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逍遥王倒与皇后亲厚?”
“不祸是臣妾看着长大的,陪基儿读了几年书,如今成了亲,也该去恭喜,再说皇上向来看重不祸,这点关心也是臣妾份内之事。”
“嗯,这事你就去办吧,该给的礼数你看着办,别委屈了他,虽说是个闲位,可到底是个王爷,至于姬儿,朕再给她挑个好夫婿就是了。”
“臣妾知道了,臣妾代姬儿谢皇上恩典。”
“行了,朕还要去批奏折,你自己早点歇着吧!”
杨云送走李博,静坐下来,慢慢理清思绪,都说到了皇宫便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可是凤凰的苦哪里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皇上此来,不是探虚实而是警告,虽说没有半句重话,可是皇上的心思,只是听他的话,便早做了宫中的白骨了。
皇上开门见山,便是告诉自己他知道了,一切尽掌握在他手里,别指望着欺瞒,皇上那句“与逍遥王亲厚”,怕是怀疑自己与赵府有什么牵连,暗警自己不要触他的逆鳞,有一而不可有二,私自接见,让人起疑,皇上让自己看着办,那是给自己台阶下,细细思索,回味无穷。
天渐渐黑了下来,黑得整个皇宫都如那幽灵之地,静得没有多余的声音,而逍遥府两位新人也打算就寝。
“梅花糕倒是好,嗑瓜子看好戏,都不帮我!”赵不祸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柳舞雪拧着不祸的耳朵,然后很优雅的转了三百六十度。“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放手,疼。”
柳舞雪放开赵不祸的耳朵,往床边一坐,二郎腿一跷,双手优雅交叠放在膝盖上,猛一看呢,多淑女,多有媳妇样,要是别人,不祸
准得相信,并且嫌赞美的言词出版的太少,以至于能利用的更少,因为有人说过,第一个做的是天才,第二个做的是庸才,第三个做的蠢才。话说的多就没新意,说别人的话说多了,就没有创意,其实做人真的很难。
不过柳舞雪打断了不祸的胡思乱想,“你今天说的不错,我的意思你也说得很明白,所以我也没必要再三强调,毕竟在坐的没有傻瓜,重复多了,我的身价就跌了。”
赵不祸算是真明白了,自己是第二个做到的人,人家一句没说,不是人家不会说,是人家知道你会说她想说的,自己已经升级成蛔虫了,不过不祸也想,从毛毛虫蜕变成蝴蝶,那是毛毛虫的志向,跟自己无关。自己从小蛔虫长成大蛔虫,不是自己的错,错在自己是个蛔虫,还找错了寄主。
“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不祸肯定的说道。所谓三从四德,就是懂要装不懂,不懂要装成很懂,娘子懂了,你不懂,娘子厉害;娘子不懂,你很懂,还是娘子厉害,因为她嫁给了懂的人。娘子永远都是聪明的,这一条可以记下来,作为生存国策。
“那就睡吧!”
“嗯,嗯!”绝对三从四德。
“不祸长高了,不会再窝着我睡了吧?”
“不会!”不祸坚决的说道。
“不会再梦到梅花糕而流口水了吧?
“不会!”再次肯定的说道。
“那让我窝着不祸睡可以吧?”
“不会!”
“捣蛋鬼,这事你可以会!”
“哦,会!”
“唉,好可怜的胸呢?不过挺结实!”
“表姐,不要问罪胸部,人家也很无辜的。”一语双关。
“知道了,睡吧!”
“嗯!”
蜡烛被吹熄,淡淡的烟一缕,在黑暗中迷漫。
12
第八章 新婚(一) 。。。
第八章新婚(一)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啼鸟唤醒了桃儿,开门一看,不是一夜桃花开,也不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跟久了自家的少爷,脑中多少有些诗人情怀也是可以理解的,奈何一阵冷风往门里跑,冷得让人打哆嗦,虽说天气暖了,早晨还是凉丝丝的。
“每天睡到日高起的那是我家少爷,每天天没亮就一定要起的是我桃儿,同样是人,有差距,我桃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以理解,但差距差到量不过来的时候,我桃儿这理想讲无处诉,老天啊!我要去给我家少爷烧水啦!”桃儿说完每天必备的开门宣言,立马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这时,黑暗中一点灯光透过来,越来越近,“谁在哪儿?”桃儿拔高声调给自己呐喊。
“是我,誉儿,你是表少爷的丫头,桃儿?”
“记性不错,加一分。”
“你在这做什么?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正准备拿棍子暗袭!”
“暗袭?打着灯笼你要暗袭?”
“哦?”誉儿望了望自己手里提着的灯笼,“嘿嘿,忘了灭了!”
“我要给我家少爷烧洗脸水,昨日用水的人多,今早起来要是短了缺了,倒显得我不会打算,赶明儿少爷把我辞了,为这点子水哭爹喊娘,怕眼泪比水还多,那种买卖——不干!”
