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道:“自古情场如战场,情场更比战场难,我找你们是来商量的,不是来跟你们解释为什么的,首先要宣誓主权。”
誉儿道:“表少爷,一定要让那家伙知道您的优秀,要让他知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娶小姐的,您要收起您的低调,摆出您的高调,他呀没有您长得好看,也没有您有势,少爷您要有自信,他只是比您年龄大,赢了沉稳,您只要像以前似的沉住气,第一步您就胜了。”
三个人躲在楼梯口,看着不祸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柳舞雪走去,优雅的扶了衣摆,拍了拍那几乎不存在的灰尘,打开扇子道:“哟,先生又见面了,不知找我家娘子有什么事儿?”第一步先挑明身份,让你认知事实,知难而退。
程万里笑呵呵的说道:“公子又见面了,我和柳姑娘虽是第一次聊天,但言语非常契合,程某大有相见恨晚之叹,以前读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尚且不以为然,今日和柳姑娘一聚,方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柳姑娘不以程某高攀,倒要做个红颜知己,方不辜负这场如夏日雷雨般的相识。”
不祸心道:你这个程某尽敢无视我和我的话,一口一个柳姑娘,一口一个相见恨晚,大肆表白,你会我就不会?我不跟你计较,我要冷静,好好观察,找出你的破绽,看你玩什么把戏,我要将爱情进行到底,不祸,加油!
不祸继续扇着她的扇子,热吗?不热!全是生气引发的高温。柳舞雪看着赵不祸没下文了,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除了微笑,没有过多的表情,心道:这是不祸的招牌动作,看来遇到强敌了,战斗的姿态已经显出来了。刚好自己就逗逗她,反正最近也挺无聊的,走来走去,心里空空的,除了四肢发达了,脑袋一直在休假,要活动活动,才能更加灵活。
舞雪道:“捣蛋鬼你呀去跟大家到外边玩去,我和程先生聊聊,毕竟能遇到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着实不易,他的事我挺感兴趣就坐这儿,你玩累了,来这儿找我就是了。”
不祸看梅花糕要支开自己,心道:万一梅花糕被欺负了,自己哭爹喊娘找谁去,我是她夫君,名义上的也有负责的义务,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也要厚着脸皮待着,想瞒着我玩猫腻,想都别想。
程万里看着赵不祸不想走自己也不撵,心道:你想待着就待着,我就借此机会让你看看,我是真金不怕火炼,好药不怕实验,只是倒是你别自卑就好。程万里第一次有了夸富的心理,和柳舞雪讲着各种经商趣闻,柳舞雪听得是津津有味,不祸是哈欠连天,心道:这人也太无聊了,要是让我嫁给他我非得跳河,等变成了淹死鬼,再把他拉下去当替身。
柳舞雪看着不祸明明无聊还要死撑,自己也由着她,自己能好好的坐这里听着面前这位程公子的废话,可是和老太君有交易的,整整赚了六万两银子,等以后有空了,可以和不祸来个旅行,补个婚假度度什么的。舞雪这些年跟着释怀大师修行,那些个蝴蝶、蜜蜂就没少遇到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自己知道不是别人的错,更谈不上自己的错,就像吃柿子没事,吃螃蟹也没事,两样都吃了就得出事,碟无错,花无过,碟遇到花,碟堕落,花看着心里用不着难受。
远处的桃儿看着少爷精神不足,战斗气场明显下降,心道:不行!得给少爷提提神,问小二借了水,从包袱里拿出茶叶泡上,浓浓的一壶碧螺春要有多苦就有多苦。拿着托盘端过去了,顺便递给不祸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意思是:少爷,加油!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更不能死了,小心那些大鱼咬伤了您,您千辛万苦保养的皮肤就要毁之一旦了。再想想,一个眼神少爷可能不明白,再补上几个意思就全了。
桃儿退回到楼梯口观察敌情,继续看着刚才的形势的发展。赵不祸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那个苦使她眼睛都瞪直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有几根脆弱的头发也直了,随着风飘荡呢,在吐出去的一瞬间,不祸瞄准方向,把自己心里的那股酸醋也发泄发泄,免得胃里酸太多,一则容易饿,吃饭要破财的,二则对胃也不好,万一胃里的那些小细菌兵挡不住了,就会伤害到自己,自己还打算陪梅花糕一辈子,不打算跟个英雄似的英年早逝,再在心里补充一句,红颜薄命也不行!然后对桃儿大声喊道:“桃儿,给我拿糖来!”
