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电话响,接起来,是她,“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
“今天,我已经在飞机场了”不再给人机会的人。
“我的电话还记得吧?”
“记得”
“有空给我电话”像自言自语,像过去的某一天在床边嘱咐身边的她,很久以前了,怎么过去那么久了?
“知道”低声答应,不像以前那么随意大声的。
“如果知道了还故意不打,我就飞去加拿大,强行拆散你的家”
对方笑了起来,“你的霸道十年不变”
“很多东西,我一直都没变,我比你专一执着的多”
“记住了,再见”。对她,总是无可奈何,这种不好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力。
“嗯”电话挂了。
站在窗边良久,看着玻璃窗外的蓝天,那个眷恋无比的人到底坐在哪架飞机里?这样的盼望,是从何时开始?是不是刚遇见她时?他总在等她,盼她,不知不觉的,心里只装得下她。只有她在的地方才能让他甘心情愿的安定下来;只有看见她的笑脸,才能打心底里开心;只有她的胡言乱语和恶作剧,才能让他尽情的哈哈大笑。开心果走了,生活还剩下什么?快乐还能有吗?…。
以后电话不断,他告诉她:“我喝醉了”
“我病了”
“发烧了”
“我出差了”
“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昨晚失眠了”
“你猜我去哪了?我又去了三亚,公事”
“过年时,能不能回来?”
“今年我生日,你回来一趟吧。”
“我去看你吧,你好久没回来了”
“我爸去世了,他临终前问我,是不是还惦记你,他说当年不该让我离婚,你也后悔了吗?”
“怎么打电话总不接?你怎么了?”
“你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别去上班了,多在家休息,以前你就总病蔫蔫的。”
“好些没?”
“我去看你吧,你到底怎么样了啊?让你烦的我总是睡不好!”
“夏天回来吧,你该去你爸妈坟上看看了,每年我都替你去看他们,你太不孝顺了。”
电话再次响起,说她回来了。
夏日午后,敲门声响起,“进来”
“怎么这么不热烈,不是说要鲜花迎接我的到来吗?”
抬头看见来人,笑起来,“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
“我不是答应某人第一个来看他吗?”
“吃饭没?”
“还没”
“一块吃点儿”
“在四季吃吧”
“你以前不是总嫌太张扬,怎么现在变了?”
“那里人多,正大光明”
“我什么时候让你觉得见不得人了?”
“你是最正大光明的四季老总,没人敢看轻你,我是担心我被人看轻”
那天的午饭就在四季的餐厅里吃的,很不错的一顿饭,四季的大厨师傅十年如一日的技艺超群,让人感叹,边吃边聊,谈话愉快,他不再提她对不起他的事,不再叫她笨蛋,俩人可以像个老朋友一样相谈甚欢了。
吃过饭,又去商场给孩子买东西,小雨已经长大的像个小伙子,不再轻易对礼物表现出来好恶,他真的长大了。
林正道最常问她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可以打电话来?’
那一次见面之后,还见了他的第二任妻子,俩人没有交谈,但都知道彼此,林正道知道了俩人见过面,就跑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见家里的那个?问她是不是挨了骂,吃了亏?
她摇摇头说:“她人看着挺不错,你妈给你找了个好媳妇,你应该善待她”
“我不是也善待过你,你感谢过我吗?”
“我曾经把你当家人”
无须再说,已经足够。
“你还得把我放在心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没放进去?”对面的人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想去海边走走,你陪我去”得寸进尺的人。
“是三亚吗?”
“嗯”
“我不能去,谢谢你的好意”
“如果你一直都是那个跟我苦苦哀求的人该多好!我情愿为你再次离婚,为你停下匆忙的脚步”
“我们不需要婚姻,你是我永远的知己,不管天涯海角,从来不必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沉吟了良久的人说,“好像我们注定要分开,千山万水的距离才能让我看清你,才能有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独自好好的想想。以前我从未安静的想过,总是心气浮躁,冲动易怒。丢了你之后,才真的发现自己失去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它一去不复返了”。
聚首,分离,迎来,送往,再见,告别,生活中的经纬线,人在旅途。
每个人都在潜意识里或多或少的盼望着某事某人,平凡日子里不经意的惊喜,让人顿感生活的美好,感激上天的恩赐。
默默的日子里,流水一样的时光,潺潺的无声无息。
耐心的只等待一个电话,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声问候,一个推门而入的突然,一个偶然的相遇,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心生荡漾,涟漪层层…。
没有语言的交流
却可以在最简单的眼神里
察觉彼此的心意
没有深刻的眷恋
却能够在远方的风里
感觉你的气息
没有一切美丽的形式
但知道你就是我的唯一
不管在天涯海角
你是我的知己。
( end )
蕾丝花边 郑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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