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芦倒吸凉气,他很粗鲁,再无以往的温柔。咬牙隐忍,苏芦不再挣扎,也不叫痛,只是颤着身体任他蹂躏。
林夏天在她胸上揉了一会儿,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推开了她,脸上亦是不耐烦:“没劲!比起外面的女人,你实在很无聊!”扯下领带起身走向浴室,走了几步又回头,声音如屋外的寒风:“明天下午三点前,我在民政局等你。”
苏芦同样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会去的。”
“如果你没有出现,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林夏天又一冷笑,“我倒很想看看你如何宁死也不嫁进林家。”话毕,再也没多看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了浴室的门。
厅上只剩下苏芦一人,一室空冷。她这才伸手捂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头,痛得她不能成言。
第二天,林夏天一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外,手里攥紧一对婚戒。寒风中夹着阵雪,星星点点,却冷得侵入骨血。然而林夏天的掌心,已经把那对冰硬的婚戒攥出滚烫的汗水。
下午三点整,她没有出现。
四点整,她还是没有出现。
手机响了,他助理的声音带着急:“先生,史密斯先生已等了一个小时,签约现场就剩下您了。史密斯先生表示再多等三十分钟就是他的极限。”
林夏天挂了电话。
五点三十分,民政局闭馆了。她最终没有出现。
六点三十分,民政局最后一个工作人员也离开了。林夏天依然站在原地。
八点,九点,十点……
星闪寂寞了满夜空。林夏天挥掉肩头的积雪,才发现那里的雪早已溶进衣服里。
轻轻一笑。
然而这个笑容里的寒意比这个冬天更甚。
夏天未出场
两天后,苏芦刚结束了订机票的电话,就接到苏家的电话。
苏东才休克了。
再次踏进苏家,苏芦一点感觉也没有。
佣人见到苏芦均大喜,忙领着她到苏东才的房间。在房间的门外围了一通人。苏芦走过去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众人的视线里气压都很低。
苏妈妈见到是苏芦,忙迎向她:“苏芦,你怎么才来?刚才你爸醒过一次见不着你又晕过去了!”
苏芦没说什么,走到门边的时候看见苏蕾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等了一段时间,苏家的家庭医生开门出来。
众人马上围上去。
医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对众人说:“苏老先生醒了。”
苏蕾第一时间要进房看苏东才,可是医生挡住了她,接着转向苏芦:“你进去吧。”
苏芦没有多看其他人的表情,推门而进。
房内的苏东才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靠着氧气罩一呼一吸地残喘着。见到苏芦,他眼神里露出激动的神色,一把拉住苏芦的手。
苏芦弯下身凑到他身边,替他轻轻拉起氧气罩。
苏东才气虚,激动时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来:“苏芦……公司是爸的命……你……帮我拿回来……从此你……不再欠苏家一分一毫……”
见苏芦没有答话,苏东才抓住了她的手。虽然他很虚弱,但是抓得苏芦很紧:“就当爸求你……替我赎回公司……嫁给……林夏天……”
苏芦的脸一下煞白。
苏东才抓着苏芦的手又紧了几分,激动地等着她一个答复:“听到没有……?!”说话间因过于激动缓不过来,苏东才捂着胸口困难地喘着,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苏芦吓得赶忙大叫医生。
医生进来后第一时间先把氧气罩盖回苏东才口鼻上,接着调氧气压。医生的助理此时把苏芦请出房间外,又把欲进房里的苏蕾等一干人等屏蔽在门外。
苏妈妈忙拉着苏芦问:“你爸怎么了?你进去之前医生说他已经稳定下来,是不是你在里面跟他说了些什么?又说了什么气话?你爸都休克了还气他!”
苏蕾也奔过来推了苏芦一把:“就是!要是爸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不就是嫁给林夏天吗?!之前死抢着林夏天的人是你,现在不愿嫁给林夏天的人又是你!苏芦,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有资格吗?啊?!”
苏芦心烦意乱,没有心力应付苏蕾,挥开她的手离开这块窒闷的空间。
刚走到大门口处,苏蕾又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苏芦,你听好,明天之前你赶紧答应嫁给林夏天!否则我们苏家就会毁在你手上!”
苏芦不想听她说的,挣开她的手欲离开。
可是苏蕾扯得紧,丝毫不松手:“在汇生银行出事之前林夏天就已经设了个局让爸去炒窝轮,一路炒下来都是稳赚,可就在汇生出事之后的一个星期,爸手头的认证股一下子赔光。我们亏了很多,爸不服气想要翻身,甚至抽起了公款继续入市,结果现在连同公款都赔得一清二光!林夏天之前两次注资我们公司,他的股权份额占了十多个点。但是我们都没有察觉他是什么时候另外收买了十多个点的股权,不知不觉他已经成了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现在他要爸马上把款项填回去,我们家哪能一下子拿出这笔钱,于是他就要求爸把手头的股权变卖,否则他马上起诉爸亏空公款。爸没有办法,只能变卖手头大部分的股权,现在林夏天已经成了苏氏公司最大的股东。但是两天前,我们还是收到法院的起诉书!爸找过他,想他念一下你的面上放过我们苏家,可是林夏天连见也不见爸一面。从他助理口中我们终于获知原因,就因为你不肯答应嫁给林夏天所以他迁怒于苏家!”
