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这个村子现在所需要的】
木叶外围，高高的警备岗哨上。
“队长，你说的那个大蛇丸……到底是什么人啊？”一名资历尚浅的忍者好奇地询问倚在墙边的森乃伊比喜。
“大蛇丸啊……”伊比喜睁开眼，他那留有可怖刀疤的凶恶面容上少有的露出一丝肃然。沉声道，“他曾是第三代火影大人最得意的弟子，本来应该是第四代火影最大的热门人选……不过后来他因为偷偷开发禁术被发现，逃出了村子……”
“这么厉害？！”大蛇丸到底已经离开太久了，或者说，这个木叶忍者村已经和平太久了，以至于他们竟然连大蛇丸的名号都不怎么了解。
【大蛇丸……】伊比喜目视远方，心中回想起当年和大蛇丸的匆匆一面。
哪怕只有匆匆的一面，但伊比喜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恐怖的男人身上的气息。
【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队长！”忽然有人惊叫起来，将伊比喜从回忆中惊醒。
“嘭嘭！！！”
一阵铺天盖地的白烟散去，两条浑身都是黑色勾玉纹身的巨大蟒蛇出现在前方的森林，肆无忌惮的往木叶村方向游动过来，所过之处，森林里的巨大树木都是“砰砰砰”的一倒一大片，扬起漫天的黄尘。
“这是……”伊比喜面上神情不变，但心里却无比地震惊。
一眼，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哪个男人的通灵兽了。
大蛇丸！
那双阴冷至极的冷黄色竖瞳在伊比喜脑海里一闪而逝，伊比喜刚要有所指挥——
在场的所有忍者都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去。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仙法·太山压顶之术！！”
“砰！！”只见一只身背双刀的巨大的蛤蟆从天而降，一屁股就将一条凶猛的勾玉大蛇做成了白烟消失了。
“怎么回事？！”资历较浅的忍者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伊比喜自然不会认不出这只通灵兽的来历，他不禁面露喜色：“这是……”
果然，在那只蛤蟆的头顶，伊比喜看到了他意料之中的人。
那满头白发的伟岸身影。
三忍之一的白发童子·蛤蟆仙人·狂鬼·自来也！
“……就是指我了！”自来也回眸一笑，露出标准的自信而张扬的笑容，“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们快去村子里，支援其他部队，击退砂隐的忍者！”
“连砂隐都……”伊比喜压下心中的讶异，叫上同伴，运起忍足便赶往村子。
自来也收起笑容，一脸沉重地看向木叶村中心的方向。
“老头子，可不是我不愿意去帮你啊……”
自来也站在蛤蟆头上，一咬左手手指，将血液涂抹在右手掌心，双手飞快地结印————
“通灵之术！”
“嘭嘭！！”一阵大量的白烟散去，自来也脚下的蛤蟆身左右分别又多了体型相近的两只巨型蛤蟆。
森林里的一众音忍们都十分震惊，完全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强者出来。
自来也挺立在蛤蟆头上，双眸坚定无比。
“因为这里更需要我！”
自来也很清楚，就算三代火影因为年老体衰，可能会有些力不从心，但三代火影毕竟是身为‘忍者博士’的伟大忍者，就算是步入老年，面对曾经的学生大蛇丸，也应该不会太过难看。
退一步讲，就算木叶中心的那处战场有些危险，自来也还是会选择站在这里。
因为，从小受三代火影教育的他，对木叶村有着深沉的爱。
如果他不在这里，让这些外围的通灵兽突破进入木叶村，那死掉的木叶人可不就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了。
况且……
自来也不禁想起前几日和水门的大儿子，波风紫的谈话。
……
……
好几天前。
天台上，自来也和波风紫都靠着栏杆，眺望木叶的远景。
“虽然你的年龄还小，但我不得不说，紫，你已经是一名不逊于卡卡西的合格的忍者了。”自来也毫不吝啬他的夸奖。到了他这个年纪，木叶出的人才越多，他心里就会越欣慰、越放心。
这一个月来，波风紫和自来也也见了不少面。他们当然不会都只是平平淡淡的谈谈话聊聊天而已。
“大蛇丸已经来了……”波风紫望着远方轻轻道。
自来也沉默。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正是一路跟着大蛇丸来的。
“他来木叶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波风紫伸出手，抓住风中飘过来的一片树叶，淡淡道，“我想这对于木叶村来说，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自来也依旧沉默。
双眼满怀深沉地看着木叶繁华的街景。
……
……
木叶竞技场。
战斗还在进行着。
手里剑，苦无，火球，狂风，雷电，水波，……各种东西在场中、在观众席上肆虐，每个战斗的忍者不禁要对付眼前的对手，还要仔细注意有没有人突然从身边冒出来捅自己一刀。
因为这已经是战争了，可没有人会跟你讲什么公平比试什么的。
在战争中，唯一需要考虑的就只有两件事……
怎么不被别人杀掉。
怎么杀掉别人。
佐助很清楚这一点，而他身上流淌的、从战国时代便横行一方的宇智波一族的血脉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佐助在这场大混战中表现得非常出色。
