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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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岗英雄-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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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飞马追来,要问清姓名,以后报答。他边追边喊:“恩公慢走,慢走,请把姓名留下。”秦琼心说:我这一下惹祸不小,晋王知道岂能饶我,我跑还跑不及哪,还敢告诉你姓名?可是李渊在后边紧追不舍,看看要追上了,秦琼想,看来不告诉他,他是不能罢休,告诉吧又不敢大声吵嚷,无奈何就把自己用的熟铜锏举了起来。锏上铸着“秦琼”两个金字,两马离得不远,秦琼想他看见字就不会再追赶了。谁知马跑颠簸,李渊只看清一个“琼”字。这时秦琼冲他连连摆手,意思叫他不要追了。李渊错会意了,以为他伸出五指,告诉他“五”字呢,就这样,他把秦琼当成了琼五。转眼间秦琼人马已经跑得看不见了,李渊却还站在那里暗想:这一定是我李氏门中祖宗积德,感动上天,在我李渊生死存亡之际,神人降临搭救。待我回到太原安顿下来,一定修建庙宇,塑造金身,报他搭救之恩。李渊乱想一阵,时已天晚,就带领家眷和亲兵家将宿在临潼山上一座土地庙内。当夜,窦氏就在土地庙内分娩,生下四子元霸。后来李渊到了太原住所,念念不忘琼五救命之恩,把琼五尊之为琼五大帝,并命总管把临潼山土地庙周围山地买下,黄金巨万建成了“琼五庙”。还在建庙之前,找来丹青能手,根据琼五的相貌身材和穿着打扮,画出像来。经过几次修改,最后的画像竟和真人十分相像。然后又命工匠按画塑像,在正殿中供奉。开光的那一天,李渊亲自带领一家大小来庙中降香朝拜。后来李渊把女儿李世贤许配给山西才子柴绍。每年春秋两季,李渊都命女婿柴绍到庙中照看修缮。这一次柴绍奉命,一来照看庙宇,二来进京给岳王杨素献礼祝寿。
当下柴绍、秦琼各把过去的事情叙述一遍,到现在柴绍才知道琼五就是秦琼,并非什么琼五大帝下凡。他对秦琼的见义勇为十分钦佩,万分感激,又给齐国远赔礼。齐国远把大嘴一咧,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有仇人咒我二哥呢!这真是误会。”柴绍命人设筵款待秦琼众人。秦琼又命李如辉到山下把谢映登和仆从叫上山来。大家开怀畅饮,谈得甚为投机。席间,柴绍问:“恩公不在山东,目下意欲何往?”“我奉节度使唐帅之命,进京给岳王进献寿礼!”“哎呀,真是无巧不巧,我奉岳丈之命,也要进京去献寿礼!咱们正好一路同行。”秦琼听了大喜。当晚住在庙里,柴绍给李渊写信,说明巧遇秦琼及当年秦琼相救等情,并没有什么琼五大帝。如今塑像已经打碎,庙宇如何处理,请岳父斟酌决定。信中还说和恩公秦琼结伴进京去献寿礼,让家中不必惦念。当夜六个人同宿在一间屋内,尽情畅谈。众人见柴绍平易近人,满腹文才,谈吐不俗,十分敬佩。次日早饭后,柴绍先打发总管携带信件出发回太原,又留下仆人照看庙宇,听候李渊发落。然后携带寿礼,和秦琼等人动身进京。一路上游山观景,说说笑笑,十分投机。
这天来到了京城长安。齐国远、李如辉初次进京,但见箭楼高耸,城高水深。城内街道宽阔,市面繁荣,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拥挤,两个人可乐坏了。他们东看看西瞧瞧,眼睛都忙不过来了。王伯党说:“二哥!我们在何处落脚?”秦琼问柴绍怎么办,柴绍说:“一切听凭恩公安排。”秦琼说:“我每次进京都住在西关大街张家老店,那里干净宽阔,待人周到。”谢映登说:“那就住在张家店吧!”众人点头。秦琼引路来到张家老店,掌柜的热情接待,让大家住在跨院三间正房之内。