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已经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或许你不知道,为什么是盐汽水。因为单细胞生物无法于生理盐水中存活,你懂么,草履虫……不,阿米巴原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长相也就这副大众脸,你还想和老娘抢女人?!谁选你,瞎啊?”
“呜哇!……”
萝莉被骂哭了。
自从刚才安凝嘴炮速率全开的时候就渐渐围起来的人,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安凝。
安凝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萝莉,轻蔑的冷笑,完全不为所动,就看着她哭,看着她号啕着哭喊着只不过是想要报答而已,大哭着说她完全不是那个意思,说她不会争什么的,说她只要在恩人身边端茶送水铺床叠被就好。
安凝微微扬起下巴。“端茶送水、铺床叠被?不对不对……你心里想要做的是,端茶送水加媚药,铺床叠被滚床单……是吗?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人和你分是吗,啊嗯?凭什么?”
安凝·黑化中,完全只挑着对方最感觉羞耻的地方刻薄讥讽着。对付一个同为区区普通人的□□萝莉,她还不至于跌份到武力压制。对于这种死要面子的工业酒精萝莉,就要挑破对方最羞耻的地方才行啊……
柳姬看着张牙舞爪如同护主的幼兽般的小安凝,眉眼间漾起淡淡笑意。
“柳姬!你居然放我一个人和人吵架不帮我?!”这个笑,却是让安凝瞬间炸毛。“你是不是也觉得多一个萝莉暖床不错啊嗯?!今天晚上你休想上床!!!!”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的恼羞成怒的安凝转身就走。
柳姬在背后笑的前仰后合,两人完全把萝莉晾在一边,任她脸色时青红不定。
安凝更加气冲冲的走掉了。
晚上,好话说尽的柳姬依然没能得到安凝的宽容。
看着对方久未出声,以为安凝睡着了的柳姬厚着脸皮悄悄爬床。
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安凝一脚踹了下去……
柳姬满脸郁闷与不爽的在床边坐了一夜,因为她每次爬床都会迎来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安凝的心事
“你到底要闹哪样……我都让人把那女人赶出去了你还不依,你想要什么你倒是说啊……”柳姬显而易见的有些不耐烦,却依然按耐着性子劝着安凝。
安凝冷笑,就是不让她上床,依然把她踹下去。
连着半个月没摸着床的柳姬明显的欲求不满。本来觉得一开始是自己不对也就忍让着她,谁知安凝这气生起来还没完了。认为对方这次生气完全是不可理喻毫无必要的柳姬,感觉很不痛快。尤其是在她一再忍让之后安凝还没完没了的闹别扭。
“柳姬,我看见你晃神了,就因为一个小动作。”
安凝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坐起,却是淡淡的别过头去。半个月也该是柳姬忍受的极限了,她不打算再拖延下去。有些事……是该早早说清楚才行的。“如果出现一个人,她和我有着一样的相貌,一样的体态,甚至和我一样的行为,一样的习惯、或者有着极为相似的性情——却比我更加显得美丽,更加强大,更加聪明……这样的一个人,你会爱上她吗?”
她盯着柳姬,冷冷的剥离开自身情绪,只是问她。如果她所谓的爱情只是如此,或许自己应该早点抽身,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柳姬显得有些愕然的望着她。
“换句话说,如果两个人躯体和行为细节没有区别,性情差距不大,你认得出来我吗?”
安凝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问。
如果她认不出来——那么然后呢,她该怎么办?安凝有些茫然,有些怅然若失。
这种要求太高,她清楚的。但是不问清楚她如何能够放心——从始至终,即使承认了这个身体与这个世界,她还是会担心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就会回到她的世界,这里依然是求生,依然是她费尽心血却只是虚构出的小说。如果有那一天,在这里的这个身体会如何?死亡,或是重新进驻一个新的灵魂?安凝不放心。她一直都不放心的。而那个试图爬床的小萝莉,却是彻底引爆了她心底的不安。若她有一天真会离开?若是真的会有另一个灵魂接手这具躯体呢?柳姬到那个时候是只会爱着自己,还是接受那个虽然拥有记忆却从未经历过和她在一起的一切的那个新的灵魂?
她不知道,但……她会弄清楚。她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会抱着自己之外的女人。哪怕那是她的身体,哪怕她有着她的面容,习惯,性情,记忆乃至一切。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能认错人不成,还是你有个双生的姐妹?”柳姬脸颊好一阵抽搐,才没好气的回答她。敢情这些天她吃了这么久的素就是为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知道我不记得很多东西,从雾林开始。事实上,在我们相遇那天之前,我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几乎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部分的知识。”安凝淡淡的垂下眼睫。“如果有一天我记起了那些东西,变了个性子——你会爱我吗?不对,应该是问,到那个时候,你所会喜欢的是如今的安凝还是那个安凝?”
