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尘世的性情男女:熟男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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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尘世的性情男女:熟男熟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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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丽选了一个小男孩作为捐助对象,她亲热地搂着他,却看着我说话:“哈哈,多可爱呀,小帅哥!”我知道她在向我炫耀她喜欢男孩儿,我让摄影记者给她们“母子”俩拍了张合影照。
我不是一个热心于爱心行动的人,我甚至还对这家儿童村的主人——一个满面慈容的老太婆,有着强烈的厌恶感。我与她是老相识了,早在我做记者之初,她就主动邀请过我采访她的爱心之举,此后便成了常客。几年来,她办养老院义务收养孤寡老人,开通预防青少年犯罪心理热线,随后又建设了这个收容数十孤儿的儿童村。在我们省内,她俨然已是一个光彩照人的“爱心大使”了,她用善心义举标榜爱心的同时,当然也收到了很多捐赠的财物。可数额巨大的这些财务真的都用在了爱心事业上吗?鬼才知道。
据我所知,这个老太婆所办的养老院和儿童村都没在民政部门登记,完全是非法的,而她却能煽动众多媒体制造出如此巨大的荣誉光环,并把自己的“爱心机构”就设在省政府的院子里,绝不是一个普通民妇所能为之,背景当然很不简单,显而易见,这样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跟本不会得到约束和监管。在我国,对民间慈善机构的维护和管理一直以来都是弱项,在国外,慈善机构的财物收支要定期向民众公示的,一点儿不能含糊。
就在去年我做编辑时,老太婆手下的一名干将和她闹掰了,就找到我揭她的老底儿,说那些捐赠的财务大部分都进了她私人腰包,她的爱心是假的,还举例:“记得春节那次你们去养老院采访吗?老人们穿着一家公司捐赠的新羽绒服,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让老人把羽绒服都脱下来打了包装……”这厮还鼓动我调查调查老太婆,给她曝光,当时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来,编辑不方便管采访的闲事;二来话说是说,证据就那么好抓呀?何况人家也不是软面团;再者,她要倒了,儿童村说不定就会解散,那孩子们怎么办呀?还到街上去流浪?他们现在毕竟还有个吃住的地儿。
进行了代理妈妈与儿童村签约的仪式,我、摄影记者和刘艾丽就走出了儿童村的大门,说完再见了,刘艾丽却忽然又转身问我:“我今天这身漂亮吗?”我本不想给她好脸色,可一想明天还要劳烦人家把赵婷带来呢,便脸色一转说了句玩笑话:“漂亮,挺漂亮的,就是看上去有点儿冷!”刘艾丽的脸上就灿若桃花了……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数字计时已明确显示“10:41”了,心里盼得急切,这时间就度日如年。我机械性地敲打着《部门月工作情况总结》,心里却像长了草,这是主任孙燕特意交代给我的小任务,我这个副主任有时就是她的秘书。我不禁又看了一下数字计时,才过了两分钟——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存在着从天一亮就盼着天快黑的坏人,是那些窃贼还有我,盼着暮色快点降临,我好见上一见那让我朝思暮想,衣带渐宽的赵婷!
