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等说完,杨淼啊的一声就朝晓晓扑了上去……
“行了啊,你们喝的差不多就行了啊,可别一个两个都喝的烂醉如泥如让我收拾烂摊子,到底今儿谁生日?”
“嘿嘿,来,我们再敬今儿的大寿星一杯,完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别,大寿星担不起,把我说老了都。”
喝完最后一杯,这几人就散了伙,走到门口,肖、杨、赵、冯、许上了各自司机开来的车。
“我也喝的有点多了,我叫车送你。”沈云川留下送艾妮。
艾妮瞥他一眼:“我可没喝多,还是我送你吧,要不……今晚去我那儿?”
“今晚你的车我可不敢坐,上去吧,我送你。”沈云川打开后座车门,将艾妮推了上去,跟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司机老陈将车子开出去的同时,艾妮也倾身缠上了他,她的吻热烈而急迫,带着渴求与不容拒绝的坚决。
32 晓晓小时候还是颇有打架经验的,可到底长大了就再没打过,手也生了,杨淼生猛扑过来的刹那乱了手脚,于是两人便毫无章法的纠缠拉扯撕咬在一块,就在拉扯中,晓晓忽然脚底一滑,杨淼也失了平衡,压着晓晓直挺挺地向砖上砸下去。
艾妮仰起头看着他有些晦暗不明的脸,喃喃问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云川,你就没……”
“别逼我说真话,艾妮,”他棒着她的脸,鼻尖轻触她的,“你知道,我不爱说真话,因为,真话真的很难听。”
闻言,艾妮忍不住连连冷笑, “你撒谎,你总是喜欢撒谎.你现在仍然在撒谎,沈云川,你是个孬种……”她撤回身体.移到座椅的另一边,慢慢坐直了,再不看他一眼。
他扭头看向窗外.一排排向后退去的昏黄路灯.印照着尘封的记忆飞速在眼前掠过,一幕幕清晰而又晦涩……
——你是小川吧,我叫……
——你是谁,你叫谁小川?!
——对,对不起……你不叫小川吗?阿姨说……
——我叫沈云川!不许你叫我小川!
——为什么不许我叫?
——因为我看到你就讨厌!
——你在干嘛?!
——你回来了!我在做拉面,你吃过吗?
——那么难吃的东西谁要吃?
——是吗?可是外婆说我做的很好……
——刘婶呢?我饿了,我要吃饭!
——刘婶回乡下了,你不知道吗?阿姨、叔叔今晚也不回来,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由我来准备……
——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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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我不吃香菜!
——那把香菜挑给我……小川,现在,好吃了吗?
——不要叫我小川!
——还有点面,我再你给下一碗……今天的牛肉汤汁很香吧?
——不香!
——小川……
砰的关门声,将他从飘忽的浮光掠影般的影像片段中拉了回来,可那一声声小川恍惚仍然在耳畔回荡……他怔了足足有好几秒,用手心搓了一把脸才真正回到现实,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去机场。
一声闷响,晓晓的后脑结结实实砸到了地砖上,砸得她顿时是眼前阵阵发黑,耳朵嗡嗡直响,意识想要悄悄溜走,却又被无规则袭来的钝痛给拉扯回来。
晓晓哼哼着想要坐起来,偏偏手脚都失了力气,半点动弹不得,她这样子把杨淼吓得够呛,一时不知是该道歉还是先撇清,手足无措的蹲在一边,直到有女生来上洗手间,才帮着把晕晕乎乎的晓晓扶起来,杨淼朝地上看去,污浊的地砖上赫然有些许血迹,这艳红的颜色反倒惊醒了她,张罗着要把晓晓送去医院。
沈云川给晓晓打电话时,那边刚刚处理过伤口,所幸伤口不大,只需消消毒再上点药,但是否还有别的后遗症.则需要再等等着有没有恶心头晕等不良反应,此刻晓晓正在医院走道的凳子上静坐,杨淼在一旁陪着,两人平时就不怎么熟络,径此一战,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晓晓心里本来就还有些怨气,又丢脸的摔到了头,感觉跟输了似的,更加不想说话,于是两人就只能尴尬的沉默着,直到晓晓的手机钤响起来。
“出来吧,我在你们校门口。”沈云川回来没见着人,还以为她在宿舍,直接就杀了过去。
“出不去现在。”听到这个结作俑者、罪魁祸首的声音,晓晓一腔的委屈直往咽喉眼睛上冒,直冒得眼睛冒汗、咽喉冒烟。
这话听在沈云川耳朵里,那就带上点使性子的意思了,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之前说的周末不能赶回来而生气,沈云川心一软,赶回来没见着人的那点不快也没了,“你下来,我进去接你。”
“你进哪去?我现在在医院呐。”
听着晓晓打电话的话气.杨淼也猜到了来电是何人,听着似乎那人一会要过来,于是等晓晓挂了电话杨淼便不好意思的开口低声道:“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晓晓轻轻晃了晃脑袋,感觉还好,除了有点疼,晕眩感已经不明显了,便回答说不要紧了。
“医药费回学校我就给你,如果一会还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再做个检查什么的,费用我出。你朋友一会来接你吧,那我先回去了。”
“你和我一块等等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一会我们送你回学校。”晓晓想想自己之前也恼羞成怒,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能全怪对方,心便软了下来,出口挽留道。
看到朝自己方向走过来的男人的时候,杨淼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或许误解了唐晓晓,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与传言中暴发户似的糟老头沾不上边,年纪不过三十上下,身资挺拔修长,衣着考究,气质淡薄儒雅,挺直的鼻梁与长长的剑眉又凸显主人的刚毅,面容有些许疲惫,带着风尘仆仆的沧桑感,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浸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稳气度。
不知不觉中,杨淼已经站了起来,而晓晓依然稳如泰山似的在长椅上坐着,只朝来人招了招手:这里。
只见来人快步走近了,却又在两步外停住,略一打量,紧绷着的脸就放松了下来,还调侃着问蓬头垢面的伤员:跟人干仗了?赢了还是输了?
