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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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轻骑兵-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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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时,我又选择了我觉得最有挑战性的装甲侦察兵这一兵种。
那时我是多么的喜出望外,这是我记忆中最高兴的一次!
考试总分通过了,但英语不过关,先得去德克萨斯州的语言中心学习。
这里有来自意大利、韩国等国家的高级军官,也有和我一样需要提高英语水平的美国新兵。我们一边进行基础的军事训练,一边上课学习。
这一段时间过得挺快乐!
一般的体能训练,我都能过关,其中的俯卧撑,我的成绩远远超过同伴;而课堂上,那些老师对我的每次进步都给予肯定;学员们,特别是那几个外国军官,对我非常友好。
学了两周,考了两次,居然就通过了。几天后,前往著名的肯塔基州的诺克斯堡装甲兵学校。
在这里,头三周里进行的基础训练简直令人刻骨铭心,而我又比别人多了层语言障碍。
训练异常艰苦,对生活的要求极其苛刻,这些我都能忍,只是课堂学习,学军事知识、卫生知识,讲解要领,全用的英语,且术语又多,我几乎听不懂,更甭说作笔记了。
连长发现我的英语水平是如此之差,认为我来美国才几个月,无法逾越英语交流的障碍,便要我返回德州语言培训中心重新学习。
德州那边既已颁发了证书,当然不可能再接收我回去了。这样,我便处在极其尴尬的处境当中。
连长勉强将我留下,但是命令我三个星期之内必须实现英语过关。
可想而知,当时我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连长为帮助我提高英语水平,特许我可以使用词典,并安排一名毕业于大学英文本科的新兵住在我的上铺。
绝大多数新兵都将基础训练视为难熬的折磨,而我除了魔鬼训练外,晚上别人都入睡了,还得躲在被窝里,举着小手电筒,补写白天遗留下的课堂笔记,或学习英语口语。
有几次,训练强度大,体力透支,晚上睡眠又不足,我累得没法,就在大伙儿忙着擦拭皮靴或稍事休息时,一个人偷偷躲进大衣柜里,猫着腰便睡着了。
身心疲乏,再者,对自己在不上一个月的时间内能否过英语关也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有些心灰意冷。
本以为对我们男子汉来说,想家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但我发现大家一有空就给家里写信,因为基础训练期间严格控制打电话,每次通话三分钟,两周才允许一次。
我也几乎每天都写信,有时是在上课时偷着写的,写上几行,第二天又写上几行,每两天就寄出一封信。
训练艰苦,教官又告诉我们要经常测试,不及格者就去接待站呆上一两个月,等候下一期新兵来时再从头开始。前景未卜,这使我十分想念家人,好几次梦见过春节了,我迫不及待打起背包回中国;我还坦白告诉排长我好想回纽约找老爸。夜深人静时,我还会为自己在这里受煎熬深深叹息:为了自食其力,我目前必须留在军队,但生活难道只是为了生存?
我开始对自已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在写信给还留在纽约的老爸时,不由得发表这一感慨。
老爸连夜给我回信,写了三张,满满的,其中一句话我记得很深:生存是为了生活!
我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三个星期过去了,连长没提要我再去学英语的事。
所有的书面考试我都勉强过关,所有的口头交流我也全勉强应付过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语言文字的交流方面我将越来越没问题。
最后我顺利通过了基础训练和专业训练。
在拿到证书的那一刻,许多人都说:“假如有第二次选择,我决不会再来参加这样的魔鬼训练。”
当时他们的那种语气那种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到夏威夷后,我又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而我明显地感觉得出,爸爸妈妈也为我过得美好而高兴。
现在,来到阿富汗,我希望大家都能顺利通过战争的考验。雨后的彩虹更绚丽,相信过几个月完成任务后,我们的生活会更美好。
美好着,为自己的美好,也为亲人们的美好!
