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粉碎。
薛穿心收剑,血从樱子的腹部喷出来,溅了很远,她捂住那个致命的伤口,看得不是薛穿心,而是那个劈了她信号烟火的人,她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盯着他,又移向段小庄,她终于明白段小庄口中那第四个人是谁了。
但她永远也不可能报仇了。
薛穿心冷漠的归剑,目光投向了那个人,轻轻吐出三个字,“楚留香。”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是我。”
薛穿心:“你也是为了箱子而来?”
楚留香摇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箱子里有什么,我出现在这里只是凑巧,但现在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了。”
他们的目光同时移向了段小庄。
段小庄:“……”
楚留香:“过来吧,你身上受伤没?”
段小庄白着脸,“呃……”
薛穿心:“哼,一掌击在胸口,若是没有我的家传秘药,恐怕就要一命归西了。”
楚留香蹙眉,“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想到她竟然是……不然你也不会被她抓去,那一掌是她打的吗,过来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段小庄一动不动:“呃……”
楚留香:“你怎么了?”
薛穿心嗤笑:“若是有人害我被打,再让我过去,我也不过去了。”
楚留香直视薛穿心,少见的脸上没有了笑意,“那确实是我的错,我很后悔,也很愿意向阁下道谢,多谢你救了他。但阁下也请不要再出言挑拨了,这是我们的事情,旁人还是不要插手好。”
“我救了他,他的命就是我的,怎么算旁人。”薛穿心态度十分恶劣,他对着段小庄懒洋洋的道:“给你一呼吸的时间,过来。”
段小庄眼角一抽,一溜烟的往他们那边跑去。
楚留香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讶,知道段小庄被薛穿心救了,他很开心,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段小庄果然对他置之不理,反而对薛穿心言听计从,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下一刻,楚留香就明白了。
段小庄跑到了他们这边,哭丧着脸道:“这还没死透呢,干啥叫我过来啊!”
虽然一剑穿腹但没立刻挂掉正在满脸是血面目狰狞挠地板的樱子:“……”
楚留香:“……”
薛穿心:“……”
楚留香: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薛穿心不快的道:“动作怎么这么慢。”
段小庄这几天被驯得条件反射了,下意识的认错:“我错了!”
楚留香:“……!!”
楚留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面对薛衣人,段小庄的态度也没有这么诚恳!距离一句都不反驳的认错了!
薛穿心很满意他的态度,抱着臂,仍是一脸邪气与轻佻并存,“在哪蹭的,脸都脏了,擦干净。”
段小庄掏出手帕就要去擦。
楚留香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段小庄了,要知道段小庄他就是感冒流鼻涕了也是拿别人的衣角擦的,口水都是擦石观音裙角上……
段小庄手举到一般,忽然顿住了,看向楚留香。
我擦!楚留香在这儿呢,哥为什么要听他的啊!
在薛穿心淫威下老实了多日的段小庄终于看到了正牌靠山,于是很有骨气的半道变招,手举到头顶,一把将手帕丢在地上,然后又觉得脸上确实有点脏,便拽过楚留香的衣角在脸上一顿擦。
薛穿心:“……”
楚留香:“……”他说什么来着……
那块手帕还是薛穿心的呢,他看着段小庄,脸色很恐怖,“你想死吗。”
段小庄一抖,差点就抱头大喊“饶了我吧”了,看了一眼楚留香,又觉得自己是时候捡起骨气了!想了半天,掷地有声的道:“丫这表情太恐怖了,我给她盖上!”然后用脚蹭着那块手帕遮住奄奄一息的樱子的脸。
他悲催的发现,就算靠山来了,他还是不敢对薛穿心放肆……
薛穿心阴阴的道:“捡起来。”
段小庄要哭了,“这对死者不尊重吧。”都给人家的东西了还拿回来……
(樱子挠地:我还没死呢!)
楚留香也向前一步,站在了段小庄旁边,“都脏了,何必再捡起来呢。”
薛穿心冷声道:“就算脏了也要捡起来,洗干净。”
楚留香微笑道:“何必呢,不过是一块手帕而已。”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散发着淡淡郁金香香气的素白色手帕,递给了段小庄。
段小庄刚要伸手去拿,薛穿心道:“不准拿。”
段小庄的手顿住了,楚留香含笑看着他,但是眼中明摆写着:不接后果很严重。
“……”我了个去!不过是一块手帕而已,至于么!段小庄愤怒的拿过手帕。
薛穿心的目光瞬间像刀子一样扎在段小庄身上。
段小庄一个激灵,干笑着道:“这……这……”他“这”了半天,终于想出办法,“我撕成两块,留一半,还给他一半怎么样?”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了!
楚留香:“……”
薛穿心:“……”这什么馊主意……!
但他们随即发现,更馊的还在后面。
段小庄揪着手帕,使出吃奶的力气:“咦——呀——嘿!……= =嗯?——嘿!……=口=?!”
