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袁婕的声音低了很多,似乎还沉浸梦境里,带着些许惋惜继续说,“梦里我的城堡可大了,周围都是大片的彼岸花,漂亮极了。你就站在彼岸花从中等我出来,说只要我肯出来,你就嫁给我,你不知道我那城堡里面什么都有……哎呦,你干嘛拧我?”
袁婕的小脸被方霖狠狠的拧了两下。方霖心有余悸,如果袁婕留在那里,是不是她永远醒不过来了?恨恨地说:“那不是城堡,那是阴曹地府,你看到的都是幻象,你想知道我做的梦么?”
袁婕急忙点头,方霖轻柔地抚摸刚才被拧的泛红脸颊,安静地伏在袁婕的胸口说:“我跟你的梦正好相反,梦里你也穿着一袭长裙,看不清你的模样却又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你站在黄泉路上,身边是大片的彼岸花,火红火红的,你的裙摆也被染成了深红色。我向你跑过去,离你越来越近时,你却突然生气了,你说让我穿了婚纱再来找你,你很孤单所以你会一直等我,让我放心去穿婚纱。我就到处去找婚纱,但到处都是彼岸花,我一着急就醒了。”
“真的?我们的梦好像是……是为对方做的一样,你为我而死,我为你而生……”
袁婕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那份感触,方霖宠溺地捏捏袁婕高挺的鼻子说:“我听嬷嬷说你是七点半醒来的,我也是。”
“呜呜……”
袁婕泪如泉涌,除了哭再也说不出话来。袁婕觉得太惊险了,梦里只要一个人舍弃对方,那么现在都有可能是一个人一直昏迷不醒。袁婕想起身抱住方霖表达那份在意,却浑身无力,于是呜咽的更加厉害。方霖心疼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替她擦去泪水爱怜而又嗔怒地说:“小奴,你哭起来真难看,小心我不要你,她们都快回来了,赶紧笑起来。”
袁婕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不安心地抓着方霖的手说:“你还没答应我的表白,你要拒绝我,我……”
“傻瓜,亲都让你亲了,还想我怎么答应啊?否则凭你还想亲我?!”
方霖手指弹了下袁婕的脑门,袁婕听到满意答案,笑的泪流满面。幸福来的很突然,很不容易,袁婕满心的珍惜。
袁婕的泪水越擦越多,方霖的脸庞又何尝不是,过去所经历的一切苦痛折磨,她觉得都值了。吻了吻袁婕的嘴角后怕地说:“还好你命大,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方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袁婕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心脏长歪了的人。头一次觉得,心脏长歪了真好。方霖戳了戳袁婕的右心口,贴上去仔细地听,那颗心脏正咚!咚!咚地跳跃,每一下都强烈而鲜明诉说它很健康,它富有生机。方霖的动作让袁婕脸红,点点头说:“我也是报考军校体检的时候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救了我一命。”
方霖趴在袁婕洁白的被单上,感受到那颗心跳加速了,蹭去了泪水。想起那一幕,还是让方霖触目惊心,悲凉地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你说爱我,而你却在那么危险的时候说出了我这辈子最想听的话,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惊喜。那一刻我恨你,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对我的爱,我宁愿不要,所以想要我的心,你以后都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我知道,我希望你好好的,就像你希望我好好的一样,我们都好好的,才有将来,才有幸福。”
