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弟冬寒在一边嚷嚷道:“哥哥!你替我和赤卫队说说,我要参加赤卫队,他们说我岁数小不要我,你替我说说让他们就让我参加吧!”
易秋寒看了看这刚满十六岁的弟弟,又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转头对农会干部们问道:“哪位乡亲是负责赤卫队的?!我这兄弟也满十六了,看他这么积极,你们就破格收了他吧!”
负责赤卫队的干部杨大生听易秋寒这么说,痛快地答应道:“好!我们收下冬寒!”
易冬寒一听赤卫队收下他了,高兴地跳了起来。
一群人说说笑笑进了易家,易老爹忙给大家端茶让座,冬寒和春寒也帮着紧忙活儿。
乡亲们笑着对易老爹道:“我们来你们家不是做客的!我们是来听秋寒讲革命道理的!”
……
易秋寒和屋里屋外的人直聊了大半夜,乡亲们才逐渐地散去。
易秋寒这时才顾得上和家里人说话。母亲去世去的早,易老爹艰难地把三个孩子拉扯大,还让大儿子读了几年书。易秋寒看看饱经风霜艰难的父亲,又看了看两个才十几岁的弟弟,尤其是小弟弟,两岁多母亲就去了世,十多年来他没受过多少母爱,但却很早就懂了事。
易秋寒把小弟春寒拉过来依在自己的身边,看他衣服虽破却很干净整齐,不由得又望了望这十几年来既当爹又当娘的父亲,感激地叫了一声:“爹!”
易老爹把椅子更拉近了些:“孩子!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了这些年,咱们这里也偷偷地有了共产党,革命的道理我都懂!我看出来了,有了这共产党咱们穷人的日子就有了盼头。你要好好跟着共产党走,等你的兄弟们大些了,我把他们也送到队伍上去,让他们也跟着共产党去帮着穷人打天下!我在家里会好好支持你们!”
(未完待续)
二十三 辗转转战
易家父子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听到鸡鸣易秋寒才在父亲的逼迫下睡下了。三兄弟挤挤插插地睡在了一张床上,小兄弟俩一左一右地睡在了大哥的身边,易老爹看见亲密友爱的三兄弟如此团结,不由得欣慰地笑了。
看见儿子们都睡下了,易老爹偷偷地爬了起来。淘了一大碗米,易老爹给儿子们熬起了粥。他轻手轻脚地做着活儿,生怕惊扰了儿子们的梦境。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开着,易老爹把柴撤了撤,让火小了一些。跟邻家找了些咸菜,易老爹借着微明的曙光把它们细细地切成丝。又到瓦罐里找了找,还有两个咸蛋,易老爹把它们也小心翼翼地切成了几掰。
太阳越升越高,易秋寒睡醒了一觉。
看见太阳老高了,易秋寒心想:“这下可糟了,还说一早赶回去,中午之前到了就不错了!”想埋怨父亲几句,可一想这也是父亲的一番好意,还是自己不够自觉,贪睡。
易老爹看见儿子醒了,忙过来笑着问道:“睡醒了?!还睡吗?”
易秋寒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小声对父亲道:“小点儿声!别吵醒了冬寒他们俩!”
易老爹看大儿子如此心疼两个兄弟,心里更是大为高兴,忙去锅里给大儿子盛了碗粥:“家里没什么吃的!这粥熬的稠,你多喝两碗!”说着又把咸菜和咸蛋端到了大儿子面前。
易秋寒端着粥碗望着父亲:“怎么?!您没睡是吗?!”
易老爹道:“我岁数大了,少睡会儿没关系!知道你要走,我还能让你空着肚子?!”
