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刺向眼前的这一只魔兽结实的皮肤中,环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一只魔兽的鲜血喷涌而出快感,短暂的满足感之后环落立即就准备挥剑指向下一只猎物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收到了阻碍。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本来灵巧的双手像是被谁塞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湖泊,强大的水一样的让人恼火的阻力不断的出现在自己想要挥动双手的任何方向,压力之大根本就不像自然界该有的任何地方可以正常产生出来的感觉,但是自己还偏偏无法摆脱,就连把龙牙剑从那一只魔兽的胸膛里抽出来都变成了一件特别困难的工作。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环落此时敏感的战斗神经告诉她周围的魔兽没有一只和她一样感到了这一股压力,所有的魔兽都还是维持着自己原本的攻击状态,正张牙舞爪的朝着环落而来。
环落警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想要暂避一下战局来解决这个挥不了剑的奇葩问题,可是魔兽们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魔兽手呈环落不注意之际突然给了她沉重一击,此时挥剑沉重的环落痛经神经可一点没随着力量的流逝变得迟钝,右手下意识的就想放开手中的龙牙剑。就在此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生物,贴着自己的的身体顺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剑轻轻往上一托,瞬间将自己从失去武器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那一个伸手出来打伤自己的生物似乎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另一个生物,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见停,更加凌厉的攻击不停的朝着环落袭来,环落的大脑指挥着身体想要避开,但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一般的动作缓慢,根本就避不开那人的攻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贴在自己身上的生物似乎就是为了和那人作对而来,他一边将所有攻击一一化解还一边特别小心的护着自己向后方撤去。
即使是现在被杀气冲昏了头脑的环落也知道贴着自己的生物并无恶意,哪怕龙牙剑和自己内心嗜血的冲动和欲望让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但是环落还是牢牢地克制住了自己向那个不明生物作出攻击的冲动。直到那生物似乎将自己带到了一个什么特别的地方,还细心的在离开自己之前还特地转过脸来想要叮嘱一些自己什么东西。
不要,不要转过来!
环落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一声呐喊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是张了张嘴想要将自己的警告说出来。
可是迟钝的身体指令根本没有那么快从大脑到达嘴边,环落刚刚吐出第一个单字之时,汐已经反应极速的转过脸来想要说些什么。
环落只觉得自己双手之上的禁制突然一松,而汐转过来的脸一瞬间被贴上了一张属于魔兽的狰狞的脸。
杀!
☆、0180 来一战啊骚年
想要近距离躲开一把长剑的迎面直击你该怎么做呢?
“给自己罩上一土盾,完事。”某某一边拿着艾卡西亚点心店特产的“大团子”啃着一边毫不在意的回答。
要是距离实在太近来不及罩上土盾怎么办呢?
“那……就看命了?”某某一边忙着吞咽大团子一边苦苦的思索着给出了一个特别不靠谱的答案。
在环落挥剑下来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只能被动接受的汐一边感受着龙牙的剑刃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的痛感另一边脑海里还特别有闲心的冒出了以上这一段可以称得上是匪夷所思的对话。倒下去之前的那一秒汐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一段真实的完全不想在做梦的片段中不可自拔,虽然明知道做出这段对话的仍在艾卡西亚的环落和某某,自己根本不可能认识那个时候的她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好像亲眼见过这一幕一样对这片段充满了熟悉感。
愣愣的盯着环落那双在沾染了自己的血之后不断挣扎于清明和混沌之间的双眸,各种零零碎碎的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片段也开始不停歇的冲击着汐的大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汐终于从这些碎片里面重力出了两条对现在的战场情况有利的消息。
第一条是好消息:有两个人可以止住环落的暴走。
第二条是坏消息:其中一个被埋着,另一个远在白塔国首都。
汐在脑中默默的吐了一口血,随后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受了重创身体自动强行将需要消耗过多身体能量的意识设置为了自动休眠的状态,一阵绿光从她的身体上亮起,汐瞬间被分成了无数个绿色的荧光点点消失在了森林中。
“哇卡噶路!!”夜鬼族的战士们吃惊的看着自家的巫女继承人拼着性命救回来的人类战士毫不留情的给了一刀,脑子一时间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汐作为南边森林最聪慧的女子和下一任女巫的继承者别说受伤,就连夜鬼族中的找食材战斗也从来不参加,再加上她本人从不肯吃亏的个性和可以称之为彪悍的实力,几乎没有谁在她手上讨到过便宜。可是这个人类却轻易地重伤到了她。
“自己几百年来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让伤的女神就这么让人弄伤了”的这一认知让周围的一片夜鬼纷纷对着环落怒目而视,性子急的夜鬼已经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干脆的从远处给了环落几发冷剑。