第十章 移师赫拉特
    10。1
阿富汗本不富裕,战争又使它更贫困,
希望二千六百万阿富汗人能摒弃成见,终止残杀和破坏,共同重建家园
帐篷里住的人少了,出没的老鼠就多了。
阿富汗山地毒虫活动猖獗,个儿也庞大。我曾见过头尾总长达十几厘米的蝎子,但老鼠却特别的小巧。
这些家伙很机灵,每当我们出去,它们就在帐篷里闹翻了天,偷吃我们的牛肉干,分享我们的零食,甚至还把一些食品搬出帐篷外藏起来。
我提议买几只鼠夹来捕捉,大伙儿纷纷响应。
莫布里表现得最踊跃,他去店里一下子买了4只鼠夹子,我则去食堂拿了块新鲜的蛋糕,掰成几块作诱饵,小心翼翼地把铁夹子张开,装上蛋糕。
事前,我告诫喜欢大呼小叫的莫布里,说老鼠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会猜出人们说话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说有关捉老鼠的话题。莫布里半信半疑,但装夹子时也眉眼间绝对认真,那副模样真逗人笑。
我们把鼠夹子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
傍晚回来时,四只夹子有三只不落空,帐篷里夹住了二只,帐篷门口夹住一只,有的夹住半腰,有的夹在脖子上,看见人来,它们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情,吱吱乱叫。
我们提了那三只将老鼠夹得紧紧的铁夹子,走到垃圾场,将它们丢进坑里。
我看到,垃圾坑里还有几只鼠夹子,其中一只是空的。
这时,一个阿富汗籍的清洁工走过来,下到坑里,翻出那只空夹子。他说,把空夹子带回家,用火烤一烤,消去味道,就可以再用来诱捕老鼠了。
我问:“不是不允许你们把东西带出军营外吗?”
那人笑了,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解释说,军营里的宪兵连轮换执勤,各个连规定不完全一样,有些宪兵对他们带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回家并不干涉。
他补充说,因此,当地雇员是最喜欢被安排当清洁工的。
这是一个极健谈的年轻人,他对周围人的收入特别感兴趣。他说,当地人在这儿做工是以日计酬的,风吹日晒,一天十几美元,而那些来自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等地的外籍人受雇于商店,年薪五千美元,工作又轻松,至于美国人,就是清洗卫生间的,一天没多少活儿干,年薪也有七万美元。
谈到收入的悬殊时,他既有不平又有羡慕,但脸上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告诉我们,村民们都很羡慕他有这样的收入,特别是当他带回一两件在村子里算得上是十分新奇的玩意儿时,村民们就会像看待回乡探亲的富翁一样拉直了双眼。
正说着话时,路上有一辆白色的小卡车驶过。年轻的阿富汗人脸上流露出尊敬的神情,话匣子又打开了,告诉我们,那小卡车是梅拉齐汗兄弟俩的,哥哥曾在军队里干过,但后来退出了,替当地政府和联军排雷,排除一颗可获得10至20美元不等。
阿富汗地雷太多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拉上小弟一起帮忙。他们掌握的可真是一门在阿富汗一辈子都不会失业的手艺啊!因为这儿埋有数不清的地雷,而排除地雷又是受广大平民所欢迎的。
而且大梅拉齐汗还生财有道,偶尔他还能在排除某些地雷炸弹后捣弄出一些炸药,他就私下里将炸药卖给村民去湖泊里炸鱼,再捞取些外快。
听语气,那年轻人还挺推崇梅拉齐汗兄弟。显然,是贫穷,才使那些能赚到钱的人在大家心中增添了分量,尽管那些人可能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法。
阿富汗本不富裕,战争又使它更贫困,希望二千六百万阿富汗人能摒弃成见,终止残杀和破坏,共同重建家园。
天黑时,我忽然间发现有辆战车驶近;车顶部安了一只高音喇叭。
这是怎么回事?去打仗又不是去演出,安个喇叭干什么?