被我调成了振动的手机,忽然在桌面上“嗡嗡”地动起来,是刘进打来的,告诉我他的父母刚在滨江路给他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装修房,120平米的,要请哥儿几个周末去他的新房“燎锅底儿”。这小子新处的那个美术学院的女生还有两年才毕业呢,他的父母倒挺心急的。重新放好手机,我心里顿生感触,我是有点儿嫉妒了。
刘进的家在一个小县城里,父母在当地是比较风光的人物,一个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一个在外贸部门工作,油水当然都大大的,家庭条件优越,唯一的这么一个儿子理所当然就应继承一些资本,问心无愧地免去人生拼搏之路上的几多艰难。不像我,家庭条件一般般,毕业后甩开膀子奋斗了几年,积攒的银子也才够买个几平米的卫生间。看来在上帝面前,“公平”无所不存,也有所不在。
好不容易捱过了中午饭,又到了晚饭的时间,刘艾丽终于打来电话,说她和赵婷正往市政府旁的“红叶演歌城”赶呢,并嗲声嗲气地说她们还没吃饭,让我先表示表示,我说没问题。出了报社大楼,我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我几度哑然失笑,弄得司机莫名其妙,我是在想:赵婷怎么会选这样一家歌厅请我们玩呢?“红叶演歌城”这五个字曾和徐冬所在晚报一起名噪一时,因为有一天,在“红叶演歌城”内偷拍的一张五个女孩当着客人面大跳裸舞的照片,就挡着马赛克夸张地彩印在晚报的头版上。那是晚报记者很成功地一次暗访行动,说的是只要给该歌厅的小姐100元小费,她就能光着身子在你面前疯狂扭动半个时辰,对这篇报道,市民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而从来都一脸严肃的有准党报之称的晚报,忽然不顾身份地“卖”了这么一把,也颇让人刮目相看。有关部门根据报道进行了查处,但没多久该歌厅就重操旧戏了。在这样一个所在,我们三个人或吟唱或干嚎,而隔壁包间里就或许有裸身男女上演干柴烈火,这不是很幽默吗?
我们是在“红叶演歌城”旁的“北京烤鸭店”共进的晚餐,赵婷头发盘起,穿了一身黑一色的束身长裙,白嫩的粉颈和酥胸就明晃晃得呈现在我面前,若没有刘艾丽在场,我真想上去咬一口,好让她知道知道,我会多么地疼她。赵婷先向我表示了感谢,敬了我一杯啤酒,还特意告诉我,是快客公司的一个负责人亲自通知的她,电话里还提到了我呢,这让我很有面子,也胃口大开。
“红叶演歌城”的生意确实火,我们在二楼的过道里等了10几分钟才得到一个房间。刘艾丽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操起了话筒,一曲《明明白白我的心》让她很伤感;接着是赵婷,《老鼠爱大米》被她温柔得很有味道;我就哼了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让我恼火的是,吃得过饱,底气不足,水平没发挥出来。唱累了,我们就坐在那不声不响地休息,刘艾丽忽然提议跳舞,便起身叫服务生放了舞曲,她不好意思冷落赵婷,客气地拉赵婷先和我跳,可赵婷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就过来拉起了我的手。为了不破坏气氛,我忍耐着和刘艾丽跳了起来,她那两个夸张的肉团团顶得我很难受。一曲终了,我就微笑着向赵婷伸出了双手,她这次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我和赵婷竟然跳得很协调,就像心生了已久的默契,我不由得一阵狂喜。旋着赵婷那婀娜身资转身时,我忽然看见刘艾丽在气呼呼地瞪我,脸拉得老长,显然吃着醋,我便觉得好笑。赵婷身上那处女的香气,一浪一浪向我袭来,让我神志迷离……四只脚轻盈地随着慢四的拍子翩跹,我和赵婷就像置身于一只飘荡的小船儿上,四周是静静的湖水,满眼的葱绿,只有几只蝴蝶音符般地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眼睛和眼睛多情地注视着,我那个美呀——突然间,这一切都消失了,屋子里漆黑一片,也没了绕耳的舞曲声,赵婷忽然就尖叫一声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下意识地搂紧她,却听见了刘艾丽那急切的声音:“怎么了?停电了?!”接着又听到她开始喊叫服务员。我没吭声,我正感受着怀里的赵婷呢,我能听到她那颗心正扑嗵扑嗵地跳着,我的心也扑嗵扑嗵地跳着。赵婷显然又想起什么,忽然一把推开了我。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赵婷那张脸一定红红的,不胜娇羞。
