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随着许青山拉动绳子,一声巨响久久在山谷中回荡。
“成功了,成功了。”许青山和几个研发者雀跃着跑了过来。
“好,好哇。”许汉青也兴奋不已,战胜北元的筹码又加重了。“大家辛苦了,我在这里代表光复军谢谢大家。”
古时的工匠有匠籍,地位低下,甚至连后代都不可以自由转变职业。更别说去读书,做官啦。几个工匠对着许汉青的感谢有些不知所措。许汉青接着又说道:“以前我就说过,在我的军队里都是光复军的一员,立功后封赏一样,不分什么三六九等,你们千成不要瞧不起自己。”又转头对许青山道:“给这次参与的人员加双饷,以后对能搞发明创造的重赏,这要形成制度。”
许青山连忙点头称是。工匠们都喜形于色,称谢不已。
“今天这个地雷算是成功了,但还需要改进。”许汉青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来,大家围过来,我给大家一点提示。”说着蹲下身子,拿了个小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古代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要不是许汉青比他们多了几百年的知识积累,还真教不了他们。
等到许汉青把踏雷、绊雷、拉雷等的原理讲完,那些工匠们个个眼中冒光,兴奋异常。
“好啦,你们慢慢琢磨,不懂的以后可以问我,还是那句话,谁搞出新东西,就能得重赏。”许汉青站起身子,做了个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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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栋,这几天怎么没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许汉青走在山路上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我身体很好,只是那个…那个…”刘国栋吞吞吐吐地回答。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怎么象个姑娘家是的。”
“好,那我就说出来,希望大人能成全。”刘国栋一下涨红着脸说道:“我喜欢研究新奇的玩艺,我想到后勤司去。”
“那很好呀,这有什么难开口的?”许汉青奇怪地问道。
“可…可我姐姐说那是奇技淫巧,上不得台面,非让我好好学兵法,在军阵中建功立业。”刘国栋有些委屈。
“哦,是这样呀!”又是传统观念在作祟,许汉青沉吟着。
许汉青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先等几天,等我和你姐姐说完再去后勤司。”
“多谢大人,谢谢大人。”刘国栋欣喜地答道。
“我还没去说呢,成不成还不一定,你高兴个什么劲。”
“大人去说一定能成,我姐姐称赞大人博学多才,对您印象很好的,一有空便拿着您写的东西仔细研读,赞不绝口呢。”刘国栋解释道。
“真的吗?真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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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倾心
“嗖”地一声,箭射在了地上,野兔飞快地蹿进了草丛。
许汉青收起了弓,笑着对身后众人说道:“大家不要跟着我了,分散开去打猎吧,要不今天可就要饿肚子了。”又高声道:“两个时辰后大家还在这里集合,我可等着吃你们的烤肉呢。”
众人应喏着转眼间便四散而去,只有刘国栋和两个亲卫留在许汉青身边。
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劳逸结合。
进驻戴云山近一个月了,士兵们练得辛苦,将领们学得疲累。许汉青便给全体官兵放假两天放松放松,命令一下,官兵们如蒙大赦,立时放起羊来。
许汉青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招呼着刘国栋一起坐下,亲切地说道:“这几日你老往后勤司跑,可有收获,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姐姐说呢,你先不要着急。”
“很有趣,在那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呢。”一提起这些,刘国栋立刻兴致盎然。“大人,我看到他们磨水晶,做望远镜,可不懂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呢,这道理是很简单的,我讲你听。”许汉青拿个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小孔成像,凸透镜凹透镜聚焦分散等光学知识,慢慢地被他讲述了出来,中学物理学得不错,许汉青又过了一把当老师的瘾。
讲完后,许汉青看刘国栋还有一些迷悯,说道:“这些呢是通过各种实验得出来的结论,并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有空你演示演示,这样才能彻底领悟其中的道理。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勤动脑勤动手,这样才能不断进步,明白吗?”