方霖翘起嘴角笑了,这句话说得动听呢!门外传来脚步声,方霖擦好两人眼角的泪,端坐在病床前,夏染正挽着袁母的胳膊亲切的聊天,羡慕地说:“阿姨,您真厉害,我现在看着我家小孩淘气的时候,每次都气得要命,却又不知道怎么让她就范,您以后多教我两招。”
“好好,呵呵。”
袁母一进门,眼睛就片刻不离开袁婕。半夜接到电话说袁婕身受重伤,吓得袁母魂飞魄散。从袁父去世后,袁婕成了袁母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袁婕受伤等于毁了她活下去的支柱,好在到了杭州才听说,幸好心脏长在另一侧,得以留下一条命,只是日后尽量少做剧烈的运动。
回到病床前,袁母坐在另一侧,方霖主动打招呼:“阿姨!您好。”
“恩恩,都好,袁袁,好点没?先吃点东西,姑娘你也吃点吧。”
袁母嘱咐方霖,夏染善解人意地开口:“阿姨,别担心,我照顾她,您照顾袁婕吧!我带她回病房吃点东西。”
方霖也起身回了病房,走到门口,回眸一笑,看到袁婕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就像渴望被带回家的小兽。与那次在办公室不同,上次袁婕的眼神孤助无望,任何人都可以领走她,而现在那双眸子里写满了自己,她只会追随自己,也只有自己才能领走她。方霖昂首,眼神高傲,微微颔首,好像在说,“恩,我的小奴,乖,等我领你回家。”
不善表白,不敢表白的方霖,最后还是曲线成功,听到了袁婕的第一次告白。不论是那次玩笑,还是这次的真心,袁婕都只向她告白了。方霖想到这就浑身充满力气,念在佛祖保佑,为了和袁婕的将来方霖愿意积德行善,但对于周旭和秦向天,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两人住进医院,其他人可没闲着,方霖也没闲着,远程遥控外面的一切。柳芳年远比想象中还要坚强,配合检察院调查取证,周旭如实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为求宽大处理,并且主动交代了R公司的黑幕,他最后良心发现没有供出柳芳年,只说公司的假账由他负责。沈清誉受方霖所托主动揽下案子,动用了不少人脉和钱脉为柳芳年辩护,再加上周旭的主动揽下责任,使得柳芳年只需缴纳一大笔钱就可以逃过一劫。听闻这个消息,方霖放弃利用特别手段报复周旭了,至少这个男人最后醒悟了,R公司现在已经进入清算阶段。一个国内知名公司顷刻倒闭,让很多人惶惶不安,再选择合作对象更加保守,纷纷转向实力雄厚的S公司。对于方霖,这是意外之财,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方霖的父亲出现在病房时,父女两难得没有针锋相对,方霖也阻止方父想要置周旭于死地的想法。沈清誉说了,周旭已经被判无期徒刑,秦向天因有法定减刑的情节,所以罪行不重。方霖不想再为旧人旧事伤神费力,做了个很大的人情,把柳氏股份低价转让给了柳芳年。柳一飞感动的老泪纵横,而柳芳年却知道她这辈子与袁婕只能做朋友了,那样生死相依的两个人她有何德何能将她们拆散呢?
程浩林一举去掉毒瘤,因业绩突出受到杭州市政府的表彰,负责人听闻喜讯来要袁婕,程浩林摇摇头说:“人估计你要不到了,小袁同志辞职了,她的身体也确实不能再受伤了,所以我批了。”
“你批了?你真的批了?那可是我的人!你……”
负责人气的只能干瞪眼,程浩林已经批了,自己流失了一名爱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袁婕的眼线身份悄无声息地更名扶正,正式做上了方霖的贴身秘书。没人知道这其中经历怎样的曲折,不变的是方霖仍是S公司总裁,袁婕仍是S公司总裁的贴身秘书,变化的是内心世界,两颗心就此纠缠在一起。
其实,袁婕辞职是袁母的主意,从袁父离开之后,她对女儿做警察就一直心惊胆战,说她什么都行,她就是受不了再次失去亲人的痛苦了。所以当袁母提出袁婕辞职,而方霖也在私下劝她同意,袁婕想想她这憋屈的警察生涯很不甘心,如果不是第一份工作就这么坑爹,她的职业生涯也许会精彩,但亲情和爱情她不得不低头,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惹祸体质,再受几次大伤她可能真就要挂了。
