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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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中交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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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觉得刚刚真是丢人 “潇潇帮我买吃的去了。”
“怎么受伤了?”
“摔倒磕到的!”安安轻描淡写,然后指了指那间病房,嗫嚅道:“那个,刚刚我看到了……”
沈默没有回答,目光静静的注视着那间房门。
安安觉得有些尴尬,这是沈默的隐私,不应该那么好奇的。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沉默,显示屏上是郝延,接通电话。
“喂。”
“安安,我在路上碰到潇潇了,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她怎么了,没事儿吧!你把她送到医院来吧,我还在这儿。”
“她说是正常的妊娠反应,昨天晚上又没有休息好,我先把她送到我家让小霜照顾她,你呆在医院别走,我一会儿来接你。”
“没关系,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回家,我好多了。”
那边的郝延显然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车上的于潇又因为难受昏睡过去。郝延只好答应:“那行,要是有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沈默问:“出什么事儿了?”
“潇潇害喜,在路上碰到郝延哥,把她接回去了。”
沈默点点头:“那替我恭喜你哥哥了!”
安安点头,胃又开始抽痛起来,她勉强站起身:“那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沈默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扶住面色苍白的安安:“不舒服就别逞强了,今天要是没有碰上我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安全到家吗?”
我可以打车,安安心想,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禁摸了摸衣服,一分钱都没带。
安安有些窘迫,眼神不自禁地望向那间病房:“那,你不和里面的人打声招呼吗?”
沈默凝视着病房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淡淡道:“没事,已经看过了。”
沈默扶着安安,一步一步的下楼,直到停车场,一路上静默无语。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很快发动。
安安看着沈默依旧认真专注的侧脸,却已然没有了刚刚病房中柔和的脸部线条和温柔的眼神。
病房中的人对沈默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正想得出神,车子在马路边突然停下,安安疑惑的看过去。沈默微微一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稍等我一下。”
车门被沈默带上,安安看着沈默离去的背影和车停下的陌生街道,有些不明所以。额头因为胃绞痛出了一阵阵的冷汗,靠在座位上闭上双眼强忍着。
估计五分钟时间,沈默提着一个纸袋回来,递给安安。安安接过袋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饭盒。
“这家的米粥做的很不错,不过这个时间点只剩下这个了,你就凑合着吃吧!”
安安感激的看向沈默,然后打开饭盒,一股清甜扑面而来,尝了一口,纯天然的胡萝卜和大米的味道在舌尖散发开来,又香又甜,估计太饿的原因,碗很快见底。
“好吃吗?”沈默问。
“嗯,好吃。”安安点头,把碗放进纸袋里面,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你!”
“受伤了还饿着肚子,向子南一定不知道。”沈默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叹道:“这么大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似感受到沈默手掌的厚度般,安安心跳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沈默收回手,发动引擎踩上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点我,快点我,点完记得给评价哦!这样我才知道我该提升的方向在哪里!么么哒!

☆、刘海

接到郝延的电话,向子南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着急忙慌的赶到郝延家。幸好于潇毫无大碍,而且还有陆霜在照顾,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知道安安还留在医院,向子南拿了车钥匙准备去接妹妹,刚打开门,就看到平安把安安领回来的沈默。
“这段时间忙什么呢?都没有看到你。”郝延翘着二郎腿,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吃完饭的时间了,就留下来吃饭吧!”
沈默迟疑,公司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正打算拒绝,向子南道:“我看你是想蹭沈默做的菜吧!你家大厨难道就没有满足你?”
“瞧你说的,这不是回忆童年的味道吗?”郝延站起来拍了拍沈默的肩膀:“怎么样啊!你要是亲自下厨,我就在旁边打下手,我可是好多年没有进厨房了。”
“倒是没吃腻你!”沈默调侃道,算是应下。
“高三那年,我可是吃了一个学期的都没腻。”
“这倒是,谁让你那会在学校外面租了间公寓,还没事有事做两顿饭馋我们,宿舍和食堂的环境太差,不蹭你的蹭谁的。”向子南回忆起来,那时的校园时光都是格外美好。
三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爽朗的笑声传到楼上,让楼上之人听到笑声也忍俊不禁。
“你说他们在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陆霜捧着六个月左右的大肚子靠在沙发上问。
“是啊,我也想知道!”于潇刚醒不久,睡眼还很惺忪,不过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安安,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陆霜看到从进门开始便不在状态中的安安,关切地问道。
手不由自主的抚向那久未平静的胸口,安安心不在焉道:“应该,还好!”
话落,便听到一阵阵笑语传至耳畔。
“我们三个有好久没有这样毫无负担的聚在一起了吧!”郝延突然一阵感叹。
尤其是自从沈默出事以后的几年里。几人心照不宣都未开口。
叹息中,气氛沉静下来。
“哥,潇潇饿了。”向安安趴在二楼栏杆处打破楼下略显伤感的气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郝延:“行了行了,这种模式不太适合我们。”郝延抬头看向二楼:“想吃什么,今天有三位大厨在,随便点,我们来做。”
“咦?都会做饭呀!”安安显然很惊奇,至少她没有看到哥哥做过饭“等等,我去问问她们。”
两孕一伤,菜色自然要极为讲究的。郝延打发掉做饭的厨子,于是从买菜,洗菜,做菜,熬汤都由三位男士一手包办。
一忙就是几个小时。
“哇!都开膛破肚了还挣扎,要不要那么顽强!”