大家进到屋内,果然宽大整洁。伙计打完洗脸水、漱口水,泡来香茶,挨个儿把水倒好,冲着秦琼一笑:“大爷!最近官府有话,凡进京住店,一律要在店簿上登记备查。没有官凭路引,还不准登记,请众位先登记吧!”秦琼和柴绍各拿官凭路引到账房登记已毕,然后进屋吃茶。晚饭已毕,天色昏黑,伙计掌灯时,又通知说:“各位有事明日再办吧!天一黑街上就警戒了,这几天官府天天捉人,众位千万小心。”秦琼点头说:“知道了。”伙计退出去把屋门带好。秦琼说:“咱们在路上也走乏了,早早歇息,明日去上寿礼。”别人都没有说什么,惟独齐国远、李如辉两个人心里不痛快,心说:好容易盼着来到京城,打算好好逛一逛,谁知晚上还要警戒,真他娘的晦气!两个人嫌屋里憋气,来到院内转游。正在这时候,忽听见街上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有人高喊:“王驾千岁查街啦!王爷查街啦!”两个人都听见了,心想,能够看看该有多好。齐国远一拉李如辉说:“哎!老李!咱俩这么办你看好不好?你先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往外边看看。然后你再踩我的肩往外看,怎么样?”李如辉说:“好吧!”两个人来到墙下,齐国远站到李如辉肩上,李如辉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齐国远上半身露出墙外,两手按着墙头往外观看。但见街上家家关门闭户,静无一人,只有一队骑兵缓缓地从街上走过。队前对对红灯开道,十分威严。中央一匹白马,金鞍玉辔,马上端坐一位老将,身材魁伟,面如晚霞,银髯洒满前胸;头戴大红风帽,黄金抹额,顶梁门插着一朵红缨;身披大红风衣,内衬绛紫色团龙袍;腰横宝剑,得胜钩上挂着一条长枪;怀中抱着大令。卫队前呼后拥,好像众星捧月一般。齐国远心说:这个老头儿是谁呢?这么威风凛凛。想到这里,不禁口中叫了出来:“好!真威风!”他这一喊不要紧,被骑马的王爷听见了。这个王爷抬头一看,发现墙上有一个人,靛脸硃;眉,愣头愣脑,怀疑他不是好人:“吁!”把马带住,高声命道:“来人!把墙里这个人拿下。”“得令!”当兵的各拿刀枪,奔墙边冲来。齐国远这时才知道自己惹了祸,心说:坏了!我怎么喊出口来啦!想到这里,扭头想跑,他可就忘了自己是站在李如辉肩头上的,这一迈腿不要紧,就听“咕咚”一声,从李如辉肩头上摔了下来。好像倒了一堵墙一样,李如辉也叫他带倒。他们还没有爬起来哪,就听“啪啪”一阵急促的叫门声。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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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张家店骨肉相认 岳王府旧友重逢
    齐国远、李如辉一看自己惹了祸,慌慌张张回到屋里,不敢隐瞒,对秦琼众人说明闯祸的经过。王伯党把桌子一拍喝道:“当初不叫你们来,就是怕你们惹祸,果不出所料,刚进京你们就惹出事来,这不是给二哥找麻烦吗?”谢映登也怪他们:“咱们是干什么的,你们心里还不明白?这次进京又是冒名顶替来的,一旦被官府查出来,咱们这脑袋就别想要了。咱们死了事小,叫秦二哥如何担待?”齐李二人也傻眼了,只好低头不语。秦琼劝道:“事已至此,责怪他们也无用了,大家还是想一个万全之策,躲过眼前的大祸才是。”正在这个时候,就听院里伙计站在院内高喊:“各位住店的客官听着,长平玉邱老王爷有令,凡是住店的客爷都到院里,王爷要挨个查看。”秦琼等人无奈只好来到前院。这时院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住店的,约有二三百位。秦琼一看,店房内外都是官军,虎视眈眈把这座店房包围起来,堵着大门放着一张八仙桌,有位王爷居中而坐,怀抱大令,杀气腾腾。左右站着刀斧手、削刀手、棍棒手和捆绑手。开店的东家、掌柜、账房先生站在一旁,不住地发抖。秦琼等六人也站在人群之中。秦琼因王伯党等四人是冒名而来也很紧张,倘被查出不光他们有罪,就是自己也脱不开干系。看样子今日是凶多吉少。