程万里抹了抹脸上的茶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镇定,心道:小毛豆撑不住了吧?喜怒形于色,这是内涵不足,看来我还是有胜算的,以后我会多送你几坛醋,让你在醋海里游个泳,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柳舞雪就这么看着,不动!谁也不想帮,同情程万里?然后说一声,先生不好意思,我替不祸向你赔罪?这种老戏码自己才懒得上演呢!然后接下来程万里要让自己陪着逛逛,不祸继续吃醋,最后矛盾了,吵架了,分手了,然后又和谁好上了,这样下去实在太没创意了,那是传统女人应该有的人生轨迹,自己犯不着往那些浪漫的剧情上想去,顾好眼前就等于拥有了未来。
这时桃儿来了,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道:“少爷,包袱里的糖用完了,这是我在外面买的冰糖葫芦,您凑合着用用,别看着外面的糖衣挺漂亮,里面还指不定是什么果子呢?”说完瞧了程万里一眼,走了。
不祸心里偷着乐,心道:赵家的人,一个个都很仗义,有大伙儿撑腰,就算我小你十几岁,我也不怕了,我们加起来,都是年龄的高山,都有一个得道的妖精的岁数了。不祸递了一串冰糖葫芦给舞雪,自己也吃一串,真甜哪!一边笑一边嚼,柳舞雪知道不祸又得了小便宜,瞧着她嚼着欢心道:这地儿,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捣蛋鬼就得拿着装满醋的大碗对自己说,‘梅花糕,干!’豪气干天,一碗见底,到时心疼的就是自己了,这孩子独占欲太强了,若惹急了这个小白兔,可真要咬人哪!不过要是不祸这独占欲里添上爱自己那情形,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那绝对是王母娘娘级别的待遇,在心里为自己加油!就算勾搭也要勾搭过来,顶多形象打点折,日后补回来就是了。
“慢点儿吃,嘴边吃的都是渣子”,柳舞雪掏出帕子帮不祸擦擦,不祸是傻傻的笑,好像只有这种画面才是正常的,刚才那多怪异呀!程万里心里也郁闷,美女怎么不理自己呀?要说自己也是才高八斗,貌比潘安,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钱,没理由不选自己呀?难道是以前伤害的女人太多了,这会儿老天也让自己受折磨,不受待见,这老天爷也真是的,要钱直说,干嘛来这一套。
柳飞雪来到他们面前道:“赶快收拾收拾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呢!”
赵不祸发现今天的三表姐真可爱啊!就差高呼万岁了,如果这里可以不顾形象她一定要站在长凳上,一边放鞭炮,一边唱大调。柳舞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如果回句话不得罪人,她一定要对程万里道:“先生,您坑了不少人吧!我要是那受害者非扒了您的皮,抽了您的筋,把您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狱火的淬炼,让您永世不得超生,罪过罪过。”
不祸让舞雪在下面坐着歇会儿,自己上去收拾,那一阵风似的过境,强烈啊强烈!一会儿就看见她大包、小包背着、拎着下来了,临走还礼貌的对程万里说了声,道:“回见您哪,我们先走了!”心里补充道:“希望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就算我做阎王也不会放过你!”牵着舞雪的手走了,瞧瞧多体贴的人啊,东西都背在
自己身上,爱情护卫战第二步:温情好女子,什么活自己全包了,娘子活在世界上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被疼爱的,二是享受的。刚走出客栈没多远,不祸道:“后面的三个丫头,东西也不赶快拿去,呀哟,累死我了。”三个丫头接过东西直翻白眼,抗敌战转变成内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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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祸被盖梅花印 江苏被绑十字架 。。。
第二十二章不祸被盖梅花印 江苏被绑十字架
一行人租了条船顺风顺水的往目的地而去了,途中庞老太君用她那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家的外孙女,要不是她们嚷嚷着要走,断了她的许多财路,那至于心情不舒畅吗?更可气的是自家的小外孙女,那个宰起钱来跟宰猪的屠户似的,一大块一大块的疼得她的心直冒血,程万里那一叠的银票少了一大半,全落舞雪腰包里去了,人家是红心里面见红心,她家怎么全是清一色的黑,而且还遇到个黑吃黑的,她呀得从不祸那里再榨回来,其他几位外孙女的红包到至今还下落不明呢!自己得赶快攒钱。
途中一条快船扬帆而来,程万里扇着扇子独占鳌头,朝不祸她们的船上喊道:“公子,又见面了,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哪?”不祸此时正在甲板上晒太阳,一听这想忘记都无法忘记的噩梦又来找她了,真想喊一句:“让我去死吧!”但看看身旁晒日光浴的舞雪没反应,自己也不计较,心道:你是篝火,我是太阳,她是冰,想要跟我比温度,你没有我热,想要跟我比光度,我比你亮,你照亮了一隅,照不亮她的胸膛,你是点点星光焉敢与日月争辉,你靠着她,你只有熄灭的更快,当我靠近她,她会融化成水,最后成温泉,我与你之间,套句梅花糕的话,不是我看不起你,也不是你比不上我,是我们之间不是一个档次,没有可比性,程某人,你就死心吧!闭上眼睛装没看见,关上耳朵装没听见。
同样的话落在不同的人的耳朵里心情的差别也是天翻地覆的,庞老太君一扫之前的阴霾,把程万里邀上船,家长里短去了。
却说租着渔家船的押银队,到了岸边登船上岸,就有一伙官兵拦住了,说是接到线报,这是一群盗银的匪人,官榜上画图拿人呢!任杨幼八拿出官印,那些人是根本不听他解释,硬说是杀了大官盗的官印二话不说,“拿下!”一伙兵团团围住他们,外加在附近驻扎的军营,也来抓人,武艺出众的各位,因为不敢伤及无辜,所以束手就擒了,哪知道这狗官对一个个是严刑逼供,妄想屈打成招,监狱里的日子是苦不堪言!