半晌。
段小庄:“……= =撕不开。”
薛穿心:“……”
楚留香:“……”
楚留香安慰他,“这是杭州锦绣局的手帕,坚韧无比,我也撕不开。”
段小庄倍受打击,“本来就挺没用了,你这么一说更没用了……”
薛穿心抱臂看他。
段小庄默默蹲下来,把楚留香那块手帕也盖在樱子脸上,落寞的道:“那这块也给你好了。”
楚留香、薛穿心、樱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开始抽审核了,这里备个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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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公主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生活养尊处优,她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爱到一件衣服从来不穿第二遍。所以她需要很多箱子来装衣服,穿完后也用箱子装着扔出去。但这一次,和箱子一起出去的不是衣服,而是她自己。
杜先生查到失踪的婢女是谁,玉剑山庄的下人都是从小签了死契的,这个婢女更是无父无母,一个亲人也没有,并且不会半点武功,所以实际上她应该早在几个月前,就被真正带走玉剑公主的人给代替了。
这个人是谁?杜先生不知道,但段小庄知道,不过段小庄不会说出来。
幸好杜先生命人细细盘问,终于有人看到那个假婢女进了一家客栈就再也没出来,但是有另外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因为那箱子算是个特别的标志,能看出正是假婢女带进去的箱子,可以猜测,出来的女人正是卸完易容的假婢女。
也正是薛穿心和花姑妈的目标。
玉剑山庄的势力很大,有足够多的人四处询问,带着一个箱子的漂亮女人,无论谁看到,也会留下一些印象的。
不过三日,就有了眉目。
而据段小庄的推算,楚留香此时应当早已到了江南,如果顺利,也和胡铁花见过面了。所以他死缠硬磨着要跟薛穿心一起行动,找到那个女人,就等于找到楚留香了。
可薛穿心不是很愿意,“你半点武功也不会,去了只是妨碍我。”
段小庄:“我不是会沾衣十八跌么……”
薛穿心:“……”
段小庄撇嘴,“楚留香带着我还从来没抱怨我碍事呢,照样飞照样打架。”
薛穿心最出名的,除了他那一身银白色的、在夜晚就像个银色箭靶子一样的夜行服,就是他的轻功了,正因为他的轻功好,他才敢于穿着如此显眼的夜行服。而楚留香,也是轻功大家,两人从未交过手,但也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楚留香甚至十分了解他。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行相轻,楚留香名声如此之高,薛穿心未必没有一较高下的心思。
此时段小庄搬出了楚留香,薛穿心也是自负之人,不免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他轻哼一声,“既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薛穿心的轻功绝不逊色于楚留香。”
富贵客栈。
这是一家很大的客栈,有很多个跨院,住着各式各样的人,鱼龙混杂。
薛穿心、花姑妈和段小庄三人走进这里,除了店小二,没有引起任何人地注意,花姑妈笑着问店小二,“你们店里,可住了一个漂亮女人,她是一个人,来的时候可能扛了一个大箱子。”
小二很机灵的道:“您若是问漂亮女人,我一时可能想不起来,我们店里每日迎来送往,漂亮姑娘那也不少啊。但是扛了箱子的姑娘,还真是独一份,那位姑娘几天前来投宿的,扛着一个这么大这么大的箱子。怎么,几位是她的朋友?”
花姑妈笑吟吟的道:“我们是她的仇人,来寻仇的。”
小二的脸白了一下,苦哈哈的道:“您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啊。”花姑妈神情放冷了,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的放到小二手中,“我们是玉剑山庄的人,教你一个乖,待会儿无论那里发生什么事,不要看,不要管,若有损失,这些钱权当赔偿。”
这客栈开得这么大,还是在江南,当然听说过玉剑山庄的名头,小二好似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他看了看银票的面额,又换上了笑脸,恭恭敬敬的请他们进去了,还指出了那个女人的院子在哪里。
花姑妈进去后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因为她看到了胡铁花,是胡铁花和另外一些人,于是花姑妈让薛穿心先走一步了。
薛穿心也不在意,再次夹起段小庄,飞檐走壁起来。
段小庄特意穿得很厚,他早有准备的将围巾包住头脸,悠然抓着薛穿心的衣服,他也看开了,这夹着夹着就习惯了,反正多说薛穿心也不会背着他。
那个女人所住的房间并没有关窗户,甚至能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景。
段小庄就看到了,里面是个正在脱衣服的女人。
她的腿很长,皮肤很白,胸很丰满,波涛汹涌,她站在镜子前,怡然欣赏自己美丽的**。
她忽然道:“看够了没有?好看吗?”