“啧,胡言乱语,不都是你这个傻丫头?”柳姬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极了。
安凝完全没有高兴起来。不一样的,那当然不一样的。她忽然抬起头,黑眸直直的对上柳姬的眼,看到极深的地方。“我问的是,柳姬你喜欢的是和你相处了这么久的这个人,还是这副身体,这个头脑,这些小小的习惯细节。”
“你当然是你,这个身体是安凝,这个头脑是安凝,这些细节当然也属于安凝……你乱担心什么?我自然是喜欢你和你的一切,包括身体头脑和一切小动作。”柳姬自以为回答的点滴不漏的微笑着看着安凝,就像哄着闹别扭的家猫。
但,安凝却感觉有一丝凉意深深的,深深的浸入心底。她重新躺了下来,翻了个身,半晌才微微发出一丝应答。
“唔,是吗。”她呢喃着的声音若有若无,很轻很淡,仿若恍然大悟似地。
柳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再次不老实的试图蹭上床。这次总该没问题了吧……啧啧,小琉璃少见的多愁善感呢。纯血这种女孩子果然是需要偶尔哄一哄的吗……
安凝果然默不作声没有动弹。
柳姬不老实的抱住了她,却因为这半个月的冷遇不敢再进一步,只是舒服的喟叹一声,把安凝向着怀里紧了紧。感受着她略微僵硬又放松的身体,暗笑她依然如此羞涩。
只不过柳姬又怎能懂得,在安凝的感受中,她原本温暖的怀抱却有着一股彻骨透髓的寒意。
安凝闭上了眼眸,亦封住心底的叹息。她在奢望什么?一份像小说里写的一样生死不渝的爱情?像是狗血小言里似地无论出了什么事,对方都能够辨认的出自己?哪怕躯体和灵魂不再协调,即使灵魂换了个身体也能够认出是不是自己?
开什么玩笑。那只是小说。那只不过是幻想。
完美的爱情,是不存在的。
所以,不要奢望未来。只不过原来有多么愉悦幸福,如今就有着多么深沉痛楚的失望。
柳姬,你答错了。
柳姬,你让我失望了。
柳姬,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
柳姬,回应的太圆滑,我只会怀疑你的真心。
柳姬,你可知道安凝所想要的回答,只不过是一句你只喜欢现在的安凝。
我知道这只是我在胡思乱想。但那又如何。我知道,不代表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
安凝闭着眼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想让柳姬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知道柳姬绝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毕竟她在感情上从来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
她的直觉和敏锐也只不过是在战斗中罢了,荒风之弓柳安悦,从不是情商发达的存在。就像她这次明明是费尽心思试图哄自己开心——却偏偏选了最降低好感值的攻略路线。
柳姬,你个笨蛋。
只是即使我能看清楚。但那不代表我能够理智。
我原本就不愿意如此理性的对待感情。
你让我失望了,柳姬。但我不会离开你——但以后若是真的出现什么情况,想必……你会后悔的吧。我现在有多难过,到那时你只会感受到千百倍的痛苦。因为,我提醒过你的。但你却如此的回答了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柳姬,柳姬。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吧。
我们的爱情不该演变成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云雾旧事
“云雾之城?雾主铃兰?……”略微沉吟了树木,易琪苓点头答应了白夜的提议。那些已经能够把伪装能力进化到这种地步的变异兽族群,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至强者能够应付得来的。“那么,我们可以动身了。玄冰之城我可以暂且交给楼兰楼月,她们应付得来。”
白夜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易琪苓唤来楼月安稳的嘱咐了几句,也不需要如何收拾行囊,就那么清清爽爽的和白夜离开。至于林雪瑶,白夜要她在这里的刑室好生反省几日。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别的念头,只不过实在是嫌弃林雪瑶不安分罢了。而她们这么甩手一走了之,却是让楼兰楼月欲哭无泪。城主大人您不能这样……我们镇不住那些家伙啊啊!每次您倒是放心了,您知不知道为了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稳定形势我们有多累……
云雾之城,坐落在泰山之巅。灾变之后,处于少有的冷清之中的泰山却是并没有成为变异兽的乐土。作为多虫豸的山林,这确确实实是令人大呼意外的。而于此情况无二,另外两处意外却是神农架和太行山。
或许我们应该先回过头看一看求生的历史。
<于2897年5月,灾变爆发。2897年8月,亚马逊雨林变异兽兽潮毁灭当地一切文明。2897年11月,澳大利亚全员撤出澳洲。2898年1月,非洲沦陷,2899年12月,美洲沦陷,未沦陷地带逐渐建立起避难所。直至2906年,除亚洲外全线沦陷。此为沦陷历九年。>
九年的浩劫之后,即使全球形式逐渐好转,即使逐渐反攻拉锯战使得武者灵族从变异兽手中一点点夺回土地,却无法否认那些年的黑暗与绝望。但泰山不是,太行不是,神农架不是。中国从未完全绝望过。因为这三个地区,并没有被异变影响。哪怕一夜之间成为死域,也无一鸟兽虫鱼化为变异兽,吞噬人类的生命。