易秋寒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边喝粥边小声和父亲说着话。他叮嘱父亲,革命政府上有事要积极一些,多打粮食多帮助部队,要两个弟弟也多帮组织上工作。
易老爹连连点头,让儿子放心,自己理解支持共产党的主张,一定积极工作保证不落后,同时让两个小儿子也多帮村里做事,等他们岁数大了也送他们去当红军。
易秋寒快中午才回到部队,指挥部里依旧在忙着开会,领导们为中央的指示和部队的下一步行动争论不休。
会议断断续续开了好几天,易秋寒也被上级分到了下面的连里当了一名连长。
会议终于有了结果,毛泽东给中央的指示回了信,部队的下一步行动也计划出来了,彭德怀率所部回师井岗山,毛泽东和朱德在赣江以东发动群众,建立巩固赣南革命根据地。
时间转眼就过了半个月,易秋寒所属部队奉命去拔掉赣南根据地的一颗钉子――宁都县城。
自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红四军在赣南转战以来,赣南的大部分土地都被红军占领了,只有少数几座城池还控制在敌人的手里。
天气很晴,部队渴战的情绪也很高,进抵宁都城下后,红军迅速把宁都城团团围了下来。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敌人守军,慌忙胡乱地向城外射击起来。
易秋寒连作为全军的突击队,人人收拾的干净利落,劲头十足地隐蔽在出击阵地上。
毛泽东和朱德这时来到了前哨阵地,看见易秋寒带着部队正整装待发,一齐走上来道:“易秋寒同志!这是你下来当连长后打的第一仗,有没有信心和把握一战成功?!”
易秋寒提着一支冲锋枪道:“毛委员!朱军长!我保证一战破城!”
毛泽东笑了笑道:“好!我和朱军长就在这里看你们登城!我要你亲手把革命的红旗插上宁都城头!”
“是!”易秋寒代表全连给两位首长敬了个礼。
一阵压制火力过后,红军的冲锋号响了,易秋寒一挥手,大吼一声:“同志们!跟我来!”率领着全连的红军战士向宁都城下扑去。
只见易秋寒连在易秋寒的安排下分为三部分,最前面的一个排架着登城用的云梯是低头猛冲,跑在中间的一部分战士充当投弹手,是每人左右手里都握着一颗手榴弹,后面的是连里的机枪手和冲锋枪手。
机枪手和冲锋枪手们是边冲边射击,压制着城上敌人的射击。
中间的投弹手们跑到离城十几米的地方,只听易秋寒一声令下,四十多颗手榴弹象下雨似的飞上了三米多高的宁都城头。
“再投!”易秋寒命令道。又是四十多颗手榴弹飞上了宁都城头。
八、九十颗手榴弹飞上城头,炸的城上的敌人是鬼哭狼嚎,敌人的射击立刻停止了。
手榴弹雨过后,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排的战士的云梯已经搭在了宁都城头,动作快的战士已经爬上去了一多半。
几个没死的敌人还想负隅顽抗,刚探出身子,就被担任警戒的战士击毙了。
易秋寒看已经登上城去十几名战士了,抓过红旗对战士们喊道:“同志们!奋勇杀敌啊!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啦!”说完,易秋寒“噌、噌、噌、噌”一口气登上城头,将革命的红旗插在了宁都城上。
“好!”一直在望着前方战事的朱、毛等领导不由得齐声喝了声彩。
朱德转过头来向毛泽东笑道:“你这个农讲所的学生打仗还真有一套!机枪压制、手榴弹破敌、云梯爬城是一气呵成!真有办法!”
毛泽东也哈哈笑着:“没有其他部队配合光他这一个连也不成啊!”
朱德这时用手一指高声道:“老毛!你看,城门打开了,红军进城了!”
毛泽东道:“敌人又一个齐装满员的团被咱们消灭了!这下,咱们这一带的根据地就连成一片了!”
朱德笑着问道:“拿下宁都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准备召集一批有经验的干部、党员,给周围这几个县的党员、干部办几个训练班,培训一批党政干部,让他们回去以后好开展工作,把咱们的根据地彻底巩固起来!”
“你还是亲自编写教材给干部们上课吗?!”
“当然!你别忘了我是师范生!学的就是教书育人!”