薛穿心推开窗,带着段小庄闪了进去,轻佻而邪恶的笑道:“当然没有看够,所以我才要进来,好看得更仔细一点。”
若是平时段小庄其实也想看仔细一点,但现在他看着这个女人不但不觉得风情万种,反而替她觉得冷,初春时节,雪融冰化,正是最冷的时候……她居然不穿衣服!不愧是岛国的女人!
她甜甜地道:“能被你这样的美男子看,我自然也很开心的,只是为什么你还带了一个人来呢。”
段小庄下意识道:“……因为想3P?”
她可能没听懂3P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3是什么意思,这里刚好有三个人呢,以她泥轰人的基因瞬间就明白了,娇笑道:“你把脸蒙的死死的,别人怎么会愿意和你3P呢,我认为,衣服越少,才越有诚意吧。”
段小庄嘿嘿笑道:“我要是脱光了,就是4P了。”他此话意有所指,指的自然是房梁上的楚留香,这话是说给楚留香听的,暗示他:哥知道你在这里。
她却不明白,皱着眉道:“怎么会是四呢,我可没有怀孕。”
薛穿心打量了一下她,“有时间想自己怀孕了没,何不说一说,你为什么趁人家女孩在洗澡时,把她装进箱子里偷走?这是男人做的事,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呢。”
段小庄忍不住赞道:“妙啊,偷人。”
她嘻嘻笑道:“你说错了,偷人这种事,可不止男人能做,我这不就做了吗。”
薛穿心冷冷的道:“你喜欢偷人,所以才脏兮兮的吗。”她敛起了笑容,用比薛穿心更冷的语调道:“银白色的夜行服,银箭薛穿心?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若再放肆,我敢保证,那位姑娘会比我脏一万倍。”
段小庄:“那挺困难的……”
“……”她眯着眼看段小庄,“我虽然看得出他是薛穿心,但实在眼拙,看不出你又是谁。脚步虚浮,看起来似乎半点内衣也没有呢。”
段小庄:“薛穿肝……?”
她:“??”
薛穿心:“……”
段小庄:“还有,我脚步那不是虚浮,是晕轻功……”
她一挥手,无视段小庄刚才那句话,“既然你报上了名,礼尚往来,我也应该报名。我叫樱子,樱花的樱,我不认识你,你也应该不认识我。”
段小庄笑眯眯的道:“当然不认识,我认识的扶桑友人只有苍井空饭岛爱小泽玛利亚樱井莉亚松岛枫武藤兰无花(呀,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什么的……”
樱子道:“这些是什么人,除了最后一个人,似乎是你们中原的高手,其他我都没听说过,听名字好像是我们国家的人。”
段小庄:“咳,除了最后一个,其他人和你的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女性忍者在忍者群都是没有地位的,应该说整个扶桑的女性在扶桑都没有地位,她们是作为发泄物和生育者存在,方才薛穿心说她很脏后她的态度,以及她可以坦然在别人面前赤。裸着,也间接透出了一点,这个女忍者应该没什么贞节可言。不过到底是泥轰人,她面对危险,还能面不改色的反以玉剑公主的贞操威胁薛穿心。
樱子:“你很厉害,你知道我是扶桑人,似乎还看出了我的身份。”
段小庄:“咳,虽然你的腿和大多数扶桑女人不一样,不短也不粗,但是凭我的眼力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你的真实身份。”
樱子:“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一个无名小卒也有如此高的眼力。”
段小庄谦虚的道:“惭愧惭愧,天朝别的不多就是人才多。”
樱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可惜,你们太妄自尊大了,嘴上谦虚着,心里其实最看不起我们这些番邦小国了吧,其实你们不过是运气好,占据了这么一块富饶的土地,但它需要的,是强有力的主宰。”
段小庄震精了,这妹子够敢想的啊,还是泥轰从小就给他们洗脑了,“你也够不谦虚的吧,怎么透着一种这地盘应该归你们的意思?”
樱子抬起下巴,“若是我们国家的人口再多一些,诛华夏者,必是我们。”
薛穿心冷笑道:“无知小民,纵是你们扶桑人口再多一倍,然后全都弄过来排成一条队,还不够围着我们的土地一圈呢,你们靠什么抵御外敌,嘴么?”
段小庄:“靠女人吧,像樱子姑娘这样的,脱光了往边界线上一站,有廉耻一点的人就不敢前进了,伟大的扶桑女性啊!”
樱子怨毒的盯着段小庄:“你敢再说一句?”
段小庄:“把衣服穿上吧,你现在不在边境。说完啦。”
樱子气得脸发红,也不像最开始那么自然了,“如果你在我的国家,你现在早就……”
薛穿心打断她:“可惜,你现在所站的土地,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就要做好死的准备。闲话少说,你希望怎么死。”
樱子轻咬红唇,“薛穿肝,你又打算怎么死。”
段小庄半天没反应过来在问自己,等薛穿心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他后,他才晃过神来是在喊他的新马甲,想了一下,犹豫的道:“要不……高兴死?”