这个查夜的长平王邱瑞,本是隋朝开国的五位老王之一,官高职重。今晚奉旨查夜,从墙上看见齐国远,怀疑他不是好人,所以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把店簿子翻看一遍,然后挨个点名。点到谁头上谁就站出来。邱瑞上下打量一遍,然后详细盘问。他一连叫了十几个人,也没有问出毛病。问来问去,问到秦琼几个人的头上。秦琼赶紧来到王爷面前施礼:“小人秦琼给王爷磕头。”长平王一见秦琼一愣,手捻长须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半天,把秦琼看得心里直发毛。王爷问道:“你是哪里人氏,进京何干?”“回王爷!小人本是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人氏,现在山东节度使衙门任四品旗牌长,奉唐大帅差遣领着四名旗牌官进京,给岳王千岁进献寿礼来了,这是小人的文凭路引。”说着秦琼把公文呈上。邱瑞又把秦琼打量了一阵,这才观看公事,问:“秦琼!你带的四个人呢?叫他们过来!”“是!”他点手把四人叫过来:“快参见王爷!”王伯党、谢映登、齐国远、李如辉赶紧给王爷施礼。柴绍自有文凭路引和他们是两回事。长平王一指王伯党:“你叫什么?”“回王爷,我叫张转,现为山东帅府六品旗牌官。”“你呢?”邱瑞又一指谢映登。“禀告王驾!我叫杨合,也是帅府旗牌。”还没等邱瑞再问,李如辉沉不住气,大声说道:“回王爷!我叫何辉,也是旗牌。”两旁当兵的卫队喝道:“可恶!王爷还没问你,你忙什么?”“反正也得问,我先说了省得王爷再问。”邱瑞看了李如辉一眼,没有发话,又用手一指齐国远:“你叫什么名字?”这时齐国远的脑袋早糊涂了,一时竟把他顶名李济忘了:“我叫……这个……我叫……”大家伙儿一听,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这时他把脸憋得通红,在地上直转磨磨,嘴里连说:“我……我……”长平王邱瑞把桌案一拍:“你、你怎么?刚才本王在街上就看见你手把墙头,偷看本王。现在居然连叫什么名字都说不上来,分明心里有鬼,来呀!”“在!”“把这个匪徒给我绑了,送交殿帅府严刑审问!”秦琼一看这可坏了。真要审问他,他还不定说什么哪,那时不光他一个人没命,我们大伙儿都得遭殃!秦琼聪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忙向王爷施礼:“请王爷息怒,小人有下情回禀。”长平王一摆手,闯上来的兵士暂且退下。邱瑞面沉似水,说:“秦琼!你有何话说?”“回王驾的话,我这个兄弟名叫李济,路引上开得明白。不过此人素日犯有痴顽之症,请王驾原谅。”“胡说!”邱瑞把眼一瞪:“既是此人患有痴顽之症,唐璧为何派他随你来京,为何不派精明强干之人?”“王驾说得对,唐帅本不想派他前来,这是我向唐帅求情才派他来的。”“却是为何?”“王爷请想:他今年刚刚二十多岁,正是为朝廷出力的时候,患了痴顽之症,岂不可惜。因此我求情带他进京,是想来京给他治病。”“你要找何人给他治病?”“回王爷!小人常进京,认识一位名医李靖,打算拜求他给医治。”长平王听了又打量了秦琼一下,问:“你认识三元李靖?”“正是!”原来这个李靖乃是隋唐年间著名的游侠。他医卜星相,无所不精;天文地理,无所不晓。满朝公卿差不多都和他有往来。因为他是京兆三元人,所以人称三元李靖,长平王也和李靖至厚,听了这话,气消了不少,又问秦琼:“你的原籍确是山东吗?”“山东济南是后迁去的。当初,我家住在马鸣关。”“马鸣关?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他是干什么的?”秦琼一听这倒好,越问越多,盘查起三代来了,说:“回王驾,我父名叫秦彝,号叫子厚。当年扶保南陈后主,曾任马鸣关大帅之职。”“啊!”