毛泽东说完,和朱德开心地笑了起来。
宁都城里的枪声逐渐停了,成串的俘虏被押了出来。
朱德一伸手,向毛泽东道:“走!我们到城里去看看!给你的培训班选选课址!”
毛泽东笑道:“这军事方面的课有些还需要你去讲讲哟!”
朱德哈哈笑道:“我在云南讲武堂学的那一套早过时了,现在红军的战斗方法还是你那一套管用,就那十六个字能领会贯通了就不简单!”
毛泽东依然呵呵笑着道:“我们虽然打的是游击战,对敌人的那一套也需要了解,和我们打仗的不少人都是你的老同学、老同事!你从前的那些朋友现在却成了咱们的对手!”
朱德脸面一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苦苦寻觅了十多年,现在信仰的是共产主义,和他们所追求的完全不一样!”
毛泽东转身双手握住朱德的手道:“许多人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由信仰马列主义转而投入国民党的怀抱!你却放着国民党的高官厚禄不要,为了穷人去钻穷山沟!人民永远会记得你为他们所付出的!”
朱德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毛泽东的手上道:“我既然选择了共产主义,必将会把自己的整付身心投入到共产主义的事业当中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望着朱德坚定的神情,毛泽东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训练班的举办,为巩固根据地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毛泽东又从部队抽出了一部分枪支加强了地方赤卫队的武装,革命的火焰在赣南的土地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毛泽东和朱德自闽西回师赣南后,福建军阀又抽出大批兵力来,对闽西的革命武装展开了清剿。人单力薄的闽西革命武装不得不屡屡向红四军发出求援。
毛泽东等人在接到闽西的求援信后,立即决定二次出师闽西,开辟闽西革命根据地。
翻过武夷山后,红四军与闽西红59团会合了,在了解清楚了敌人的布防后,红军趁敌人兵力布置空虚的空当,一战攻下了闽西的文化、政治、经济中心――龙岩,俘虏了大量的敌人。随后红军又主动撤了出来。
许多战士不明白为什么刚打下来的城市连热乎饭都没吃一口就又撤了出来。
易秋寒给战士们做了思想工作:“我们目前的力量还不具备分兵把守的能力,所以我们要在运动中消灭了敌人的大量有生力量以后,我们自己的队伍逐渐扩大了再回来建设巩固。这些情况不过是一时的,情况很快会好转起来的!”
战士们听了易秋寒的解释后,纷纷快乐了起来。
几天后,红军又攻下了上杭县的外围据点白沙,歼灭了敌人一个团。同时红四军建立了以长汀、上杭、龙岩、永定等闽西四县赤卫队为主的第四纵队。
四纵成立后,红四军经过十天的休整,第三次攻占龙岩,全歼国民党陈国辉旅三千余人,陈国辉是只身逃脱。
接下来几个月,红军是边战斗边建设巩固闽西革命根据地,革命的闽西显现出如火如荼的景象。
毛泽东在中共闽西第一次代表大会上讲话时提出了巩固闽西根据地的六个有利条件和三个基本方针。并帮助选举了闽西特委,邓子恢被大家推选为书记。
红四军在闽西一驻就是半年多,彻底巩固了闽西革命根据地,各县的土改、成立赤卫队、扩红都搞的红红火火。
1929年年底,红四军在上杭县古田村的曙光小学召开了中共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毛泽东在大会上作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的报告,并重新当选为中共红四军前委书记。
古田会议结束后,国民党部队经过长时间的休整再次向驻扎在闽西的红军杀来。敏、赣、粤三省对红军的联合会剿开始了。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红军主力开始了转移。
敌人是越追越紧,红四军二纵对敌人展开了阻击。
易秋寒指挥着战士们利用地形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