袁母想让袁婕回北京,袁婕不依,袁母想着孩子同意不做警察已经不容易了,所以也没强求,独自回了北京。方霖便把袁婕安顿在家里,每天就差当着小祖宗供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心疼,摸摸袁婕的脸说:“你瘦了很多。”
“是啊,我发现进公司前合身的衣服现在都变肥了。”
袁婕很认真的回答,方霖却觉得这话听起来更惹人怜,是自己太虐待她了么?俯身吻住嘴角,舔/舐,啃/咬,袁婕的唇瓣开始红肿,眼里是一潭春水,让方霖想溺死在那汪深情里。
“只要你乖乖的和我一起,我会用一辈子把你养回来的。”
从不许诺的方霖,许下了一辈子。只要袁婕愿意,她愿意许上今生,再许下来世,无休无止的纠缠。
方霖在两人醒来之后,特意去网上搜索了彼岸花,百度上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花叶却永不相见。方霖想许是梦里的彼岸花被她们打动,所以才让她们在彼岸花下唤醒彼此,以此弥补彼岸花叶永不相见的遗憾。
情为因果,系上三生,只要彼岸花开,我们就永远相恋。不仅要相恋,还要相知相伴,方霖一样懂得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她的小奴终于被纳入她的旗下,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好好调/教她,让她知道如何做一个乖巧的小奴,不仅要上得了厅堂,还要下得了厨房。追求对抗赛袁婕全盘皆输,接下来的床上大战方霖也志在必得!
方霖的新目标就此诞生,她要尽早让袁婕成为她的人!无论身心,都只能烙上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方霖”。
☆、春梦(上)
自从方霖和袁婕开始交往;方霖就每天催促袁婕把租的房子退掉;袁婕却死活不依。
袁婕身体彻底康复之前;人是一直住在方霖家里;但她可没想直接就傍大款当小白脸了。袁婕嘴上不说真实理由,方霖心里也能猜透几分,想着两人刚相处也不好太急;所以方霖没挑破这层窗户纸。
一天;两人一前一后下班;袁婕在街角边走边等方霖的车子出来;低头算日子自己也该搬出去了,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之前方霖反应激烈,袁婕不敢贸然再提。
“滴”!又是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袁婕皱眉地转头,果然看见方霖的车子在身后。车子以龟速爬行,车中人半颗头探出车窗外,正无限幽怨地看着她。方霖眼瞅着袁婕瞧见自己却不肯上车,而是大步迈开朝前走,速度快的给她插上翅膀马上就可以飞翔了。
方霖无奈,继续爬行车速跟着,不知道袁婕闹哪门子别扭,又连着按了几下喇叭,惹得她前方的司机直往后看。方霖愈加不满,正咬牙切齿想着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小奴时,袁婕的电话打过来,方霖刚按接听键,袁婕纠结的话就传了过来,“你急什么啊!破喇叭响个没完没了!”
和方霖交往之后,上班时间袁婕还算规矩,下班时间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你还不上车等着回家跪搓衣板!”
“我的公主殿下,二秘就在我的后面,我现在上去她看见了怎么办?谁让你开个全公司独一无二的车,傻子看一眼都能记住。”
袁婕走的急,再加上不停讲话,大脑都有点缺氧了。方霖看向旁边,二秘走在人行道上,此刻也转头看向自己,抬手挥挥打招呼,方霖也微笑回应,重新坐正开车玩味地问袁婕:“你倒是说说,我开的什么车子?”
“啊?我……”
袁婕一时语塞,下意识回头去瞧方霖的车子时,听见电话里恨恨地说:“就你最傻!赶紧转弯!你想走回家?”
