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了钱,肖恩菲又塞给他二十块钱,他没有跟她推拒,随便的揣进了兜里,然后走出来了。看见她走了过来,他说:“前些日子,我一直出差”她装没听见,她希望他出个更长的差,最好永远也别回来,去西伯利亚吧,那里挺远的,还挺冷的,据说能把人冻个好歹的,嘻嘻。
“我车在白云南门,去那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公车很近很方便,那就这样吧,拜拜”
要转身,林正道拉住她,“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你已经闹了几个月了,还不够?”
她冷哼,“我有什么脾气可闹的?你不知道我是个稻草人吗?根本没心!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脾气的”
“今天要不是在路上意外遇见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也不和我联系?”
“极有可能”
他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走不走?”口气严厉。
她仰起脸来,“你除了要挟,强迫,还会什么?”
他扭开头,迈开大步,“那你就自己走,别用我催你”
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开,她站在原地,不想跟上他的脚步,看了一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五分钟,黑色的轿车在身边嘎然而止,车门嘭的打开了,看见车里坐着的林正道,“上车”
她关上了门,朝前走,走了几步,那车直接斜着挡住了她的去路,门又开了,林正道不出声的瞪着她,她最后上了车,他开走了车,一路上没有交谈,将她送到了学校门口,在她要下车的时候,他说:“明天下午五点钟,你在学校门口等着”
“我现在不是你手底下的员工,也不用看在钱的份上,任由你指颐气使。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是平等的。你不用命令我,我也没有义务听从你的命令。明天五点钟,我还有课,对不起没空!”
说完,没有看他一眼,就推门下了车,听见林正道火气十足的叫声:“肖恩菲!”
她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迅速下车,门还没关好,就听见另一边的门重重的关上,林正道几步来到面前,她看见他铁青着脸,瞪着她,“肖恩菲,你什么意思?你伶牙俐齿的旁敲侧击的说我和你有多么的不同,告诉你,我林正道的忍耐是有限的,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不是非得你不可,非得巴结你!”
他怒气冲冲的口气,很是能震慑人,她有点发蒙,还没见过他这么凶过,“你不就是生气我把周忍冬给气走了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他配吗?我做什么了?你大吼大叫,赶我走,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迁就过谁!你说我命令你,可我和你商量,你给我机会吗?我等你电话,你会主动打来吗?你都不会,我只好命令你,你反而跟我要平等,你像对待别人那样公平平等的对待我了吗?我是有钱,有钱怎么了?有钱就有罪吗?你看不顺眼,别人就看你顺眼啊?啊?自以为是!”
看见过路的人在探头探脑的看他们俩,他说完就来拉她,把她拉上了车,“我不上车”
“上去!”
“我要回宿舍”
“今晚,去我家”
“不,我不去!”
林正道把车门已经锁上,坐到驾驶的位置上,“我发火,是实在忍不住,你太气人。”
“你把门打开,我要回学校,打开”
“不用叫了,我不会打开门”说着启动车,
“开门开门”她用力的撞车门和车窗,用力过猛,手已经泛青,林正道只好停下车。
他气呼呼的喘着气看她端着已经受伤的手,“明天五点钟,你等我,我们必须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用来”
他咬着牙,一把揪她过来,看见她瘦弱的不堪一击的样子,却还倔强的瞪着他,他看着她,“你很欠揍知道吗?”
“揍完后,可以放过我吗?如果可以,动手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冷淡表情,她说话的气息近的都喷在他脸上,他瞪着她,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发泄的,激烈的没有给她反应和喘息的机会,几乎就快窒息,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待他放开她,她顺着靠背滑落到座位上,他盯着她大口的喘气,她挣脱他的手,怒目的瞪着他,很气愤的用手背使劲儿的擦自己嘴。
不知为什么,这时特别不想听见她绝情拒绝的话,他眼光柔和了些,和她对视,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眼神却古怪起来。
“怎么?初吻?不应该吧”
“狗屁!我从初中就交男朋友,接吻稀松平常”
“哦?是嘛,假象中的敌人看样还不少”
他反而轻松了,“虽然今天和你吵架,搞得我心情很差,不过这个吻,还是值得回味,嗯,现在,心情不错”
“无赖,放我下车!”
“我要是无赖,你又是什么?给我乖乖的听话,我心情好了,就不找你麻烦”
沉默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再次开口,“让我下车,学校就要关门了”
他这才点头肯开门,看见她一溜烟的朝学校跑去。
歌曲: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王杰
(8)良药苦口
那夜,肖恩菲坐在床上睡不着,她有些疑惑,本来看□男的图片都会呕吐的她,今天居然被林正道强吻了还没有任何恶心的迹象,真是太奇怪了。她找来照片亲亲,又吐了,她想难道林正道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用不用向他取取经?到底用不用?
这个想法一直在脑袋里盘旋,几乎无心上课。五一就要来了,大家都在筹划这个七天的大假该去哪游玩。肖恩菲经过几天的反复思考,决定孤注一掷了,她拿出林正道的名片,拨打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想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她有点紧张,“喂,是林总吗?”