望着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冲上来的敌人,易秋寒显得非常沉着冷静,他一边指挥着战士们进行还击,一边让战士们把山上的大石头推下山去。推下山去的大石头不但砸死了许多敌人,还阻塞了敌人前进的道路。
在一旁亲自指挥阻击任务的毛泽东看着易秋寒连的做法连声赞好,其他连队也纷纷仿效起来。敌人在红军的大石阵中是死伤惨重。
二纵队完成了阻击任务后,左突右绕,冲破了敌人的层层阻挠,于月中进入了福建省的宁化县。
几天后,在毛泽东的率领下,二纵再次翻越了武夷山脉,在江西宁都与朱德率领的红四军主力胜利会师。
红四军主力会合后,在毛泽东、朱德的指挥下,红军一战占乐安,二战克永丰。至此,敌人对闽西的“会剿”再次彻底失败了。
随即,红军又千里奔袭,一战克会昌,返头收南丰,几天内连占赣南数县。红军在赣南彻底深深地扎写了根。
(未完待续)
二十四 纵横驰骋
漫天的大雪使得道路变的异常的难走,易秋寒率领着自己的先头连一路直插吉安城。
狂呼的北风吹的红旗哗哗直响,让迎风而走的人不由得总是想往后退。易秋寒爬上一座山峰,回头向自己刚刚走过的小路望去,只见红军战士们依旧精神饱满地向山上前进着。
“同志们!加把劲儿啊!到了吉安城就是胜利!”易秋寒大声鼓舞着在雪地中艰难行进着的战士们。
“连长!你放心吧!保证一个落不下!”战士们顶着风冒着雪响亮地回应着连长的话。
易秋寒满意地看了看全连的干部战士,整了整军容,大踏步地向前面的红旗追去。
眼看就要快到赣江边了,指挥部突然传来了紧急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待命!”
正为即将开始的大战兴奋着的红军指战员们纷纷互相询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不去打吉安了?!”“计划有变了?!”
许多战士围过来问易秋寒,易秋寒也被这突然的紧急命令搞迷糊了,他顾不得回答战士们的问话,焦急地向指挥部的方向望去。
新的命令很快传下来了:原定攻打吉安的任务取消,部队改向直夏镇前进,消灭驻防在那里的鄂军第十五独立旅,易秋寒连仍为全军先锋,部队立即出发。
易秋寒抓住来传达命令的团部通信员问道:“怎么?吉安不打了?!”
通信员急急道:“听首长说,现在吉安的情况变了,原本它只有两、三千守军,现在据咱们的侦察情报得知,江西、湖南和湖北三省的军阀有数万援军到了那里,光这个前出直夏镇的鄂军第十五独立旅就有近四千人!”
易秋寒放开了通信员,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战士们纷纷围过来:“连长!是怎么回事?!”
易秋寒把变化了的情况向战士们讲了,战士们依然笑着说:“四千人给他消灭了也不错!”
易秋寒看战士们的战斗热情依旧很高,笑着喊道:“好了!同志们!集合了!”
红军战士们赶紧严肃地排好了队,易秋寒站在队前对大家道:“同志们!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原来攻打吉安的计划取消了,现在我们要向直夏镇进军,消灭那里的四千敌人,你们有没有把握打好这一仗?!”
“有!”战士们情绪高昂地答道。
“好!同志们!出发!”
红军包围了直夏镇,战斗随即打响了。
先期到达这里的鄂军第十五独立旅在直夏镇一带已经修建起了简易工事,掩体、壕沟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机枪火力也非常猛烈。
易秋寒带着红军战士们攻了一阵就发现,敌人的士兵们是惊慌失措毫无斗志,要不是有军官督促着,他们恐怕早就放弃阵地逃跑了!
这时指挥部传来消息,敌人在赣江以东没有其他部队,只有这个独立第十五旅。易秋寒一下子明白了,敌人士兵如此这样是因为孤立前出后无援兵,虽离吉安不是很远,但有赣江阻隔,敌人又是三省人马都有,肯定不会死力相救的缘故。
想到这里,易秋寒决定采取心理攻势和军事攻势相结合的策略。
在红军战士们猛烈的枪声当中,红军阵地上传出了阵阵宣传的口号声:“鄂军弟兄们!你们已经被数万红军包围了,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你们长官妄想凭借死守等待的援军已经被赣江和红军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