誉儿看到可爱的桃儿有了拉帮结伙的念头。古语有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就有一家人的潜质。不过,至于是否要成为盟友,只能以观后效。
天逐渐的亮了,赵永康和柳御准备上朝,赵家公子们也陆陆续续集合,唯有不祸房间的门紧闭着,反正她也是个散王爷,若无大事,无需上朝,有大事也无需她做主,说白了就是拉选票分子,凑个人数,更何况人家新婚,婚假中,更有理由窝在被窝里啦!
到了日常起床的时辰,桃儿就去门口候着了,等了半柱香时间里头还是没动静,就当她暗暗提起那微薄的内力准备推门,一双手敏捷的把她拉出了几丈外。
“喂,喂,喂,誉儿你拉我做什么?”
“教你看清路线。”
“路线?我看得很清楚,这是我家少爷的房间,而我现在该叫他起床了。”
“我说的是暗线,现在一切听我指挥,撤退!”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好吧,我这么问你,你说你听谁的?”
“原先听老太君的,后来老太君让我负责少爷的起居,现在听少爷的。”
“表少爷听谁的?”
“自然是老爷、夫人哪!”
“那老爷、夫人呢?”
“老太君。”
“说的不错,可也不对,桃儿呀你犯了个跟古时叫姜子牙那个老头一样的问题!”
桃儿见誉儿说得神秘,不由问道:“什么问题?”
“听说姜子牙特别喜欢钓鱼,可他喜欢用直钩,还用‘宁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这不一钓钓了二十多年,才钓到了那么一条。”
“就一条?这二十多年他还不得饿死?”
“饿倒没饿死,估计也没少饿,真是谁嫁他谁倒霉呀!”
“嗯,后来呢?”
“后来呀,钓到了一个自愿上钩的,喜欢八卦的文王。”
“他的钩可真牢,杆子估计也很粗,有那拽人的力气砍柴卖卖也得几个钱,给家里增增伙食不是?”
“他要是有桃儿一般的明事理倒也好了,如若毛遂自荐,那百姓也能早二十多年过上好日子。不过,文人、武人都有自己的脾气,这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
“那誉儿倒是说说我和钓鱼的犯了什么问题?”
“一样的死脑筋,不懂得转转弯,本来我还可惜你要伺候那个捣蛋鬼表少爷,如今我倒要同情表少爷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实心的人哪!以后呀,你就跟着誉儿姐姐我,虽说不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可得罪主子的事发生率是微乎其微,如何?”
“办法直接说来,绕这么多弯弯做什么?你说得不累,我听得也犯糊涂。”
“唉!”誉儿叹气。心道:孺子不可教也。表少爷您也常常感到无奈吧,誉儿在心里无限同情你。
“一句话,在逍遥府一切要听小姐的,桃儿也不例外,你也不想想,如果小姐不让表少爷睡着,还等你敲门?早一脚踹飞了,关于这一点,我可是相当有经验。”
“看来以后还要多向誉儿讨教,我呀,武人的性子,一根筋的通透。”
誉儿见桃儿态度软下来,自己也就好言相劝道:“日后,有用的着姐姐的地方别客气,尽管说来就是。”
“姐姐?什么时候我认你做姐姐了,要是这样桃儿的姐姐怕是一个逍遥府都装不下,也就大那几个月,这点小账咱就当小数点后面看不见的那位,直接忽略就可以了”,说完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到客厅搬椅子去,站在这半柱香了,腿麻!”
“给我带一张。”
“自己搬去!”桃儿狠狠的拽了一回。
屋内,柳舞雪听完房外两个丫头的话,却是一阵轻笑。心道:看来以后会越来越有意思呢!
今早天未亮,柳舞雪就醒了,看着时间还早,本想起来,但窝着不祸自己的心也懒了,难得一回自己也偷了个小懒,谁叫不祸是个天然小暖炉呢!赵永康要是知道侄女这么想,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初,他可是觉得自家女儿是棉被级的暖心啊!
再者,自己一起,怕不祸也得醒了,昨儿忙了一天,是内外不安,好好的睡上一觉才能打好革命的仗啊,把她弄醒了,自己也不忍心,再说,窝着挺舒服的,自小自己就是耐热不耐寒的体质,现在真是寒冬遇暖春,不知自己是否会被融化?