“哪位?”
“肖恩菲”
“现在开会,之后给你电话”
“好,那个,打我宿舍的电话吧”
“嗯”
她惴惴不安的在宿舍里呆着,忽然又畏缩起来,刚想离开宿舍,大喇叭里喊她的名字了,下了楼,在管理室窗口稳稳心绪,拿起电话,“喂”
“我,刚开完会,你下午打电话有事?”
“其实没什么事,我那个,就是看看这个电话能不能打通,没事了”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当时是有话要说,结果在宿舍里睡了个觉就给忘了”
“这是什么理由?你发烧了?”
“啊,那个,是有点头晕,对不起,打扰你了”
挂上电话,她跑出门去,已有不少人背着包准备去火车站,大家一脸的喜悦。她漫步在校园里,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干枯,像个七十岁的老太太,没有什么心情参加年轻人的狂欢,老了啊。
无处可去,看见学校电影院门口的广告牌,现在正放泰坦尼克号,那场船难,没有多少幸存者,她买了票,坐在人不多的电影院里,一个人看灾难片,情绪不会太好的,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她倚在靠背里,看了一会,闭上眼睛,男女主角赏心悦目的脸被关闭在眼皮之外。
一觉醒来,电影还没有结束,她已无心再坐下去,独自走出电影院,站在操场上,看见那边几个男生打球的身影,矫健上篮,打得很是激烈,渐渐被他们吸引过去目光。天色渐暗,打球的人也散了,她往宿舍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有人喊她,“肖恩菲,你的电话”
接起来:“喂?”
“去哪了?”林正道的声音。
“没去哪”
“下午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想问问四季五一有什么安排?”编造谎言的高手,擅于随时找理由。
“你要是想来就来吧”
“我只是好奇”
“没什么安排,就是大家轮流放假,你五一去哪?”
“不去哪,就呆在学校。”
“我得去外地出趟差,五一都不在北京。”突然变得多话的人,是因为那个吻吗?
“去哪里?”
“三亚,有个项目,正好趁这个时候去考察一下”
“哦,那么远啊”
“也不算远,坐飞机很快”
“哦,对”
电话挂了,她想这个七天的假期本应该去找他取经的,恐怕办不到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一次被梦里的□男搞吐了,她想怎么办?趁着自己意志不坚的时候给林正道打电话,可他的电话却关机了,到了中午再打,通了,“林正道,你在哪里?”她开口就问。
电话那边竟笑了,“肖恩菲,你怎么回事?”她好像一夜之间就变得可心起来,不一样了啊。
“你现在在哪里?”她很认真的问道。
“三亚”
“早上在飞机上,所以关机?”
“对,一早飞过来”
“你现在的位置是?”
“你要来吗?”她要给他惊喜吗?她倔强的还不懂什么叫取悦别人。
“请你说一下地址”
说完地址,林正道问她:“你今天都在学校?”
“不,我待会要出门”
“那你好好玩吧”如果她能聪明一点该多好!现在还不能对她有太多的期待。
“你也一样”
几个小时之后,肖恩菲用自己打工的钱买了飞机票,第一次坐飞机,真有点紧张,学着坐在身边的小伙子那样要饮料,拉开小桌子吃午餐,旅途愉快。飞往三亚,打车去了林正道所说的地址,她的钱包里装着她所有的钱,一共是两千七百块,钢镚儿若干。
到了地方,她坐在大厅里等待林正道回来,从白天等到天黑,再由天黑等到半夜,终于等来了他。
当他看见大厅里的肖恩菲,也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微笑起来,身上散发着阵阵酒气,不是太重,可能喝的不太多。肖恩菲站起来,等他走过来,她目不转睛的看他,轻声说:“你好”
“你怎么来了?”心下很愉悦。
“我特意来是想向你请教点事情,我鼓了很久的勇气”
“哦?是嘛?请教什么?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所以我要亲自来一趟,正好是七天的假期,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学会”
“学什么?”
“学□”
林正道一愣,收起嘴角的笑容,看了她一会儿,“上楼来”。
她尾随他上了楼,进了房间,他回身问:“为什么要向我学?”
“因为我发现你能不至于让我呕吐”
“呕吐?”
“是的,前些日子我跑去周忍冬学校,本想和他重归于好,可事与愿违,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周忍冬说我在床上像个死鱼一样,他和他现任女友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我,脸还被他女友挠的伤痕累累,他们欺负我,咒骂我,侮辱我。我受了很大的刺激,后来我看了一天的成人电影,做了很多的□笔记,还在网上查了很多的相关信息,渐渐的我出现了呕吐现象,无论看见如何国色生香的艳照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我已经彻底性冷淡了。”
“直到你发现我可以治你的病?”
“是的,我想向你学习,希望你能教我。”
“教你什么?”
“如何□”
“为了周忍冬的一句话?”怒气暗暗涌动。
“对”
“不行”他立刻说道。
“为什么不行?”眼睛看眼睛。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现在你可以走了”这个从来不知道好歹的蠢货。
“我为了来这一趟,花了大笔的钱坐飞机,我鼓了不知多久的勇气,现在我的包里还有两千七百元钱,是我的所有的家当,我一定要治好我的病,一定要学会如何□!你能教我吗?教教我好吗?”