长平王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母亲娘家姓什么?”“我娘姓康!”“你可知道你母亲姊妹几人?”“听我娘说过,共有姊妹二人。我娘居长,我还有个姨娘。”“你可知你的姨娘现在何处?”“这个小人不知。听我娘说,以往兵荒马乱,她姐妹二人早已失散,音信隔绝了。我娘还记得我姨娘名叫月春,七月初六的生日。”“哎呀!儿啊!”长平王一把抓住秦琼,二目流泪。秦琼忙问:“王驾,这是为何?”“秦琼,我就是你的姨父啊!你姨月春乃是我的王妃!”秦琼一听,慌忙下拜,给姨父施礼。二人相对落泪。大家伙儿一看,闹了半天成了亲眷。柴绍、王伯党等人这颗心才放下。邱瑞道:“孩子!你母亲好吗?”“托姨父的福,很好!我姨娘身体可好?是否在京居住?”“现住我的府中,孩子!不要住店了,赶紧和我回府去见你姨娘,咱们骨肉团聚,也好叙叙离情。”“这……”秦琼心想:按理应该去看望多年不见的姨娘,也该住在府中,不过我怎么能扔下弟兄们不管;如果带他们同去,他们都是占山为王的主儿,和官府水火不相容,将来真要出点风波,岂不连累姨父。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只好婉转地说:“姨父!按理说我应该跟您回府。只是要务在身,还有这些兄弟跟随,诸多不便。我先送了奉礼,再去给姨娘请安,您看如何?”“也好!我就住在正阳大街长平王府,你要去时一问便知。”“是!我一定去。”长平王也不往下盘查了,一摆手让住店的客人散去,又把掌柜叫过来说:“这是我的至亲,小心侍候,不得怠慢。”“遵命!”掌柜的一听,好吗!吓死我也不敢怠慢呀。长平王还要查街,查街后还要进宫复旨,不能久停,便和秦琼告别。
众弟兄闹了一场虚惊,回到屋里,王伯堂又把齐国远申斥了一顿。齐国远把大嘴一咧:“嘻嘻!我就知道没事吗!不是我捅了娄子,咱二哥还碰不上这门亲戚呢!”次日众人起床梳洗已毕,用过早膳,秦琼把寿礼备好,柴绍也备齐,就直奔岳工府而来。来到府外,只见府门前高搭蓆;棚,收礼的一排账桌有好几十张,每张桌上都有三四个人记账、收礼、搬运、入库。送礼的人和赶庙会一样,一个个愁眉苦脸,排满了街道两旁。秦琼和他们一打听,原来都排了好几天啦。因为一来送礼的人太多,二来收礼的人刁难,给他们点好处,就能先收,死心眼不愿花钱的只好干生气,就是不收你的。这些送礼的大都是手下人替主人送的,寿礼交不上去,回去没法向主人交差,所以无论如何也得等。这岳王杨素是隋文帝的同胞二弟,贵为亲王,大权在手,谁不巴结?所以在京的满朝文武,大小官员,外地的州府郡县大小衙门谁敢不送礼。秦琼一看这种情况,不由得暗打主意,然后和柴绍众人商议,说:“咱们如果这么等着,怕十天半月这礼物也送不上去。咱们是远道来的,我去和管事的说一说,有道是张嘴三分利,能让碰了,别让误了。如果真碰了钉子咱再想别的法子,或者去找长平王托个人情,你们看怎样?”众人赞成。秦琼叫大伙在旁边等着,他自己来到府门口台阶下边。只见门外边放着长条板凳,坐着几个腆胸凸肚的人。靠里边一把椅子,坐着一个四十多岁,又白又胖的家伙,浑身穿绸挂缎,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秦琼赶紧上前,冲椅子上坐的白胖子一抱拳说:“这位大爷您好,在下有礼了!”白胖子慢慢睁开眼睛,连动也不动,上下看看秦琼,傲慢地问:“干什么的?”“回大爷的话,我们是山东节度使衙门来的,我的名字叫秦琼,奉命给岳王千岁进献寿礼,不知寿礼交给何人?”还没等秦琼把话说完,白胖子小眼一瞪:“去,去,一边等着去!节度使衙门算个屁,去!一边去。”秦琼耐着性子,只好退下,心说:罢了!怪不得世人都拼命争权夺势,有权有势也就有了威风,慢说求他办事,连送礼都这么难。这些家伙实在是可杀不可留,我秦琼是奉向来送礼,要是我自己呀,有东西扔到沟里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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