“……没输……也没赢。”晓晓心有不甘,说完又瞄了一脸尴尬的杨淼一眼,然后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我同学杨淼,这是……我朋友。”
对方明显是社会人士,杨淼说了句你好,想想又伸出了右手,沈云川伸手握住,“沈云川。你好,嗯,谢谢你这么晚还陪着晓晓,”然后低头问正垂头窃笑的某人:“伤了哪儿了?”
晓晓用手指指后脑勺。
沈云川神色一紧:“我看看。现在感觉怎么样?做CT了吗? 结果医生怎么说?”
晓晓摇摇头,确定没晕眩感了,就站起来说:“医生说不晕就没事了,走吧,回去吧。”
“没做检查?!”沈云川攥着她的胳膊有些不悦,磕到后脑勺可不是开玩笑的。
晓晓抬头看他.却在他的颈上看到隐约的唇膏印,原来如此,“事”办完了,所以赶回来了?很快的别开眼.晓晓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手掌笑说:“检查过了,医生说没问题。”
杨淼对她的伤也没底,想开口劝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却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欲言又止。
沈云川皱了皱眉,奇怪她的态度忽然间又变得疏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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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马路上车子少了许多。沈云川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晓晓陪着杨淼坐在后座,晓晓有些累了,靠着椅背就要睡去,杨森也不是没话找话说的人,三人一路安静无话。
车子在校门口停住,沈云川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就被放行了,直直开到女生宿舍楼前。杨淼和二人打了招呼,就要开门下车,晓晓叫她等等,说:我和你一起上去。
然后又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你了,你路上小心。
沈云川一怔,没吭气,看着晓晓和杨淼在宿舍门口叫门。
楼管的灯亮了,见是晓晓便出来开了门,晓晓道了谢,感觉沈云川还没将车开走,下意话的回头看去,却见他下了车正朝自己走来,明显的脸色不好看,晓晓忽然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可惜来不及了。
“你先上去吧,她不进去了。”沈云川没看晓晓,只对着杨淼说。
杨淼犹疑的看了看他俩,不知是否该撇下晓晓自己先进去,这俩人之前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剑拔弩张,明明在医院时还好好的呀。好在,没等她做选择,晓晓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眼神竟流露出请她留下来的期待。
晓晓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今晚并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今晚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气恼要排解发泄,而杨淼此时却似乎由“敌人”转成了盟友,此刻她需要她,她虚弱的低喃:我要进去。
“谢谢你,杨淼是吧,麻烦你先进去,我和她需要谈谈,现在。”沈云川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跟自己较劲,他感到很不舒服,但他不想和她争吵,尤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他的话气太强硬了,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措辞让杨淼立刻醒悟过来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她连晓晓的朋友都称不上。
杨淼给了晓晓一个拥抱,并终于在她耳边正式跟她道歉:“今晚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现在我想我不方便留下来,今后.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我先上去了,你们好好谈谈。”
也是,还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和他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为别人第二天早中晚餐的谈资?俩人回到了车上。
沈云川没发动车子,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说吧,你怎么了?说清楚了,我就让你上去。”半响,沈云川问。他能从后视镜看出她的疲惫与愤怒,但他觉得他有必要问出个究竟,他不习惯被动。
晓晓觉得以他们的关系,她没有质疑与愤怒的权利,他们不是情侣,他只是用钱、权将她束缚在他身边,目的原因不详,但她想不外乎征服、性这两种男人的原始本能,她想起了杨淼之前对自己的指控,可不是如此么?于是更觉得愤怒异常,“那好,麻烦你下次赶场时,别忘了把自已洗干净!”
什么?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沈云川有些莫名其秒,可晃眼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颈上的吻痕时,有些气急败坏,他气!这又怎么样?她怎么能把自己说得跟男妓似的!她以为自己是谁?!