奇迹。
无可辩驳的奇迹。
而云雾之城,便是于沦陷历十三年正式成立,那是第一位至强者忍无可忍振臂一呼之刻,年号、曙光。那个人,是在避难所、幸存者之城——无论你叫它什么也好,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再也忍无可忍的女子。她是灵族之祖,灵玖。尽管她身为灵族之祖,却出身古武世家。她建立了云雾之城。她一手把人族从覆灭之际带向巅峰,历时三十七年。她的大半个人生。
然后,在十六个兽王裹挟兽潮而来的围杀下,为了守护人族力战而亡。
她一个人,屠尽了亿万兽兵。
她一个人,斩杀了十六兽王。
然后油尽灯枯,站在云雾之巅,为守护人族耗尽最后的心血。她将传承散落成十六份,抛洒在人族领土之上不知何处。她说,若有人能够集齐这些传承,灵玖这一世的所得,便倾囊相授。
自此,云雾之巅,便永久矗立着她的塑像。
自此,每一任雾主,必为灵武皆习之人。
这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历史——除了不属于这里的安凝和林雪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大概没人知道易琪苓和白夜当年也在那片战场。
“白夜姬,我们很少来这里吧。”易琪苓微微低着头,叹息。
“……师叔死后,这是我第一次踏上泰山。”白夜有些茫然的样子,但依然静静地回答。
“家师太过执拗,若是当年她肯让我来的话,她不必死。”易琪苓抬头看着泰山,如今它已经荒凉到连数百年前前人所立的台阶都已经只剩下不时露出的一丝痕迹。
“但你必死。”白夜侧着头,看她。
没错,论起来,二人却是师出同门的。养大了白夜的人,是易琪苓的师叔,白夜的师傅。而易琪苓,却是在灾变之前就随着灵玖修习剑术了的。是灵玖把她从实验室带了出来,并且以她的个人名誉进行了担保。担保她绝不会对人类造成半点危害。
“若是师傅活着,做的一定比我好。”易琪苓却是极为罕见的,在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浅淡而静谧的,沉浸在回忆里笑意。“她一直是那么完美的人。”
那是极为惊艳的笑靥。仿佛清冷的雪莲绽放,带着凛冽的淡雅氤氲。哪怕极为浅淡,哪怕一闪即逝,却是终生难忘。
“却懒到直接就喊你170,连名字都不给你。”白夜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虽说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要哼一声。就像数百年前,在她还懂得什么叫做情绪的时候,在灵玖的羽翼下,和那个同样是小小的女孩儿一并嬉闹玩耍的时候。
“已经这么久远了啊。”易琪苓微微低沉了眼眸,少有的叹息。似乎一到这里,见到泰山,就想起来了那么久远的回忆,甚至,久远到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如果能够让那些日子安静的延续到永久,我宁愿自己一直是被人提防着的人造人。我宁愿永远生活在灵玖的守护之下,不见外人,不闻外事。我宁愿一直忍受着R…17不知何时发作的恐惧……”
“你们一直没有说过R…17这种奇怪的东西,我只能到处打听,前不久才知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白夜似乎有点埋怨的样子。但银色霜冷的眼眸却终究只能透露出心底一片寂静荒凉的空无。
“因为我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如果被议会得知这一切,我们原本压下去的人体试验,绝对会再次被他们偷偷展开。但人族……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我们都不是纯正的人。”
“灵族也都不是。但我们依然是人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以普通人的方式,一步一步攀登着泰山。也一点一点的收拢着回忆。白夜没有继续说话。她想起那年的自己。在那个人否认了她身为人类以后,彻底自暴自弃的她,自我催眠封印了那一切的记忆,除了点滴的碎片之外不记得一切。然后她离去,以等价交换天平之名行走天下。然后,暗示自己没有必要不要来这里。
也对自己下了心锚,一旦返回,便可以记起一切。
那年终究是伤了心的吧。师傅他错了,那时的自己终究是有情的。
但现在想起来也晚了。数百年的习惯,她早已忘却了情感,变得真正的无心、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决断
“琳琳,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
“嗯,而且婚纱已经送来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简单的对话飞扬着快乐,两个女孩眉眼间纯粹的幸福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到骨子里。
“诶,原来是我出嫁吗?不是你嫁给我吗?”李馨媛有些闹不清情况似地问道。
“笨媛媛,是两套婚纱啦!我们一起穿。”程烟琳笑的眉眼弯弯,作势要敲她的头。李馨媛也作势躲闪,两人没说几句正经话就开心的笑闹到了一起。她们才不要分出来谁娶谁嫁呢。她们是一起那么努力奋斗着的呀。
“不用麻烦主母来主婚,我们自己还是凭借努力让大家认可了呢……真好。”笑闹完,程烟琳一边大口的喘着气,整张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