十八
赵婷的脸的确红红的。
当我摸着黑,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坐回刘艾丽身旁的沙发上,约五六分钟后,服务生提着应急照明灯进来时,她的脸蛋还像两只被煮了的少年女性螃蟹。刘艾丽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而是把脸转向了服务生,态度极恶劣地问发生了什么。服务生的态度出奇地好,解释说整条街都停电了,可能哪个部分的线路出了问题,这打他们歌厅开业还是头一遭遇到,说一半会儿可能不会来电,包房费就不用我们算了,把酒水和果盘钱付了就可以。服务生的言下之意我们都明白,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我们也没法待下去了,却便宜了若干包房内的那些裸男裸女。赵婷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刘艾丽,然后就掏钱结了帐。
赵婷那两个红红的脸蛋让我一夜都没睡好觉,就像红旗下的两个蛋蛋,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想入非非。捱到天快亮了,我那两只眼皮才艰难地合上,意识朦胧中,那两个红蛋蛋又变成了两个红苹果,我就贪婪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破缺处却冒出鲜红鲜红的血来,我便一下子被骇醒了。
起床洗漱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呢,合计着这个怪梦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打开电视观看本市早间新闻,我却又兴奋起来。原来昨晚歌厅停电是因为一起车祸,一个变压器箱被撞翻了,造成该地区大面积失去照明。偏偏在我和赵婷跳舞的时候,一家歌厅以往未曾遭遇过的突然断电,给我们创造了那么浪漫和温馨的一瞬,这绝对是天赐的机缘哪!
就着牛奶吃了两块早餐饼应付了事,穿上衣服整理发型时,我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方舟,你和赵婷是天注定的缘分,你要加油呀!”然后我就下楼打了辆出租车。
今天我和徐冬还有刘大军是有联合行动的,表面上是去城郊一个农村采访村民被陌生人打伤,柴垛被神秘火点燃,玻璃窗被无名砖头砸碎的系列现象,实际上是去为一个竞选村主任的后选人造声势,红包当然不能少了。这是昨晚我打车回住处时,徐冬打电话通知我的,他说他还要通知刘大军一起去。
说好了徐冬和刘大军在中医院门口等我的,车到了中医院门口却只见徐冬一人,背着个大摄影包,腰围跟身子一般粗,脑袋倒显得有点尖了,长发就紧贴着头皮箍在脑后,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个阳具。
“大军呢?他不去了?”还没等钻进出租车的徐冬坐稳,我就开了口。
“他们单位有别的事儿,不能去了!”徐冬说。
徐冬在后座上挪了挪屁股,算是坐稳了,却又自言自语似的:“狗日的,混得老婆都没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什么?”徐冬的话让我一愣,我转过头去:“你说谁呢?大军吗?”
“是呀,怎么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呢,他和聂云离婚了。”徐冬笑着。
“什么?!”我心里一惊,“什么时候?”
“就咱俩去海岛那天他们离的。”徐冬顿了顿,“咱们回来不是聚了一次吗?就是提起你和刘艾丽的那天,那天他俩就已经不是夫妻了,你没看出来呀?”
“没有,哎?他们亲亲热热的,看起来不像啊?”
“哈,这俩家伙太能装了,当时我也没看出来,是过后方东方告诉我的!”
“哦,因为什么呀?”
“不知道,我问过大军,他说俩人在一块儿腻了,没意思!”
一路上我的心里都不平静,老琢磨刘大军和聂云的事,他们的举动确实太让我意外了,不会是因为我吧,难道刘大军知道了我和聂云那唯一的一次?不会的,刘大军要是真知道,非跟我玩命不可,还哪来的这般逍遥?
徐冬却像说个笑话似的,说过就不再提了,而是跟我说说笑笑别的事儿。徐冬问我和刘艾丽怎么样了,我说没怎么样,说:“她都快出国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就是玩玩!”徐冬说我这样做就对了,说:“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要不人家一走,伤的可是你自己,你们也就是玩玩!”