厨房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阵‘噼啪’‘咣啷’和吼声。
“大少爷,你这是帮倒忙。”
“对不起对不起!”
“要不子南和我换一下吧!我学过西洋剑,我来切菜吧!”
“你这是什么逻辑!”向子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无语,却僵持不过郝延,只得作罢:“行吧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切到……”
“嗷……”
“都说让你小心了,还是不要帮倒忙了,赶紧出去吧!”
向子南推出受伤的郝延,冲着镜头一笑,转身又去厨房忙碌了。
郝延从厨房出来后,厨房有条不紊起来。
安安看着屏幕,觉得哥哥和沈默真厉害。
“安安,别拍了,快去给我拿创口贴。”
视线一转,屏幕里的郝延呲牙咧嘴的叫着,按下暂停键,安安赶紧跑去拿。
“咦……真臭!”贴好创口贴,郝延嗅了嗅刚刚和鱼战斗的那双手,顿时嫌弃的扯远距离。
“安安,刚刚拍的视频给我看一下。”觉得无聊,郝延起身坐到安安旁边道。
“不给。”安安收好手机,起身跑进厨房。
“哥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安安吃惊的看着向子南手上的动作:“哥哥,你在哪里学的?我从来都不知道。”
“高三的时候,沈默在校外公寓自己做饭,我就在旁边帮忙,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向子南擦擦手:“厨房有油烟,你还受着伤,赶紧去休息吧!饭好了就叫你,乖!”
然后安安被向子南温柔的赶出厨房。
晚上七点半,饭桌上,九菜一汤,六个人。
“哇!都是你们做的?老公,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于潇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馋涎欲滴。
“主要是沈默的功劳,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
“我先尝尝。”于潇不客气的夹了一筷鱼,边吃边点头称赞:“真好吃,沈默,你厨艺在哪儿学的?”
“以前我妈做饭时我喜欢跟着她在厨房里转,看久了就会了。”沈默淡淡的笑着。
“光看看就会了?郝延,你怎么就那么笨呢!”陆霜挑眉,拉出那只贴着创口贴的手:“之前还跟厨子特地去学都没学会!”
郝延讪讪抽回手:“我家也没谁有做饭的基因啊,遗传的遗传的,嘿嘿!”
“别闹了,都坐下来准备吃饭!”
“我好饿,我也要吃鱼!”一整天就吃一碗米粥,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安安坐下来正要夹菜,面前多了一碗黑黑的东西,抬头,碰上沈默如夜星辰的眼睛。忙收回视线,只听见坐在身边的哥哥道:“黑豆红枣汤,先把它喝了再吃饭。”
安安眨眨眼,点头,乖乖的喝起来。
“人家都说会做饭的男人顾家,沈默长得帅,又有钱,会做饭,性格也好,这种男人若是遇到了该离不开了!是吧,老公!”
于潇本是一番好言,话落却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气氛瞬时有些凝结。
“咳咳……”向子南手肘推了推于潇示意不要说了,他干笑:“赶紧吃吧!难得沈默下厨,下次再聚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虽说于潇一向直言直语,但也是有分寸的,只是不知是否孕妇本就喜怒无常,正当大家想着怎么溶解气氛,于潇干脆站起来道:“我知道你们都避讳着,但这些已经发生了,三年了,该消化的早该消化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承认,这些事情若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受不了,会崩溃,可生命还在继续,能选择的只有生死,既然选择了生,就应该……”
“潇潇,别说了!”向子南打断道。
“为什么别说,你们是朋友,并且一起面对了这些过去,不是外人不是秘密,何必对于过去的每一句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每次我看到我都受不了,沈默,你是个男人!”
于潇目光直逼沈默,沈默脸色毫无变化,良久,迎上目光温和一笑:“你说的对……”
事后的某一天,当于潇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庆幸着沈默的大度,她枕着向子南的肩膀:“你说我那天是怎么了,怎么胆子那么大。”
向子南笑:“是挺大,不过做得好。若不是你那番话,我们和沈默那层无形的隔阂也不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额头的伤口逐渐痊愈,肖医生来拆线时,于潇在一旁紧张的问道:“肖医生,会留疤吗?”
肖医生拆完线,看着安安额头蜈蚣状道:“安安不是疤痕体质,但伤口太深,可能不会恢复成最初的样子。”
言下之意,是会留疤!
安安对着镜子摸了摸额角,凹凸不平的一条线,触感不佳,心情有些伤感。
几天后,于潇皱眉对着安安道:“安安,我们去剪个刘海吧!”
“很丑吗?”手不自觉又爬上那条线。
“安安那么漂亮,遮盖一下更漂亮嘛!”