一打听,原来这些装甲侦察兵前往坎大哈市以北一百多公里外的山区执行任务,那儿是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活动的老巢之一,但他们如今学乖了,一听到风声,便仗着地形复杂,就近藏匿,连影儿也不让你寻着。这样,在大战略上,美军占有毋庸置疑的主动权,而在小型战斗上,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则似乎掌握着对时间和地点的选择。
在这时,又有阿拉伯电台播放塔利班及基地组织头目的录音讲活,鼓吹他们已取得胜利,打得美军只敢躲在战壕里。
这些装甲侦察兵气不过,而总部也正考虑要引恐怖分子现身交战;于是安排心理战部队的专家录下讲话内容;在战车上安了高音喇叭,自八月初开始;到塔利班及基地分子可能藏身的地方去叫骂,骂他们是女人,是躲在长袍下厚颜无耻的懦夫,甚至用上了最粗俗、恶毒的词来形容,想激怒他们出来决一死战。
美军士兵的这一招叫作“激将法”。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古战场上,就已有人用上此招,当时伟大的军事家诸葛亮为使对方大将司马懿出阵交战,曾派人给他送去女人衣饰,并令士兵在阵前辱骂,但司马懿是聪明人,明知自己不是诸葛亮的对手,受辱而不怒,守垒不战。
今天,塔利班及基地分子是否也如司马懿,这不得而知,但这一回高音喇叭白叫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几辆悍马车又是无功而返。10。2
所谓的厕所原来就是一根插在地上的管子;而马桶则是在废弃的
汽油桶上放个中间挖了洞的椅垫。这些个美国小伙子可真会创新啊
已经进入九月份了,坎大哈还是炎热异常。
饭后我们几个争论着什么时候天气才会转凉,莫布里忽然提议掷骰子来赌输赢。加利不假思索表示赞同,还取出旅行多用刀,准备削一只骰子。
埃文斯中士刚好踏进帐篷;他扳起脸说:“别玩那游戏了;小心触犯军规!”
加利一楞。
莫布里倒爽快;说:“好;你是大哥;听你的;不玩!”
埃文斯缓和了语气:“这也是为你们好。”
莫布里又说:";可是没事干也挺无聊啊!";
“可以擦擦枪嘛!”
我在一旁答道:“刚刚擦过一遍了……”
话音未落;营部通信兵跑进来;通知我们立即出发。
大家手脚麻利;片刻功夫;已将帐篷内收拾干净。我们将个人的所有东西全装进了大背囊;挎上卡宾枪;乘车前往停机坪。
9月4日这一天晚上;我们几个人来到了赫拉特市的郊外。走出机舱后不久;就明显感觉出这里的气温没有像坎大哈那样酷热难耐。
这是个旧的军用机场;我们被告知;我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美军;路旁都是以前留下来的雷场;没人在这排过雷;所以不能到处乱跑;此外,晚上开车时也不能开灯;因为这里的情况我们还不熟悉;而这儿的地方武装还拥有大量的坦克等重武器。
随后,我们来到落脚的地方。这里黑乎乎的一片;打听厕所在哪;人家带我们去了,一看;顿时傻了眼;这所谓的厕所原来就是一根插在地上的管子;而马桶则是在废弃的汽油桶上放个中间挖了洞的椅垫。这些个美国小伙子可真会创新啊!