“不行”
“我这么求你,你也不肯吗?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相信我,我已经提前做好了血液检查,我没有任何疾病”说着从包里拿出医院的检验报告。
林正道绷着脸看这个疯狂的女孩子。“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跑这么远来求你,我可以随便找个男孩子学习,可我一看见他们的□就会吐,不要说是身体接触了,而你的接触,我没有那些反应,希望你可以帮我,我只有这么多钱,都当学费给你”她把钱包打开,红色的钱币将它撑得鼓鼓的。
“我知道你根本就看不上这点钱,可我要向你表示我的诚意,另外,我完全把这当成是一种学习,你不必困扰我以后是否会来纠缠你,我做好了一切避孕措施,十分安全,不会有后顾之忧,你只要教我三天,之后我不会再来找你,可以吗?”
林正道一直看着她,却久久的不做声,她等的焦急,他却疾步去了门口,一把拉开门,“滚出去!”他低沉的吼着。
“你不帮我?真的不肯吗?求了也不肯吗?”
“滚!”
没有动,他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子,把她拎出去,她拳打脚踢的不肯出门,“你弄烂了我的衣服,野蛮人!”
她又要挤进门,包也被扔了出来,“带着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滚!”
她不肯走,死扒着门框,俩人在门前拉拉扯扯,吵声引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先生,是这位女士骚扰你吗?”
保安说着上前揪住衣衫不整的肖恩菲,要把她带走,林正道看看在膀大腰圆的保安手里不断挣扎的肖恩菲,他缓缓的说:“她是我的朋友”
保安应声松了手,“哦,有点误会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保安走了,肖恩菲蹲在地上捡散落了一地的包里的东西,有安全套,有避孕药,还有洗漱用具。林正道看着一肚子的火。
门咣当的关上了,肖恩菲站在门外,门没再打开,她的眼泪流下来,只好拎着自己的包走了。无处可去,这里的房间她住不起,她又不愿离开,只好在楼下的大厅里坐着,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人推自己,她睁开眼睛,看见是林正道,马上清醒,立即站起来,“上来”,他说话的那个态度就像庄园里的奴隶主,用脚踹踹奴隶,“嗨,起来,伙计,干活了”
跟他去了他的房间,她坐到沙发上,他进了自己的卧室,门再次关上了,她躺倒沙发上,早上醒来,身上多了个薄单子。
清晨醒来,看见这里是临海的房子,窗外是大海,湛蓝的一片,一望无际。
林正道已经不在屋里了,感觉有点饿,就翻出包里的饼干充饥,饼干很快被报销掉,可她却不敢离开这个房间一步,因为她没有房卡,出去就进不来。冰箱里有饮料,她也不敢喝,渴了就喝几口自来水,她还看见这里有个小型的厨房,只是没有东西可做,白白浪费。
捱到晚上,林正道进门的时候看见窗外阳台上的木椅,那上面坐着穿了长裙的肖恩菲,她面朝大海,头发垂在身后,那画面像一幅赏心悦目的油画,油画里的人转过了头,“你回来啦。”
“吃饭了吗?”
“没有”
“一天都饿着?”
“吃了点带来的饼干,不太饿”语气里有讨好的味道。
“一块吃饭”
“不,我有钱,可以自己解决。我之所以没出去吃,是因为我怕出去就进不来了,我没有房卡”
林正道看看她,说:“不用浪费精力了,我不会帮你任何的忙,吃完饭,就给我走人”
肖恩菲问,“真的不帮我?”炯炯的看着他。
他摇摇头,她最后想想,“好吧。”表情严肃。
立即收拾东西,换了套衣服。裙子非常短,上身是个吊带的背心,带着小花,淡淡的颜色,紧紧的包裹着纤细的身子,凸显她玲珑身材,穿上高跟凉鞋,摇摇晃晃,显然不习惯这么高的高度。
出了门,走在她旁边,看见她挺胸抬头一本正经的样子。长发轻轻的挽在脑后,几绺头发随意的落在脖子边。很少见她这样的打扮,红红的嘴唇,闪亮的黑眸,轻巧的鼻子,稚嫩纯真的美好模样,此人很有吸引人的地方,不在特别的时候你很难发现。
走进大厅,转几个弯,去了餐厅,坐下,点菜,频频举筷,却滴酒未沾,想要保持清醒的人,不能让自己浑浑噩噩。
酒足饭饱,要离开桌子之前,一直不语的林正道抬眼问她:“要去哪儿?”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如果机场还有飞回北京的飞机,我会立刻就走”
他掏出电话询问机场咨询处,“半夜还有最后一班,你赶去应该来的及”
“ok!就它了”
“我可以送你去”
“谢谢,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打车,我有钱”冲他浅浅一笑,一改她曾苦苦哀求的样子,又恢复为自信礼貌的人。
“这里晚上治安不太好,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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