“恩,明白了。”刘国栋似有所悟地点头答道。
许汉青拍了拍刘国栋的肩膀,欣慰地笑着,站起身,走到河边,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景色。
所在是山坡的一块平地,约有八九丈方圆,树木沿着溪水错落生长,郁郁葱葱,前几日刚刚下过雨,洪水泻过的痕迹十分明显,挨着河水的老树的虬根都裸露在了外面。在这里还可以俯瞰到山下错落有致的营地。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
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早就习惯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
就算无人为我付青春,至少我还保留一份真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
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莫笑我是多情种,莫以成败论英雄
人的遭遇本不同,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
嘿呦嘿嘿嘿呦嘿管哪山高水又深
嘿呦嘿嘿嘿呦嘿也不能阻挡我奔前程
嘿呦嘿嘿嘿呦嘿茫茫未知的旅程,我要认真面对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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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壮志在我胸》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就象眼前的河水,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痕迹。顺着山势,歌声传出去很远,经久未散。
“山顶有花山脚香,桥底有水桥面凉,心想与哥唱几句,不知金口开不开?”忽然从下游传来了歌声,许汉青不由一愣。
转头看去,不远处一群女兵正顺着河岸向山坡走来,歌就是她们唱的。
在光复军女营中多以畲族女孩居多,而畲族不论男女,多爱唱歌。畲族歌曲以轻声细语为特色,在词曲结构方面,歌调比较整齐,其中无伴奏的山歌是畲族人民最喜爱的一种音乐形式。多7字一句,四句成一段(又称为一条)。其中商调式分布最广,角调次之,徵、羽、宫调式再次之。
许汉青愣了半晌,清醒过来。肯定是那些女兵听到自己的《壮志在我胸》,技痒便来邀战的,调侃心大起,咳一声,用《刘三姐》中李秀才与刘三姐对唱的曲调,装腔作势地唱道:“小小黄雀才出窝,谅你山歌有几多。那天我从桥上过,开口一唱歌成河。”唱完不由得笑了起来。
却见那些女兵叽叽喳喳了一会儿,一个女兵向前走了几步,开口唱道:“隔山唱歌山答应,隔水唱歌水回声,你歌哪有我歌多,山歌塞断九条河。”
“不知羞啰!井底青蛙想出头,见过几多天和地,见过几多大水流。”
“好笑多啰!我是江心大石头,见过几多风起浪,撞破几多大船头。”
“哈哈哈哈……”许汉青开怀大笑,挥手高声道:“众位姊妹,快过来吧,我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啦。”
众女兵嘻嘻哈哈地跑了过来,到近前一齐施礼,“大人好。”
“不必多礼,今天大家尽管随便一些好了。”许汉青摆摆手说道。
“大人,真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连畲家山歌都会呀?”女营副统领小昭开口问道。
“哪里哪里,我是瞎唱的,呵呵,比不得你们。”许汉青讪笑着答道。
“大人您太谦虚了,刚才的曲调轻新悠扬,我们都没听过,好听得很哩。”
“那个…,那个是广西桂林一带山歌的曲调,呵呵”许汉青挠了挠头道。
“真的吗?那里也有山歌呀?”
“大人,你再唱点别的曲调的让我们好好学一学行吗?”
“是呀,大人你就再唱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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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馨儿微笑看着许汉青被一群女兵围在中间,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心中暗想:平常时博学多才,侃侃而谈,好象世间没有不懂的东西;训练时板起面孔,不殉私情;今天却是看到了这样的一个许大人呢!
最近以来,刘馨儿只觉得沈汉青那俊朗儒雅睿智的形象,越来越频繁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渐渐地,竟至于如呼吸一般,一秒钟也中断不了,并且常常撩拔得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我这是怎么啦?”刘馨儿时常拍着起伏跳荡的胸口,抚摩着发烫的脸颊,自己问自己。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脉脉之情如一溪春水,斩不断理还乱。
“众位姊妹,你们饶了我吧,改天,改天再唱,我保证。”许汉青终于开始告饶了,“要不,一会儿我请大家吃烤肉,这样总行了吧?要不………………”
这时打猎的人陆续回来的了,拎着些山鸡野兔。众女兵这才欢呼一声,散了开来去寻找柴禾,洗剥猎物。
呼,许汉青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终于能消停会儿啦,对付这些女孩子可真是累呀。
抬头看到刘馨儿杂在众人中也要离去,忙高声说道:“刘统制,请留步,我还有事情跟你说。”
“是,大人”刘馨儿转身慢慢地走到许汉青身前,却不敢抬头对视他的目光。
“我是想和你说一下国栋的事情,国栋前几日和我说要到后勤司去学习,我认为这是好事,那些不是什么奇技淫巧,而是科学,是无数先人经过实验得出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再者有兴趣才有动力,国栋岁数还小,领悟力和接受力正是最强的时候,……………………”
一缕微风吹过,刘馨儿闻着飘来的淡淡的男人气息,少女的一颗心扑腾扑腾地乱跳起来,听得许汉青那略微低沉的声音仿佛有磁性一般在耳边萦绕,心里乱得很,根本没听清许汉青话中的意思。