说着,苏蕾满脸怨恨:“苏芦,这些都是因为你!”
苏芦听得寒意从头冷至脚。
苏蕾的声音还在不依不挠,苏芦喝住了她:“说够了!”甩开苏蕾的手就要推门离去。
苏蕾大叫:“你是冷血的吗?!苏家快要倒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芦脚步停也没停,人已经推了门踏出苏家。
苏蕾气不过跑着追上,从后面狠狠推了苏芦一把。
苏芦正下台阶,根本没料到苏蕾那一推,脚一扭,力不从心连滑了两级跌在冰硬的地上。欲重新站起来,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脚骨头处一片钻心的痛。
苏蕾也一惊,知道自己推过火了,忙赶上扶起苏芦。
苏芦拍开她的手,自己咬紧牙关站了起来,瞪了苏蕾一眼后,忍着脚腕处传来的剧痛一步一步离开苏家。
苏蕾看苏芦这种态度,心头的火苗再次瞬间窜起,尖叫:“苏芦你清高什么!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荷花仙子转世呀?!想要出于污泥而不染?!别笑话人了,出身我们这种利益家庭,天生就注定每一个动作都必然与利益挂钩!我知道你不嫁给林夏天的原因,不就是不愿意接受利益的驱使嫁给他吗?!可是苏芦,那是你的命!选择权不在你手上,别忘了你是姓苏的,你注定为了钱嫁给林夏天的!纯洁的爱情游戏?我劝你别妄想了!”
苏芦被苏蕾说中心事,激得她全身都在颤抖,回首朝苏蕾低吼一句:“你住口!”
苏蕾见终于成功打破苏芦的千年冷面,抱臂冷笑:“别急着激动,以下我说的话恐怕激得你更厉害。难道你从没想过林夏天过去这五年都干些什么吗?你不疑惑刚回国那阵子他还一副只懂游戏人间的二世祖形象,转眼就能在Y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你认为就靠重木的势力就能任他把整个金融市场把玩手中?!”
苏芦对上苏蕾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苏蕾走前一步,狠狠地回视苏芦:“苏芦,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狠心把真相告诉你,毕竟你是当事人,你有权知道。我找的人终于给我查出来了,过去五年内林夏天辗转好几个不同的地方,但其相同点都是国际金融中心。”
“这五年内他从证券所小跑腿做起,潜心学习,努力上位。然后是操盘手,团队组织者。再然后结识各方经济大师,拜师为徒,苦心钻研。回国前,林夏天已经在西方那个弱肉强食的投资世界扎出自己的一席位。S&R风投行纵然风头很劲,但那也只是林夏天面对外人的一个幌子。他真正从事的并不是简单的投资生意,他是金融市场幕后投机操盘手的一份子!”
“苏芦,你以为他这么一番成就还回来中国是干什么?真就开发中国市场?欧美市场还有大片更具发掘价值的资源他看不见吗?多得你五年前的年少无知拒绝了他,现在他回来的目的是要报复!”
“他刚回国时发生的那场金融风暴,一批外围炒卖家里他就是其中一员。苏芦,林夏天回国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他报复的第一步!”
苏芦僵直了脊背。
苏蕾睨着苏芦,见她毫无反应,抓住她的双肩再一次提醒:“苏芦,林夏天要、报、复、你!”
苏芦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撑开苏蕾,比寒风更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即使那样,也与你无关。”
转身,脚腕上的痛仿佛感觉不到,苏芦一步一步走远。
夏天说:睁开眼看我!
夜太黑。天空中依然冷清。
那些星闪,那些月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销声匿迹,毫无影踪。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那样冷清。
又似乎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天空,只是肉眼看不见。
真真假假不是肉眼能够辨清。可是那片无底洞般的黑暗,是真实的。
晚上十一点多,苏芦停在公寓楼下。不知不觉中,她竟就这样从苏家一路走回公寓。抬头看向那扇黑漆漆的窗户,苏芦的脑袋茫然空白。
寒夜冷风。
苏芦的手指僵冻。
连续两天了,林夏天也没有回来公寓。
拨通林夏天的手机,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再拨,好久好久,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事?”
冷硬的语气如箭射中苏芦的心。他那边很吵杂,声色犬马。
听不到她的声音,林夏天不耐烦:“没事我挂了。”
苏芦用指尖掐进掌心,强忍着心底的痛意:“我……我的脚扭到了……很痛……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林夏天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焦急或是多余的情绪:“你在哪?”
苏芦也要求自己的声音平直,可是鼻端的酸涩却无法忽视:“我在公寓楼下……”
林夏天沉默了一秒,而后道:“你在那等着,我会派助理过去处理你的问题。”说完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苏芦听着那些无情的忙音,泪流满面。
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他的不在乎……?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让他不耐烦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俩背对背渐行渐远……?