用手指轻轻的刮着不祸的脸,舞雪感叹年轻真好啊,瞧瞧,这皮肤多水嫩,恨不得用手捏捏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心随意动,她还真轻轻捏了一下,睡梦中的不祸微微皱眉,难道要醒了?舞雪赶忙闭眼装睡,等了一会儿,不祸没动静放下心来。突然她的手抬起来抓了抓脸,嘴唇动了几下,舞雪靠得近,有几句进了自己的耳,“讨厌,春天还有蚊子?让我抓着,把你们关起来,让桃儿对着你们的耳朵尖叫。”
柳舞雪心道:好家伙,梦里还在算计,心够黑的,只是没被桃儿少摧残吧?对蚊子十大酷刑,桃儿当先出马,真可谓“以一抵十”,强悍!不过这样扁嘴的不祸,真得很萌啊——
13
第八章 新婚(二) 。。。
第八章新婚(二)
在屋内柳舞雪在脑海无限想象中。屋外,老太君庞飞燕看到的是两丫头悠闲的喝茶聊天。
要说老太君为何会到不祸的房间呢?这是有原因的。只说今早赵远柔带着女儿们回府了,媳妇白雪姬也让孙子们送了回去,只留下想要喝“敬茶”的自己。
这第一回的敬茶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千算万算凭康儿那个迟钝等个七八年都不见得能喝上一回。这第二回就盼着大孙子赵卓了,没曾想跟他爹是一个版本的性子,论兵打仗那是家常便饭,谈情说爱,那是黑夜蒙眼走路——整个瞎,好在不祸算是圆了自己的茶梦啊!虽说是假婚吧,可是意思意思还是要的,私房钱里拿出两份,算是长辈礼,昨晚愣是兴奋没睡多久,今早天一亮就起,整仪容等着了,可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三等照旧不来……
庞老太君的心情是起起落落。第一等苹儿回报说,桃儿要借椅子,心想,嗯,起了,快要来了,赶紧让丫头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提前整理整理,好歹舞雪算是新妇,(再补充一句,虽说是假婚),可戏也得做足了,毕竟皇上的人马在府外飘忽飘忽的,也得给点人家素材不是?
第二等果儿回报说,桃儿拿几子,难道吃早饭啦?快了!结果还是没来,估计有其它事再等等。
第三等苹儿回报说,桃儿借香炉和老太君平时上的香,我瞧老太君那儿多,就借给她一小束。老太君心道:借香炉做什么?不祸有自己的想法,再等等。
这太阳慢慢的从镶金边到圆滚滚的露脸,再到半空,老太君等不得了,一定要一查到底,因为真相只有一个,今日没个答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一早的失失落落,于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天兵天将杀过去了。
要看到的人没看到,只见两丫头在门外喝茶聊天。
桃儿看看太阳已高悬半空,琢磨着自己该叫少爷起床了,不然要失职,少爷不辞自己,老太君也得拿自己问罪,却不知老太君早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站着了。
当然这个很远也不算太远,就是桃儿身后的一排树的后面,庞飞燕收敛气息,先看个究竟再问罪不迟。
桃儿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誉儿,你看时辰过了这么久,可以喊了吧?”
誉儿端起茶杯喝一口,放下,“早呢!”
“还早?今儿的洗脸水是从热到冷,从冷到热,几回了,再然后我们吃完了早饭,还没醒,现在香炉里的灰都积了薄薄的一层了,喝的茶也是十几杯下肚了,我都跑了厕所好些趟,再等早饭直接成午饭了。”
“桃儿啊,听你姐姐的话等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是冒然打扰,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表少爷准得踹飞你,那还是轻的,你可不知道他折磨人的伎俩多着呢!他的那些事,你是不知道,我可是深受其害。虽说小姐不太爱搭理人,心肠也是好的,可是要是得罪了表少爷那日子,你可以向我家几位小姐打听打听,如今表少爷长大了,行事都规矩起来,你看到的都是他好的一面,可也不能有轻敌思想,在他一个人面前倒也罢了,他倒也能忍得,这几年我多少也看到些,可是如果在小姐面前犯错,他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这么说吧,如果你让小姐皱了眉,哪怕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下,你就得有准备一个月别想舒展颜的觉悟”,誉儿对着桃儿谆谆教导。
“真的?你不会吓我吧?”
“吓你,我有那功夫?我就免费提供点自己的真人真事,别愣着,给我倒杯茶。”桃儿赶紧给誉儿倒了杯茶。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誉儿虽够不上老人的年龄,在柳府那也是自小长大,说是前辈,是老人也不过分。
“当年,我不知为了什么事开罪了表少爷。只记得当天表少爷就让人把我抓了起来,脱了我的鞋,让人拿毛笔在脚底板挠痒,这一挠就是一个时辰,笑得我都直不起腰来,肚子都笑痛了。中午让我切大蒜,辣的我是眼泪直流,也不能抱怨。晚上,让我去倒小姐的洗澡水,你猜怎么着?他拿出一个小搪瓷说,‘你就用这个吧,把水舀干净,对了,舀在桶里’,说完就走了,到了门口他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忘记告诉你了,桶放在了花园的树下,不准拿,否则会再罚哟’,然后满脸春风的离开了,等到半夜水才舀完,我是腰酸背疼加腿软,如此经历了半月,后来经高人指点,求了小姐这才算完了,从此,我是能离表少爷多远就多远。”
“这是我家少爷?这么优雅的人能做这么坏的事?”
树后的庞老太君,心道:这孙女真够黑的,难怪那几年府里的下人看见孙女不是毕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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