优秀的判断力，优秀的忍术运用能力，优秀的洞察力，优秀的时机掌握能力……
“嚓——”佐助再一次面无表情地抹掉一名砂忍的脖子。
对于杀人，从忍者学校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学习了，所以凡是忍者，哪怕是鸣人，都不会太过不能接受这种事。顶多是不怎么喜欢或者说不怎么情愿罢了。
更何况佐助不认为这世界上还有谁的血比那个血夜更让他恐惧。
想起那个男人，佐助眼神更冷，出手也更狠辣了。
【你给我等着……鼬！】
……
……
卡卡西和凯配合着，毫不留情地将攻过来的砂忍、音忍的性命一个一个的收割。
卡卡西那冷静地吓人的洞察力，往往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小的力量，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加上他因为修习了‘气’之后大大提升的查克拉量，卡卡西的战斗力前所未有的飙升。
阿凯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尤其是在这种混战中，像阿凯这样的纯体术高手更显得恐怖。那野兽一般的身体，野兽一般的体力，野兽一般恐怖的第六感，更有野兽一般的身手。在这样的群战中简直如鱼得水，战斗力甚至超过平时。
卡卡西暗暗瞥了一眼看台上波风紫的方向。
只见波风紫仍是默默站立着，丝毫没有打算出手的迹象。
“紫……”卡卡西心中暗叹，不由地想起几天前和波风紫的一番交谈。
……
……
“卡卡西大哥，你说，村子现在最需要的什么？”
“？”
“是一个像我父亲那样强大的英雄？————不，绝对不是的……”
……
……
波风紫转身，目光穿过后面墙上的窗户，看到外面木叶村的街景。
混乱一片。
忍者们在不断争斗，尽管大部分居民和孩子已经被转移到避难所，但仍旧免不了有居民被敌方忍者伤害。
波风紫的目光沉静，隐隐带着丝丝悲悯。
“现在的村子所需要的……是一场‘当头一棒’般的战争！”
……
……
第090章【平息】（3000＋）
这是这样一个村子。
它本被冠以‘忍界第一忍者村’之名。
在战国时代，在第一次忍界战争，在第二次忍界战争，在第三次忍界战争中，都以强势的印象存留在他国之人的心中。
平定战乱的千手柱间为首的千手一族。
木叶修罗的宇智波斑为首的宇智波一族。
猿飞一族。
志村一族。
日向一族。
油女一族。
猪鹿蝶三世族。
忍术博士——猿飞日斩。
木叶的三忍——自来也，大蛇丸，纲手姬。
木叶的白牙——旗木朔茂。
木叶的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瞬身止水。
天才宇智波鼬。
第一技师卡卡西。
…………
无数英杰前仆后继，造就了如今的木叶村繁荣和平的景（假）象。
血与火早已被认为是过去，似乎和平已成了主题。
太多的木叶人们已经忘了战争，忘了流血，忘了危机，忘了一切那些先烈们时刻铭记于心的东西。
沉醉在和平的气息和氛围里。
看不清现实。
而波风紫想要的，就是借着大蛇丸的力，让木叶的人们，重新看清那现实。那掩藏在和平假象之下的，深刻的危机。
更何况，波风紫一直觉得，大蛇丸之所以会制定这样一个‘木叶崩溃计划’，未必没有和他类似的心里。
因为那时，波风紫曾亲眼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村子里的某根电线杆的顶端，用目光拥抱整个木叶村。
那是大蛇丸。
那肯定是大蛇丸。
所以波风紫再一次确认了这个世界，的确是没有没来由的恨，和绝对的恶。
…………
…………
瘦死的骆驼的确比马大，更何况木叶也并未腐朽到那种程度，而砂隐的兵力也并不算充足，加上大蛇丸未必是真的想要将木叶村摧毁，总之，战争渐渐的平息了。
虽然死了许多人，受了许多伤，流了许多血，但总算是给这个慢慢腐朽的村子，注入了一股活力，带来一丝锋芒。
高空上。
波风紫搂着蔷薇的腰肢，俯视着下方。
整个竞技场混乱一片，但木叶忍者已经掌控了局面。砂忍、音忍绝大部分败退，就连大蛇丸与三代火影的战斗，也以大蛇丸在番嘲讽后遁地而走的情况下，落下帷幕。
这一次，大蛇丸并未动用秽土转生这一招禁术，只是凭着自身和三代火影缠斗，一边欺负着年老体衰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一边可着劲地奚落，最后阴笑几声，命令手下四人众撤去四紫炎阵，从容地遁走。
遁走之前，大蛇丸微微扫了眼场中，却并未看见波风紫的身影。
“结束了……”波风紫低头俯视下方小小的竞技场，微微一叹。
就算身处极高的上空，但波风紫是什么人，这点距离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
看到下方明显像是老了许多岁的三代火影，波风紫便又是心中轻轻一叹。
纵是当年那威名赫赫的‘木叶忍雄’又如何，如今也已经是垂垂老矣，一如这之前的木叶忍者村。
“……”三代火影坐在作为之前与大蛇丸战斗的战场的屋顶上，怔怔的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良久后，这苍老的三代火影，终于长叹一声，彻底消失了身上的锋芒。
“我终究是已经……老了啊……”
他苍老浑浊的目光，似乎蕴含着一丝追忆。人老了，大概就容易像这样子陷入过去的时光里，对着往昔流泪。
