的模样,暗自偷笑。
绎儿狠狠戳了他一下:“去死!想什么你!我说的是下一步的行动。”
“你怕死么?”谢弘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绎儿仰脸看他,心安理得:“有你在,我不怕!”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柔软的手,理了理她的发:“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到前厅去和毛公子、陈宗叶套情报,我去试探宝寅……”
绎儿挑眉:“我去找宝寅!”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心机不浅,东江的内幕她可能知道一多半儿呢!你太单纯,我怕你被她诓进去!”谢弘沉吟了一下,“还是我去吧。”
“哼哼!的确是不简单!”绎儿斜着眼审视他,“谁知道美人当前,是你试探她,还是她投怀送抱试探你呢?”
谢弘戳她脑门子:“说什么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我可绝对是柳下惠的化身!你少扯淡!”
“我可不要再去和姓毛的还有姓陈的喝花酒了,太恶心,倒胃口。女人对女人,兴许更容易。”绎儿若有所思,“你说呢?”
谢弘想了想:“也罢!宝寅想来也是个口紧的人,估计突破口还是在姓陈的和毛公子身上。我就担心宝寅用一些歪招试探我,不小心也怕会走了嘴。你反正也是个女人,难得出来,反而单纯些,不用装,反而单纯的让人觉得深沉。你去也好。”
“好!我知道了!”绎儿站起身,“我这就去!”
“嗯,对了!你记住,在宝寅那里,说话什么的,三思而行,别让她逮着你的把柄,露出破绽。”谢弘叮嘱道,“事情了结后,你就想办法去船码头联络水军的人,程先生应该已经应付完客栈盯梢的人了,他会在城西的山神庙等我们汇合。”
“那你呢?”她有些担心他,“要不要等你一起?”
“你不用管我。三个时辰之内,如果我没有按时到山神庙和你汇合,你们千万不要迟疑,立刻和水军的人离开东江。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回头,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到督师手上。”
他说着,从靴筒里取出一根小竹管,郑重的给她:“这是在东江所有的情况,务必保管好,万万不能落在东江那帮人手上。”
“可你呢?你怎么办?”她心里突然好痛,抱紧了他不放。
“傻丫头!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他屈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舒眉一笑,“死与不死,有什么干系。”
绎儿捂他的嘴:“呸呸!晦气!不许说死!我不许你死!你死我也死!”
他眼眶有些湿润,怕她看见,便将她深深拥在怀里,好舍不得,放不开这令他迷醉疯狂的如兰清香,忍不住掬住她柔软的唇深吻下去。
她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恋着他的气息和轻薄,又贪婪地回应他,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呢喃出他的名字:“弘……”
“绎儿……”他也呢喃着,将她的呼唤深深埋进去。
第三十九回
    “公子!公子!”
“哦,”赵祺这才从出神的间隙里反应过来,“什么事?”
“用饭了。”侍卫将桌子轻轻敲了敲,示意他看桌上的菜。
“哦。”赵祺这才抓起筷子,划了两口饭。
“瑞蓂,你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一个坐在桌子对面吃饭的副将笑道。
赵祺无谓的笑笑:“没什么。”
“嘿!这还要问?当然是想咱们少将军夫人了。”另一个副将夹了一筷子菜调侃。
“别扯淡!祖姑娘还没嫁给我家公子,什么夫人夫人的!”侍卫喝止他们的玩笑。
“哈哈哈,”副将又笑,“我说,瑞蓂,你啥时候整点实事出来?咱们赵家的少夫人,可不能被别人横刀夺爱啊!”
“老五!你说什么呢!咱少将军是守礼之人,哪像你这么莽撞!整啥实事!”
“我老五就是他娘一个粗人!我只知道,抢女人,整了实事,那才是王道!其他什么花前月下,不能当饭吃。要是依了我的性子,十一年的工夫,娃娃早他娘生了一堆了!”
“哈哈哈……”一桌子人尽竭喷饭。
“你他娘简直是一胡子!”
“在女人面前,胡子才是男人!懂什么啊你们!”
“哈哈,敢情嫂子就是这么上钩的吧!”
“瑞蓂,听我的,没错!”
赵祺没有作声,只是笑。从小受父亲教诲,深知“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男女授受不清,不到入洞房的那天,他断然不会对心爱的女人非礼。虽然早已与绎儿两情相悦,两家也早已默认了他们的亲事,但是,在没有搬上台面之前,他不想造次。除了绎儿这个疯丫头,时有惊人之举,他从来就不会主动动她一下。哪怕那夜拥她而眠,偷吻了她的额头,都让自己反省了好些天,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下流轻浮了。
“瑞蓂,不过,有句话,你得听老三哥的。”
“三哥你说。”赵祺收回思绪,谦恭的一笑。
“现在军里都在传祖姑娘和谢少将军的暧昧,不是一两天了。你可得多个心眼。虽说你跟祖姑娘是一对,军中上下都心里有数,但是,谢少将军未必心知肚明。该敲打的时候,可不能手软。”
“怎会?”赵祺淡淡一笑,“绎妹只是与凌焯相投,要好而已,这个我都知道。”
“嘿!你脾气好,有容人之量。只怕,那姓谢的小子全把你的客气当福气,我看他对祖姑娘是上了心的。你小子听你三哥一句,别被人忽悠了,还当人兄弟。”
“是啊!你若是拉不下面子,三哥给你敲打他。若不识好歹,咱们不能饶他。”
“不错!祖姑娘是咱赵家的少夫人,谁敢动她的主意,弟兄们哪个饶他!”
“几位哥哥的心意,瑞蓂心领了。”赵祺有些疲惫,心里隐约有了几分酸楚,“这件事情,瑞蓂心里有数,自当料理好才是。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几个人大快朵颐起来,赵祺自己却没了胃口,随便拨拉了几口饭,便借口去了马厩刷马。
青凤看见他,快活地叫了几声,兴奋地甩着尾巴贴过来蹭他宽厚的肩,脖子上的铃儿叮当作响,好不悦耳。
他贴着青凤颀长的脸颊,喃喃道:“青凤,你说,绎妹会变心么?”
青凤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嘶鸣了一声。
“你也不信,是吧?”他像是得到了答案,会心地一笑,又抚抚它油亮的鬃毛,拍拍它可爱的脑袋,“你也想她了吧?真希望她快点回来,我好担心她……”
赵祺的担心终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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