环落则是完全呆住了,由龙牙带来的浓浓杀欲仍然支配着她的大部分思想,可是手上汐的鲜血的触感让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可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大脑传来的层层讯息又开始不断的提醒自己对着汐动手了的事实,这一认知又让环落陷入新一轮的痛苦,思维的挣扎之间环落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别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几发冷箭。
要不然就在这里被埋葬了也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算得上是祸害了吧?灰色的思想就这么笼罩住了环落,父母的死,某某的死,汐的重伤,自己的无力和拖累……这一幕幕让人觉得人生无望的场景不断在她的脑内回环,她笔直笔直的站在原地,混沌的眼神中瞬间恢复了一些清明,她嘴角轻扬起,站等箭矢的袭来。
“不要放过那个该死的指挥官,都是他控制着这个脆弱人类!”宿弈连忙大声对着夜鬼的族人们随口胡诌了一个事实来转移夜鬼们的注意力,族人们也不疑有它,对于族长继承人和女巫继承人的选择他们给与了充分的信任,本来将矛头对准了环落的所有夜鬼们一瞬间便将自己满脑子的仇恨全都洒向了正想趁乱夺走龙牙剑的指挥官。
指挥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夜鬼众围了个正着,但是作为魔兽们的指挥官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被困住,瞬间借助了自己灵活的步伐做了一个位移,巧妙的利用魔兽战士们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汹汹的夜鬼们的去路,指挥官瞬间又回到了远离战场的暂时安全地带,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接下来出现的那一个夜鬼就让指挥官一直保持镇定的脸绷不住了。
身穿着女巫长袍的老女巫几乎是在转瞬间出现在了等死的环落身后,她双手未动,嘴巴也没有张开,但是环落的身体就在被女巫近身的一瞬间特别僵硬的几乎是平移着离开了原地,那几只射过来的冷箭不偏不倚的贴着环落的臂膀擦过,连换了的一点真皮层都没有擦破,环落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移动吓了一跳想要回过头去看看老女巫在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老女巫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环落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好像被一只手给拍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部位全被限制在了周围一个看不见的空间之内完全动弹不得。
老女巫搞定了环落之后也没闲着,她右手一抬,方才带着汐的身体一起消失的点点绿光被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聚集起来,团成了一个小团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托着,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才终于肯回眸给了半路从驻地广场撤离的宿弈一个意味不清的眼神。
宿弈也心知这次自己是感情用事了,并没有任何自己辩驳的念头的他只有更加奋力的用着自己的弓箭对着这片战场上面的魔兽们,几乎箭箭无虚发,片刻不停顿。老女巫站看了宿弈几乎是不要命的拼杀动作良久,终于看够了这个冷冰冰的小子内疚的样子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
“前方战场已经全部搞定了,你放心打。”
指挥官一听老女巫特地用人类的语言说出来的话,拳头一下握紧了。虽说自己原本的计划就是分离战场拖着一部分有战斗力的夜鬼们在那个战场之上,自己这边才好偷袭,可怎么也没想到那边的炮灰们这么快就被解决了,环视过眼前的这一片眼睛里闪着热切的“来一战啊骚年”光芒的夜鬼们,指挥官默默地咽下了一口紧张的唾沫。
☆、0181 丧失,大丧失
“怎么样,只要你现在就放弃抵抗乖乖的让你的手下投降,我们可以考虑留着你们的全尸不吃掉你们。”老女巫淡定的对着魔兽群中的指挥官说道,当然了,虽然语气保持着淡定但是言语之间的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是被老女巫发挥的淋漓尽致。
指挥官的表情貌似更僵硬了一些,他的眼神穿越过重重纠打在一起的魔兽士兵和夜鬼战士直接与老女巫对接上,他的嘴似乎在轻说着一些什么话,但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过遥远除了和他靠近的魔兽之外没有人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等等,除了魔兽之外没有人听得到?老女巫突然有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仿佛下一秒自己苦心建立起来的稳定战局就要被什么东西给打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这份危险中似乎还夹杂着无限的充满希望的可能性,好像只要去承担这份危险前方就会豁然开朗。这样的预感实在是复杂的让人难以理解,如果现在的她有空静下心来潜心研究也就算了,可自己偏偏处于这样紧张的局势之下难以完全沉淀写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老女巫这瞬息的思考之间就已经错过了提醒自家的战士们小心注意的最好时机,所有的夜鬼和法师们全部都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了战场之上想着怎么乘着这个优势一举拿下这群不知死活的魔兽,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脚下的土层里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律动了一下。
嗖!嘣!碰!