徐冬到现在还没见过赵婷,我也没跟他透露过关于赵婷一切信息,要是知道了我“霸占”刘艾丽是别有用心,他跟我哪还有这么多的嘻嘻哈哈,恐怕早就气得四脚朝天了。
出租车行驶到村边的时候,我向路旁立着的石碑瞥了一眼,上面“王家庄”三个红漆刻字很有点儿魏碑的味道。其实城郊的这些乡村与城市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抬眼看上去,也是层层叠叠的楼宇,只有透过楼宇间的空隙,才隐约能看到它们背后那砖瓦的平房,凹凸田垄的庄稼地和掩映的柴草垛。如不是这村口的刻碑还标志着什么,我们会感受不到已进入了概念上的另一种地界。
老远的就看见,一辆白色桑塔娜旁,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站着。“就是他,就在那儿停吧!”徐冬忽然抬手指着车窗外说,昨天,他和中年男人在日报集团大楼里见过一面的。很快到了近前,出租车就停了下来,中年男人显然也看见了车里的徐冬,笑着从车窗递给司机打车费后,就分别替我们拉开了车门。徐冬为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叫王风,我们就唤他“王哥”,心想既然叫“王家庄”,那村子里的居民肯定大部分都姓王,过一会儿叫声“王哥”,呼啦过来一大堆就麻烦了。客气了之后,王风就让我和徐冬上了他的桑塔娜。
王风开车带我们到了他在村中的私有企业——“明月酱菜厂”,我们就像置身大酱缸里,空气里满是酱咸的味道,我真佩服那些女工的“钢筋铁骨”,我要在这里待上三天,那就从头稣到脚了,就可打包直接上超市的货架。看上去酱菜厂的规模不算大,这种“明月”牌子的酱菜,我好像也从市场上买过,口感还不错。一进王风的办公室,徐冬便笑着咧开了嘴:
“王哥,你这么大买卖,还争那个破村主任干吗呀?”
“两位老弟,我不是给自己戴高帽子,这人富了不能忘了乡亲,我是这个村子长大的,我当然希望乡亲们生活得更好,可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没有村主任这个头衔,有些事情我看着干着急呀!”王风一本正经地。
我心里笑,但没表现在脸上,人家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徐冬还想说什么,正给我们倒茶水的办公室女职员却捧起了臭脚:
“我们王总心里装的都是乡亲们,总花钱给他们办事儿,前一阵子还出钱给村里修了条路呢……”
“哈,应该的,都是应该的!”王风谦虚着。
之后王风就向我们简单叙述了王家庄近来发生的事情:
从今年八月中旬开始,王家庄进行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海选”,候选人有几位,但真正具备竞争实力的就两个人——原村主任王某和王风。据王风讲,在竞选过程中,为了拉选票,原村主任王某采取了很多不正当的手段,比如大宴村民,每位列席者还可得到20元钱,而对那些不给面子的人施以恐吓威胁,等等,可投票选举的结果出来,王某却仍四票之差败给了王风。
顺理成章,王风就应是村主任了,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乡里迟迟不公布新村主任的人选,终于公布了,却是要求重新进行选举,因为投票支持王风的人中,有五位是早已搬出村子在外经商的,不能算数,其意显然是想继续让原村主任留任。“他们人在外,户口却还在村里,也有选举权利呀,怎么就不算数呢?”支持王风的村民纷纷上访,随后就出现了上访村民被陌生人打伤,有的家里柴垛被烧,窗子被砸烂等现象……
王风说他不方便露面,找了个小伙子带我们去采访两家受害村民。一家在居民楼里,是一个老太太,一见我们就哭,说她家老头子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从后面给了一棒子,大脑淤血,现在还在医院里不醒人事呢,说完又抹了眼泪,道尽原村主任的坏处,也说尽王风这位她心目中新主任的好处;另一家在破旧的平房里,厨房的玻璃窗碎了一地,秋风毫不客气地呜呜吹进来,主人说就等着我们来拍照呢,接着就是一番与老太太差不多的褒贬言论。我和徐冬也是应付着走过场,我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都是王风事先安排好的。
返回酱菜厂的路上,看见不远处的公厕,我便感到尿急,跟小伙子打个招呼,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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