这一带也曾遭兵劫;但战火中遗留下来的弹坑不像坎大哈地区的那样又大又密;而且战后重建的工作开展得更顺利。
我们住在城外。在赫拉特市区内;除了警察外;不驻有任何一派的武装力量。这里条件简陋;从市区拉了电线过来;但电量有限、电压不稳;美军士兵的饮水还得靠运输;而这里的供应似乎还没被列于重要地位。
所幸气温不算很高;我们也用不着每过一二个钟头就需大量喝水了。
阿富汗的地势特点是东高西低。东北部海拔最高处有七千多米;到这西部;平均海拔落至一千米左右,与坎大哈相比;在这里进行训练时;肺部也就不那么容易感到难受了。
战场上的重逢别有一番兴奋。我们排里两拨人分手不过一个多礼拜,此刻一见面;大伙儿握了右拳相互一碰,接着我问你“这几天紧张不紧张”,你问我“都干些什么事呀”,嘻笑声此起彼落。
战士毕竟是战士,一会儿后,大家又进入了状态,投入紧张有序的工作中。
这是一个临时整理出来的营房,远离山脚,地面上半土半沙,还撒落许多灰白色的砾石,棱角坚硬。
营区内没什么建筑物,不多的几顶大帐篷是临时搭成的,还有一些人就在地面上挖一方浅坑,支了个人帐篷暂歇。
悍马车分散在各个战斗单位的歇息地附近,便于维护和紧急出击,就连直升飞机也没集中停放,各寻空旷的坪地。
我们并不因为这西部地区没有频繁的塔利班武装袭击活动而放松警惕。在营区边缘,我们堆垒了简陋低矮的沙包工事,紧挨工事的外围是警戒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丝,卷成一圈一圈的,有半人高,上面扎有许许多多尖利的铁刺。
这警戒区宽达几十米,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有效阻止地面武装人员的突进,即使他们乘坐着车辆。
来到这儿的头几天里都平安无事,我们遵照命令,一步也没有跨出营区外。
每天,我们都要擦拭武器,保养车辆,掌管沙尘的天神似乎特别眷顾阿富汗,当初在坎大哈是这样,现在到了赫拉特还是如此,半空中总有无数沙尘,纵然是风止气静的时候,人只要一走动,地面上的尘土也就受到鼓舞一般轻扬曼舞起来。所以这擦拭保养也就成了干不完的活儿。
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安排相关的训练。
恰如我们所料,这里根本没有娱乐休闲设施,就连公用电话也没有。连队中只有军官掌握着卫星电话,但那是用以战事公务联系的,我们与外界亲朋好友的联系全断了。
不知是中央政府与反对派武装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因为首领阿马努拉·汗被宣布逮捕产生了作用,国民军进驻赫拉特市后的这些天,反对派武装势力是偃旗息鼓了,于是人们关注更多的是省长伊斯梅尔·汗将军。
我听说,伊斯梅尔·汗属于在阿富汗人口数量占第二位的塔吉克族。他是北方联盟的首领之一,与现任政府教育部长卡努尼(据说目前最有实力成为卡尔扎伊竞选对手的总统候选人)是亲密战友,在推翻塔利班政权时出过大力。
这是一个老牌军阀,经历过二十多年的阿富汗战争,如今他控制了赫拉特省及邻近数省的部分地区,有“赫拉特之狮”的称号。2001年塔利班政权被推翻后,他被任命为赫拉特省的省长。
这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他善于招抚百姓,笼络民心,动用了海关关税来改善社会设施和文化面貌,使当地许多民众对他感恩载德,从而赢得不少支持者。
同时,他又截留几十亿美元,培植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手下已拥有数万人的私人武装,并且不听联合国、驻阿美军及阿富汗政府关于解除境内所有私人武装以保证国内局势安定的要求,拥兵自重,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由这些情况看来,能在赫拉特地区引起较大规模动乱的反倒是政府任命的合法省长的手下了。
第十一章 赫拉特动乱
    11。1
人群后,房子还在冒烟,火舌还在吞吐,
同时也有多名外国援助人员被困,他们的生命安全时时面临危险。
连长当机立断:“冲进去救人!”
这些在美国长大的小伙子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但对小小的病菌却是毫无防范能力。在刚到赫拉特的一周时间内,我排竟有半数以上的人闹起病来,有的又吐又泻,有的头晕乏力。
医生给他们扎针,做静脉注射,再让他们躺两天,现在大家也就痊愈了,适应了这里的水土。
但今天查理斯军士却显得闷闷不乐,看那模样,又不像是患病。
“他又犯酒瘾了吗?”沙利悄悄问我。
我摇摇头。我现在未满21岁,法律规定不能喝酒,所以真的不知道犯酒瘾是怎么回事。
格林纳说,因为没法与他女儿打电话,查理斯心情不好,这儿也买不着酒,他有时脾气显得暴躁,会无缘无故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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