于是,安安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被于潇硬拉进理发店,剪了个当下据说最流行的韩式的斜刘海。
在刘海的衬托下,安安清纯简单的模样多了一份少女的婉约和可爱,所以当向子南回家看到安安后,便忍不住夸赞:“我妹妹真是天生丽质,Too beautiful!”
安安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遮盖着前额的头发:“即使掩盖也改变不了它还存在的事实啊!”
“就算掩盖不了,也不人人都可以看的。难道你想把伤口直接暴露在每个人眼前吗?”
安安拿着铅笔在画纸上如行云流水,勾勒出一幅幅的简笔速写,几个小时都不曾停歇,直到身体发出报警信号才停住。
安安拿着画纸皱眉,想了想,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办,画不下去了,脑袋一片空白。
手边是下一期《悦者》的样本,这是早上杂志社工作人员送来的,也不知沈默是否收到!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向子南的声音“安安,我先走了,你在家乖乖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路上小心!”
安安趴在桌上,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叹气。
哥哥最近很忙,一个星期里有五天是要飞往国外的,五天后回来总是疲劳过度的样子,脸上毫无血色,双眼也是无神。哥哥说是因为公事,但如果不是大事,却不明说;若是大事,外界又毫无传言。
哥哥以前,从不曾这样。
安安起身,开门!
大门口潇潇站着一动不动,脸上呈满担忧。
傍晚,安安从郝延家出来,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哥哥不愿告诉她们的事情,郝延肯定知道。从刚刚郝延的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来看,不仅出事儿,还是大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安安思索着刚踏进家门,迎面便撞到拉着行李箱的于潇。
“潇潇,你去哪儿?”
“纽约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子南在医院晕倒了,我担心他,我现在就去找他!”于潇面色苍白,梨花带雨。
外面突然打起响雷,带着一阵亮光刺破耳膜。
“出了什么事情?哥哥怎么会晕倒,潇潇,你等等,我给郝延打个电话。”
“不行,我等不了了,安安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我……”于潇说话间抬脚便走,只是没出两步,便晕倒在地上。
“潇潇……”安安慌乱的扶起于潇,条件反射的给肖医生拨了电话过去。
肖医生匆匆忙忙赶来,问了下具体情况,他说于潇害喜过于严重,又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担忧过度引起的,还说如果再不注意,可能会小产。
虽然如此,但于潇第二天还是飞往纽约了。
“爸爸。”小女孩走到书房,小心翼翼的去够坐在书桌前男人的衣服。
男人一惊,反射性的往后一退,站起身,冷淡道:“我不是你爸爸。”
女孩被吓哭,嘴里依旧喊着:“爸爸,你不要安安了吗,安安听话,不惹爸爸生气了,……”
男子眼神柔和了些,心下不舍,却突然想起什么,烦躁的挠挠头,把桌上的一本厚厚的书往门口一砸,书本和门撞击出发‘砰’的一声响,他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女孩害怕得发抖,却依旧不肯离去。
男子愤怒,随手抓住桌上的什么东西往女孩身上一扔。
拳头大的墨水瓶砸到女孩儿头上,女孩倒地不起,鲜血喷涌而出。
天空惊雷炸起,惊起睡梦中的安安,眨了眨湿润的眼角,看向外面的天空,下午两点却似黑夜降临。
有多久没有梦到那些事了,安安瑟缩着身子,抬手摸了摸额头。这里以前也有一块疤痕,随着时间的流动,淡淡的极不明显。如今又添新伤,若不仔细,几乎隐了过往,毫无痕迹。
可即使新伤遮旧伤,刘海盖新伤,该存在的还是存在的,就算已经淡的不明显了。
它,为什么就是不消失呢!
安安无力的放下手,指甲间已染上了鲜红。
她记得在医院时,郝延指了指脑袋:“舅舅这里长了东西,子南输了大量的血,虽然已经摘除,但不排除再次生长的可能。”
会死吗?她想问却不敢问。
安安走出房间,客厅黑漆漆的,心里空洞的可怕,她看向二楼,尝试的喊着,希望有人能回答她:“哥哥,潇潇,哥哥,哥哥,你们在吗?“
诺大的屋子里回应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丢下她一个人了,不是说好再也不抛弃她了吗!
沈默从电脑和文件处抬起头来已经六点了,他起身活动活动脖子和肩膀,从落地窗看下去,若没有霓虹灯的点耀,世界将陷入一片漆黑。
这几天,天气格外恶劣。
回到办公桌整理好文件,便拿着外套和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坐进车内,外套再次震动起来,沈默掏出手机。
“沈默,你有没有看到安安?”
“没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里,郝延焦急的把事情简单的讲诉了一下,便挂了电话。
发动引擎,沈默离开了地下停车库;却不知不觉在C城绕了良久,直到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阳光城’门口缩着一俱孤独的身影,沈默停下车,连伞都来不及打。
倾斜的雨水淋湿了那单薄的身体,安安紧闭双眼,仿若毫无知觉。沈默刚碰到安安的手臂,便惊觉凉的吓人。
“安安,醒醒,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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