“刘统制,馨儿小姐,”许汉青费了半天唾沫,突然发觉刘馨儿脸泛红云,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提高声音提醒道。
“啊,啊,是,谨遵大人吩咐。”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被惊醒,刘馨儿红着脸答道。
“这个,啊,刘统制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呀。”许汉青被搞得莫名其妙。
“没,我很好。”
“哦,那就好,那我刚才说的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没意见,大人说的很对。”刘馨儿胡乱地回答道。
“呵呵,那就这么决定了,国栋要是能把我胸中所学全掏了去,即使不能成为叱咤沙场的名将,也能成为名垂千古的伟人,相信我好了。”许汉青保证道。
“那是,那是,大人英明神武,福如东海,寿……”刘馨儿越发不知怎么回答了。
“我…你…,呵呵,我们还是去帮忙烤肉吧。”连许汉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刘馨儿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却差点被一块小石头绊倒……
第九章 初战
景炎二年(1277)五月,许汉青召集众将,商议出山作战。
1277年三月,文天祥即引兵自梅州出江西,拔会昌,下雩都,又使赵时赏等分道取吉、赣诸县,进围赣州,自居兴国县调度。湖南、湖北皆起而响应,震撼了江南,鼓舞了人民的反侵略意志。广东制置使张镇孙复克广州,淮人张德兴、傅高,举民兵攻入黄州及寿昌军,杀元宣慰使郑鼎。四川制置副使张珏,自合州进兵,规复泸、涪诸州,一隅残宋,大有勃兴的气象。
原来元诸王昔里吉一译作锡喇勒济。叛据北平,忽必烈调回南方诸将,改图北方,残宋因得乘隙进兵,略得各地。
虽然残宋这次勃兴也是昙花一现,但许汉青却也想借着元军势弱大力发展。
中军营帐中,众将领围着沙盘在热烈地讨论着。许汉青自知没有绝世名将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筹能力,也知道自己的实战经验比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相差甚多,现在他所在的优势就在于知道超出这个时代的新战法,新经验。所以他力求建立一系列全新的情报收集、参谋运作和战况作战推演体系。这种制度上的革新,足够用来弥补个人谋略的不足,使得每个人都敢表达出自己的看法,让统领工作轻松了许多,也周密了许多。
许汉青微笑看着这一切,虽然还只是略具雏形,这么短的时间也算不错了。
“大家先停一下,我先说几句,你们再讨论。”许汉青拍了拍手打断了大家的讨论,走到沙盘前,用手比划着说道:“我们这次出兵主要有这样几个目的,打哪里,怎么打都要围绕着这几个目的来进行。一,扩大我们光复军在民众中的影响;二,使士兵们在实战中得到锻炼,早日成为百战雄师;三,镇压罪大恶极的汉奸卖国贼,威慑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四,以战养战,所攻取的地方要能保证我大军的粮草军需。”说完扫视了一圈若有所思的众将。说道:“大家接着说吧,我在旁边听着。”
沉默了半晌,二旅统领许涛把象征光复军的小红旗往沙盘上一插,说道:“我看应该先打安溪,那里比较富庶,有钱有粮,离我们这也近。”
“不好,安溪为泉州外围,而且城池坚固,又有左翼军五千守卫,如果拖的时间长,泉州蒲寿庚肯定不会坐视。”一个参谋说道。
“我看打大田,张氏家族卑鄙无耻,毒杀守将,献城投降,应该打大田,灭了张家。”雷兴义愤填膺道。
“打安溪,只要我们手脚够快,泉州不一定来得及增援。”
“我看还是打漳平,向南打,取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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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得都很好,我赞成打大田。”许汉青表明自己的态度,指着沙盘道:“根据情报,大田只有四千新附军守城,战斗力不强,我们有弩炮和手雷,攻下不难。然后我们打永安。”边说边在沙盘上虚画着。
“大人要打南剑州吗?”三旅统领张天河问道。
“呵呵,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一到…我只是想先做好准备。”许汉青解释道。他可不敢把历史上张世杰领宋军围攻泉州的事如实说出来。
“那北元要出重兵与我们争夺怎么办,我们能守得住这些城池吗?”一个参谋问道。
“他要是出兵少了,我们就想办法吃掉它,要是多,我们就避开它。再者我看这些新附军守将只是一些看家老狗,不打到他家门口,他是不会出来咬人的。”许汉青笑着说道:“再者,打仗不能以一城一地得失为重,应以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点你们千万要记住。”
“是,大人教导的是。”众将轰然应喏。
“好了,大家都要珍惜这次实战机会,名将不是天生的,也是打出来的。现在大家再细细商量一下,然后各自去准备,两天后誓师出征。”许汉青意气风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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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附军张宝打了个呵欠,望了望稍稍透亮的窗棂,轻轻抽出被小妾压麻了的手臂。
当初多亏自己当机立断,买通了大田守军中下级军官,又设计毒死了那个执迷不悟,不识时务的宋将王能,把城献给北元,才能继续过上这舒心的日子。否则张氏一族早就成了蒙古人的刀下鬼,钱财,土地,房子还不都换了主人。现在不但这一切都属于自己,还混了个万户。呵呵,张家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见风使舵。大宋气数已尽,跟着蒙古人,张家还是大田的土皇帝。
轰,晴空里突然打了个霹雳,吓了张宝一哆嗦。没等他回过神,卧室门突然被冲开,一个百夫长冲进门来,气喘吁吁的报告:“报,宋军来攻,已经打到城外。”
啊!卧在床上的小妾惊声尖叫起来。张宝跳起来,抬手给百夫长一个耳光,“慌什么,哪来的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