不知道是不是指挥官已经在这样的不利情景之下完全放弃了战略和计谋,方才被老女巫看到的一番耳提面命似乎只是在说教魔兽的战士们英勇打仗,本来就激烈的战局更加白热化,魔兽们在听说自己的前方军队已经被夜鬼们消灭了以后似乎全部都对自己的生还无望了,一个个将自己身上最大化的力量全都发挥了出来,他们一边咆哮着一边将自己能够使用的魔法胡乱打出去还一边逮谁咬谁,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被夜鬼割开了几道伤痕拼了命的无脑冲锋。
夜鬼战士们被魔兽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和不要命的攻击打得有点楞,仓促之间,魔兽军队们就已经为自己在地面上争得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这一块地就在某某被埋葬的大坑之后的不到百米之处,凉音、君言和宿弈的远程进攻被迫限制住了许多,但三人都死死地将自己定在原地死活不愿意向后挪动一步。
就在这时,埋葬某某的那一小方土地突然动了动。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那一小块地方的三个人立即就发现了这动静,凉音最是按耐不住,一步当先的就想前去看看那动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嗞嗞啪!
凉音的手都还没有覆道土层之上就被一道金色的电流强行弹开,手指尖立即红了一片,土层再次动了一动,震颤的土层突兀的向下塌陷出一个小坑。君言眼疾手快的将凉音往后一拉,凉音才刚离开原地没多久那一个小坑就已经迅速的发展成为了一个大坑,轰隆隆的土响震的附近的夜鬼不停侧目。
还没等那个大坑完全形成,坑里的人,额,不对,坑里的某一只魔兽就已经按耐不住一直在挖洞的寂寞,整只兽滚成了球状好像弹球一样从坑里面一跃而起,其它和它一起打洞的魔兽也紧随其后纷纷翻滚着从地下钻出来,就只有最后一只体型较大一点的打动魔兽动作稍显迟缓,它怀里抱着一个全身是土奄奄一息的红发少女,利用自己的双腿一蹬特别英勇的从大坑里面跳了出来。
“……!”凉音的嘴巴都长大了一些,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最后一只魔兽但是却被那魔兽腾空的冲击力瞬间弹开。宿弈拉着满弓,箭矢不断地瞄准着运动中的那一只魔兽却又因为那魔兽身上扛着的少女而不得不再三犹豫。
但是那魔兽才不会理会人类们的犹豫,它使用了和当时指挥官几乎一样的前行方法,利用飞行魔兽的身体一步步登上了半空中,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和夜鬼们打成一团的魔兽们突然放弃了拼命的攻击,它们统一而有默契的站了出来为了那一只运送少女的魔兽用身体组成了一条绿色通道,人周边的夜鬼和法术怎么打到自己的身上也不离开站地分毫,硬是安全地将运送少女的魔兽送到了指挥官身边。
此时的指挥官面部表情终于出现了难得的柔和感,他迎着所有人类和夜鬼恨恨的愤怒眼神淡定的伸出手来想要从那只魔兽的肩上接回红发少女,但是却有一只手在指挥官之前就伸了出来,强行插队接走了少女。
那人貌似是一只人形魔兽,黑色的斗篷将他的脸和身材几乎全部遮住,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没有参与战争的他。但是指挥官对与那个斗篷男的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活着质疑,他一脸淡然的表情好像此事本来就应该发生一样,沉默的对着接过少女的人形魔兽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简易的礼,那个人形魔兽也相当淡定的接受了这一个礼。
能够接受指挥官的礼的人在魔兽中能有几个呢?这个时候随便来一个经历过艾卡西亚之战的人都应该推测的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很可惜,周边一圈的人类中唯一一个知道所有底细的环落同学正在黑暗中和自己的杀欲作着苦苦斗争,根本没有空管战场的事。一直被关在夜鬼驻地凉音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身在凯瑞尼亚的君言也不知道某某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身为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情况的汐,现在因为受伤过重变成了一个小绿团子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能够勉强动动脑筋的就只有特地去过白边城长期潜伏的宿弈和貌似知道很多事情看起来很厉害的老女巫了。
☆、0182 你是我一场好梦
某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的她莫名其妙的从地球上来到了一个充满了魔法和奇异力量的世界,怎么也回不去。她重新拥有了一具身体,勉勉强强的在这具身体的脑子中取得了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开始了漫长的坑蒙拐骗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也存在现世报这种说法,在某某终于行骗满了两年之后,她便开始被迫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深渊中,一步一步一环一环的越陷越深,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想要回头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赋予的责任,某某的任务栏上赫然写着一行烫金的72号大字:
拯救世界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少女。
带着自己的同伴一路走一路打怪升级,某某觉得梦中的自己就像是什么奇怪的RPG游戏里面的倒霉女主,唯一和RPG女主不一样的就是自己的这一款游戏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奖励,真的是怎么想怎么凄凉。
某某一边在梦中不断的抽噎着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一般任由各种忧伤又文艺的小情绪进驻自己的脑子来无限扩大自己的委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