“我是老了……不过……”这位迟暮的老人眼中忽然迸发一种莫名的光来。这不是一种有爆发力的光芒，更像是一种燃烧着的东西，或许就是树叶吧。三代火影摘下自己头上已经觉得有些沉重的忍盔，抱在怀里，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
“木叶还会有第五代火影，第六代，第七代……”
“自来也那家伙我是不指望了，紫这孩子年纪还太小，在村子里的威望不足。那么……第五代的人选……”
三代火影的嘴角勾起一丝慈祥的笑意：“纲手，你这丫头，这些年也该在外面玩够了吧……”
四周的火影直属暗部们，看着那默然静立的三代火影大人，也是一阵默然无语，他们或许都已察觉到眼前这位老人的一丝，复杂的心境。
…………
…………
【臭狐狸！快把你的查克拉交给我！！】
鸣人猛地睁开眼，双瞳化作血红色的妖异竖瞳。
“轰——”一阵澎湃的红色查克拉从鸣人的身体中喷薄而出！这股查克拉是如此猛烈，直接就将鸣人的衣服拉链崩断！护额震飞！
一头金色的短发无风自动！
“挺好了，鸣人，使用了‘假寐之术’的一尾的灵媒，可以近乎完整地释放体内尾兽的力量！十分难以对付，所以必须在他入睡不深的情况下，一下子将灵媒弄醒！”鸣人脚下的文太叼着烟枪提醒。
“嗯！”鸣人捏着双拳，眼神坚定，“只有这个家伙，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望着在前方巨大的尾兽头顶上，低下脑袋睡去的我爱罗，鸣人就不禁会想到这个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有杀死别人，我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没有同伴，没有目标，只有自己爱着自己就好’……
鸣人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浓烈的火，憋得难受。
“怎么可以输给……”鸣人高高跃起，跳向守鹤的头顶，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呢！！！！”
“练空弹！”守鹤胸腔一股，张口“砰”地一声，一颗无色的风压炮弹便射向半空中的鸣人。
鸣人面色不变，迎面而来的巨大风压将他的脸颊弄得瘪了下去。鸣人右拳紧握，所有的九尾查克拉都被他汇聚到了右拳之中。
“糟糕！躲不开！”文太在后面看的大惊。守鹤的练空弹直直地射向鸣人，就要击中。
“就是现在——”鸣人双瞳一紧，全力提起体内恢复了少许的气，运气舞空术，“啪！！”的一下，宛如闪电一样生生在空中变向，险之又险地避开急速与身体擦肩而过的练空弹，飞速冲向仍旧低头沉睡的我爱罗——
“你——给我————”鸣人右拳押后，蓄足了拳劲，拳头上燃烧起肉眼可见的红色查克拉团。
“醒过来！！！！！！！！！”
…………
…………
“看，那个，就是那个小鬼，他就是……”
“不要提，那种怪物的名字不能提的………”
“真不知道三代大人怎么想的，竟然让这种怪物留在村子里……”
“怪物！”
“怪物！”
“为什么不去死啊！”
…………
“快逃啊，是我爱罗……”
“我爱罗大人，我大概是发自内心地恨着你吧，因为是你的出生，让我深爱的姐姐死去了……”
“你的母亲，根本就没有爱过你，她是带着对你的恨，对这个世界的恨，诅咒着你，诅咒着这个世界死去的……”
“只爱着自己的修罗，只为了自己而活着……”
…………
“为什么！既然是我爸爸，又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放到我的身体里！！他知道我为此吃了多少苦吗！！”
“……他当然知道，可正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做会给承载这种东西的人带来的痛楚，所以他才会将它放在你的身体里。因为他是如此的相信你……”
“身为一个父亲，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坚强地承受所有的苦难，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勇敢地面对所有的黑暗并不断地追寻光明，他更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理解他……”
…………
…………
“所以说，你这样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鸣人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颤抖地站了起来。他低着头，扶着自己已经不能动的右臂，一步一步颤抖地走向躺在地上的我爱罗。
他双眼茫然，竟然充满了一种无助。
“曾经，我也像你一样，憎恨着那些憎恨着我的人，也曾和你一样，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鸣人已经很虚弱了，脚步十分缓慢，但却坚定。
“但是，我遇到了我老哥，是他将我从绝望的深渊里带了出来，还有三代火影爷爷，卡卡西老师，佐助，小樱，还有村子里的各位……”
“是他们对我的认同，让我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对我而言，他们的目光就是所有的光，是我那时候每天晚上一直一直渴望的光，所以我才要这样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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