方霖一提醒,袁婕才从郁闷的劲儿头上醒悟了,怪自己只想着这条回家最常走的路,连换条路都忘了。
最后在一个拐角,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袁婕才钻进车子。
车子里温度凉爽,悠扬的轻音乐飘散,配合落日余晖无限美好。方霖不知何时带上了黑色遮阳镜,和白色皮肤一对比,显得人更加白嫩。此刻方霖正挑着嘴角看她,袁婕郁闷地抱怨道:“热死我了,敢情你开车舒服,谈个恋爱搞得比特务接头还累。”
袁婕只顾自己抱怨,和方霖亲近了她就当然觉得不需要隐瞒什么,亦或是隐藏真实的自己,她却没注意到方霖瞬间有些难看的脸色,太阳镜遮住了嗔怪的眼神。
方霖就此沉默,这让袁婕回家的话题也无从说起。晚上吃好饭,保姆洗碗,方霖直接回了房里,想想袁婕下班时那句话,她还是在意的。同性之恋已是禁忌,偏偏俩人又是老板和员工的公司恋情,要顾及的太多,袁婕会累,自己也一样神经紧绷。
有时在办公室,袁婕无意卖萌的时候,方霖都会想一亲芳泽,却忽地被秘书的视线吓一跳。方霖从袁婕身上得出一个“方式理论”,那就是:外表看上去越浩然正气的人,无意卖起萌来越甜的要命!
虽然可以拉下百叶窗做坏事,但大白天的突然拉下百叶窗也难免惹人奇怪。她忍得辛苦都不曾提过,袁婕却时刻挂在嘴边,说出恼人的话又不知道哄人,想到这方霖更是气急,对着电脑一顿戳,而且声音极大。袁婕站在方霖背后,才意识到她的公主殿下在闹脾气。
哄人,袁婕不太擅长,但哄不好也哄不坏,主要还是看她想不想往好的方向努力。
如今扑克脸变成枕边人,袁婕自然加大马力向光明前进。袁婕悄然起身去楼下客厅热了一杯牛奶轻轻地放在桌角,淡淡的奶香味让人舒心,方霖余光注意到,却故意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袁婕自顾自地脱掉长衫,只剩下一个吊带,活动筋骨之后双手温柔地搭在方霖的肩头,缓缓揉捏起来,同时用她自认为温柔的语调说:“觉主,你的肩都有点硬了,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
这番话换来方霖冷冷的哼声,方霖嘴上哼着心里赌气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袁婕不气馁,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认真地说:“觉主,什么时候你教我学钢琴吧?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好端端的学那个做什么?”
袁婕捏的力度适中,双肩的肌肉酸痛之后是酥酥麻麻的触感,方霖的小脾气就被一下一下地捏跑了。
方霖越发的觉得,她的小奴不是不温柔,不是不体贴,她只不过是每次惹怒自己之后才会启动甜言蜜语系统,果真是欠调/教的家伙,以后要让她随时启动贴心服务程序。
“我很想看你弹钢琴的样子,上次你答应我却突然反悔……”袁婕正惆怅,方霖突然扭头,沉下脸白了她一眼,正色地问:“你还敢提这个!我问你,你当日真的不记得前晚我们做过的事?
方霖眼光灼灼,袁婕被烧的脸红,半天不吭声。方霖一看袁婕的反应,心里明了,当初因为袁婕的答案自己难过了好久,眼下心中惊喜大于谎话带来的欺骗,假怒道:“好你个小奴,竟然敢欺君犯上,看我怎么罚你!”
方霖说着就握住袁婕的手,顺势将她推/倒在床随后压上去。袁婕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还不敢太用力,但对付方霖绰绰有余,怕弄伤她,只好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只是方霖越来越不老实,小腿已经蹭到她腿根儿了,袁婕上身只有吊带,这也太危险了!
袁婕抬眼,被方霖眼里的东西所吓到,那亮亮的眸子里似乎有两簇暗火,一下一下地跳跃。袁婕心里忽然期待发生点什么又莫名的心慌,下意识地夹/紧腿,只是已经晚了,方霖的膝盖已然占据战略位置,袁婕更不敢动了。
“你怎么不挣扎了?”方霖忍了半天最后笑出声,尤其瞧着袁婕的脸蛋泛红,羞人的模样更显女人味。袁婕头发已经过肩,少了英气的同时多了几分妩媚.
袁婕调整呼吸,稳了稳心神嘴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