不祸一行人到了这里就听说了此事,庞老太君是大怒骂道:“混账东西,竟敢打我的宝贝孙子,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柳扬雪安慰道:“老太君息怒,我们先打听清楚是什么个情况,再下定论不迟,若是果真遇到不好的人,咱们也要拿出具体的方案来,切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众人点头称是,徐青娘吩咐几个兄弟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回来了,把听说的事情的始末回禀给老太君。
庞老太君一拍桌子道:“既然要杀我的孙儿的头,我就先要了他的命,屈打成招的事儿让我瞧见了,先皇赐的龙须杖也不是打假的。”说完就要去官府。
不祸喝了口茶道:“老太君急什么?螳螂捕蝉黄雀还在后呢!我去摸鱼去,看看这池子的深浅,再有老太君出面不迟。”说完让桃儿把她的朝服给拿出来,写上帖子先让人送去,然后让府里坐着的那位大人来接。
又要隆重穿戴了,那玉冠也挺重的,真不敢想象皇上天天顶着那些个珠帘得多费劲,照照镜子心感真是老天造人造的偏心啊!酷毙了,帅呆了,简直无法比喻了,在那位大人没来之前,到梅花糕面前现现,没准儿就喜欢上自己了,也就用不着天天纠结了,一箭双雕多好的法子!
舞雪就看着不祸在自己面前打转,等她老半天没反应,不祸问道:“梅花糕,难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吗?”舞雪打击道:“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银子用,没有实用价值。”不祸解释道:“但是有艺术价值呀!你看了我,我向你申请在我脸上盖个章以示表扬!”蹭到舞雪面前,闭上眼睛,睁着眼睛梅花糕会不好意思的,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会不好意思。柳舞雪从自己的袖内拿出小印章,梅花形的,是不祸让人特地给她刻的,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蘸了点印泥在不祸脸上印了一下,收好!不祸心道:不对呀?梅花糕的嘴唇怎么这么硬啊?跑到镜子里一瞧,差点儿晕过去,自做孽呀!没关系,下次要把梅花糕的印章给收回来,那个时候……
桃儿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不祸的无限想象道:“老油条来了,豆浆快出来吧!”不祸就出去了,顺便带着梅花印,多特别呀!等以后流行起来自己就是鼻祖!
江苏看着赵不祸一身王服出来了,忙跪下道:“下官不知王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祸看着江苏,一身官袍,圆乎乎的脸,挺着肥肥的肚子,心道:这里面不知填充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而今这双手又沾了哥哥的血,不除他不足以平民愤,我管你是谁的狗,赵不祸照打不误!
不祸道:“大人快快请起,小王初到贵地,还望大人原谅小王来的匆忙,添了叨扰才是,小王哪!听说这里遭了灾,来巡视巡视情况,也好向皇上汇报,免得他老人家整日的挂念,寝食难安!”
江苏道:“王爷为国分忧,实是百姓榜样,下官能尽微薄之力那是下官的荣幸。”
不祸在这边牵制住江苏,另一边庞老太君派人打听狱中的情况,顺便潜了几个好手,到江苏的府邸里走了一趟,找些证据,才能法办,不祸一整天是聊东聊西耗时间,顺便和江苏吃了饭喝了酒,酒醉饭饱,江苏告辞而去了。不祸亲吻狂的状态又出现了,桃儿不说二话,赶快把不祸锁在房间里,等舞雪来处理。
舞雪一开门,就见不祸老老实实在床上睡着,没事自己就放心了,给她盖好被子,不祸睁开眼道:“梅花糕,亲亲!”舞雪道:“捣蛋鬼,你说我怎么让你晕过去呢?”不祸心里可怕梅花糕的手刀,下手真狠!上次脖子痛了好几天,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为此受刑了,道:“我先晕,你再打!”闭上眼睛道:“我晕了,你别打!”舞雪笑问道:“今天脑子倒是挺清楚的!”不祸很得意的说道:“那是,自从上次有了经验,这次我把酒都换成白开水了,你说我能醉吗?”舞雪用手扭着不祸的耳朵,还来了个经典的三百六十度,道:“我让你装!”“啊——不!救命!”歇斯底里的惨叫一路狂歌。
桃儿对柳儿道:“柳儿妹妹,现在习惯了吗?”
柳儿道:“经过认真阅读桃儿姐姐的宝典,如今心脏有了初步的承受力,可以见怪不怪了。”
杏儿走来道:“什么宝典这么有意思?也借我看看。”
柳儿从怀里掏出一本只有图画的书,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葵花宝典!”
庞老太君看着桌上一小箱子的资料,心下震惊,先卸了安王一只胳膊,不然要把赵府赶尽杀绝,在杀与被杀之间,杀是残忍的亦是明智的,明天一伙人抢法场,一伙人抓了江苏那狗官,就地正法。
要说江苏怎么没防备赵不祸,一则不祸是新封的王爷,地方远,朝廷瞬息万变,不知道,但他认识王服,王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