“下车!”沈云川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此时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真正是面目可憎,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看着车子飞快的消失在夜幕里,晓晓转身厚着脸皮又让楼管大姐开门让自己进去,一路走,一路笑,沈云川的失态让她感到痛快!_还没走到自己宿舍门,手机响了,静谧而又黑暗的走道使得手机钤声太过刺耳,晓晓连忙手忙脚乱的接通了,是他,只听他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而又心有不甘的说:你给我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33 沈云川并没有想好要怎么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他只知道今晚如果就这样,不算完!
“啧啧,你这个人可真不能让人相信,”晓晓坐进车里,语带嘲讽, “我认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是已经让你上去了吗?但我可没说不再让你下来。”沈云川已经成功控制好了自己的脾气,对付她,不能动气。
晓晓认命似的点点头,温言细语的说:“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我错了,你也知道我脑袋跌着了,不好使。现在您想怎样?是不是又想叫我下车?让我这样上上下下的,就能让您出那口恶气了是不是?可您看看现在怪晚了的,影响别人休息多不好,要不,我现在去操场跑几圈?这样样比较不会妨碍别人睡觉……”
“你介意?我还有别的女人。”没想到她会噼里啪啦来上这么一串,将自己说得那样委曲求全,那样无辜,沈云川听完后,半晌才这样轻轻问一句,这已经是难得的妥协,只要对方识趣服一下软,他就决定既往不咎。
可今晚晓晓过得实在是太过紧张刺激了,又失了血,力气和脑髓早已耗得剩不多少,话自然不过脑子,稀里糊涂的就说:“不,当然不,我哪有资格介意这个啊,您随意,随意啊。就是怕您工作这样忙,还要这样赶来赶去,身体吃不消不是?”
可眼看着这个男的又变了脸色,赶紧又解释,“您别误会,我是说您舟车劳顿、舟车劳顿。”
沈云川抿着嘴将车停住,抬了抬下巴,“那你就下去跑两圈吧。”
往外一看,学校的体育场,又黑太空旷的体育场!晓晓太阳|穴直跳“……那个,现在就跑?”
沈云川横过来一只手就要开她的车门,晓晓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吓得双手紧紧拉住车门不放,他却铁了心似的要把她丢下车。拉扯中晓晓的后脑撞上了椅背,只听她痛苦的闷哼一声,松了手,低着头,抱着脑袋不动了。
“怎么了,撞伤口了?”他差点儿把这茬儿忘了,“我看看,哎?你松手,唐晓晓你松手!”
嘶~晓晓痛得直抽气不说话。他小心翼翼的拨开她那混杂着汗水、污水、药水显得油腻腻脏兮兮的头发丝,终于看到了还浸着血丝的伤口,心口一紧,放开了她,别过眼去沉声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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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咬牙下车,却又听他说:到后座趴着去。
沈云川伸口袋想摸烟,往后镜一看,晓晓正双手插着口袋低头大步朝宿舍楼走去。他咒骂着下了车,三两步揪住晓晓的胳膊就说:你来什么劲啊你?说着将她抱起丢进车后座,然后飞快将车开走。
沈云川为唐晓晓准备的金屋在世纪花园。小区地处市中心,大面积的草地以及四周环绕的四季常青树林却阻隔了城市的喧嚣,让小区格外的静谧,金屋位于小区最深处。
金屋在顶层,面积不大,采用的是开放式的框架结构,只洗浴间是独立的,相通的厨房、餐厅、客厅在一层,敞开的小跃层上除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两张办公桌外,愕然还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如果是自己住,这个设计还是深合晓晓意的。
晓晓第一次来的时候,扭头就问沈云川: 我是第几个住进来的?我可会是最后一个?他似乎也是第一次来,一边参观一边说:“嗯,房子是三年前买的,装修是两年前装的,家具是三天前买的,所以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或者说——我们,目前,这房子你享有使用权,至于你是不是最后一个,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车子开到金屋的时候,晓晓已经进入浅眠状态,恍惚中被他抱下了车,然后是房间,再然后被放置在……地板上?坚硬、光滑而又冰凉的地板……晓晓睡得并不安稳,她不停的在做梦,一会梦见和父亲去游乐园,一个转身就爸爸不见了,关急得想哭,咽喉被卡住,怎么也哭不出来;一会又梦见去公共浴室洗澡,洗完澡衣柜钥匙却怎么也找不着,浑身冻得直哆嗦,四周全是冷漠嘲弄的眼神;再后来看见一个小男孩拿着雪糕在吃,她抢了过来,还没吃呢,就被小男孩的母亲发现了,揪着她的头发就骂‘不要脸的表子’……
忽然头一疼,心一酸,晓晓睁开了眼。
“弄疼你了?别动,再忍忍。你的头发不清理干净,我是不会让你睡床上的……啧,你不是跟人在厕所里干仗的吧?”
晓晓怔了好一会,然后眼珠子转了转,才发现沈云川穿着睡衣坐在浴缸沿上,而她全身裹着大浴巾仰躺着被他抱在怀里,正帮她一点一点的清洗头发。
“哦,在厕所摔了一跤。”晓晓闭上眼睛,不去想他在给自己洗头之前还为自己洗了澡这个窘迫的事实。
“下回记得挑个好点儿的地方摔。”
晓晓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