十五分钟后,林夏天还是亲自出现了。
他看见公寓楼下对出的花坛边,坐着一团身影。没有月色,没有路灯,只有楼道处微弱的灯光罩在她身上。
林夏天走过去抱起她,然而她很警惕地先是一躲,而后看清来人是他,才温驯地依进他怀里任他抱起来。
林夏天欲带她到医院挂急诊,可是她低低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我想回家……”
林夏天的手臂绷了一绷,没有多说什么,抱着她上楼去。
回到公寓,林夏天放她在沙发上,脱了她的鞋子察看伤势,发现她的左脚已经肿了起来:“你去哪里弄得这伤来?”
苏芦咬牙忍痛,他轻轻一碰那块肿起来的地方都痛得要紧:“没哪里,不小心扭到的……”
林夏天取了云南白药过来,喷在她的伤患上,然后再用纱布轻轻包扎:“如果明天没有消肿,我助理会来带你上医院。”
苏芦轻轻抓住他的手:“你……不带我去医院吗?”
林夏天抽回了手:“我没有时间。”
苏芦收回手,低下头。
林夏天替她把另外一只脚的鞋子也脱下,然后抱她进睡房。
刚把她放在床上,发现她又抓了抓他的手:“……我还没有洗澡……”
林夏天思考了一秒,点头,然后到浴室里放水。一会儿后他再走进房,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抱起她走到浴室里。他试了一下水温,接着开始脱她的衣服和裤子。直到苏芦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时,林夏天的动作顿了一顿。
苏芦低着头,露出红透的耳根。
两秒后,林夏天恢复动作,继续没有多余表情脱光她的衣服。抱起她放进水里,把她的左脚搁在浴缸边缘,用凳子托着她的脚。
苏芦接过林夏天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洗着身体。可是她的身体动不了,洗起来极困难。
冲了几下,苏芦看见林夏天脱了西装外套,走过来蹲在浴缸边,拿过她的毛巾开始帮她洗。先扭干了毛巾擦着她的脸,动作很轻柔,毛巾擦过她的额头,眼睛,顺着鼻梁移下来至耳背,接着放下毛巾,用手抹了沐浴液,然后分别涂在她的脖颈、肩膀、手臂……当手移至她的胸口时,苏芦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林夏天抬眼,发现水中的女人两颊已爬满了潮红。
拿开她的手,林夏天的手掌继续滑过她胸口,小腹,腰侧。
浴室里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一起一落的水声以及渐起的喘息声。
苏芦闭了眼感受他的大掌游走在肌肤上。昔日的甜蜜回忆随之丰盈起来。
自从再遇见他,她的日子充满颜色。她记得和他在一起时的一点一滴,说过的情话,笑过的面容,温存过的触感……每个细节如醇酒一样被她珍藏着。喜欢他无赖的腔调,惦记他任性的表情,眷恋他温柔的亲吻。只要他在身边,苏芦从未觉得生活原来可以如此温馨而又多彩。
苏芦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他的笑容很晃眼,他说:嘻嘻,苏芦。
五年后再次相遇时,他装醉扮傻,却很诚恳地说:我努力了五年,可还是没有办法不想你。
两人温存时他努力克制自己,然后他很认真的说:苏芦,我在等我的身份……
……
再睁开眼的时候,苏芦发现林夏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衣服和她一起泡在水里。他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手在她的上身走了两遍,沿着她腰部的线条慢慢抚摸至大腿。然后开始摸上她的大腿内侧,越探越深入。
苏芦的身体发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林夏天的胸膛也开始起伏,呼吸变得粗重。低头发现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弥漫着氤氲,嘴微张着吐出香兰般的气息。
当摸上她的敏感地带时,感受到她身体微颤,林夏天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动情,一口吻上她的嘴,狠狠吮着吸着。深深吻了好几番后,林夏天离开她的唇。
二人喘着气对望。
林夏天先撇开眼,手拿起毛巾重新洗着她的身体。洗完后,林夏天抱苏芦回房。拿来睡衣裤替她一一穿上。
苏芦坐在床边,他因为要给她扣钮扣所以脸凑得很近。苏芦抬眸望着他,而他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扣剩下的几颗钮扣。苏芦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林夏天的表情没有起伏,扣上最后一颗钮扣。正要站直身,发现她的手已经攀上他脖颈间。她的手在抖着,指端冰凉,动作很生涩。手移到他的颈窝处停了下来,然后长久停在那里,用指骨细细感受着他突起的锁骨。
虽然动作停了,但是睡房里二人的气息却越来越不稳。
顶灯淡淡的光倾下来,洒在她因发烫而透出娇红的脸上。他对上她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珠,仿似在找着那里头是否有一个叫林夏天的男人。
苏芦在他的目光中身体发虚,像陷入一片沼泽地,她越是想挣扎就越是被淹没。手再用不上劲,软软的要从他锁骨处垂下来。可正垂到半空,被他一把抓住她。
林夏天用指骨扣紧她整只手,目光越来越凌厉。
苏芦的手被抓得痛,可是她倔强地一声不吭。他眼里有团火越烧越旺,苏芦受不住只好垂眸,身体却出卖了她的平静,全身在颤着。
林夏天忽然厉声要求:“睁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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